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兒問答:為何要被你們分類,被你們拋棄或關愛,人類?
周江林
鯤鵬展翅,九萬里,
翻動扶搖羊角。
背負青天朝下看,
都是人間城郭。
小時候讀到這首「鳥兒問答·念奴嬌」,首先迷戀的是可以飛翔在藍天,然後往下看,人類都成為了忙忙碌碌的蚍蜉(真可笑),自由翱翔多快活。
其次,喜歡「念奴」這個姑娘,當時無法得知她更多的信息,只有在古籍書里翻找她的蹤跡。
念奴。唐天寶年間著名歌伎,貌美,歌聲激越清亮。這還是元稹《連昌宮詞》中得知的:
力士傳呼覓念奴,
念奴潛伴諸郎宿。
……
春嬌滿眼睡紅綃,
掠削雲鬢旋裝束。
除了這首「鳥兒問答」外,老毛還寫過「井岡山」和「崑崙」兩首「念奴嬌」,其戀「念奴」之心,想必你們是忽略了。
鯤鵬出自莊子《逍遙遊》,是自然主義的狀況,卻被詩人挪用,成為嘲笑他人的工具,這就降低了詩品。
我們曾經都是自由歡快的鳥兒
白雲初晴,幽鳥相逐。
眠琴綠陰,上有飛瀑。
落花無言,人淡如菊。
從司空圖的詩中可以看出,唐代的鳥兒也是自由歡快的,這些天空的精靈本應該是這樣的狀況。
這與莊子時代《逍遙遊》中的鳥兒,隔了近一千年,但並無差別——自由快樂是主旋律。儘管中間,鳥兒們經歷了人間的戰亂,還有自然災難。
這挺符合日本佛教史上舉足輕重的高僧明惠上人所言:
人應該保持原有模樣。
人保持原有模樣,這是跟自然界對應的,動物、植物也如此。春生夏長,秋收冬藏,順乎自然,這是道。
一旦人動心起念,打破了這種原本狀態,挖山改水,那世界就塌了,美也隨之,漸漸隱去了。
與愛鳥者梅西安為友
在20世紀70、80年代,我也是一隻自由的鳥兒,喜歡詩歌與音樂。我愛聽愛鳥者奧利維埃·梅西安的音樂。
梅西安從15歲起,花費大量時間記錄鳥叫的聲音,已收集幾千種。作為鳥類學者,他在法國可以憑耳朵不假思索地辨別出50種鳥類。梅西安一直喜歡進入大森林和逛鳥市場,去記錄異域鳥兒的鳴叫,這已成為他的日常課程。
記錄鳥的聲音的梅西安
1953年,梅西安創作了《百鳥蘇醒》,被認為是春日午夜至日中的交響詩。這首鋼琴曲有午夜、凌晨鳥兒醒來、日出展歌和中午的大休止4部分,由梅西安所採集來的38種鳥鳴構成。
鋼琴曲《群鳥錄》描述了紅喉雀、黑烏鶇、斑鶇、雲雀、阿爾卑斯紅嘴山鴉、黃鸝、青烏鶇、黑耳麥鶇、短尾雲雀、大葦鶯、短趾雲雀、岩烏鶇、岩石畫眉、禿鷲、淺灰杓鷸、灰林鳥等10多種鳥兒的歌聲。
梅西安從鳥兒的聲音中聽出了天堂的色彩,他又轉譯給人類。
梅西安的鳥譜
科技……太快速的代價
化學農藥源於歐洲。1825年,英國物理兼化學家邁克爾·法拉第研究出666的合成與化學性質,1943年才肯定了其殺蟲效力。1947年,法國化學家希拉德爾對有機磷劑的研究宣告成功,標誌著農藥的發展進入「高效」時代。
1963年,中國開始使用化肥。
我懷念稻草人與鳥兒遊戲的時代。葉聖陶寫的文章進入初中課本。
「被你們拋棄,被你們分類——我恨人類!」
突然我被驚醒,發覺我做了一個夢。夢中,一隻二隻鳥,對我嘰嘰喳喳,另外一群鳥正覆蓋過來來。
我無言以對。
難道我們僅僅責疑科技……太快速的代價,今天的鳥兒們成為驚恐之鳥,抗農藥性的鳥,我們吃進身體里的食品,不也是潛伏著農藥科技的暗鬼,我們不也成為了抗農藥性的人嘛?
我祈求,潛伏在我們體內的藥性千萬不要發作,否則,那就會成批成批倒在超市門口、倒在健身會所的游泳池裡、以及倒在食品安全的會議桌前。
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藥性發作的人們是不會倒在淘寶網與微信里。
分類:不公平的等級制度
在印度史詩《摩訶婆羅多》中,般度族五兄弟之一阿周那請教過至尊人格首神克里希那。
阿周那:戰爭會在戰場上進行,還是在我的心中?
克里希那:我們之間,沒一個人是清白的。
是的,我們人類沒一個是清白的。
人類發明了按照種類、等級或性質分別歸類。
官方有檔案館,戶籍制,以前還有各種票證。
讀書按成績分班。按專業分系。網路與所謂的大數據是最擅長此術,各種花樣繁多的分類與歸類。這種種劃分目的就一個——分級系統就最容易掌控與管理下級的。
人類還以自己的方式為動物、植物分類,建立起等級制度,表面上好像關愛弱於我們的動物,其實這背後恰恰流露出我們文明過剩症下的虛偽。
鳥兒患上了鳥類遷徙障礙症
鳥類遷徙是鳥類隨著季節變化進行,每年春秋兩季沿著固定路線往返於繁殖地和避寒地之間。決定鳥類遷徙途徑的因素包括地表的地形、植被類型、天氣、鳥類本身的生物學特性等。
隨著人類改造世界地貌,氣候變暖,自然環境惡劣等因素,鳥類生存環境受到威脅,各種生存能力退化,其本能性變得模糊,成為了了不確定性。
這聽起來很可笑,其實很悲哀。
人類又一次充當雁使
幸好,有少數之人在人類在自以為是的路上開始覺醒。一些國際天然資源保護、野生動物保護和研究機構紛紛投入人力財力來幫助鳥類遷徙。
加拿大美洲鶴東部合作組織每年都組織一次美洲鶴的遷徙活動。約瑟夫·達夫和威廉·里斯曼不僅是運作遷徙的創始人,而且是類似活動的靈魂人物。
約瑟夫·戴夫職業是攝影師,汽車經銷商,熱愛自然和飛行,一個尋找冒險事業的人。雕塑家威廉·里斯曼,從事公共雕塑創作40多年,他對野生動物的關注與創作結合在一起。他的另一身份是加拿大超輕航空飛行的先驅者之一。
1993年,戴夫萌發和運作了人類首次幫助鳥類遷徙的計劃。隨後,他與里斯曼結成夥伴,兩個自然主義藝術家,用了2架超輕型飛機,帶領18隻美洲鶴,成功地從加拿大安大略遷徙到美國弗吉尼亞。
煽動自然的翅膀
美洲鶴是北美最高的鳥類,1941年就已瀕臨滅絕,當時數量大約僅餘20隻。如今全世界數量估計不超過2000隻。北美地區另一個野生美洲鶴群數量約為200隻,每年從加拿大向德克薩斯海灣遷徙。
2007年,美國佛羅里達的一場暴風雨導致剛剛遷徙至此的瀕危美洲鶴群中的18隻幼鶴全體死亡。
這群鶴在達夫和里斯曼的指引下於2006年秋天從威斯康星一路向南飛行,研究人員本希望為這些稀有鳥類建立第二個遷徙種群。
工作人員身穿外形像鶴的卡通服裝,扮演「鳥人」來打消美洲鶴對人的戒心。他們還訓練美洲鶴用機動滑翔飛翼來引導它們如何遷徙。
在夜晚,或遇到天氣狀況不佳時,搭起攜帶型圍欄,保護美洲鶴們免受驚嚇與傷害。如果有因疲憊而無法飛行的美洲鶴,工作人員就用卡車運載它們到下一個盤踞地。
對於年輕的幼鶴,只要教給它們一次,它們便學會了如何年復一年的來回。這是鳥兒們神奇的本能。
微塵
對人類對鳥兒們獻出的愛心,我是認可的。但這種所謂幫助鳥類遷徙的個別行為,我僅僅只是關注。
動物的無意識性在今天四處漫遊,常常把我們信仰的整體分解和同化。其實,人與動物們的困境如此類似。
合情才能夠如法。
最後我寫下兩字:微塵。
《鳥兒飛翔·現代版念奴嬌》
風暴自暗處閃現
邃不及防,事物改變了原貌
一點點撫平傷痕
承受過大傷害,悲傷顯得平常
原本,此是一種失而復得
萬萬沒料到
康愈者一下子進入目的中心
並且感覺如此良好
佛說,有智若聞,則能信解
真理並不適合大眾
心無旁鶩,就不會迷失
我以為,輝煌的歷程比黑暗更讓人短促
強烈的渴望讓呼吸陰鬱
秋天空凈的廣場
蝴蝶密謀情事
人都是生活的一個角色
接受到成為鳥兒旨意
就得飛翔,是歸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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