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吃人，只為換來牛魔王一件東西？唐僧卻把他折磨死去活來！

文：白馬晉一

【一】

西天取經四人組到達白虎嶺一處，遭遇里妖界心理學大師白骨精。

女妖先後三變少婦、老婆婆、老公公，將唐僧忽悠得一愣一愣，還是人生。

悟空火眼金睛，早已識破妖像。扭頭對唐僧道，這妖精都是吃人的，誠如弟子當年在花果山，也常干這行當，橫切豎吃的，都有。

唬得唐僧菊花一緊，汗水濕透了後背。

但在後來的烏雞國，為了營救落水三年的國王，悟空嘴對嘴完成了人生第一次「初吻」。

原著如是描述，「原來豬八戒作孽吃人，是一口濁氣，惟行者從小修持，咬松嚼柏，吃桃果為生，是一口清氣。呼的一聲響亮，那君王氣聚神歸，便翻身，輪拳曲足」。

可見，猴王一定是不吃人的。不吃人，沒口氣，聞聞更清新。

【二】

很明顯，悟空假說自己吃人，全是為了唐僧。

師父啦，那妖精吃人，可不講究呢，大卸八塊不說，腸子還掏了一地。擺出各種嚇人的姿勢。

可惜師父太正經，不解悟空的良苦用心，卻盯著白骨精胸前的風情，叨叨地念起了緊箍咒。

孫悟空痛得死去活來，掙起仰天長嘆道：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然後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叫來私人「飛的」筋斗雲，回花果山療傷去了。

【三】

悟空吃人的真相，果是這樣嗎？

應該說，是，但也不全是。

要找到答案，我們還得翻出悟空的原話。

且看原著。

「老孫在水簾洞里做妖魔時，若想人肉吃，便是這等。或變金銀，或變庄台，或變醉人，或變女色。有那等痴心的，愛上我，我就迷他到洞里，盡意隨心，或蒸或煮受用；吃不了，還要晒乾了防天陰哩！」

可見，孫悟空假設的場景，是在五百年前花果山為妖王的時候。

那麼，五百年前孫悟空又在做什麼呢？

原著同樣有述，「施武藝，遍訪英豪；弄神通，廣交賢友。此時又會了個七弟兄，乃牛魔王、蛟魔王、鵬魔王、獅駝王、獼猴王、禺狨王，連自家美猴王七個（悟空排行老七）。日逐講文論武，走摐傳觴，弦歌吹舞，朝去暮回，無般兒不樂。」

簡單說，就是交一些妖朋魔友。順便，還搞了一個「七大聖」偶像組合，在妖界相當有影響力。

【四】

這個組合有問題嗎？當然有！而且問題不小！

先看看為首的妖王牛魔王。

原著四十二回有述。

「（牛魔王）平日吃人為生，今活彀有一千餘歲。」

這裡的核心問題即是，牛魔王吃人。而且，當飯吃，主食那種。

而花果山當年列席的幾個妖王，大概也吃人。譬如鵬魔王，即後來獅駝嶺出現的大鵬精（《西遊有料》有詳細解讀），就曾吞下一國的人。

看吧，妖精估計以吃人為豪。

【五】

還原當時聚義時的情景。

水簾洞內，牛魔王把盞一杯濁酒，開談起當年的吃人經。

一旁的鵬魔王附和道，是啊，人肉啦，應該要這樣吃，千萬禁不得恐嚇，一嚇就肉酸啦，不中吃。

其他幾個妖王，也相繼談了自己的想法。譬如，各宗的人肉擺盤，以及慢燉快炸的心得。

牛魔王把煙往煙灰缸一抖，扭頭對悟空道，七弟啦，你怎麼默不作聲，這樣不合群嘛，來，也來談談，大家暢所欲言嘛。

悟空一愣，剛想脫口道，俺自幼食花果，不吃人的。但轉念一想，這樣不行，得必須融入這個圈子嘛！別人都吃，你不吃，別人怎麼看你？今後還能不能愉快玩耍啦。

於是清了清嗓門道，我嘛，這人肉盡意隨心，或蒸或煮受用；吃不了，還要晒乾了防天陰哩！

各妖王聽了直點頭，拍掌叫好。

當然，後來白虎嶺上，悟空對著唐僧，又把這段台詞背了一遍。

【六】

熱播劇《人民的名義》有這樣一個情節，耐人尋味。

京州市一把手達康書記的前妻歐陽菁，任城市銀行副行長其間，拿人好處費了，五十萬。

歐陽菁不缺錢，為何要拿人錢財呢？

被提審時，她是這樣解釋的。

這個圈子裡，大家都拿，不拿，就成了另類。而且，你不拿，別人怎麼拿，這叫擋人財路。因此，要在圈子裡混，無論樂不樂意，都必須得拿。

但悟空比起歐陽行長，倒還能堅守一些東西。他始終沒有真吃，只是說說罷了，哄哄大家開心。

（歐陽菁被捕，達康書記的眼神亮了）

【七】

豬八戒從天庭打入凡間，為了生存，融入妖精朋友圈，大張旗鼓地吃人。

沙僧有著同樣遭遇，也有著同樣做法。他不僅吃人，還把人的骷髏掛在脖子上。這是向妖界宣稱，自己確實吃人。相當於立投名狀。

吃人的妖，一貫還是吃人的。不吃人的妖，終有一天要變成吃人的妖。

每一個「圈子文化」，都有自己的潛規則。或許，這就是「人在圈子，身不由己」吧！

如今的你我，又何嘗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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