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美女地下黨與紅軍唯一一支「海軍」的傳奇故事

大多數人都認為中共第一支海軍是1949年的4月23日才擁有的（這也是海軍節的由來），不過其實早在紅軍時期中共就曾經領導過一支成建制的「海軍」。這支短暫的「海軍」曾擁有20多艘帆船、1艘小汽艇，下編3個連、1個警衛排、300多人，100多支長短槍、2挺機關槍，聲勢曾一度引起過國民黨軍的震動。說起來頗為傳奇，這支「海軍」的建立，和中共一位有傳奇經歷女性地下工作者、建國後任中組部副部長的曾志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曾志（1911至1998），湖南宜章縣人。15歲就毅然投身革命，進入了衡陽農民運動講習所，是最早的女性共產黨和女紅軍。1933年根據組織的命令，前往閩東組織開展游擊鬥爭。經過她和同志們卓越的努力，閩東北五縣建立了一個以福安為中心縱橫五百里，基本連成一片的紅色蘇維埃區域。

紅色根據地自然迫切的需要武裝力量來保護，就在這時，一個意外消息突然傳來。在據霞浦縣城東五六十海里的海面上，有一個西洋島，一股一百多人的海匪盤踞在島上。海匪頭目派人傳來消息：願意同工農游擊隊合作，接受改編，接受共產黨的領導。

曾志詳細了解了這位海匪頭目底細，原來，這個海匪頭目叫柯成貴，原來是福州中學的一名學生，後來家族與另一派豪紳發生械鬥，死傷了人命。對方欲打擊報復，國民黨政府也通緝他，不得已逃到西洋島上當了海匪。由於這個島是浙江溫江去福州、上海的海上航線必經之處，而柯成貴招眾聚義劫富濟貧，所以隊伍很快發展到100多人，其個人也就成了閩浙海域遠近聞名的「江洋大盜」。

今日西洋島

考慮到柯成貴是學生出身，不是慣盜。其手下也大多數是貧困的漁民，與國民黨軍隊勢不兩立，所以是可以爭取的。如果把這支海上隊伍爭取過來，蘇區的空間不但可以得到擴展，而且還能利用其交通條件，作為購買藥品槍支和生活用品的中轉站。於是曾志決定親自冒險上島，去和柯成貴談面對面談改編事宜。

1934年1月，曾志坐小船前往西洋島。時年23歲的曾志是一名年輕貌美、氣質不凡的才女，但同時又是一位有8年黨齡，歷經腥風血雨考驗的「老革命」。在島上，柯成貴完全信任了這位美貌幹練的「女共黨」，坦誠表示願意把隊伍交給黨。他對曾志說：「我們知道共產黨為中國的工農謀幸福，求解放，沒收地主豪紳土地，要打倒蔣介石國民黨政府，還要把帝國主義趕出中國。我們十分擁護共產黨的主張，決心跟共產黨走，這也是我們的唯一出路。」

而後，這支海匪被改編成「閩東紅軍獨立團海上游擊獨立營」，柯成貴擔任營長。這支隊伍成立後，在截擊敵人海上交通、籌集財政款項、購買武器藥品等方面發揮了很大作用，其中有兩個戰績在紅軍中頗為醒目。

一是最早和日本海軍交火。1934年，日軍在中國近海活動增多，海上獨立營官兵對這種侵略行動非常憤慨。柯成貴曾親自提筆寫了「反對蔣介石出賣東三省!」「擁護蘇維埃政府」等標語，其還率部兩次襲擊前來西洋海域侵略和掠奪海產資源的日軍船艇。這應該是有記載的最早抗擊日寇的紅軍隊伍。

二是對抗國民黨海軍。1934年月10間，國民黨多次派出海軍陸戰隊進攻獨立營。國民黨軍艦「通濟」號出航窺視海上游擊獨立營情況。柯成貴即率部化裝成打魚船隻，襲擊了敵艦，打死敵軍1人。雙方交火後「通濟」號急速發電求援，敵人又派「海籌」號軍艦助戰，獨立營當夜用了疑兵之計，在西洋島龜澳頂上點起數百盞燈籠來迷惑敵人。果然敵誤以為是我軍營地，便亂髮炮彈進行報復，這時柯成貴已率船隻向敵艦迂迴包抄，敵見勢不妙，只得連夜倉皇逃竄。1935年國民黨《江聲報》曾載文驚呼：「柯成貴部有六七百人，縱橫海上，極為強悍」。

然而，這支紅軍「海軍」的結局卻也是悲壯的,只存在了短短的一年。1935年初，國民黨糾集重兵進攻連羅蘇區。中共連江縣委機關被迫乘船從海上突圍，向西洋等島嶼轉移。敵人得到消息後，派了兩架飛機到西洋島上空窺察，隨後又派出「楚同」號、「海明」號、「通濟」號軍艦封鎖海面，並配合陸軍進攻西洋島。正在千鈞一髮之際，柯成貴帶領獨立營一邊進行抵抗，一邊想方設法使江縣委機關和西南團的同志們安全轉移到閩中地區。獨立營因此也承受了較重的傷亡。一天，柯成貴扮成漁民，搖著小舢板，為隱藏中轉的戰友送食物，不料被敵發現，他為了不暴露戰友，他奮力將船駛遠，最終不幸被捕。在獄中，他受盡各種毒刑，始終保持共產黨人錚錚鐵骨氣節，同年3月29日，被殺害於福州雞角弄。

柯成貴犧牲後，國民黨軍繼續進攻海上獨立營，而獨立營自身也發生了內訌的嚴重問題，導致最終失敗。

儘管海上獨立營的鬥爭失敗了，但是閩東紅軍的其他海上游擊支隊依然活躍在閩東沿海。國共第二次合作後，他們中的倖存者一部分隨同閩東紅軍獨立師整編為新四軍六團北上抗日，成為了這支鐵軍的一部分。

曾志在回憶錄里也對柯成貴的犧牲感到無比惋惜「（他）最後英勇犧牲，結束了他從海匪到紅軍指揮員短暫而壯麗的一生。」

再過兩天就是海軍節了。希望大家在看到今日中國海軍強盛的同時，也不要忘了當年那些搖舢板在海上的紅軍戰士們：沒有他們的浴血堅持，就沒有波瀾壯闊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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