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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真宗提拔一官員,官員說我要回家問我媽,老媽大罵二十八個字


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都知道,唐代有《賣炭翁》,宋代有《賣油翁》。但是多數人不知道為什麼賣炭的改行賣油了?原來,北宋時,汴梁城中冬季取暖用的是碳,而不是燒的木炭。當然這樣的知識,老師是不會告訴你的,因為他也不曉得。今天,小編為大家講的是《賣油翁》背後的故事,當然,這些老師也是不會講的,原因同上。



宋真宗提拔一官員,官員說我要回家問我媽,老媽大罵二十八個字


陳康肅公堯咨善射,當世無雙 ,公亦以此自矜。嘗射於家圃,有賣油翁釋擔而立,睨之,久而不去。見其發矢十中八九,但微頷之。


康肅問曰:「汝亦知射乎?吾射不亦精乎?」翁曰:「無他, 但手熟爾。」康肅忿然曰:「爾安敢輕吾射?」翁曰:「以我酌油知之。」乃取一葫蘆置於地,以錢覆其口,徐以杓酌油瀝之,自錢孔入,而錢不濕。因曰:「我亦無他, 惟手熟爾。」康肅笑而遣之。


《賣油翁》這則故事的作者是歐陽修,出自他的私人筆記《歸田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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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堂上,老師會語重心長地告訴學生:這個故事,告訴大家「熟能生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做人最好是謙虛一些。老師這樣照本宣科自然沒有錯,卻不知《賣油翁》背後的故事遠比正文更精彩。


陳堯咨(970~1034)字嘉謨,宋真宗咸平三年(1000)科狀元及第。陳堯咨大哥陳堯叟(961~1017)在宋太宗端拱二年(989)狀元及第,二哥陳堯佐(963~1044)端拱元年進士及第。有宋一代雖然科舉事業興旺發達,但象陳氏兄弟狀元的情況還是極其罕見的。因此,坊間有「聖朝之盛,一家而已」的說法。


陳堯咨狀元及第後,名噪一時。此後官運亨通,屢遷至工部侍郎、權知開封府、翰林學士。宋史記載,陳堯咨不但文才出眾,還箭法如神,人稱「小由基」。春秋時著名射手名為養由基,箭法高明到什麼程度呢,「百步穿楊」、「百發百中」就是說他箭法的。李廣射虎,只是箭鏃入石,而養由基一箭射出,可以連箭桿也沒入石中,二人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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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倒油來和射箭做比較,本身就很無厘頭,這種比賽方法是種偷換概念,陳堯咨可以一箭射死人,賣油翁能嗎?如果一個奧運射擊冠軍去和賣肉的比「一刀切」的功夫,奧運冠軍肯定也得甘拜下風,因為二者之間不具可比性。


誠然,「徐以杓酌油瀝之,自錢孔入,而錢不濕。」是種熟能生巧。射箭同樣如此,陳堯咨「以錢為的,一發貫其中」的箭法也是刻苦練習的結果。


賣油翁露了一手絕活後,陳堯咨「笑而遣之」是有原因的。他是讀書人,肯定不會因為這麼一件小事與一個賣油的老翁較真。在重文輕武的宋代,武技本來是件被士大夫瞧不起的,就算是陳堯咨箭法出神入化,自己也覺得這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所以,被賣油翁冷嘲熱諷一番後,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息事寧人,請老頭趕緊該幹嘛就幹嘛去,不要呆著浪費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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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閬中紀念陳堯咨兄弟的狀元坊


被賣油翁羞辱一番後,陳堯咨知恥而後勇每天苦練射箭。寒來暑往箭法精進許多。一天,陳堯咨在眾人面前吹噓自己箭法已經是天下無雙,被老母親用拐棍痛打一頓!


景德元年(1004),宋遼雙方簽定了「澶淵之盟」。邦交實現正常化後,遼使至宋廷有項重要的外事活動——射箭。宋廷文章是強項,武功卻是短板,每次遼使到了汴梁城,總要露幾手箭法,令宋人面上無光。宋真宗為了挽回顏面,於是又物色「善弓矢、美儀彩」者,去伴射。不過,伴射的官員必須是武職。遼使一般是文武雙全,或者乾脆就是派文學之士來充任使臣,因為他們擔心武夫失了國體。宋人則針鋒相對,伴射的官員必須選擇武職,在射箭上戰勝遼人,讓遼人輸的心服口服。不如此,無法彰顯大國軍威。否則就把賣油翁派去,當眾給遼使表演一番倒油功夫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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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有人推薦了陳堯咨(事實證明,陳堯咨不但箭法高超,小模樣也是一表人才),宋真宗一聽大喜,就託人給他帶了個話,「若肯改武,當授節鉞」。為了讓陳堯咨同意以文職轉武職,宋真宗開出的價碼不低。


一聽說,伴射還得改武職,陳堯咨揉著屁股,心裡犯起了嘀咕,半晌找了個理由道:這個事情,必須我的母親點頭同意才可以!


不出所料,陳堯咨又挨揍了。他的母親一邊用拐杖抽打他,一邊罵道:你是狀元,兄弟三人都是進士及第,你貪武職的厚祿,會貽羞士林,你這樣做對得起誰?(「汝策名第一,父子以文章立朝為名臣,汝欲叨竊厚祿,貽羞於閥閱,忍呼?」)


陳堯咨因這件事情被母親責打,絕非小編杜撰,而是出自正史《續資治通鑒長編》。真宗聽說陳堯咨因為這事情被母親打了,也只得作罷。


原來,宋代武職雖然被人瞧不起,但同一級別的官員工資待遇是文職的四倍。不如此,就沒有人願意做武臣了。被人瞧不起,至少可以多得些實惠,如果工資待遇與文臣一樣,又要被人戳脊梁骨,誰還願意做這個武職啊?


故此,陳母會這樣說。


陳堯咨不願意轉武職,宋真宗只好另請高明。為了不墮國威,宋廷只好請出樞密使王德用伴射。宋軍部隊一號首長陪射,遼使夠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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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使先射一箭,10環!遼使志得意滿的把弓交在王德用手中,準備看大宋軍委主席的笑話。哪知,王德用胸有成竹,一出手技驚四座:箭尖直接從遼使箭尾鑽進去,將它劈開。遼使當場就凌亂在風中了....


註:這種箭法,有一個特定稱謂是「劈筈箭」。王德用一箭射出,遼使完敗!


再後來,陳堯咨畢竟文武雙全的名氣在外,等他的母親去世後,被改為武職,任知天雄軍之職。陳堯咨表示反對,劉太后親自接見了他,「敦諭之」。


陳堯咨實在是推辭不掉,這才怏怏上路,因數嚴重不爽,陳在任上動輒亂髮脾氣,對手下揮舞大棒。


歐陽修將陳堯咨與賣油翁的對話寫得活靈活現,也成了他脾氣暴躁的證明。其實,當賣油翁邂逅陳堯咨的時候,他是個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根本不是晚年的暴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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