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首詩看李賀，「詩鬼長吉」非虛名！

華裾織翠青如蔥，金環壓轡搖玲瓏。

馬蹄隱耳聲隆隆，入門下馬氣如虹。

雲是東京才子，文章鉅公。

二十八宿羅心胸，九精照耀貫當中。

殿前作賦聲摩空，筆補造化天無功。

龐眉書客感秋蓬，誰知死草生華風。

我今垂翅附冥鴻，他日不羞蛇作龍。

——唐 李賀《高軒過》

相傳韓愈、皇甫湜當年造訪李賀之時，李賀提筆便是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般寫下這首詩，遂名震天下。

華麗的官服，輝煌的車乘。噠噠馬蹄，韓員外與皇甫湜意氣風發，氣勢如虹。二人皆是京城貴子。「二十八宿」及掌管人世的二十八星宿，「九精照耀」即「天之精氣」，如此綺麗壯美之詞，來形容其胸懷文墨，博大精深，用「天無功」.「死草生風華」來反襯二人的非凡，整首詩措辭華麗，用典皆是大氣磅礴，情感濃厚，可見「詩鬼長吉」非虛名。

此時的李賀早已名聲遠傳，雖然家境敗落，但是可以預見大好前途。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以後短暫的生命中 他將為疾病纏身，繼續窮困潦倒，遭遇魔咒般的懷才不遇，以及二十七歲的病逝。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角聲滿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

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唐 李賀《雁門太守行》

這首詩大概最能體現李賀的特點。整首詩讀下來，濃墨重彩躍然紙上，彷彿置身於肅殺的戰場。

首聯以視覺寫景。若說「烏雲似墨」還只是像墨，「黑雲」卻如同濃墨潑於白紙，黑得肅殺。一個「壓」字，寫出了敵軍之大勢，戰事之吃緊，繼而筆鋒一轉到奮死抵抗的戰士身上，盔甲在日光下如同金黃的鱗片，耀眼卻也凝重。關於戰事隻字未提，卻已然烘托出緊張凝重的氣氛。

頷聯從視聽兩角度寫起，更富有身臨其境之感。號角聲此起彼伏，急促低沉，又高亢緩慢，秋風瑟瑟，戰士的鮮血凝成深紫色，場面極具視覺衝擊力。

同樣是視聽結合，頸聯多了一絲凝重寂靜之感。一場浴血奮戰過後，狼煙已滅，刀戈滿地，半截暗旗臨於易水。寒霜凄冷，鼓聲緩慢沉重，回蕩在戰後狼藉的戰場。

尾聯自是抒懷心中壯志。李賀一聲鬱郁不得志，懷才不遇。據史書記載，戰國時的燕昭王在易水東南修築了黃金台，傳說當時他把大量黃金放於台上，以此表示自己不惜以重金招攬天下賢士，來為自己效勞。李賀藉此典故再次表達自己的報國之志。

像歷史上的許多文人智士，李賀留下很多精彩絕倫的詩篇，當然也仍然不可避免地走上了中國文人的傳統之路，「生而為國，不得則死」。

文 | 三度

品讀更多經典詩詞、音頻、美圖與美文，歡迎關注微信公眾號：唐詩宋詞品讀

很高興能夠在這個紛紛擾擾的世界裡與你相識。每天推送經典詩詞、音頻、美圖與精美文章品讀，讓我們在這浮躁的年代，靜下心來，和三度一起品讀鑒賞那些快被時光遺忘的詩詞文化，修身養性，傳承經典，約否?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