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張學良：「若不是已經有太太，我會猛追宋美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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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可以有姿態地說』

周海濱(微信：zhouhaibinweishuo)

1930年11月，(左起)張學良、于鳳至、宋美齡、蔣介石在南京合影

「我們對不起漢卿啊」

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變發生時，宋美齡 「震駭莫名」，又因西安與外界的聯繫暫時中斷，心急如焚。慌亂中想起了老朋友，也是兵變的主謀之一——張學良。12月22日，宋美齡帶著宋子文、端納飛赴西安。飛機落地後，並沒有想像中殺氣騰騰的東北軍士兵，只有快步登機迎接的張學良。張面帶愧色，向她行了一個軍禮。宋美齡倒是寒暄如常，只在下飛機時問：「我的隨身行李，就不要搜查了吧。」張學良悚然失色：「夫人何出此言，我怎敢如此！」

在多方努力下，西安事變和平解決。當時，宋美齡向張學良保證，蔣介石不會秋後算賬。對她來說，這不僅是政治承諾，更是基於情誼的私人承諾。蔣介石扣押張學良後，宋美齡非常難堪，次日即去看望並安慰張。看著不安的宋美齡，張學良說：「我個人是很渺小的，如何處置我，我不計較。只要委員長能認清大局，不反悔在西安達成的條件，大家一致對敵，我就安心了。」

蔣介石與張學良在西安事變前的合影。

宋美齡聽罷更為難受，後來和蔣介石大吵了一架，說：「漢卿好歹也是重信義的，不然他會送你回南京？」蔣介石也大吼道：「我早就叫他不要來，他自己非要來，我有什麼話說？再說了，南京的事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宋美齡明知這是蔣介石的託辭，卻也無可奈何，只能不停地念叨：「我們對不起漢卿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力改善張學良的生活，張視力不好，她還特地送來一盞從美國帶回來的檯燈。

「若不是當時已經有太太，我會猛追她的」

張學良晚年曾談及與宋美齡的初識：「我與蔣夫人是在上海認識的。有人請客時介紹說，這是孫中山先生的小姨子。後來，蔣先生在北京請我們吃飯，宴席上見到蔣夫人，我就問好。蔣先生很奇怪，問我怎麼認識她。我說，我認識她比認識你還早。」

那是1925年6月14日晚上，黃浦江上大雨如注，美國駐上海領事館燈火輝煌，正在舉辦盛大的雞尾酒會，主角是剛剛率軍入滬的奉軍少帥張學良。觥籌交錯中，一位姑娘引起了張學良的注意。正當他一臉疑惑地思量這是誰時，身邊的國民黨元老胡漢民介紹說：「張將軍當真不認識宋三小姐？這可是孫夫人的妹妹，中山先生的妻妹。」

初次見面，張學良便被宋美齡優雅的氣質所吸引，稱讚她「驚為天人」。而張學良年輕英俊，又是全國皆知的政治新星，宋美齡對他也頗有好感。酒會上，張學良用英語和宋美齡交流起來。儘管他的英語不算精通，卻足以讓留美多年的宋美齡吃驚。更令她驚奇的是，軍閥出身的張學良舞也跳得很好，那晚兩人一起跳了好幾支舞。

年輕時的宋美齡

那一次，張學良只在上海停留了不到兩周，但兩人多次見面，一起跳舞、遊玩。交往中，彼此留下深刻印象，張認為宋「絕頂聰明」，宋則視張為「萊茵河畔的騎士」。兩人一時成為十里洋場最耀眼的明星。

60多年後，張學良回憶起這段美好歲月時感嘆道：「蔣夫人很喜歡我，那時候她還沒出嫁，還是姑娘。年輕時她不是很好看，但越老越好看……若不是當時已經有太太，我會猛追她的。」說這段話時，張學良毫不避諱就在身邊的趙四小姐。

上海一別，張學良回到北京，繼續當他的少帥，宋美齡則嫁給蔣介石並隨之浮沉，兩人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可沒多久，歷史就讓他們的關係更近了。

張學良與趙四小姐

1930年，蔣介石與閻錫山、李宗仁、馮玉祥結成的反蔣聯盟展開中原大戰。戰爭持續了幾個月，雙方相持不下，都在努力爭取張學良的東北軍。張學良權衡利弊後選擇了蔣介石，戰役很快以蔣的勝利而告終。11月，蔣介石邀請雪中送炭的張學良帶著夫人于鳳至訪問南京。

久別重逢，宋美齡對張學良好感依舊，也很快和于鳳至熟悉起來。此後幾天，宋美齡的母親看到宋於兩人形影不離，乾脆認於為乾女兒，宋於從此以姐妹相稱。蔣介石也使出了慣用手段，和張學良結拜為兄弟。張返回東北後，兩家關係依然非常親密。

「你要是敢殺他，我馬上就走開」

1949年，蔣介石敗退台灣前夕，下令殺害了楊虎城。但同樣是西安事變主謀的張學良逃過了一劫。張學良曾說：「我沒死，完全是蔣夫人保的。按蔣先生的意思是要槍斃我的。蔣夫人對蔣先生說：『西安事變時，他不要錢，不要地盤，要的是犧牲。你要是敢殺他，我馬上就走開。』」

1953年，宋美齡終於在高雄西子灣見到張學良，這是張學良失去自由以來兩人的第一次會面。此後，由於宋美齡的不斷努力，蔣介石在1958年會見了張學良。直到那時，蔣介石依然無法釋懷。

1959年前後，在宋美齡的建議下，蔣介石同意讓張學良遷到台北居住。此前在宋美齡的多次建議下，張學良皈依了基督教。於是，在台北安家兩個月後的一天，張學良來到蔣氏夫婦常去的士林禮拜堂。那天，蔣氏夫婦剛好也在，他就悄悄地坐到了最後一排。

晚年張學良

禮拜結束後，宋美齡邊走邊和眾人打招呼，走到最後一排時突然停下，當著蔣介石的面和張學良握了握手，這讓張學良感慨萬千。之前他被囚山中，與世隔絕，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他的情況。宋美齡這一舉動不僅是告訴大家張學良回來了，還暗示人們，我認可他，你們也不用忌諱。

1975年，蔣介石病逝，宋美齡由於和蔣經國政見不合，赴美國紐約隱居。張學良只能通過書信報紙獲得宋的消息。

1990年，蔣經國去世兩年後，張學良終於徹底恢復了人身自由，5年後他定居美國夏威夷。由於種種原因，張學良和宋美齡再未相見。2001年10月，張學良在夏威夷病逝，宋美齡托好友把一束署名「蔣宋美齡」的鮮花送到張學良的墓前。

（摘自《環球人物》2016年第3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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