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試水到深耕民間中醫門診，他是醫館界的「明白人」！

第4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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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與中醫老專家探討中，我發現中醫的命、中醫的心跳只在於兩個字「民意」。——張曉彤

」

■醫館界|木槿

1999年，坐標京城，一家民間中醫門診「出生」了。這家中醫門診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平心堂，在「堅守誠信，贏在細節」的口號下行走了18個年頭。

平心堂的掌柜是張曉彤，原衛生部長崔月犁之子。此前，他並沒有過多接觸中醫，如果不是為完成父親遺志——編寫《中醫古籍名著編譯叢書》，也許今天的張曉彤不會出現在中醫視角的鏡頭裡。

要出書，得有資金幫扶，對於兩手空空，一張白紙的張曉彤而言，倍感吃力。在此窘境之下，多位老中醫提出「拿3個手指頭掙錢出書」的想法，幾番斟酌，張曉彤便開辦了平心堂，走上中醫養中醫的道路。

10餘載，平心堂雲集了京城以療效著稱的明醫，見證了一樁樁醫學之奇蹟，用實幹的姿態站在振興中醫的舞台前，不僅為書籍出版贏得了血汗錢，更讓張曉彤興嘆「跟中醫有了接觸就發現，真的就像芝麻開門，看到的都是五光十色的寶物。」

崔月犁：中醫的守護神

平心堂面世，牽扯到一個關鍵人物——崔月犁。

崔月犁（右）

張曉彤在《紀錄中醫》中曾談到，其父崔月犁到衛生部任職分管中醫工作前，對中醫也不了解，只是小時候在中藥鋪里學了三年徒。後來主要搞地下工作，到北京做地下黨的時候在衛生防疫部門工作，專門給人打防疫針。

如果要從知識和技術的層面上來認識崔月犁，那麼他只是一個純粹的西醫工作者；而回歸到靈魂層面，醫館君更願意相信，他是中醫的守護神。

1.為中醫做實地調研

為了解中醫發展現狀，他跑了全國27個省市自治區做實地調研，並向中央打報告「中國的社會主義衛生事業離不開中醫，而且一定要有很強大的中醫隊伍。最少應該有500萬中醫。」在這500萬中醫里，應該有100萬高水平的中醫，才能夠解決中國老百姓的醫療、保健、養生問題。

2.恢復中醫醫院

當時全國2000多個縣，只有100多個縣有中醫醫院。崔月犁向國務院要1個億發展中醫，並用這1個億調了3億資金，在短短几年間，中醫醫院在各縣落地，由此將中醫的底子打了起來。

3.「封」教授

文化大革命，老中醫被下放到牛棚，崔月犁深知這是對中醫人才隊伍建設的極大打擊，於是又大力解放這些老中醫，並跟高教部要來名額，「封」了第一批中醫教授。

他看到了中醫的前途和命運，中醫不斷根，必須有人身先士卒，為其披荊斬棘。「他把中醫的人才、硬體、軟體都打了個基礎，這樣就避免了中醫的滅亡。」張曉彤如是說。

張曉彤：接觸到中醫，才知道這輩子該幹什麼

張曉彤當過知青，辦過飯館，做過國家幹部......直到受父願之託，接觸中醫，才知道這輩子該幹什麼。在醫館君看來，張曉彤這個名字在醫館界被熟知，不是因為他是衛生部長之子，而是他這10來年奔走疾呼在中醫事業前線，對中醫發展所存之思，所述之言，所為之事甚是清醒，點破中醫里的那點「糊塗」事兒，實實在在地用中醫本該有的面目來經營中醫事業。

張曉彤，圖片截自《紀錄中醫》

1.中醫的心跳在於「民意」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中醫也不例外，「有民意則存，無民意則亡」這是張曉彤界定中醫死活的關鍵所在。

有相關調查表明，是相信中醫的人有八九成，但找中醫看病的人只有20%左右。張曉彤給我們算了「一筆賬」：這20％去看中醫的人，看的是什麼中醫呢？大家都知道，現在的中醫院，中藥的使用率不到50％，使用中醫的手段來治療不到50％；如果20％再乘以50％的話，得到的結果是90%的人不相信中醫。這與「相信中醫」的比例恰恰相反，也是擺在面前的事實。

看清現狀，面對現實，是張曉彤認為作為一名中醫工作者該有的勇氣。

追溯中醫千年屹立不倒之源，張曉彤用「有療效，能治病」簡而概之，但好中醫已經跟黃花梨木一樣稀少，偽中醫遍地開花似的，讓真中醫的聲譽招損，真中醫的本位扭曲，致使民意漸衰。

張曉彤創辦平心堂，始終以「誠信」為坐標，以「和諧」為射線，讓患者做中醫的准考官，用療效來進行醫生淘汰，以此來凝聚民意。擂台之上，平心堂要做的是療效最好的，地道的傳統中醫，而這地道而傳統的標籤，是由患者來貼，而非平心堂或醫生自己。

2.中醫腐在走上了一條西化的不歸路

崔月犁晚年在自述中寫道：「文革」前全國有371所縣以上的中醫院，最後只剩下171所，這剩下的171所，基本上是西醫掌權，裡面的醫療方法也基本上全是西醫，即掛著「梅蘭芳的牌子，唱著朱逢博的調子。」

中醫西化之頑疾到今天還在上演，這讓張曉彤尤為痛心。中醫西化腐蝕著醫、教、研、葯各個領域，自稱為「中醫票友」的張曉彤按耐不住了：

「某次我在中醫大學講課，我說你把大禮堂全部擺滿世界上最先進的儀器，用來測張三、李四誰生氣了？這測得出來嗎？不能。但中醫一號脈不就知道了嗎？可是到了今天中醫自己也喊起「西醫診斷、中醫治療」來了，中醫西化到了自己不相信自己的地步，自己開始刨自己的根了。」

當下，中醫熱的浪潮滾滾而來，政策鬆綁迎來了中醫發展的「春天」，張曉彤卻對「政策」有了更深層的解讀：

關於中藥管理，他深切體會「中藥從審到批、管，用籃球的規則來裁判足球。葯監局對中藥的管理全部西化，沒有一點中醫的色彩，用抽象肯定、具體否定的辦法來扼殺中藥。」

關於價格政策，他舉了個現實的例子「中醫接骨痛苦小，療效高，卻百十元；西醫手術動輒上千。很多老大夫的子女都不學中醫，人家子女說您的病人不少於幾十萬人，從醫幾十年，您有什麼？您窮了一輩子，還讓我們也跟著窮一輩子？中醫不能先富起來，憑啥讓年輕人來學中醫？」

關於教育，「與國際接軌，與市場經濟接軌」成為院校對中醫發展方向的理解，張曉彤說，現在喊著中醫現代化、標準化的人都是中醫畢業生，都是圈子裡的人在折騰。

中醫圈裡流著西化膿液的現象，撕扯著一代中醫人的心。中醫是中國文化里一顆璀璨的明星，是有個性的，有靈魂和智慧，有脈搏的，庇佑中華民族生命的守護神。中醫的命運從上一代人的手裡託付給一代人，我們不願見證中醫的消亡，只有保持清醒的頭腦，走中醫的特色之路。

為什麼張曉彤創的辦平心堂能成為明醫的聚集地，始終堅持以「地道的傳統中醫」來面向世人，醫館君有了答案：平心堂是個明白中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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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創，相關言論整理自《紀錄中醫》《亞太傳統醫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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