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興紫砂界「百壺夫婦」,淡定的年產百壺銷百壺
如果不到宜興,不知道有多少紫砂壺賣家,更不會知道有多少紫砂壺製作工匠與大師。似乎這裡每家銷售紫砂壺的都有名家作品,都有「大師」的傑作。但范逸群卻是一個普通的紫砂壺」工匠「,身上沒有任何頭銜,她只是一位做紫砂壺29年的紫砂藝人。
范逸群18歲入廠學習紫砂壺製作,曾師從研究員級工藝師徐元明,由於悟性好,半年後就可以獨自製作紫砂壺,不久看到了社會的發展與變化,於是離職回家專心做壺,一部分賣給了上門收購的商家,另一部分賣到了台灣,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紫砂壺行情沒有現在好,每把壺也就幾十元,但她已經很滿足,畢竟有了穩定的收入,於是專心做壺,技藝日漸成熟。
范逸群的老公許益民也在紫砂廠工作過,但卻不是做壺的工匠,至今也不會手工做壺,他說自己「心不凈,做不了」。他們夫妻在宜興丁蜀鎮丁山中路租了一間房,即是廠也是店。妻子平時一坐一天,敲泥做壺,丈夫在外面聯繫業務,買泥、燒壺、再賣壺。
雖然范逸群每天至少要工作八個小時,但一年下來也就做一百幾十把壺,去掉做壞的、燒壞的,每年也就剩下百把左右好壺由丈夫賣出去,有人戲稱他們為「百壺夫妻」。
范逸群製作的紫砂壺多以實用大方、簡單樸素為主,很少做花式壺,特別適合使用者使用把玩,所以買家也多是用家,但她的壺越用越漂亮,結果壺養出來了就捨不得用了,於是收藏起來,又回頭找他們買使用壺,結果客戶回頭的很多,也就不缺了生意。
儘管沒有任何頭銜,但有近三十年的做壺經驗,讓范逸群對紫砂壺製作有了深刻的領悟與自己的風格,雖然喜歡簡單的大方的壺型,卻製作上又充滿了女性的細膩與執著。
每一把壺都極為用心,不容有一點瑕疵。有時做的壺不理想或燒的過程出了問題,她會毫不客氣的砸掉,有時老公都心疼,這樣丟掉的壺每年都有十餘把,她說不砸了,看著才難受「堵心」。
其實砸掉的壺不僅浪費了她的時間與精力,僅泥料就要損失七八十元,這些壺減價還是可以賣出,至少能收回成本,但不砸壺就是砸「牌子」。這些年他們不僅堅持製作和銷售純手工壺,還使用最好的泥料。他們說不想做便宜的壺、賣便宜的壺,必須要使用最好的原料。
雖然他們的壺價在2000-5000元左右,但不愁銷路,基本都是回頭客與熟人介紹購買,前些年是顧客上門來選,現在學會了使用微信,一些老客戶要他們發圖片,看好了就成交,一年下來基本也就剩不下什麼。雖然店裡也擺了很多,但大部分是不賣的樣品,是范逸群近三十年做壺的縮影。
范逸群也有苦惱,她說自己讀書少,苦於設計上無法突破和創新,雖然在工藝上已經很嫻熟,但自己的東西不多,她每年都要做些自己喜歡作品,然後藏起來。
雖然無法拿出有震撼力的原創作品,但她在模仿與繼承傳統壺上都會有些變化,加進一些自己的想法與變化,也使自己的傳統作品也與眾不同。
做一把壺往往要用三到五天時間,要一點點的敲打、剮蹭造型,這期間要精力集中,不能有絲毫的鬆懈,為了一個環節,往往要一個姿勢會半天不動,非常辛苦不說,也很容易患上頸椎病、肩周炎、甚至腰間盤突出。
許益民心疼妻子,每到這個時候總要勸妻子放下工具,然後帶她到山裡轉轉,吸收新鮮空氣,舒展一下身體,還可以激發創作的靈感。
夫妻倆有時也會為一把壺而爭執,特別是對於顧客的要求,范逸群會有自己的想法,她不會盲目的迎合,而是覺得應該堅持自己的理念,每一把作品都如同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心血與汗水,她希望賣的是作品,而不僅僅是一把壺。
他們已經不再是為了生存和掙錢而拼爭,完全的是享受這份生活的樂趣,她不需要頭銜,也不需要促銷,他們淡定於自己的人生中,只做自己的壺、只賣自己的壺,百把足矣。許益民說他給妻子準備的泥料可以做到七十歲了,但以後會逐年減少製作數量,要越做越精緻。
有人認可他們的付出,有人購買他們的作品,何嘗不是給他們最好的頭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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