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唯一歷經八朝皇帝的神奇皇太后，為何死因成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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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金枝》劇照

這是史上唯一歷經八朝皇帝的神奇皇太后，她的祖父就是大名鼎鼎的唐代四朝元老，平定安史之亂的第一功臣，天下兵馬副元帥，汾陽王，被唐德宗尊為尚父的郭子儀。她的父親是郭子儀之子駙馬都尉郭曖，母親是唐代宗的女兒昇平公主。而昇平公主與郭曖駙馬之間的故事，也十分精彩，後來被人編成了一出《打金枝》的戲劇，到處傳唱，流傳很廣。她一生經歷了八朝皇帝，五次位居皇太后或太皇太后之尊，她的一生充滿了神奇的色彩。她是唐德宗的外甥女，唐順宗的表妹兼兒媳婦，唐憲宗的表姑兼結髮妻子，她是唐穆宗的母親，後來又歷經唐敬宗、唐文宗、唐武宗、唐宣宗四朝，地位尊貴之極。這個充滿傳奇色彩的皇太后就是唐憲宗的嫡妻—郭貴妃，她的兒子唐穆宗繼位後，尊她為皇太后。懿安皇后是她死後，唐宣宗上的謚號。

唐憲宗李純在當上皇帝以前，被封為廣陵郡王，唐德宗貞元九年（公元793年），郭曖的女兒嫁給他，成了他的王妃。廣陵王的父親就是當時的皇太子，後來的唐順宗李誦。因為郭家對朝廷的特殊貢獻，加上昇平公主不僅有著與自己同樣高貴的血統，而且在當時地位還十分顯貴，因此，皇太子李誦對兒媳婦郭王妃十分優待。貞元十一年（公元795年），郭王妃生了兒子李宥，這就是後來的唐穆宗。後來，又生了一個女兒，即被人稱為賢公主的岐陽庄淑公主。岐陽公主後來嫁給司儀郎杜悰（杜悰，字允裕。唐中葉宰相杜佑之孫，晚唐詩人杜牧之堂兄，武宗朝同平章事，史稱純臣）。公主謙卑怡順，下嫁之後，對家人上下均有禮有節，得到廣泛的讚譽。

唐德宗去世後，貞元二十一年（公元805年）四月六日，皇太子李誦即位，是為唐順宗。廣陵王李純被冊封為皇太子。唐順宗因在唐德宗臨終前已中了風，無法言語，四個月後，唐順宗禪位於皇太子李純，史稱唐憲宗。郭太子妃被封為郭貴妃。唐憲宗一直沒有冊立皇后，史料也記載了其中原因。表面上的原因就是，元和八年（公元813年），大臣三次奏請冊立郭貴妃為皇后，但當時恰好年歲干支陰陽犯忌諱，唐憲宗便以此為由，婉拒了大臣們的奏請。而真正的原因則是，憲宗皇帝十分好色，後宮有許多他寵愛的妃子。他覺得一旦冊立皇后，自己的私生活難免要受到限制。如果不冊立皇后，後宮這些女人就會爭著向他獻媚，這會讓自己「性」福無比。因此，在冊立皇后的問題上，他就這樣一直拖著，讓皇后之位空缺。實際上，大唐王朝中後期就很少冊立皇后了。

（圖）電視劇《宮心計》中的郭貴妃，謝雪心（飾）

唐憲宗李純雖然終身沒有冊立皇后，但是作為原配正妻，郭貴妃還是後宮地位最高的女人。因她從未爭要皇后之位，故而無論是後宮，還是前朝，所有的人都認為郭貴妃品德高尚，仁愛謙讓，足以母儀天下。因此，她已經成為事實上的皇后。

元和十五年（公元820年）初，唐憲宗在繼位十五年後，病危了，兩派宦官之間展開了一場權力之爭。左神策軍中尉吐突承璀欲立灃王李惲為太子，而太監梁守謙、王守澄則擁立李恆為太子。正月二十七日，內侍陳弘志潛入後宮，將唐憲宗毒死，並率兵殺死了吐突承璀和李惲。隨後，便擁立郭貴妃之子李恆繼位，是為唐穆宗。唐穆宗即位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封自己的母親郭貴妃為皇太后，並將自己的外公郭曖擢升為太尉，將自己的外婆昇平公主封為齊國大長公主，還給郭氏其它相干人等也封官加爵。

穆宗皇帝十分孝順他的母親郭太后，每個月會三次率領文武百官前去郭太后的寢宮請安。逢年過節，還要在那裡舉行宴會，其他的嬪妃貴戚，也爭相前去出席，車馬來往不息，十分熱鬧。郭太后曾經去驪山遊玩，被驪山的景色吸引，流連忘返。唐穆宗因擔心母親的安全，派長子景王李湛率軍全程保護，自己後來又親自前去迎接，母子倆在驪山逗留遊玩數日才回來。

但唐穆宗也繼承了其父唐憲宗的好色本色，為了追求淫樂，常常服食壯陽丹藥，導致真陰乾涸，元氣受損，成為不治之症。因唐穆宗無力處理國事，便由皇太子李湛奉命處理國事。李湛此時不過十六歲，許多的事情都要向郭太后請教。為了逢迎郭太后，宦官們策劃讓郭太后臨朝稱制，郭太后卻斥責說：「昔日武則天稱制，幾乎傾覆社稷，我郭家世代嚴守忠義，不是武氏之類！現在太子雖然幼弱，只要選任德才兼備的賢相輔佐，還怕國家會不安定嗎？」朝廷內外對此一片讚揚，滿朝文武更加尊重郭太后了。

唐穆宗當了四年皇帝就駕崩了，由皇太子李湛即位，是為唐敬宗。敬宗即位後，尊生母王氏為皇太后，祖母郭太后為太皇太后。唐敬宗雖然當了皇帝，但仍童心未泯，經常遊戲玩樂，朝政完全被王守澄、李逢吉、牛僧孺等人把持。寶曆二年（公元826年）十二月，即唐敬宗李湛當皇帝的第三年，禍起蕭牆，發生動亂，唐敬宗被宦官劉克明殺死於內宮之中，內外震驚。宦官又擁立絳王李悟為監國。但不久，王守澄、梁守謙便率神策軍、飛龍兵誅殺了劉克明和絳王李悟。由於事發突然，於是郭太皇太后下詔，迎唐穆宗第二子，唐敬宗之弟江王李昂繼承帝位，是為唐文宗。唐文宗生性謙遜孝順，對郭太皇太后服侍得十分盡心，凡下面供奉上來的物品，一定先送給太皇太后挑選，才敢自己享用。

唐文宗尊生母蕭氏為皇太后，加上郭太皇太后與唐敬宗母王太后，由是宮中共有三位太后，史稱「三宮太后」。郭氏為憲宗妃、穆宗母，又是敬宗、文宗的祖母，即使敬、文兩帝各自尊自己的生母為太后，但郭氏一直受到諸位皇帝最至誠的尊養，三宮太后以郭太皇太后為至尊。

後來，唐文宗駕崩，唐穆宗第五子，唐文宗之弟李炎即位，是為唐武宗。而宮中為了分辯三宮太后，稱敬宗母王氏為義安太后，文宗母為積慶太后，郭氏仍稱太皇太后，三宮太后仍繼續受到唐武宗的孝養。武宗皇帝喜歡打獵遊玩與角鬥武打，他親自挑選了許多被稱為五坊少兒的年輕力壯的少年，讓他們有出入宮中的權力。郭太皇太后常常藉機勸導他，要少遊樂角斗，多關心朝政。一次，唐武宗向太皇太后請安時，問：「怎麼才能成為盛世天子呢？」太皇太后說：「諫官的上書要親自審閱，可用者要及時採納。凡認為不可採納者，要問問宰相。不拒絕政治批評，不聽信小人讒言，要使忠臣良將成為心腹。只要做到這些，就能成為盛世太子。」唐武宗從此開始勤於政事，能靜下心來認真審閱大臣的奏章，疏遠五坊小兒與遊樂，很少打獵角鬥了。由是，唐朝國勢漸漸有了起色。但唐武宗同其父唐穆宗一樣，因好色和追求長生不老之術而服食丹藥，終導致中毒。

（圖）唐宣宗李忱（chén）（810年－859年），唐朝第十六位皇帝（除武則天和殤帝李重茂外，846年—859年在位），唐憲宗李純第十三子，唐穆宗李恆異母弟。初名李怡，長慶元年（821年），封光王。

會昌六年（公元846年）三月，唐武宗病危，唐憲宗之十三子光王李忱被左神策軍擁立為皇太叔監國。唐武宗駕崩後，光王李忱於唐武宗梓宮前即位，是為唐宣宗。唐宣宗尊生母鄭氏為太后，郭氏仍為太皇太后。唐宣宗李忱是唐憲宗的庶子，早年郭氏還是貴妃時，鄭氏就是郭貴妃的侍女，而主僕關係並不好。因此相較於先前諸帝，唐宣宗對郭太皇太后的孝養較為疏薄，引起郭太后的不悅。

大中五年（公元851年）三月，郭太皇太后登勤政樓，因對唐宣宗的禮薄不滿，故鬱鬱不樂，欲跳樓自盡，幸被宮人阻止。但這件事還是在宮內傳開，多數人認為是唐宣宗不孝所至。唐宣宗聽聞郭太皇太后跳樓一事後，非常憤怒。當晚，郭太皇太后在興慶宮暴崩，謚號懿安皇后。

郭太皇太后死後，唐宣宗因生母與郭太皇太后之間的舊怨，欲將其葬於景陵外園，不祔憲宗廟。太常官王皞卻請求將郭太皇太后合葬在景陵中，並把她的神主附在唐憲宗的神廟中祭祀。唐宣宗不同意，派宰相阻攔。王皞不屈服，說：「皇后是憲宗在東宮時的正妃，又做服侍順宗的媳婦，作為太后，經歷了五代君王，作為天下的皇后，不容許有別的說法。」但唐宣宗始終不同意，並把王皞貶為縣令。

多年後，唐宣宗駕崩，其子唐懿宗繼位後，王皞還為禮官，再度請命，懿安皇后郭氏這才配饗唐憲宗廟。但是，郭太皇太后為何會在那天當晚突然暴卒，卻一直是個歷史之謎。不過，當時朝野上下都認為，郭太皇太后是被唐宣宗派人毒死的。因為，下毒是唐代消滅仇敵的慣用手法，因此，誰又能否認，郭太皇太后之死與唐宣宗毫無關係呢？

*作者：肖錫光，魚羊秘史原創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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