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為了不讓老人為難撞牆而死，老人兒子因此暴富，當晚身亡

王老漢蹲在跟隨了自己將近半輩子的老牛面前，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旁邊站著個中年男子，是王老漢的兒子王虎，王虎一臉的不耐煩，說道：「爹，你咋這麼死腦筋呢？咋這麼倔呢？跟你說多少次了，這牛已經老了，干不動活了，畜生不幹活還留著吃白飯咋地！你咋就跟魔怔了似得就不讓殺呢？」

王老漢嘆了一口氣，對兒子說道：「虎子，我也跟你說了好多次了，這牛跟了我將近半輩子，替咱家立下了汗馬功勞，過去要不是他中用，靠他給人犁地賺點吃喝，咱說不定早就餓死了，就連你現在住的那幾間房子也是靠他給人幹活攢下的，咱不能忘恩吶！」

王虎把臉扭向一邊，說道：「爹，我不想再聽你講那些大道理了，反正秀英她說了，不把牛殺了賣掉就要跟我離婚，你看著辦吧。」

屋裡出來一個氣呼呼的端著刷鍋水的女人，把鍋里的水往門外一潑，差點潑到王老漢身上，對著王老漢說道：「爹，咱家的房子什麼樣了你不是不知道，也該修修了，你說你沒替虎子攢下什麼家業也就算了，我們也就不說什麼了，把這牛殺了賣掉礙你什麼事了？不賣牛哪有錢修房子？你給啊！」

王老漢說道：「修房子的錢年前不就給你們了嗎？咋的還要？」

「你兒子剛和我結婚時借了我娘家不少錢，不得還上啊！」秀英翻了個白眼說道。

「我什麼時候借你……」王虎剛想說什麼，被媳婦白了一眼，又給憋回去了。

王老漢狠狠的抽了一口旱煙，抽了幾十年的煙了，卻第一次覺得這煙苦的很，他說道：「你們剛結婚的時候我就把新蓋好的房子讓給你們了，蓋了兩間我一間沒住，就住蓋了幾十年的舊房，你們還不滿意，沒住幾年就說房子需要翻修，好，我給你們錢，給了錢你們卻又不翻修了，現在接著找我要錢，我也就是一個莊家人，攢了半輩子的錢都給你們了，哪還有錢吶！」

「所以說啊，你就別攔著我們殺牛賣肉。」秀英說道。

老人沉默良久，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站起來，用手輕撫著老牛，顫抖的聲音說道：「牛不能殺，不能殺啊，我不能對不起它啊！」

秀英見廢了半天的勁，這老頭還是頑固不化，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把鍋往地上一摔，說道：「不賣牛就滾，別混吃混喝的，這人吃白飯，連畜生都想跟著吃白飯，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王虎也覺得媳婦說的有點過了，剛想勸一下老人，話還沒說出，卻見老人已經淚流滿面，泣不成聲，辛辛苦苦一輩子，好不容易讓兒子成家立業，本是到了安享晚年的時候，卻被兒媳罵滾，老人悲從中來，再也控制不住。

民間有句話，叫狗無八年，雞無六載，說的是狗和雞不能讓他們活的時間太長，一但活的時間久了，便通了人性，聽得懂人說的話，容易做出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來，凡是動物，皆是如此，牛也不例外。

卻說那老牛，它已經跟隨老人多年，早已有了人性，目睹了事情經過，知曉老人為了保護它才被兒媳責罵的，見老人淚流滿面，它竟然朝著老人雙膝跪下，牛眼中淌出了淚水，而後掙扎著站了起來，猛地向前衝去，將韁繩都拉斷了，竟然一頭撞向了屋牆，只聽一聲巨響，房屋震動，老牛倒了下去。

老人怔住了，上前摸著死去老牛的頭，哭的老淚縱橫。

「這畜生倒是活的比人明白，趁剛死趕緊喊人來給咱剖了，趕明個你就去集市上賣肉。」秀英對著王虎說道。

「好嘞，」王虎又對著老人說道：「爹，這可不是我們殺的，自個死的，可怪不著我們了。」

老人沒有理會王虎，他步履蹣跚的朝著外面走去，他知道，自己連老牛的性命都保護不住，又怎麼能保護的了老牛的屍體，老人不忍心看到別人對老牛剝皮剔骨。

老牛很快便被剖開了，肚子里卻發現了一大塊黃褐色的東西，剖牛的人驚呆了，他懂行，知道這竟然是牛黃，小小一點便價值不菲，更不要說這麼大一塊了，剖牛人實誠，便給王虎夫婦說了，告訴他們發大財了，王虎夫婦得了這麼一大筆意外之財，興奮不已。

晚上老人沒有回家，他寧願露宿荒野也不想再回去了，那不是家，那裡再也沒有親人了，老人感到心中隱隱作痛。

王虎夫婦還沉溺在獲得意外之財的興奮中，絲毫也不關心老人回不回家，當天晚上，他們都睡的很安穩，深夜的時候，外面忽然颳起了大風，隨之而來的是傾盆大雨，狂風暴雨中，老人住的破房子被風吹雨打的左搖右晃，加上白天被老牛撞的便是這房子，其中一塊石頭移位，這舊房子終於支撐不住，歪倒了，歪倒的舊房子正砸到王虎夫婦的房子上，將一面牆壁砸倒，最終導致了整間房子的倒塌，將屋中正在酣睡，做著一夜暴富美夢的王虎夫婦埋在了下面。

第二天，老人得知房屋倒塌，王虎夫婦死亡的消息，老人雖然恨兒子和兒媳，卻仍舊感到心中隱隱作痛，他將兩人埋葬了，清理倒塌的屋子的時候老人發現了那塊牛黃，錢財對老人來說已經毫無意義，老人將牛黃和那頭被剖開的老牛葬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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