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加拿大青年意外斬獲諾貝爾獎，遺願卻被中國人完美實現

作者：我方團隊張嶔

4月15日這天，與西方好些傳奇人物事件有著交集，比如揮淚賣了法國的梯也爾和埋骨北極圈的冒險家富蘭克林，都是先後出生在這一天。第一部英文詞典《約翰詞典》，也在1755年這天高調問世。類似這些人物事件，在各自領域裡都是大名鼎鼎。但1923年4月15日，一個黑馬般拿下諾貝爾獎的三十二歲青年，卻值得全人類至今感恩：加拿大醫生Banting,Sir Frederick Grant，中文譯名，通常叫班廷！

因為這位年輕的醫生，攻克了整個近代史上困擾全人類的醫學難症：糖尿病！

糖尿病這個病症，今天的國人也無比熟悉，熟悉到隨便打開電視電台，五光十色的養生節目和人五人六的專家，基本都在大談特談防治注意事項，醫院裡的相關門診窗口，更常見排成長隊。但如果沒有這位班廷醫生，我們在這個病症面前，恐怕連談點什麼都困難，只剩下兩眼一抹黑的絕望。

在一百多年前，糖尿病這個疾病，就是慢性死亡的代名詞。哪怕在當時醫學條件最發達的西方國家，這也是最強的醫生都要攤手的不治之症。人體血液中的糖分因為不能消化吸收而發生糖尿，進而惡化成病痛和死亡，這個糖尿病的基本原理，就是那時全球醫學界的無解難題。能治療的葯基本沒有，唯一靠譜的辦法，就是控制飲食，叫病人在痛苦中延緩生命。

以二十世紀初美國《紐約時報》的說法，當時歐美國家，每年接受這種挨餓治療的病人多達上百萬，而且數字年年劇增。全球各國的有志醫生們，不少人拚命朝這難關攻，一步步的突破也不少。20世紀初時，好些學者已經確定：胰腺里分離出的胰島素，就是治療糖尿病的靈藥！可怎麼提取胰島素？這成了一道天塹似的關口，這其中有個悖論難題，想從胰腺里分離出胰島素，必然要破壞胰腺，但胰腺一旦被破壞，胰島素分子也跟著被破壞！

如此高難度動作，好些前輩學者絞盡腦汁，千百次各種嘗試，卻是無一例外空歡喜。照著當時加拿大多倫多大學權威教授麥克勞德的哀嘆說：「每年都有很多年輕人給我說，他們找到了治療糖尿病的辦法，可每個天才的辦法，都不如讓病人餓肚子受酷刑有用。」言下之意，沒一個靠譜的。

但是，1920年，當一個年輕醫生，半夜急火火敲開麥克勞德家的門，像好些人一樣斬釘截鐵說自己找到了最靠譜提取胰島素的辦法，需要麥克勞德幫助時。見慣了無數不靠譜醫生的麥克勞德，卻是出乎意料的相信了，然後特意劃給了他實驗室，給他配備了最好的助手，真箇一起聯手幹起來！事實證明他沒有看錯，這個青年，正是班廷！

班廷（左），麥克勞德（右）

作為一個創造醫學界歷史的人物，班廷走上醫學之路，卻是半路出家。他最早的人生理想，是成為一個優秀的牧師，為此他特意報考了多倫多大學牧師專業，但有一天，他卻突然對醫學發生濃厚興趣，竟就毫不猶豫轉了學，然後後來居上，二十五歲拿下學士學位！

而接下來的第一次世界大戰更證明，對醫學有驚人天賦的班廷，更有著強大敬業心。拿到醫學學位後，馬不停蹄就上了戰場，在炮火慘烈的沙場上搶救傷員，成了一個出名勇敢的軍醫。經常在敵人火炮打的最猛的時候，跑到炸翻的陣地上搶救傷員，還差點在康布雷把命搭上。這不怕炮彈的勇敢精神，後來班廷也用在了醫學攻關上，不停拿下疑難雜症！

而且不管是戰場玩命還是回家掛牌行醫，班廷醫生的一個品性，也是從來沒變：心太軟。對待朋友親人，從來感情很深，看到病人吃苦受罪，哪怕素不相識的病人，也是看見就忍不了，除了治病還想方設法減輕病人痛苦，有時候哪怕行醫賠錢都這麼做。當時就有前輩嘲笑班廷，向你一樣心這麼軟，怎麼做醫生？

可就是這個「心軟」的性情，把班廷一下刺激到糖尿病領域：一個班廷從小一道長大的發小，卻不幸患上了糖尿病，也如當時的傳統一樣，接受殘酷的餓肚皮療法。班廷去探望時，看到朋友骨瘦如柴的面容，百感交集後下定決心：攻克糖尿病！

感情滿滿的班廷，勇敢精神也立刻大爆發，沿著前輩的成果繼續朝前走，而且一眼就找出尋常路：胰島素提取不出來，是因為胰腺的消化酶，會在胰腺破碎時破壞胰島素，所以大家這才鑽了牛角尖！那如果胰腺沒有了消化酶呢？

這智慧火花閃過的班廷，立刻火速行動，這才半夜把麥克勞德教授從床上拽起來，一番激動的辯論，奇蹟般說服了這個從來只相信餓肚皮才能治糖尿病的頑固老頭，聯手來走一條新路！

為這條新路，班廷也豁出去了，而且「豁」的十分傻：自己本是個收入豐厚的外科醫生，這下業務也不做了，傢具器械所有的家當全都賣光，進入了麥克勞德教授為他提供的實驗室，開始了這個吃力到傾家蕩產，卻未必有所收穫的挑戰。

他的辦法，叫好些專業人士看來，簡直雷的驚掉眼球，結紮幾條狗的胰腺，叫狗的胰腺不再產生消化酶，然後嘗試提取胰島素。在試驗到第九十二條狗的時候，期待中的一刻上演了：患了糖尿病的狗，在注射了胰島素後奇蹟般的康復了。

那人能行不？班廷先想到自己那個可憐的糖尿病發小，立刻把發小接到實驗室來，二話不說打了一針，只見發小立刻呼吸急促，滿眼痛苦表情。但痛苦到第二天，發小興奮的告訴班廷：自己竟然頭不暈呼吸輕鬆了，這是仙丹啊！

這是人類攻克糖尿病歷史上，劃時代的一天。一個看似繞不過的天塹，被班廷巧妙繞路，奇蹟般衝過去了。然後在克勞福德的支持下，專門治療糖尿病的胰島素誕生了，一問世就轟動了世界。班廷也和克勞福德一道，在1923年4月15日，風光問鼎諾貝爾醫學獎！

但是居功至偉的班廷，卻非常低調，得獎後做的第一件事，是把自己的獎金分給實驗室一直在身邊的助手貝斯特，外加一句贈言：你是與我的成功在一起的，永遠如此。然後就絕口不談自己的功勞，只是一頭埋進實驗室，以他自己的話說：糖尿病這事，我知道的只可以講十五分鐘，但不知道的一輩子都研究不完！

這位偉大的醫生，之後的十六年里，一直深居簡出，繼續朝著糖尿病治療的探索路上猛衝，胰島素雖然出爐了，可治療成本依然昂貴，普通家庭根本承受不起，找到人工合成胰島素的辦法，成了他接下來的目標。但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的消息，再次中斷了他的研究，這位一戰戰場上的老軍醫，再度離開了舒適的家庭，毫不猶豫走上戰場救死扶傷的老本行。以他對戰地醫療負責人的話說：我來了，但救人沒有問題，給我一個最低的職位就行！

他這樣說完，然後就這樣做了，人生最後的兩年，一直奔波在二戰戰場，直到1941年，他趕赴被納粹德國狂轟濫炸的倫敦去搶救傷員，卻不幸遭遇空難殉職。享年四十八歲。

而他念念不忘的目標，人工合成牛胰島素，也終於在1965年9月17日，由中國科學院上海生物研究所正式宣告實現！這位偉大醫生的夢想，人類糖尿病攻克史上最里程碑一幕，由一群同樣偉大的中國人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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