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亞洲將軍不曝光，這事兒就永遠埋在地下了

按：本文摘自本人新書《這才是美軍》（王洪光、戴旭作序推薦），京東新書熱賣榜前三。

2008年8月14日，中國空軍出了一件大事：一架運七飛機在四川進行低空訓練時撞山，6名機組成員全部遇難。

培養一名優秀的飛行員比製造一架先進的飛機更不容易，所以飛機失事，人的損失比飛機的損失更令人痛惜。話說回來，機上6名機組人員都是有幾十年飛行經驗的熟手，怎麼會出事呢？

運七（圖注）

時任成都軍區政委的劉亞洲在總結大會上揭開了謎底：「飛機上裝備有GPS，竟不打開，全憑經驗操縱。自以為在這片空域飛行了幾十年了，哪會有什麼問題。」 [1]

過於依靠經驗，這有點像中醫的思維。中醫與西醫最大的不同，是診斷方式。你去看西醫，醫生多半會讓機器先伺候你。機器需要驗血啊、透光啊、化驗啊什麼的，總之要深入身體內部獲得數據。接著，醫生再根據機器檢查出來的數據，開出藥方。中醫不用機器，只需使出「望聞問切」四招，就可以診斷了。顯然，做中醫難多了，沒有十載數十載的經驗積累，基本上不可能是好中醫，所以中醫的年齡都偏大。

拜機器所賜，西醫比中醫容易多了。你可以看不起西醫，但事實是，醫院裡看西醫的人明顯佔據絕對優勢。道理很簡單，大家都相信機器檢查的數據更準確，西醫更能對症下藥。

既然機器比經驗靠譜，上述飛機失事事件中，為什麼飛行員竟把GPS關掉，完全靠經驗駕駛飛行呢？

劉亞洲將軍（圖注）

根據劉亞洲的描述，出事的飛行員在這片空域擁有「幾十年」的飛行經驗，顯然是老江湖。也就是說，在中國空軍引入GPS之前，老飛行員一直憑藉自己豐富的經驗駕機。很可能，他不習慣也不喜歡使用這種洋人的舶來品。

為什麼寧願相信自己的經驗而不是高科技儀器？這在美軍是不可能發生的。當然，美軍也有依靠經驗的時候，但只有一種情況——機器出故障了。GPS的優點太多，就不一一表揚了。但凡事不能過頭，要是過度依賴GPS，也非常危險。

此話怎講？

咱用實例說明。

1996年，我軍在沿海進行了聲勢浩大的登陸演習，嚇得台灣股市暴跌。鮮為人知的是，我軍在演習中出了個糗——導彈射出去後無法控制方向。

怎麼會有這等事？

美國GPS航空交通調配（圖注）

導彈找打擊目標，靠的是導航定位系統，而我軍當年用的是美國的GPS。美國人留了一手，在GPS上做了手腳，居然指揮起我軍射出去的導彈來。這件事只有港媒報道，所以知道的人不是太多。不過，這事是解放軍一位大校出來證實了的，應該假不了。[2]

對解放軍來說，發生這種事，臉上太無光了，挨了美軍一耳光，還不好吭聲。直到2013年，《解放軍報》才公開刊文強調：「對GPS過度依賴，存在巨大風險。」[3]

無獨有偶，台軍也發生過飛彈射出去後無法控制的「意外」。2012年3月8日，台軍將一枚「小檞樹」防空導彈發射後，居然無法鎖定海面上空的標靶，反而鎖定岸上不明熱源。導彈飛到海面上空，突然右轉打回岸上，在民宅上空爆炸，所幸沒有造成人員傷亡。[4]小檞樹防空導彈儘管不是採用GPS制導，而是紅外製導，但一樣來自美軍。何止小檞樹防空導彈，台軍的主戰裝備基本都是從美國引進的。

這樣一來，將來就可能出現如下尷尬而奇特的景象：萬一哪天台海兩岸打了起來，導彈飛哪居然不聽雙方使喚，而是第三者美國人在操縱……想想都讓人後怕。

經驗不是不重要，但缺陷是不夠準確，而且難以傳承，所以還是機器靠譜些。當然了，更靠譜的是依靠「自己的機器」。

注釋：

[1] 《劉亞洲在成都軍區空軍飛行安全工作會議上的講話》(2002年9月1日)。

[2] 《香港聲稱：解放軍受到美國嚴重的「侮辱」》

[3] 任建軍：《完全依賴GPS導航系統存在巨大風險》，《解放軍報》，2013年6月27日，第16版。

[4] 《台軍導彈試海面試射出狀況：射出去後竟會轉彎回擊》，《海峽導報》，2012年6月4日，第2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