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收音機播放自己的樂曲，音樂之父安然入睡不再醒來

文/ 沖寒

圖選自網路

最近和習大大一起出訪北極圈小國芬蘭的彭麻麻，在芬蘭總統夫人豪吉歐的陪同下，參觀了位於首都赫爾辛基圖蘇拉河畔的西貝柳斯故居博物館。兩國元首夫人現場欣賞了鋼琴家演奏的西貝柳斯名曲，場面相當地歡快友好。
話說，這位名喚西貝柳斯的先賢是什麼來頭呢？搞音樂的人都如雷貫耳，芬蘭著名音樂家，十九世紀民族派浪漫主義音樂代表人物。在芬蘭人心目中，西貝柳斯則是民族精神的象徵，作為一名音樂家，他的頭像被印在芬蘭的鈔票上。
西貝柳斯最負盛名的作品是交響詩《芬蘭頌》，是世界各國交響樂隊經常演奏的名作。這部不朽之作以磅礴的氣勢和撼人心弦的旋律，描繪了沙皇俄國統治下被禁錮的芬蘭人對自由的嚮往。不論在何時何地，每當芬蘭人聽到《芬蘭頌》的樂曲聲，眼眶裡總是充滿淚花。
這一曲《芬蘭頌》，相當於法國人的《馬賽曲》，中國人的《義勇軍進行曲》，被譽為芬蘭的第二國歌。在十九世紀沙皇俄國壓迫下的芬蘭，《芬蘭頌》相當於吹響了芬蘭民族解放運動的號角， 向全世界訴說了北極圈小國芬蘭這個弱小民族的抗爭，曾令沙皇俄國統治者聞之色變，因此一度遭到禁演。
彭麻麻參觀的西貝柳斯故居，是音樂家後半生隱居的地方，位於美麗幽靜的圖蘇拉河畔鄉間。在這座以妻子艾諾娜命名的鄉間別墅里，他度過了長達半個世紀的漫長歲月。西貝柳斯一生創作了七首交響曲和若干首交響詩，《芬蘭頌》成曲於他34歲那年。之後，還沒到40歲的西貝柳斯開始隱退。他的最後一部重要作品是交響詩《塔皮奧拉》。
令人不解的是，在生命的最後30年，這位音樂家基本上沒有什麼重要的作品問世。作為一個極度珍視自有文化的國家，芬蘭可一直沒有忘記這位老人。俄國十月革命後芬蘭宣布獨立，芬蘭政府此後固定給西貝柳斯發放可觀的退休津貼，即便在他沒有新作問世的晚年也沒有間斷，直至他1957年逝世。
在他92歲那年的某個夜晚，老人在他位於鄉間安靜的家裡，收聽完電台音樂會裡播放的他本人的曲目，當晚躺下之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年初的芬蘭之行，我曾專程到赫爾辛基市中心的西貝柳斯公園，瞻仰了西貝柳斯紀念碑。
這座紀念碑由600餘根白色不鏽鋼管組成，外表酷似一架巨形管風琴，由芬蘭著名女雕塑家希爾圖寧耗費六年心血創作而成。據說芬蘭人對女雕塑家的作品卻很不滿意，無奈之下她只得另行創作了一個巨大的西貝柳斯金屬頭像嵌在一旁的赤色岩石上。時值北歐的冬天，陽光是奢侈品，下午才3點多鐘天空就變得陰沉，掩映在青松翠柏中的西貝柳斯公園一片蕭殺。
即便沒領略過北歐風光的人，在西貝柳斯的音樂里，也能感受到極地的凜冽、荒涼和深沉。樂評人稱，聽西貝柳斯的音樂，就像讀沒有女主人公的小說一樣，特別的冷峻，彷彿寒風刮過荒原，即便偶爾的細膩和婉轉，也飽含男性的躍動，一點都不矯情。這也代表著北歐人的心境，長期生活在冰天雪地惡劣的自然環境之中培養出來的韌性和力量。
像西貝柳斯這樣的音樂天才，他的成長之路也並不順暢。小時候的他對普通功課不感興趣，上課時經常心不在焉地回答問題。他卻喜歡閱讀課外讀物，神話故事、名家作品和歷史書籍都能引起他濃厚興趣。大學階段他遵從母親和祖母的意願，讀的是法律專業，那些枯燥的教科書令他頭痛不已，打開的書本看不下去，放在窗台上面曬太陽，幾個月過去了，書本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書頁都被曬黃了。幸而，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他選擇了正確的方向，最終並沒有成為一名蹩腳的律師。
後來的西貝柳斯進入赫爾辛基音樂學院學習，他原本的理想是成為一名優秀的小提琴演奏家，但對於15歲才開始練習小提琴的他，即便是最好的老師也沒能幫他實現願望，又幸虧他及時轉向，改為在作曲的領域集中發力，才有了芬蘭歷史上引以為傲的音樂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