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實|德國「網軍」形成記

編者按

網路互連時代的軍事競賽，是「以守為攻」？還是「先發制人」？隨著2010年5月21日美國國防部宣布，為了打擊敵對國家和黑客的網路攻擊，正式啟動「網路司令部」開始，這個問題成為了全世界都在思考的問題。本月5日，德國正式啟動網路與信息空間司令部，構建德國聯邦國防軍體系，將為北約帶來哪些影響呢？

正文

4月5日，據德國報刊《時代》報道，德國聯邦國防軍設立了一個專門從事信息戰的網路空間作戰司令部，從而成為首個擁有「獨立」網路戰司令部的北大西洋公約組織成員。德國此舉對於自身和北約的網路空間軍事能力建設均具有重要的意義和影響。

德國成立「網軍司令部」以守為攻？

德國啟動網路作戰司令部，將其命名為「網路與信息空間司令部」。這個網路司令部與陸軍、海軍、空軍、醫療服務並列，共同構成德國聯邦國防軍體系。

在此之前，德國已經在國家與軍隊兩個層面建立較為紮實的網路空間安全力量基礎。早在德國提出「工業4.0」之時，就已經認識到隨著數字世界和現實世界日益融合，網路安全的挑戰越發嚴峻。網路犯罪和網路間諜越來越專業化，傳統的預防方式已不足以應對新情況。更重要的是，德國大約有五分之四的關鍵基礎設施掌握在私營企業手中，網路安全面臨的威脅更加廣泛。

2011年4月1日，德國政府建立了國家網路空間防禦中心。該中心由德國聯邦信息技術安全局負責，包括聯邦憲法保衛局、聯邦民眾保護與災害救助局、聯邦刑事犯罪調查局、聯邦警察、聯邦情報局，以及各州代表和聯邦國防軍均參與其中的工作。一旦發生網路空間的攻擊，該中心可迅速評估形勢，並向各級部門提出應對措施建議。

在軍隊方面，德國聯邦國防軍是較早開始建設建制網路空間作戰力量的軍隊之一。其中，最典型的部門為戰略偵察指揮部和國防軍信息技術中心。戰略偵察指揮部由聯邦國防軍大學的信息專家組成，專門負責在聯邦憲法規定的任務框架內執行網路空間作戰任務；國防軍信息技術中心則主要維護國防軍通信安全，確保指揮通信系統正常運轉，歸屬於聯邦國防軍信息技術局。

此外，還有負責部隊IT系統的聯邦國防軍信息技術指揮部、負責為軍事行動提供地理信息支援保障的聯邦國防軍地理信息中心、負責部隊網路/IT安全的聯邦國防軍網路安全中心，以及負責計算機網路行動的網路軍事行動中心。這些專業機構與部門奠定了德國聯邦國防軍網路空間作戰力量的基礎。同時，按照計劃下一步都將集中隸屬於此次新成立的網路與信息空間司令部。

德國網路與信息空間司令部指揮官路德維·萊因霍斯透露，德國軍方希望進一步開發網路攻擊能力，「為實現自衛，我們必須知道有哪些攻擊手段存在」。據數據顯示，德國計算機網路每天都遭到黑客攻擊。2016年11月底，德國電信遭遇了一次大範圍的網路故障。在總計約為2000萬台固定網路用戶中，有大約90萬台路由器發生故障，並由此導致大面積網路訪問受限。

近年來的民調顯示，德國公眾對德軍進攻行動所持態度日益審慎。根據德國民調機構迪麥頗公司2014年一項民調，61%的德國人認為向海外派駐德軍「並非好事」。英國輿觀調查公司2015年一項民調顯示，68%的德國人反對德軍參與軍事干預行動。

德國舉措能否引北約各國效仿不得而知

近日，據俄羅斯電視台網站報道，目前僅有少數幾個國家擁有網路戰能力。美國早在2009年設立網路司令部，隸屬於美軍戰略司令部。今年2月，俄羅斯國防部長謝爾蓋·紹伊古宣布，俄羅斯已成立一支專門從事信息戰的部隊。

作為第一個建立獨立網路空間作戰司令部的國家，德國此舉對自身和北約都將產生一定的影響。對德國自身來講，加強網路空間軍事能力的建設將進一步拓展德國的影響力。近年來，德國聯邦國防軍越來越廣泛地參與國際事務，成為對外輻射國家影響力的重要依託。在網路空間也是如此，這是一個能夠體現影響力的新興領域。按照《德國國防白皮書》的倡議，德國在網路空間將基於聯合國專家組的合理建議，加強聯合國對於各類事件引發國際緊張局勢的管理能力，並追求在國際法運用方面達成共識，以及在「歐安組織」內部建立各參與國間就網路安全政策的互信和透明機制。同時，將積極在網路空間與其他國家進行聯合行動，以及開發網路空間參與國之間共同遂行穩定行動的指導原則。網路與信息空間司令部的設立無疑將推動這些國際合作的進一步發展。

對於北約來講，德國網路與信息空間司令部的成立無疑將掀起新一輪的網路空間軍備競賽。該司令部首任指揮官路德維希·萊茵霍斯表示，不少北約盟友「正帶著極大的興趣，追蹤此事」，預計會效法德國的這一舉措。實際上，北約近年來一直比較注重網路空間領域軍事能力的建設，特別是以法國、德國為代表，它們帶動著北約緊跟以美國為首的網路空間軍事強國的步伐，從而在網路空間作戰領域取得了主動地位。

美國首建「網路司令部」先發制人

美國是世界上第一個提出網路戰概念的國家，也是第一個將其應用於實戰的國家。2010年5月18日美空軍部長邁克爾·溫宣布，臨時「網路司令部」設在路易斯安那州巴克斯代爾空軍基地。臨時司令部成立前，巴克斯代爾空軍基地實際上已為美空軍網路作戰發揮核心作用。正式成立後的「網路司令部」將「訓練部隊在網路中和通過網路持續作戰的技能，使網路作戰與空中、太空作戰充分融合」。2010年6月23日時任美國國防部長蓋茨正式下令組建網路司令部，以統一協調保障美軍網路安全和開展網路戰等與電腦網路有關的軍事行動。

美國組建「網路司令部」的意圖起源於上世紀90年代末，美軍官員承認，以美國為首的北約部隊空襲科索沃時，曾對南斯拉夫發動「電子攻擊」，當時就意識到了網路作戰的威力。

隨著「基地」等恐怖組織利用網路招募新人、策劃恐怖襲擊，網路作戰才引起美軍充分重視。美空軍早在2005年就把網路作戰列為與空中、太空作戰同等重要的「基本任務」，並著手謀劃成立新的司令部。

之後的愛沙尼亞網路遭遇黑客攻擊事件引起美空軍對自身網路安全的擔憂。連續3個星期遭遇「網路攻擊」，包括總統府、議會在內的幾乎所有政府部門、主要政黨、主要媒體、兩家大銀行和通信公司的網站均陷入癱瘓。

組建網路司令部，意味著美國準備加強爭奪網路空間霸權的行動。而網路司令候選人亞歷山大曾形容，網路空間為新軍事戰線，它可能改變今後美國國家安全狀況。

英設網路安全總管

英國緊隨其後，為防黑客和恐怖分子攻擊政府和企業網路系統，宣布設立「網路總管」一職，負責統管英國網路安全事務。「網路總管」是英國新設立的網路安全辦公室主管，這一職位將由政府高級官員擔任。設立「網路總管」一職是英國國家安全戰略的一部分。

英國政府認為，網路系統與水電供應、道路建設和通訊等一樣屬於國家關鍵基礎設施。英國政府上周公布的一份報告說：「政府正在努力建設一個安全、可靠的網路空間，一方面可以更好地開發、利用網路，另一方面可以減少被攻擊的威脅。」

實際上，「網路總管」一詞並不出自英國，2009年5月，奧巴馬發布總統令宣布對白宮的國家安全體制半世紀來的最大一次改革。白宮宣布組建網路安全辦公室，以協調美國政府在網路安全領域的活動。網路安全辦公室主任即所謂的「網路總管」（CyberCzar）將同時向國家安全委員會（NSC）和國家經濟委員會（NEC）負責，以強調網路對於美國的重要性不僅是在軍事領域，還必須考慮到經濟領域，奧巴馬曾將電腦病毒形容為「大規模干擾武器」。有媒體報道說，由美國、英國、義大利等9個國家耗資3000億美元研發的F-35隱形戰機計劃遭黑客盜取，複製拷走了「數百萬兆位元組(TB)」的戰機設計和電子系統相關數據可能是設立「網路總管」的誘因。

界小編結語

隨著網路應用範圍迅速擴大、全球網路依賴程度深化，網路空間與陸地、海洋、天空和太空領域同等重要。信息安全歷來能夠在戰爭勝利中起到關鍵的作用，網路空間這場競賽即將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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