駐外手賬｜聽說棕熊挨揍了，讓我們來講講揍熊的戰鬥民族

這是駐外手賬的第27篇，來自安曉萌

俄式婚禮上的狗熊表演

從朋友那裡聽到一則新聞，說是兩名逃票混入波蘭一家公園的俄羅斯人因為做賊心虛，誤把一隻棕熊當作喬裝打扮的工作人員拳腳相加。

結局似是兩名俄羅斯人並無大礙、棕熊傷勢嚴重。

聽到棕熊的悲慘遭遇，我哭笑不得。從網上一查，發現竟是2013年的一則「舊聞」，來源是俄羅斯一家小報，後來還有國內的帖子闢謠。

但不管真假，國內的網友是信了。

不知為何時隔幾年棕熊挨揍的舊聞又能得到關注，聯想到去年歐洲杯期間俄羅斯球迷滿場追打英國球迷那場腥風血雨的畫面，戰鬥民族的雄風早已紮根百姓的心中，棕熊挨揍似乎順利成章。

而戰鬥民族的日常，究竟是怎樣的呢？

學生時代曾來莫斯科短暫交流，對莫斯科之初體驗莫過於秋天醉人的美景和嚴冬腳踩絲襪的摩登女郎，只是，警察的敲詐勒索、成群結隊兇猛無比的大型流浪狗，還有光頭黨毆打外國人的新聞，這些在我幼小的心靈埋下恐懼的種子，以至於多年後派駐莫斯科，內心一度是抗拒的。

如果拋下任何幻想來到莫斯科，一切都變得容易接受。站在街邊，不時有看上去快要散架的轎車疾馳而過；

俄羅斯人固執有餘，變革不足。十年之後的莫斯科，市容市貌不甚改變，深深印證了那句「十年如一日」。

即便超市遍地，首都人民還像擔心物資緊缺一樣，恨不能在購物車裡摞出座山來；

或許是俄語本身就不是綿言細語的緣故，戰鬥民族說話仍舊那麼不溫柔，即使是在向你表達關切……

不過從另一個方面想，褪去一些西方國家略帶虛偽的交談方式，戰鬥民族向你展現最真實直接的自我。

在俄羅斯搭乘飛機，非簡單粗暴四字不能形容。俄羅斯客機老早就因突破京城之四面霾伏準點降落而揚名中華，我從聖彼得堡返回莫斯科時也算體驗了一把。

那天我的航班晚點半小時，令人瞠目結舌的是，飛機仍然幾乎按原定時間落了地。

一個多小時的航程就像做了個拋物線運動，剛拔到頂峰就開始下落。

沒有絮絮不斷的通報，沒有漫長的滑行，起飛落地乾脆利落。滿腦子都是那句唱詞——

「說走咱就走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

如此高效，實在適合我這種不惜命的乘客。

也有人說，沒有伏特加就沒有俄羅斯。戰鬥民族對伏特加的愛簡直沒有什麼可以取代。

曾在地鐵車廂里目睹一名男子拿出一小瓶伏特加，咂了一小口之後小心翼翼的揣進包里，那種不舍令人動容。

不久前伊爾庫茨克不少居民因為服用含酒精的浴液而中毒，這並非個案。俄羅斯大約有1000萬至1200萬人在服用酒精替代品，例如醫用酒精、含酒精化妝品或者其他含酒精液體。

為什麼呢？伏特加價錢便宜，人民幣大概二三十元都能買到，但當它成為一種長期消耗品，俄羅斯的窮人階層和流浪漢還是無力負擔。

他們寧願選擇合人民幣只有幾塊錢的替代品，而有些替代品含有有毒物質甲醛等，由此釀成伊爾庫茨克70多名居民中毒而死的悲劇。

俄羅斯的冬季漫長難捱，陽光更是奢侈品，在這樣的環境里長期生活，人的心情難免陰鬱，需要變著法子排解下，或許戰鬥民族就是這樣養成的。

他們著實是一個神奇而又特殊的存在。

作者 安曉萌2009年畢業於山東大學俄語系，2011年畢業於澳大利亞莫納什大學。2012年進入新華社國際部專特稿編輯室，2016年7月赴新華社莫斯科分社任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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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製：李大偉

編輯：陳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