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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突然離婚我痛哭3天後去找他,意外偷聽到他電話我崩潰



丈夫突然離婚我痛哭3天後去找他,意外偷聽到他電話我崩潰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七陽 | 禁止轉載


1


離婚後的第三天。

她依然躺在那張雙人的大床上,二米乘二米三的床鋪,在她瘦弱身體的襯托下,更顯寬大。


母親進來又出去,隔不久又進來。反反覆復,卧室房間的門,一個上午被無數次地推開關閉。如果門有思想,它一定是惱怒的。


母親說:「起來吃飯吧。」


她動也沒動,紅腫無神的眼睛很快埋進枕頭裡。母親知道,無需多久,這隻枕頭的枕面上便會灑滿淚漬。


母親是無能為力的,能說的能做的,但凡能想到的,母親全做了。


下午,她的朋友來了。穿著職業套裝的幹練女子,風風火火,鞋子的後跟鏗鏘有力地砸在地板上,未進門,已經高喊:「許曼文你起來!」


曼文並沒有起來。朋友之桃把她從床上拉起來,看到她亂蓬蓬的頭髮下面是一張憔悴不堪的面孔。


之桃說:「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像一個怨婦,被人拋棄的怨婦。」之桃扶著她的肩膀,看到曼文的眼睛在看她,她說,「你忘記大學裡我們說過的話了?」


「男人算什麼東西,感情又值幾個錢?」

曼文沒有忘記,這是上大學時,同宿舍的姐妹分手,大家摟著她的肩膀說出的話。


但曼文同樣沒有忘記的是,這句話說了不到一星期,她便遇到了林光啟。


2(往事)


曼文最先注意到的是林光啟身邊的陳秋安。或者說,是陳秋安笑起來時,臉上的那兩個深深的酒窩先吸引到了她。


之桃對曼文說:「和你一樣,真可愛。」


曼文在宿舍複習的時候從抽屜里拿出圓面的鏡子,在臉上來回地照。嘟嘴的、抿嘴的、微笑的、大笑的,酒窩隨著她的面部表情時隱時現。


在學校的圖書館裡,曼文遇到陳秋安。那是一個周末的傍晚,晚霞從落地窗戶里照進來,迎著晚霞,曼文第一次與陳秋安說話。


是陳秋安先開口的,他說:「你就是許曼文吧?」


曼文紅著臉點頭。


陳秋安又說:「我在校刊上看到過你發表的文章。」

曼文一時腦子短了路,她脫口說道:「我在籃球場也見過你。」話一講完,臉紅得更厲害。倒是陳秋安微笑著不再說話。


他們一起在校外的小飯館裡吃飯,點七塊錢一份的羊肉燴面,就著一份冷盤,在油油膩膩的餐桌前坐了一個小時。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她認識了林光啟。


林光啟牽著一個女孩,迎著他們走來,那時他們正走在回學校的路上。林光啟對陳秋安眨眨眼,又對曼文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翻,打量完了自來熟地介紹自己:「我叫林光啟,陳秋安最好的朋友。」


他想和曼文握一握手,但伸出的手始終沒有等到曼文的。


曼文兩隻手背在後面,低著頭,小聲說:「我叫許曼文。」


「許漢文?」


「許曼文。」曼文糾正他。


「許仙你好。」


他的女友在他的肩膀打了一下,打得他哈哈大笑。

曼文抬起頭來,看到咧著嘴的林光啟,低頭在女友的臉上親了一口。


陳秋安說:「行了,林光啟,你的嘴就壞吧,小心歡歡把嘴給你封了。」


3


離婚後的第十天,曼文開始上班。


之桃親自為她選衣服,她說:「人靠衣服馬靠鞍,打扮一下總是沒有錯的。」她拍著曼文的肩膀說,「忘了以前重新來過。」


但就在下班以後,她穿著之桃為她準備的,用來忘記往事的衣服,來到林光啟所在的住所。


這時的天已經黑了,曼文坐在小區花壇邊上,仰頭望著五層黑漆漆的窗戶。林光啟還沒有回來,屋裡的燈還沒有亮。


她想起以前,自己忘記帶鑰匙,林光啟在加班。為了不打擾他的工作,她就像現在這樣,蹲在花壇邊上,等待晚歸的林光啟。


林光啟心疼壞了,在寒冷的夜晚,為了給她取暖,把她一雙冰涼的腳揣進懷裡,他說:「老婆,你怎麼這麼傻?」


這句話在曼文的腦海里重複一遍又一遍,林光啟當時的音容笑貌,彷彿就在眼前。曼文甚至覺得,此刻她與林光啟仍然是夫妻,她不過是在等待晚歸的丈夫。

林光啟回來了,手裡拿著超市的購物袋。曼文站起來,想上前與他說話。


「離了……很累,現在覺得很輕鬆……」


林光啟打電話的聲音讓曼文的眼淚一下子流出來,她挪動的雙腳又退了回去。站在暗黃的燈光下,她眼睜睜地望著他上樓去。


五樓的燈亮了,她看到他的身影在窗前晃動。


小區里散步的母女經過她的身邊,幼小的孩童看到曼文眼望天空,她也抬頭去看天上。發覺天上什麼也沒有,就問自己的媽媽:「天上為什麼沒有月亮呢?」


年輕的媽媽笑著說:「因為月亮躲在雲彩後面了。」


「它為什麼要躲在雲彩的後面呢?」


「因為她生氣了。」


小女孩歪著腦袋想了半天,笑著說:「媽媽,我知道了,下雨的時候,一定是因為月亮哭了。」


曼文不知道月亮是不是真的哭了,但天上真的下起了雨。雨不大,但站得久了還是把之桃為她挑選的衣服淋濕了。

4(往事)


陳秋安生日的時候請了曼文,在一家KTV里,男男女女坐了一屋子。曼文被陳秋安安排在自己的身邊,也許他並沒有想太多,只是不想讓曼文覺得尷尬。但屋裡的人似乎都誤解了他的意思。噓聲四起,舉著酒杯,一口一個嫂子地喊,喊得曼文耳朵都紅了。


陳秋安說:「你們這些傢伙不要亂說話,小心人家生氣了。」


陳秋安很快被人灌醉了,人事不省前還想著曼文,要林光啟送她回學校里去。


林光啟把他架進計程車,車子載了幾個醉漢絕塵而去。


曼文望著遠去的計程車說:「會不會不安全啊?」


林光啟朝她笑著說:「現在不安全的是你了。」


曼文也喝了酒,站在他的一側,讓風一吹,腦子清醒許多。她後退幾步,用疑惑的眼神瞧著林光啟。聽說他和女友分了手,可是從他的臉上看不到一點悲傷。


林光啟笑出來,他說:「你可真天真,說什麼你都信,你還真怕我把你吃了么?」


曼文又低下頭去,她小聲得狡辯:「我沒有。」

林光啟說:「既然沒有,那麼就跟我上車吧。」他伸手拉住曼文的手腕,這個舉動把曼文嚇了一跳,她愣著沒有動。


林光啟看到她緊張的面孔,突然覺得自己魯莽了。他鬆開她,勉強笑了笑,走到街邊去攔計程車。


曼文坐在後面,林光啟坐在前面。鬼使神差,林光啟轉過臉來,在霓虹燈斷斷續續的照耀下,他看到曼文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像蝴蝶的翅膀。


下車以後林光啟變得沉默,他說著「再見」,卻沒有走開。他看到曼文站在離他一步遠的地方,始終低著頭,長長的頭髮,在夜風的吹拂下飛散開。他的心怦怦地跳起來。


在曼文轉身的時候他抱住她,也許是因為喝了酒,曼文的腦子有點鈍,竟沒有及時推開他,以至於讓他藉機吻上了她。等曼文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鬆開了她。曼文甩手打了他一個巴掌,這恐怕是曼文最勇敢的一次出手。


但他並沒有生氣,用手抹了一下嘴角,反而笑起來,說:「許曼文,其實你並不討厭我親你。」


5


離婚一個月,曼文開始學著適應沒有他的日子。


大學同學打來電話,說一起聚一聚。之桃說:「去吧去吧,就當散散心。」


聚會的那天晚上,之桃為曼文選了一件很漂亮的連衣裙,並且強行為她化了妝。化妝的曼文得到同學的誇獎,有單身的男同學說:「原來許曼文這樣漂亮,以前上學的時候一點也沒有發現。」

之桃的手在曼文的膝蓋上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笑著說:「那隻怪你以前沒有眼光。」


男同學說:「是啊,林光啟這傢伙的眼睛最毒。」


曼文離開了包廂,腳上的高跟鞋讓她覺得疲憊不堪。她坐在酒店的台階上,把鞋子脫下來,脫下來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不可能光著腳離開這裡。


「怎麼了?腳疼么?」


曼文猛然抬起頭,看到林光啟西裝革履地站在她的面前。這是離婚以後,他們第一次正面相遇。曼文的眼睛裡蓄了淚水,亮晶晶的。


她的樣子已不能引起他任何的情緒,如果非要說有,那一定也是厭煩。


他把臉別開了,語氣顯得很冷淡:「我給之桃打電話。」說著去掏自己的衣袋。


曼文不是傻子,就算是傻子也能聽出他話里的意思,她低下頭,小聲地說:「不用了。」


淚水不動聲色地從眼眶裡掉下來,滴在她的鞋子上。她拎起鞋子,光著腳走下台階。


一輛車子呼嘯而來,大燈打在曼文的臉上,照得她睜不開眼,她只顧著拿胳膊擋住眼睛。

「小心!」


林光啟抱著曼文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車子擦著他們的衣角離去。


驚險的一幕讓林光啟心有餘悸,倒是許曼文一點也沒害怕的樣子。她只是掙開他的懷抱,低著頭小聲地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拎著鞋子離去。


林光啟望著她的背影,心裡有著說不出來的難受。


6(往事)


陳秋安在七夕節那天向曼文表白了,曼文並沒有馬上答應他,好好的氣氛被她破壞掉。


她說:「對不起,我想考慮一下。」


他們在曼文的宿舍樓下分別,陳秋安握著她的手說:「我會等你。」


陳秋安離開後林光啟來了,他給樓上的曼文打電話。曼文不接,他就打之桃的電話。


之桃正為考試煩惱,沒好氣地說:「幹什麼?曼文不在。」說完把電話掛斷。


林光啟一直等到晚上,之桃先心軟了,她說:「曼文你要不去看看吧,不行你就拒絕他好了。」


曼文最終還是下去了,她說:「林光啟,我以後要做陳秋安的女朋友,你不要來騷擾我了好不好?」


她匆匆上樓,不給林光啟說任何話的機會。


之桃從窗戶里看到林光啟在燈下站得筆直,站了好久也沒曾動一下位置。


她對曼文說:「林光啟是真的喜歡你。」


那時的曼文已經躺到床上,聽到之桃的話,不過是睜了睜眼睛,很快地又把眼皮合上了。之桃看到她把身體側躺過去,面朝著牆面,用背影拒絕著與她交談。


宿舍里的人漸漸睡下,輕微的鼾聲在黑夜裡響起。曼文披了外套,站在窗前,看到樓下的林光啟依然站在那裡,微風吹拂著樹枝在燈下搖曳,他在晃動的樹影里時隱時現。


曼文拒絕了陳秋安,在陳秋安的宿舍樓下。


陳秋安說:「你有喜歡的人了是么?」


曼文不說話,她看到從男生宿舍樓里走下來的林光啟,站在門廊下朝她看著。因為熬夜,他的眼睛裡布滿血絲,臉色也是蒼白的。曼文愣住了。


陳秋安說:「怎麼了?」


曼文轉過臉說「沒事」,不過瞬間,再望回去,他已經不見了。


這一天晚上下起了雨,曼文接到林光啟的電話,在噪雜的雨聲里他說:「我在你的樓下,如果你不下來,我就永遠等在這裡。」


曼文躺在床上,從左側翻到右側,又從右側翻到左側。雨聲漸漸變大,砸在玻璃上,也砸在曼文的心上。她終於從床上坐起來,打了雨傘到樓下。


林光啟抱住她,因為用力,曼文手裡的傘被他撞落。雨傘在空中打了一個旋兒,仰落在地上,上面很快存了水。


林光啟說:「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


曼文的頭髮被雨水淋濕,劉海緊緊貼在額頭上,她仰起臉,用不帶笑容的表情面對著他。林光啟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緊張、害怕。她在用眼睛告訴他,她的心裡有多麼矛盾,對他又有多麼缺乏安全感。


在這樣的情況下,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沒有說服力的。林光啟選用了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狠狠地親吻她,以此來告訴她,他會一直在她的身邊,會讓她一直幸福。


7


離婚後的兩個月,曼文用儘力氣去忘記他。


她把家裡所有關於他的東西全部打包,裝進箱子里。在她盯著箱子看的時候,之桃來了。


之桃指著箱子說:「你會把它扔掉么?」


曼文沒有扔掉那隻箱子,她覺得如果哪天箱子真的被她扔了,那就說明林光啟從她的腦海里徹底離開了。有的時候她極度渴望這一天的到來,因為太難過。每一樣東西都像一把鈍器,翻出來的時候就會重重地砸在她的心口上。但曼文也怕那一天到來,沒有任何事情比看著自己曾經喜歡的人變成陌生人更讓人難過。


曼文終於在這矛盾中生病了。


那天同事來取一份文件,文件擺在柜子的最頂層,曼文踮起腳才能拿到。就在拿到文件,低頭送給同事的時候,她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醒來已經在醫院裡。


之桃一隻手撐著腦袋,在病床前打盹,在一高一低的晃動中驚醒,看到睜著眼睛的曼文,她問:「餓了么?」


曼文盯著頭頂上裝液體的袋子,在滾輪的控制下,藥液一滴一滴地落進滴管里。順著輸液管流進她的手臂,然後散布全身。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


曼文哭了,為不能忘記他,為不能忘記他而生病。


之桃生氣地在曼文身上拍打著,一邊打一邊哭:「你個笨蛋,這麼久為什麼還想他,你到什麼時候才能把他忘記?」


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只有之桃是對她最好的,儘管曼文從前並不這樣認為。


曼文的病一直不好,之桃終於忍不住把林光啟叫了來。


他坐在曼文的病床前,膝蓋與病床間的距離有一步那樣遠。曼文要墊兩個枕頭才能看清他的臉。他也瘦了,這一點點的變化讓曼文的心不再冰涼。她從床鋪上坐起來,想笑著問候他,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啞了。


林光啟說:「要不要喝水?」


他給曼文倒了一杯白開水,倒出來發現水溫並不熱,便拿著暖水瓶去外面接了一瓶開水。與之前的中和,覺得冷熱適度才交到曼文的手裡。


曼文的眼淚又落下來,他對她一直這樣細心。她的淚水落進水杯里,小小的水花很快就消失了。


林光啟說:「曼文,你這樣何必……弄的大家都不好。」


曼文用水杯擋住臉,她怕林光啟看到自己哭。剛開始是因為高興的哭,這一會又變成難過的哭,哪一個原因她都不想讓他看到。


林光啟太了解她了,因為了解,他成全她。說話的時候便一直望著別處,盡量不去看她的眼睛。


他說:「你注意休息,我準備回去了。」


曼文輕聲地說「好」。


林光啟的動作反而慢下來。他看著低著頭的曼文,發現她的肩膀越來越薄,手臂越來越細,終於說道:「要好好吃飯,別再折磨自己了。」


曼文沒有回答,林光啟拎了包離開病房。外面在下雨,南方的雨水總是這樣多,不像他老家北方。在這裡住久了,林光啟每次出門都會備一把傘在身上,倒也常常派得上用場。


「林光啟……」


沙啞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林光啟回過身,看到穿著病服,站在雨中的曼文。流淌在她臉上的液體已經分辨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她撕裂的聲音再度響起。


「林光啟,我忘不了你……」她拉住他的胳膊,在雨中搖撼著,像撒嬌的小女孩,「你愛我好不好?不要拋下我好不好?」


林光啟半晌沒有動彈,他的心不是不疼,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就要心軟了。可是不行,一旦心軟,將會無休止地重複以往,他必須狠下心來。


「許曼文,你該清醒了,我們已經離婚了,結束了。」他扒開她的手,看著渾身哆嗦的她,用自認為極度惡劣的語氣說,「你還沒有明白么?我不愛你了,不愛你了,林光啟不愛許曼文了。」


林光啟不愛許曼文了,即使許曼文還愛著林光啟。


8(往事)


許曼文與林光啟談戀愛滿一年的時候林光啟畢業了,滿兩年的時候許曼文也畢業了。林光啟已經工作一年,曼文畢業後,他把以前租住的房子退掉,重新租了一間大點的。


當曼文搬著行李來到他們共同的小屋時,林光啟摟住了她,信心滿滿地說:「雖然現在的房子不大,但總有一天我們會住上自己的大房子。」


這個願望在一年以後提上日程。


林光啟說:「房價越來越貴,不如現在買一套。」


但這件事首先被林光啟的爸爸阻止了,他父親在電話里與他大吵:「你瘋了,為個女人連老家都不回了?家裡沒有房么?需要你在那裡買房。」


林光啟在父親的怒吼聲中掛斷了電話。當時曼文就在他的身邊,他父親的話一字不落地進了曼文的耳朵里。但她什麼都沒說,只是低著頭,下巴深深地埋在胸前。


林光啟抱住她,笑著說:「你不要緊張,咱們說好了,以後在你父母這邊買房子。我還有一個哥哥,他可以照顧我爸媽的。」


但沒了林光啟父母的幫助,他們買房子變得異常艱難。


曼文說:「要不還是不要買了。」


但林光啟卻安慰她:「不用怕,他們不借給咱們,咱們借同學的。」


借同學的錢買房,聽起來就有點天方夜譚,但林光啟真的就這樣做了,他打遍了宿舍里所有同學的電話。但大家都工作不久,又是戀愛的年紀,存下錢的根本不多。


林光啟不怕少,同學匯到他賬戶里的錢,零零散散,一萬的、八千的、五千的,最少的一個只匯了五百塊錢。林光啟一樣賠著笑臉給人家回電話道謝。


曼文也一樣,她甚至連隔壁宿舍的人都借了。在借錢中,她認清了許多人,覺得一定會借的,最後一子兒也沒有借來。反而是相交不深的,爽快地要了賬號,隔天便把錢打到賬戶里了。


這其中有兩個人是最為慷慨的,一個是之桃,另一個便是陳秋安。


之桃是意料之中,倒是陳秋安,在兩人沒有告訴他的情況下,托同學給他們轉了一筆金額不小的款項。


因為陳秋安,曼文和林光啟吵了兩人談愛以來的第一場架。


開始的時候,林光啟帶著開玩笑的語氣,他說:「你看,秋安對你還是念念不忘的,居然拿這麼多錢來給咱們買房子。」


曼文不說話,這讓林光啟的氣無處發泄,於是又說:「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陳秋安這麼有錢,不知道你有沒有後悔沒選擇他?」


曼文終於生氣了,但她還是不吭聲,站起來準備出去透透氣,卻被林光啟一把抓住了。


他的聲音帶了怒氣:「怎麼?生氣了?」


曼文說:「沒有。」


林光啟說:「我看你還是很在乎他的,不然幹嗎這樣。」


曼文因氣憤憋紅了臉,她的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落。林光啟這時才慌了,他抱住她,將她緊緊地束縛在自己的懷裡,懊悔地說:「曼文我錯了,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看到陳秋安對你這麼好我就生氣。」


不多久,房子的鑰匙交到他們的手裡。拿到鑰匙的那天晚上,林光啟抱著曼文,兩個人失聲痛哭。


在以後的一年裡,他們償還了所有同學的借款,並按照銀行利率付了利息。


那是他們兩個人的第一套房子,也是曼文裝修最為用心的一個。買傢具的時候,林光啟對床始終不滿意。曼文問哪裡不滿意,他說太小了。最後林光啟到底是定做了一張大床,二米乘二米三,搬進卧室佔了卧室一半的地方。


9


離婚八個月,曼文開始相親,她見了人生中第一個相親對象。


是之桃的客戶,在之桃的手機相冊里顯得溫文爾雅。


之桃說:「不算帥,但絕對紳士,絕對靠譜。」


其實還是很順眼的,穿著白襯衣,西褲,像剛下班似的。坐下聊起來發現,居然真是從班上過來的。


他叫她許小姐,曼文說:「可以叫曼文。」


「是許漢文么?」


也許他不過是開玩笑,但聽者有心,一句話讓曼文沉默起來,之前臉上的那點笑容也一併消失。


「我叫楊開。」他主動說。


曼文忽然對現在的一切感到厭煩,她說:「你會娶我么?娶了我可以一輩子不離婚么?」


楊開愣住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他說:「許小姐是在向我求婚?」


曼文抓起包,離開座位,在餐廳門口停住。


林光啟從台階下走上來,


和他一起的還有一個女孩子,比曼文的年紀要小,厚厚的劉海覆在額頭上,風一吹過,頭髮隨之飄動。林光啟伸手為她整理亂髮,年輕的女孩仰著一張笑臉,用充滿笑意的眼睛看著他。她喊他阿啟,曼文的身體為之震動。


林光啟在抬頭的時候看到站在門口的曼文。


曼文匆匆別過臉,轉過身,不顧一切地往相反的方向走。如果前方是懸崖,曼文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她發覺活著遠比死去更為痛苦。但曼文撞進別人的懷裡,溫暖的懷抱讓曼文冰冷的身體漸漸有了暖意。


楊開笑著說:「許小姐怎麼了?」


曼文抱住他,頭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前,她在心裡對楊開說:「抱住我,快點抱住我。」


彷彿是聽到她的聲音,楊開長長的手臂摟住她的腰身,他撫摸著她的後背,輕聲說:「不怕不怕。」


之桃說:「要不要等等再回復他?」


曼文說:「不用了,就他吧。」


之桃反而沉默了,好久,她說:「林光啟來電話,他說祝福你。」


10(往事)


曼文在25歲那年,曾經有過一個孩子。之所以說曾經,是因為這個孩子早早就夭折了。曼文已經有點想不起是因為什麼,或許人的記憶本身儲存的就是自己願意記住的。就像她與林光啟,離婚後,想起的永遠是他對她的好。


其實也有不好的時候。


他們結婚那年林光啟開始創業,創業的艱辛,不說也能知道。


林光啟應酬很多,這裡面不乏女性。而他,是一個很招女性喜歡的男人。大學的時候,追他的女孩子就很多,所以曼文從一開始和他在一起就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以往林光啟的時間充裕,他願意,也有很多時間給曼文這種安全感,但因為創業,他開始忽視這些。


曼文的敏感表現得越來越強烈,她開始翻林光啟的手機,一遍一遍的。微信里凡是女性頭像的,她一個也沒有放過。


如果男人沒有劣根性,如果女人不會胡思亂想,也許只要佔一樣,這個家就能維持下去。


曼文在一個頭像的對話框里發現了問題。


對方:「你想我么?」


林光啟:「嗯。」


對方:「真想?」


林光啟:「嗯。」


對方:「哪想?」


林光啟:「哪都想。」


曼文因他們簡短的對話,腦袋轟然爆炸,她的氣血一下子衝到了臉上。林光啟的手機從她的手裡掉在地上。


聲音吵醒了睡覺的林光啟,他在手機發出的光亮里看到曼文紅彤彤的面孔。把燈打開的時候,曼文已經衝進廁所,在廁所的馬桶前狂嘔。


林光啟在她的後背上拍撫,被曼文一把推開了。她坐在地上,眼睛盯著地板,輕聲說:「你不愛我了。」


林光啟突然生氣,為她晚上翻他的手機,也為她大晚上莫名其妙地生氣。


「你有病吧?」


他第一次沒有管她,而是反身離開了讓他煩心的家。


曼文在廁所的地板上坐了一個晚上,第二天開始肚子疼。她給林光啟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開會,他掛了她的電話。曼文再打,他開始厭煩,把手機設成靜音模式,揣進了褲兜里。手機亮了許久,最後終於將電耗光,自動關機了。


晚上回去的時候曼文沒有在家,他給她打電話,顯示關機。等了一個小時也不見她回來,他給之桃打過去。


之桃的聲音很冷淡,她說:「你到醫院裡來吧,曼文在做手術。」


「什麼手術?」


「流產手術。」


曼文之後很久沒有和林光啟好好說話,無論林光啟做什麼,曼文的回答只有一個字。


林光啟問:「餓了么?」


曼文說:「嗯。」


林光啟說:「吃什麼?」


曼文說:「嗯。」


林光啟說:「做點小米粥吧。」


曼文還是說:「嗯。」


林光啟說:「曼文你這樣不可以。」


曼文不說話,林光啟便抱住她:「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一定會有的。」


曼文推開他,看著他的眼睛問:「會么?還會有么?」


林光啟說:「會的。」


可是他們等了很久,曼文都沒有懷孕。曼文開始焦慮,又焦慮又敏感,她控制不住去翻林光啟的手機。


林光啟在一個夜晚終於爆發,他抓住曼文的手把她從床上推到地上,大聲說:「你有完沒完?」


曼文倒在地板上無聲地哭泣。手機微弱的光亮照不見林光啟的臉色,粗重的呼吸聲在卧室里此起彼伏。


林光啟說:「曼文我很累,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和你在一起很累。」


曼文的身體冰冷而僵硬,她的抽泣漸漸消失。林光啟已經開始收拾箱子,衣櫃里掛著一排男人的襯衣。他大手一過,連著衣架,全從掛桿上取下來,然後疊也不疊地塞進箱子里。


扣上箱子,他說:「曼文,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


冷靜了兩個月,林光啟提出離婚。


曼文記的那是個雨後的傍晚,空氣里充斥著魚腥氣。窗外樹枝上存儲的雨水,滴答滴答敲擊著地面。她扶著陽台前的欄杆,背對著林光啟。


林光啟說:「我們離婚吧,對誰都好。」


曼文沒有回頭,林光啟收拾著他剩餘的衣服,翻箱倒櫃的聲音,從卧室里傳進曼文的耳朵里。


他提著一隻體型遠比上次大的箱子走進客廳,看著她的背影說:「剩下的東西你隨便處理吧,扔了或者送人都可以。」


曼文始終沒有和他說一句話,他拉著箱子從曾經兩個人的家裡走了,門板因撞擊發出聲響。


曼文輕聲說:「林光啟,我還愛著你。」


沒有人能聽得到,也沒有人能看到她臉頰上流著的淚水。


林光啟永遠比許曼文要快一步,曼文不喜歡他的時候,他已經喜歡上曼文。曼文還愛著他的時候,他已經不愛了。他的步伐太快,曼文追不上他。他曾為她短暫地做了停留,但現在覺得可以先行離開了,於是他順著自己的心意走了,留了曼文一個人在原地打轉。


因為她的敏感怯懦林光啟愛上她,也因為她的的敏感怯懦林光啟離開她。


尾聲


離婚一年零六個月,曼文開始籌辦婚禮。


曼文不想鋪張,楊開隨她的意。結婚那天他們只請了家人和要好的幾個朋友,男方加女方的客人一共湊了兩桌。


之桃在婚宴上喝醉了,她一直在哭。曼文與新郎交換戒指的時候她哭,曼文來敬酒的時候她還在哭。


她拉著楊開的衣服說:「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一輩子不要和她離婚。一輩子不能離婚,再離一次她會死掉。」


大家覺得她太煞風景,上前來勸,卻被楊開阻止了。


他很鄭重地對之桃說:「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我一輩也不會和曼文離婚。」


婚宴散的時候,曼文站在酒店門口送客,也就是在這個空檔,她又看到了林光啟。或許是林光啟先看到了她,他站在酒店的大堂,隔著三三兩兩的人群,朝她望著。這讓曼文想到了當年宿舍樓下的情景,那個孤獨倔強的男子,為了等她,在寒夜裡站了一晚。


林光啟的妻子從廁所的方向走出來,她挽住了林光啟的胳膊。


曼文看到她的肚子已經大起來,那個有著厚厚頭簾的女孩子,正仰了臉,一臉笑容地看著林光啟。


他依然找到了愛他的女孩,那麼她呢,是否還愛著他?


楊開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曼文仰起臉給了他一個笑容。她隨著楊開離開。


曼文終於把那隻箱子扔掉了,就在結婚後的第二天。


當曼文坐在陽台上,看著載了箱子的垃圾車駛離小區的時候,之桃的電話打過來,她說:「林光啟說恭喜你。」


曼文說:「謝謝他。」


她靠在陽台的躺椅里,冬日的陽光照得她全身暖洋洋的。不知道誰家的窗戶里飄來音樂,悲傷的旋律讓曼文動容,她微微仰了頭,去仔細地傾聽音樂里的歌詞。


聽說 你身邊有新面孔


聽說 你不再寂寞


聽說 你提起我


我過得不錯 忙碌中還有感動


嘗試愛過幾個人 面對愛 也誠實許多


只能被聽說 安排著關於你我的 對的或錯的


兩個人 曾經相似的 卻以為都變了


只能靠聽說 各自愛著


不需要證明 當時決定是錯的


想著聯絡 不如心底遠遠問候


最美麗 莫過於聽說你 還回憶


其實我也感激 當我聽說你還相信愛情


聽說 我巷口你常經過


聽說 你厭倦寂寞


聽說 你問候我


完(原題: 《聽說》,作者:七陽。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微信: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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