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燈」海賊王862話分析：神女生涯原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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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數十話的鋪墊，尾田在這一話中明顯加快了節奏。婚禮完全按照大媽的計劃推進，沒再出現其它插曲，因此可憐的大媽很快迎來了不速之客路飛。本篇分析先討論這一話的兩位主角：山治和布琳，然後預測後面劇情的主角：路飛和卡塔庫栗。

本話標題含義不是很明確。「頭腦派」指誰？這個問題放到最後分析。

按照我的習慣，首先吐槽扉頁：

這次的扉頁人物居然是前羅傑海賊團的成員。尾田製造驚喜的才能是無敵的，也是無限的。可尾田你未免小氣，這陣容不過是多了一隻鱷魚嘛！那時的香克斯和巴基還是青澀的少年，總是為了撲克牌、南極北極哪個冷這種小事打鬧。旁邊的雷利一臉無奈，瀟洒的羅傑只管自顧自地喝酒。大事才找船長，小事都由副船長操心了，尾田似乎很喜歡這種編製。

一、細節閑談

1.

路飛這一覺差點睡死，和雷打不醒的索隆有一拼。喬巴叫醒路飛的方式讓人沒法不聯想起殭屍島篇那句史詩級經典台詞：

（458話《別動我的爆炸發》）

當時目睹了烏索普神技的幾個人中，只有喬巴此刻在場。喬巴能想到用肉叫醒路飛，一定是受到當年之事的啟發，不然很難相信最單純的喬巴能出此妙計。

2.

婚禮蛋糕是從地底冒上來的。地面可以融化，莫非這屋頂也是糖果大臣的作品？或是奶油大臣的能力？若真是如此，那意味著整個婚禮現場的地形都可以由大媽一方自由改變，就像琵卡任意改變德島的地形。

3.

從幾個細節可以看出，大媽對於暗殺傑爾瑪的計劃布置得相當周密：

（1）讓一對新人在婚禮蛋糕的頂層宣誓，將山治與人群隔絕開（大媽你就不怕山治的血弄髒了蛋糕？你不是很愛惜婚禮蛋糕嗎？這惡趣味越來越難懂了......）

（2）利用座次分布將文斯莫克一家包圍。

（3）讓神父也帶槍，並且事先擬定手勢信號（這是否說明大媽對布琳的信任有所保留？）

但她千算萬算，卻沒算到狙擊山治這一歩會失敗。布琳的掉鏈子、山治的有所防備，都不在她的預料中。

文斯莫克三兄弟的心理描寫反映了三人的性格差別。每句台詞都能符合人物性格，這才叫大師。

老四勇治還是相對單純的，伊治和尼治是滿腦子的齷齪加陰險。回顧前面的劇情，勇治被山治打了後並沒獨自進行報復（就算實力不及，只要他利用哲普山治是不敢反抗的），反倒是伊治尼治主動找上門欺負山治。可見勇治還有得救，伊治尼治只能徹底放棄治療了。難怪三兄弟中勇治和蕾玖最親密。無論傑爾瑪的下場如何，估計蕾玖和勇治是能活下來的。

根據這一家人在本話中的表現基本可以斷定他們確實是中計了，並沒有做戲給大媽看。

4.

卡塔庫栗的見聞色不是吹的。他的確能看到未來。貝基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卡塔庫栗身上，卡塔庫栗剛有點動作，貝基就驚得心跳加速，也能從側面反映出卡塔庫栗的恐怖。

但他的預見能力也不至於恐怖到無敵。山治躲過他的狙擊，他就沒預見到。

卡塔庫栗的武器似乎是棍棒之類的長兵刃，OP中使用長兵刃的高手相當罕見，過去貌似只有兩世白鬍子用薙刀。

二、多重影分身路飛

路飛的登場方式不知有沒有人預測到。這明顯是利用了布蕾的能力，證據有三：

布蕾的自白鏡頭（這貨到最後還是沒反抗）：

開頭娜美說路飛到剛剛為止還一直在森林裡不停奔走，路飛打敗克力架離開森林已經是頭天清晨的事了，絕不是「剛剛」發生。因此可以斷定路飛又回了森林一次。他回森林幹什麼？自然是去抓小動物了。

859話的一個伏筆，當時路飛應該就是想拜託貝基去幫他抓小動物。無奈貝基沒理他，他只好自己去了。

路飛會從蛋糕里出來，自然是利用了布蕾的鏡世界。我不認為鏡子是安置在蛋糕里的。我想應該是山治身上帶了鏡子。路飛一行人的撤退全指望鏡世界，只要路飛和甚平的智商沒有突然掉線，他們一定會讓每個夥伴身上都帶一面鏡子（愷撒明顯不值得信任），尤其是山治身邊都是敵人。路飛一定會讓山治帶上鏡子好隨時出現在離他最近之處。這導致的結果就是路飛從蛋糕里蹦出來。

可以看到路飛已經在吃蛋糕了。

大媽精心準備的婚禮蛋糕，第一口居然是被路飛吃掉了，大媽和廚師長也是該哭暈在廁所。誰讓你把禮台設置在蛋糕里呢？大媽這回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

大媽的震驚，至少包含三層原因：（1）本應已經燒死的路飛突然出現。（2）同時出現多個路飛。（3）生日蛋糕被破壞了。

路飛先前在奇幻森林被布蕾的能力折騰得夠嗆，現在反而把這個能力當成了遊戲。這很符合路飛的性格。他是個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什麼都能拿來玩兒的人。這種事他先前也干過幾次，例如在長鏈島上差點被青雉的冰凍能力整到團滅，但危機一過轉眼就玩起了「模仿凍結的我」遊戲

（322話《冒煙湯姆》）

三、優雅的新郎

山治躲過狙擊的過程十分精彩。一邊照顧布琳，一邊輕描淡寫地躲過了攻擊。雖然卡塔庫栗肯定沒出全力，山治又有所提防，但能輕鬆躲過，說明山治的見聞色也不是蓋的。卡塔庫栗的驚訝也能說明他低估了山治的實力。

山治在德島篇與紫羅蘭在一起時也躲開了一次狙擊，有理由懷疑尾田又在玩兒對稱

（705話《追擊者梅納德》）

卡塔庫栗出手後，山治暴怒了。

我想他暴怒的原因有兩個：一是他看到了女士的眼淚，二是卡塔庫栗的狙擊給布琳帶來了危險。這個距離之下的狙擊，山治有理由認為狙擊者完全沒考慮可能誤傷布琳。

四、偽裝的強大

這一話最重要的內容莫過於布琳的童年了。這是布琳形象的第二次大轉折。雖然我們都知道尾田還會深化對布琳的描寫，但沒想到回憶來得這麼快，這轉折多少有點突兀。

先前我一直認定布琳是不會洗白的，這一話似乎被打臉了，但這打臉我十分不服氣啊。這裡不得不談談布琳是否會洗白的問題。先前我堅定認為布琳不會洗白。這裡有個「洗白」概念的界定問題。我認為「洗白」應該是指一個人從反面形象變成了正面形象，說白了，就是從壞人變成了好人。以此為出發點，我對一個人物是否洗白從來沒有多大興趣，因為好壞不是絕對的。

大多數時候，網友們說的「洗白」其實只是人物從與主角為敵變成與主角同一戰線，這裡無關好人壞人，因為在很多人的觀念里，幫助主角的就是好人，和主角作對的就是壞人。很多漫畫中的「洗白」也是在這一點上耍了花招。妖尾、火影之類的洗白就是這樣處理的，讓一個人從敵人變成朋友。火影忍者里大蛇丸和團藏都是反派。大蛇丸乾的壞事不比團藏少，他的道德水準也並不比團藏更高，但他最後幫助了主角，所以他就這樣洗白了。這種洗白有偷換概念之嫌。

OP中也有洗白。像貝魯梅伯，那是真正的洗白，從壞人變成了好人。羅的童年也能看作是一場洗白過程。但OP中大多數人是沒有真正洗白的。他們雖然做了一些幫助主角的事，但他們的價值觀並未改變。像克洛克達爾，再次見面還是敵人。

先前有人分析布琳是不是在暗中相助路飛，其實這和她是好人壞人無關。我認為她不會洗白，是因為她的行為足以證明她是個壞人。其實本話劇情原本應該是布琳不會洗白的鐵證，因為她直到宣誓時腦子裡還想著殺死山治，這說明什麼暗中相助全是沒影兒的事，她就是個壞人。

然而，尾田的高明之處在於，就在布琳的無法洗白即將敲定之時，尾田放出了能讓她真正洗白的殺手鐧——她的壞開始動搖了。也就是說，她有可能真的從壞人變成好人。雖然現在還遠遠沒到那一步，但已經有了合理的基礎。

尾田你厲害，是我輸了。

山治的反應令布琳震驚到無以復加。從圖中可以看出，布琳還未完全反應過來，淚水已經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她的落淚幾乎是本能的條件反射。

所謂欲語淚先流，該是何等的錐心之痛呢？

短短兩頁的回憶揭露了布琳的童年。布琳的童年和羅賓很像，被身邊的人視作怪物。好在羅賓有島上的考古學者關懷她，因此她的性格並未扭曲。布琳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其實，從回憶中可以看出，嘲笑她的都是同齡的孩子。孩子的惡是無辜的，因為他們還不懂善惡。這時只要有人正確地引導布琳，這本不是什麼無可挽回的事。然而，大媽非但沒有給布琳應有的關懷和引導，反而起到了負面的示範效應：

這位母儀天下的萬國女皇，一個生了80多個孩子的女人，骨子裡完全沒有一絲母愛。孩子哪怕再醜陋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啊！

明明覺得女兒的三隻眼嚇人，後來又企圖利用人家的三隻眼能力。大媽在我心中的形象進一步崩塌。整個萬國篇，大媽的逼格簡直是一路下跌。現在我都懷疑這樣一個人是如何贏得部下效忠的，難道只是靠權謀？可真正的高手絕不會輕易為權謀所利用。

布琳無所謂好人壞人，她只是個可憐人。連大媽都發話討厭她，自然是人人都敢欺負她了。她又沒有斯慕吉那樣的戰鬥力，只好靠偽裝求生存。一方面在大媽面前偽裝自己騙取寵愛，一方面用偽裝在他人面前保護自己。其實她很脆弱，遠沒有看上去那樣強大。

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來了。心靈被扭曲的布琳認為自己是「長著三隻眼睛的醜陋怪物」。其實這不是真心話。

三隻眼是布琳心中抹不掉的陰影。我先前一直好奇一件事：三隻眼的開啟條件。因為在前面的劇情中，布琳只有在卸掉偽裝時才會露出三隻眼，遮住三隻眼時總是一副乖乖女的樣子。先前我還想過：莫非三隻眼是性格轉換的條件？如今看來，答案很簡單。平時遮住眼只是因為別人討厭這第三隻眼，所以不想讓人看到。這也是大媽的指示。只有在不用偽裝的時候，布琳才會露出第三隻眼。

回顧前面的劇情，其實布琳每次露出第三隻眼時，都是她佔據上風，將對方控制住的時候。這時佔據優勢的她故意把令人討厭的第三隻眼露出來。有一種「你們越討厭，我越要這樣，還讓你們拿我沒轍」的心理。這是一種報復心和虛榮心，一種偽裝出的強大。

其實這恰恰說明了她的脆弱。正因如此，當聽到山治的稱讚時，她的心理防線瞬間崩潰了。

山治的這句話，是布琳的運氣，也是布琳本人無心插柳的結果。為何這麼說呢？因為山治會有如此反應，本來就是九成本性加一成運氣。山治原本就不會在意這第三隻眼。山治可是連身上毛茸茸的毛皮族妹子都能接受，三隻眼算什麼！

（812話《匪幫 卡彭貝基》）

然而，即使山治不嫌棄，若非提前見過這第三隻眼，宣誓時布琳的額頭上突然睜開一隻眼睛，想必山治只會震驚到動彈不得，哪還說得出什麼甜言蜜語。

山治為何會提前見到這第三隻眼呢？多虧了昨晚那個風雨之夜，布琳在自己房間上演的戲碼。

所以說，布琳的運氣還不錯。當然，她最大的幸運是遇到了山治。

多年來，布琳一直在自己欺騙自己，她認定世上所有人都嫌棄自己（可能羅拉是唯一的例外，這裡只能等尾田的進一步解釋了），因此她不願以真面目示人，用惡意回饋他人。如今，山治的一句話令她產生了動搖。

「神女生涯原是夢，小姑居處本無郎」，十餘年孤獨的偽裝，終於等來了值得真心相待之人。布琳和山治這條貫穿始終的線索還會如何發展？我很期待。難道以後真的跟山治走？這樣的歸宿不錯哦。

最後回到洗白問題。現在說布琳洗白還有點早。她雖然動搖了，但一時間還無法接受山治的真心。心理陰影這東西不是那麼容易克服的。不過，有了現在的鋪墊，日後若真的洗白，倒也能接受了。

五、頭腦派的對手戲

最後針對本話的標題談談我的理解。「頭腦派」指誰，本話沒給出明示。唯一用頭腦行動的只有卡塔庫栗。卡塔庫栗的反應無可挑剔，他絕對擔得起智將之名。光憑他迅速站到大媽身前這一舉動，就能說明他的應變能力之強。

這裡如何體現他的聰明？其實，狙擊山治失敗後，卡塔庫栗的正常舉動本不該是保護大媽，而是狙擊伽治。

為何這麼說？因為在大媽的計劃中，殺死山治不過是發難的信號而已。對大媽而言，唯一必須除掉的人，是「礙事的指揮官」——伽治。殺死山治，不過是要製造令傑爾瑪措手不及的空隙，增加偷襲成功率。所以說，當狙擊山治失敗，卡塔庫栗本應趁著最後的機會立刻動手殺死伽治。

然而，他沒有這樣做。為何？

我想這裡可以斷定，卡塔庫栗再次看到了未來，他看到會有一群路飛從蛋糕里蹦出來。卡塔庫栗所說的「無法阻止」應該是指路飛而非山治。因為即使狙擊山治失敗，傑爾瑪也還完全處於大媽團的掌控之中。只有路飛的出現，才是「不可預測」「無法阻止」的事態。

由於出現了緊急事態，卡塔庫栗不明所以，因此他當機立斷，以保護大媽安全為第一要務。他所說的「無法採取行動」應該有兩重意思：一是無法阻止路飛出現，二是無法抽身去狙殺傑爾瑪。

這一瞬間的判斷，足以證明卡塔庫栗的智慧。

然而，如果說「頭腦派」僅指卡塔庫栗，似乎又不夠有說服力。因為尾田並未著重刻畫卡塔庫栗的行動，所以總覺得以他的戲份配不上作為標題。

其實，頭腦派也可以指路飛。因為路飛這招以假亂真確實很高明。雖然他只是出於興趣，卻巧妙地把騷動擴大了N倍，還令敵人一時間無法狙擊真正的自己。以路飛的行為做標題，分量就夠了。上一話標題是山治，本話標題是路飛，搭得正合適。

不過，我又有另一重腦洞：「頭腦派」可以指路飛與卡塔庫栗兩個人。把這兩個人並列在一起也是很合適的。首先這二人的表現都很聰明，只不過一個無心一個有意；其次，把卡塔庫栗和路飛放在一起，分量就足夠了，因為這二人會在後面的劇情中同時擔任主角。

這裡需要簡單預測一下後面的劇情了。如今有一件事幾乎是板上釘釘——大媽的暴走。大媽一旦暴走，所有出現在婚禮現場的人將瞬間劃分為兩個陣營：大媽一人VS其餘全體人員。這時，大媽團的首要任務不是阻止路飛和貝基，而是阻止大媽的暴走。因為大媽一旦暴走是六親不認的。到時候估計誰也顧不上忠誠了，當生命遭到威脅時，人的本能反應都是保命，就像布蕾和歐佩拉的做法。什麼敵我之分，都已經不再重要。

這個道理，智將型的卡塔庫栗不會想不明白。他很可能帶領大媽團的成員阻止大媽暴走。無論是實力、智慧或威望，除大媽外無人能與他比肩。何況到時候若不阻止大媽，一個擁有絕對實力的人發了瘋，這概念等同於妖神出世，洪荒之力失控。在場的都是大媽團的高層，以及身份高貴的大佬，一旦大媽搞個無差別大屠殺，BIG?MOM海賊團可能就此團滅於船長之手。在這種局面下，卡塔庫栗只要是真正忠誠於大媽，就一定會以海賊團的安危為先。

大媽暴走，也能合理解決路飛的宣言中「打飛大媽」和「實力差距過大」之間的矛盾。人在發瘋時無法理智戰鬥，只能一味運用蠻力，這樣路飛就有打飛大媽的可能性了。

到時候，將變成路飛和卡塔庫栗分別帶領各自人馬共同阻止大媽暴走的局面。這場戲得由他們二人唱主角。

所以把「頭腦派」的標題同時賦予他們兩人，我覺得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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