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為何失街亭？毛澤東點評了七個字，不服不行

街亭之戰，是大家都很熟悉的一段三國故事，諸葛亮第一次北伐戰爭中的一場決定性戰役，也是一次失敗的戰役。

對於街亭之戰的失敗原因，後世的評價大致是兩點：第一，馬謖言過其實紙上談兵；第二，諸葛亮用人不當。諸葛亮自己戰後也引咎上書，自貶三級。

但是毛澤東在讀完《資治通鑒》的街亭之戰後，卻獨闢蹊徑留下了七個字的批語：「初戰亮宜自臨陣。」

為什麼毛澤東會這麼說？

一、

且來回顧一下街亭之戰的局勢。

蜀漢建興五年，諸葛亮平定了南中叛亂，次年春，親帥大軍北伐，戎陳整齊，號令明肅。

這一次北伐，震驚了魏國。

魏國沒想到蜀漢在劉備死後數年都寂然無聞，突然會大舉北伐，以至於「卒聞亮出，朝野恐懼，於是天水、南安、安定皆叛應亮，關中響震。」魏國在重大軍事危機下，做出了正面迎戰的舉措：「乃勒兵馬步騎五萬，遣右將軍張督之，西拒亮。」

諸葛亮大軍兵不血刃拿下三郡，得益於魏國的無防備和守將的「叛應」，而魏國派遣大將張郃率五萬主力拒敵，是兩軍第一次正面交戰，也即毛澤東所稱的「初戰」。

街亭這個地方，是關隴的咽喉之地，兩軍爭奪的軍事要衝，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諸葛亮是怎麼做的呢？《資治通鑒》記載：「亮不用舊將魏延、吳懿等為先鋒，而以謖督諸軍在前，與張郃戰於街亭。」

諸葛亮為什麼放棄經驗豐富的舊將魏延和吳懿，而用從沒有獨當一面經歷的馬謖當先鋒？原因之一，魏延的軍事主張與諸葛亮不合。魏延建議出子午谷突襲被謹慎的諸葛亮反對，以至對使用他產生狐疑；其二，諸葛亮太信任馬謖了。馬謖是個「才器過人」的人，諸葛亮很器重，「以謖為參軍，每引見談論，自晝達夜。」可見，馬謖是知己，魏延是異己。

接下來的戰役結果，大家都知道：馬謖放棄路口而在山頂安營，被張郃圍住山斷了水道，軍心離散，一戰即敗。諸葛亮進無所據，只得回師漢中，然後就是大家熟悉的揮淚斬馬謖。

轟轟烈烈的第一次北伐，蜀國準備最充分，戰略主動兵力佔優，卻在關鍵戰役失敗，落個無功而返，深深影響到以後的歷史進程。

二、

退一步說，馬謖紮營在路口，就一定能擋住張郃嗎？換魏延去守街亭，就一定成功嗎？後世的歷史愛好者對此問題見仁見智討論頗多，這裡不再展開。

毛澤東的觀點很獨特：不是馬謖的問題，派誰去都不合適，兩軍第一次交戰，應該主帥諸葛亮親自臨陣迎敵——只有親自臨陣，才能洞察敵情，指揮適當，打贏關鍵戰役。

那麼，街亭之戰時，諸葛亮在幹什麼？

諸葛亮本人，當時在冀縣一帶居中策應。他的整盤計劃是：第一、趙雲鄧芝為疑兵，在箕谷吸引曹真主力；第二、派馬謖佔領軍事要地街亭，不求勝，只要阻住魏軍援軍；第三、自己和主力鞏固後方，收集糧草軍備，然後和馬謖會合，一舉擊敗張郃，進而挺進長安。

應該說，諸葛亮的錯誤在於，他忽視了街亭之戰的急迫性強於其他，而馬謖的速敗，完全打亂了蜀軍的部署，逼得諸葛亮不得不一口氣撤回漢中，否則要被兩路魏軍包餃子了。

諸葛亮自己，對這次失敗嘆息道：「大軍在祁山、箕谷，皆多於賊，而不能破賊為賊所破者，則此病不在兵少也，在一人耳。」

這「一人」，說的是馬謖嗎？還是諸葛亮對自己的反省？

三、

毛澤東晚年，讀書很細，一本《資治通鑒》讀到破，寫滿了批註。他看到「（太和五年）六月，亮以糧盡退軍，司馬懿遣張合追之。合進至木門，與亮戰」時，再次評點道：「自街亭敗後，每出，亮必在軍。」

的確，街亭之敗，讓本就謹慎的諸葛亮充分吸取到教訓，不但街亭戰後，此後五出祁山他每戰必親自臨陣，這也構成了日後的悲劇色彩：事無巨細必親力親為，以至心力憔悴英年早逝。

讀三國演義，最不忍心讀的一段就是諸葛亮星隕五丈原：「孔明強支病體，令左右扶上小車，出寨遍觀各營；自覺秋風吹面，徹骨生寒，乃長嘆曰："再不能臨陣討賊矣！悠悠蒼天，曷此其極！"

街亭一戰的陰影，籠罩了諸葛亮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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