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笪重光小楷《嘉州集》欣賞
清笪重光小楷《嘉州集》
笪重光(一六二三—一六九二),字在辛,號江上外史、郁岡掃葉道人、蟾光等,句容(今江蘇鎮江)人。順治九年(一六五二,壬辰)進士(同科一甲三人中,狀元鄒忠倚即王士《分甘余話》中所提到的「法歐書者」;探花沈荃在康熙朝因能寫一筆董書而成為康熙帝師,備極榮寵),旋自刑部郎中考選御史,順治十二年(一六五五,乙未)巡按江西。有直名,後因得罪權臣明珠,罷官歸鄉,隱居茅山之麓,學導引,讀丹書,潛心於道教。
笪重光生活的時代,正是董書最盛之期,由於他在書法上並不隨順時流而能逸出董書風氣,並且過早地退出了政治舞台(中心)而隱居鄉里,所以他的書法一直沒有受到應有的關注。在當時及之後論及清初書家的書論中,很少提到他,也很少把他和姜宸英、汪退谷、何焯諸家並提。一直要到了清代中期,他的同鄉王文治(一七三—一八二,字禹卿,號夢樓)才對他的書法推崇備至,且推論其書不遺餘力,如云:
吾鄉笪江上先生書格超妙,小字尤佳。蓋先生自解組後隱居句曲山中,讀丹書、學導引、游神於塵滓之外,故所作書飄然有凌雲之氣。國朝善書之家如先生者未可數覯見也。(《快雨堂題跋·笪江上尺牘》)
關於笪重光書法之取徑,王文治在《快雨堂題跋·笪江上尺牘》中有很詳細的論述:
江上書上至章草下至蘇米,靡所不習,恨不能確然指其得筆之淵源。然其遊絲裊空、蕭然自得之處,無所秉承不能獨造也。一日偶臨嵇叔夜《絕交書》,恍然大悟曰:此吾鄉江上先生之書之所自出也。自此以後,凡見笪書無一點一畫不瞭然其來處矣。趙鷗波云:「昔人得古刻數行,專心學之便可名世。」真甘苦之言歟。
王文治此語雖然只是一己之推測,但他對笪書如此窮索苦究,應該也是能比較接近事實的。嵇叔夜《絕交書》今日雖不可見其真貌,但總之笪重光的書法取法魏晉應該也是可信的。笪重光書法魏晉,特別是嵇叔夜,正和他的性格相契。這是可以以他的詩為證的。其詩曰:「野水橋邊舊業存,數間茅屋向乾坤。太平一半深山得,何必承明始是恩。」詩的意境和用典都出自七絕聖手王昌齡的《長信秋詞》,表現出一種洒脫不羈的氣質和歸隱山林的志趣,是其人、其詩、其書完滿合一的體現。所以王文治評其書「無纖毫塵滓氣也」,正是其高出眾人之處,也是別人所難到處。
崑崙堂美術館藏笪重光小楷《嘉州集》一冊,錄五言律二十四首。《嘉州集》是唐代詩人岑參的詩集,通行本作《岑嘉州集》。岑參官嘉州刺史,因此得名。此冊共十開,每開長二十一點五厘米,寬十二厘米,唯獨第十開略窄(長二十一點五厘米,寬八厘米)。又冊中詩題與詩往往分布前後兩頁(凡四處),一處則詩中分為兩頁,疑此作原為一小手卷,後割裱成冊。冊前有王文治題署,曰「江上先生真跡,松下清齋鑒藏,文治」,鈐「王氏禹卿」朱文印,彌足珍貴。王文治稱笪重光「小楷法度尤嚴,純以唐法運魏晉超妙之致……以《曹娥》仰追《宣示》,乎登鍾傅之堂矣。」(《快雨堂題跋·笪江上書江冷閣集序》)觀此冊字形寬展,捺畫閑閑逸出,頗見雅意,亦合於「氣之舒展在撇捺」(《書筏》)。此冊前後共鈐笪重光印十一枚(其中「直指之章」「江上笪氏圖書印」重複),冊尾鈐「笪」「笪重光印」諸印以代款字,亦頗具一格。
笪重光的小楷書傳世極少,所以此冊尤顯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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