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交易合法化目前不可能，看古代是如何禁娼的

古代中國是如何「禁娼」的

本文作者 倪方六

兩會期間話題多，記得在前幾年的「兩會」上，有一位女人大代表上交了一份提案，她建議將賣淫嫖娼合法化，給「性工作者」一個合法的身份。顯然，這個提案太大膽，或者說太前衛，目前是不可能的，我們來看看，歷史是如何禁娼的。

從歷史上看，古多很多時候並不提倡性交易，不少朝代都是禁止的。禁娼並非只是共和國才做的，賣淫嫖娼的禁與非禁，在中國歷史上反覆多次。

賣淫是世界範圍內的一種社會現象。人類最早的性工作者大概是自願為神靈獻身的「聖妓」，在中國則是「巫娼」。聖妓和巫娼，其行為雖然也是一種性交易，但都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性工作者，頂多算「兼職」，真正的性工作者是在出現了「妓院」這種「工作場所」之後。

（內閭示意圖，四周布滿房間，女子居於其中）

有不少性學家認為，人類最早的性工作者出現在公元前594年，時古希臘雅典城邦第一任執政官梭倫創設了「國家妓院」。實際上這個「最早」應該屬於中國古代女子，早在公元前645年的春秋時期，在今山東境內的齊國，便出現了一批性工作者。

時齊國上卿管仲在齊桓公的宮城中設立「內閭」，一次就安排了多達700名女子入駐其中。內閭也稱女閭，即官辦妓院，比梭倫所設的國家妓院早了半個世紀。

梭倫創設國家妓院的目的，是為控制和減少當時雅典城內日益嚴重的淫亂現象，而管仲則是為了增加齊國的中央財政收入，「以充國用」。所以，不論是動機上，還是時間上，在內閭「上班」的700名古代中國女子都是世界上最早的一批性工作者。

（古代青樓，繪畫）

但是，這批性工作者甫一出現，便爭議不斷。《戰國策·東周策》上有這樣的記載：「齊桓公宮中七市，內閭七百，國人非之。」所謂「非之」，即是反對開妓院這件事，時人並不支持有組織的合法賣淫，這大概是中國最早的「禁娼」聲音。

管仲的「性產業」政策儘管「國人非之」，但在此後卻異常地發展了起來。秦漢以後逐漸形成了「樂戶制度」、「官妓制度」，伴之出現的青樓文化在古代中國十分繁榮，為歷代文人騷客津津樂道。

（清代性交易，現代影視再現）

從筆者查到的史料上看，雖然青樓文化成為古代中國特有的民俗文化一部分，但古代中國各朝政府有關禁娼的呼籲從未失聲過。特別在民間，最底層的老百姓對娼妓制度是深惡痛絕的，賣淫和嫖娼行為為人不齒，均有悖於正常倫理和性愛文明。為此，民間常用「敗家子」、「賤貨」這類粗話，咒責進行性交易的男女雙方，引導社會風氣，這實是一種「道德禁娼」。

道德禁娼並不是政策性的，所以相當乏力。針對禁娼呼聲，出於凈化社會環境、調整倫理秩序、規範官場行為的需要，古代中國政府多會對賣淫嫖娼行為，從政策上進行限制，這種限制可以看成是古代中國的「法律禁娼」。

（妓女接客房間，現代影視再現）

「法律禁娼」在古代中國很多時候是有條件的「掃黃」。古代中國的性工作者生存模式比較複雜，有宮妓、官妓、營妓、家妓、私娼、暗娼等。其來源早些時候是奴隸性質的女子、戰爭俘得的女人，後來則以失夫女、罪人（臣）女、賣身女為主。但每個朝代幾乎都禁止「逼良為娼」，從准入機制上進行控制，避免社會風氣整體變壞。如明朝法律就規定：「凡娼估樂人買良人子女為娼優」者，「杖一百」。

於此同時，又對性消費者，即所謂嫖客的性消費行為進行限制，其中尤以對負有社會責任的官員的限制最多最嚴。如宋代，便禁止官員狎妓。趙禎（宋仁宗）當皇帝時便規定，負責分管刑獄的官員提點刑獄不得召妓，當時的說法是「不得赴妓樂」。

（青樓女子，現代影視再現）

四五十年後，趙頊（宋神宗）當皇帝時則擴大到整個監司範圍，不僅是提點刑獄，所有監察官員一律禁嫖。但也有例外，一年365天中有一天是可以「放鬆」一下，就是趙頊過生日那天的「聖節」里官員可以「找小姐」。時人詩句中所謂「共君今夜不須睡，未到曉鍾猶是春」，說的就是聖節之夜的情形。

此後，明、清禁娼手段也很多，但時禁時松，反反覆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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