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子百家中為什麼只有儒家能統治中國2000年,原因其實很簡單
讀余英時《士與中國文化》有感
文/羽觴
春秋戰國時期,從思想上來說,真是一個璀璨的時代。百家爭鳴,各種思想家應運而生。各國國君也是不拘一格用人才,有本事的人紛紛脫穎而出。
在春秋戰國時期,雖然各國戰爭不斷,但各國為了從眾多國家中脫穎而出,也是紛紛起用改革人才,社會變革不斷,整個社會充滿活力。
在先秦諸子中,除了我們熟知的儒家外,還有法家、道家、墨家、陰陽家、兵家、縱橫家、農家等等。
就儒家來說,有牛人孔子、孟子、荀子。法家有商鞅、申不害、韓非等人。道家有老子、莊子等人;墨家有墨子等人。陰陽家有鄒衍等。兵家有孫子、吳起、司馬穰苴、孫臏、趙奢、白起等人;縱橫家則有蘇秦、張儀等人。
當然,以上只是那些歷史上留下大名的典型代表人物,事實上,歷史上各家的風雲人物遠比這個名單多。
在當時,法家、儒家、兵家、縱橫家、墨家等都號稱顯學,在社會上都有各自的影響力。比如法家在秦國發展得很好。儒家在魯國受到重用,兵家人物雜戰國時期閃著耀眼的光芒。縱橫家的蘇秦曾經佩戴六國相印。而墨家的兼愛非攻主張也得到很多人的贊同。至於老子、莊子的隱逸思想也是頗有擁護者。
然而,到了漢武帝時期,最終做出了一個選擇,就是:「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從此,儒學獲得了高於其他諸子學說的地位。在此後的2000年時間裡,歷經漢唐宋元明清,眾多朝代都以儒家思想為核心價值觀。而整個東亞地區也成為儒家文明覆蓋之地。
由於清朝的閉關鎖國,中國錯過了走向工業時代的時機,而在這一時間,西方世界則把中國遠遠甩在後面。以至於到晚清時期,國家將亡,在救亡圖存的大背景下,眾多學者開始反省中國歷史的遺憾和錯誤,不少人認為是儒學害了中國。
可是,事實真是如此嗎?
竊以為並不是這樣。
儒學誠然有其弊端,但在近2000年的時間中,大部分時間卻是為中國的發展和進步做出貢獻的。漢武帝的獨尊儒術絕不是偶然。儒學從眾多學說中脫穎而出,必然有其正當性。
我們這裡試來分析一下儒學的進步性。
一,民本思想。儒家認為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在2000年前能有這樣的思想境界,難道還不進步嗎?
二、儒家的道統學說。儒家心中有自己認為正確的道,這個道依託於仁。為了追求心中的道,真正的儒家不會與惡妥協,不會與強權妥協。作為統治者,如果失去了道,儒家認為就可以推翻他。也就是說,天命隨時在變,誰得道天命在誰的一方。秦朝暴政而失道,漢初與民休息而得道。
三、儒家敢於擔當。宋朝的張載有一句話:「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話被認為是儒家的理想。無論是亂世還是和平年代,儒家大都敢於站出來拯救世界。
儒家的優點還有很多,僅憑這三點就足以使其超越其他諸子成為古代中國的核心價值觀。我們再看其他諸子為什麼被拋棄?
法家失敗於秦朝的失敗。用法太嚴苛,從而成為暴政,證明法家的包容性不夠。
縱橫家陰謀詭計太多,被認為是小術而非正道,絕不可能成為指導思想。
兵家固然在用兵方面十分擅長。但一個國家不可能天天打仗,兵家只能是一部分,而不可能是全社會共同遵守的價值觀。
道家講究隱逸,講究不爭。但人的慾望註定了不可能不爭,社會要進步也得大家去爭。所以,道家的逍遙適合隱士而不適合整個國家。不然就沒人去上班當兵種田了。
墨家的兼愛非攻節儉學說倒是很得底層百姓的支持。但生當春秋戰國時期,不打仗是不可能的。兼愛固然很美好,但很多人的境界卻未必做得到。再加上墨家對遊俠持支持態度,儼然一大幫派。當天下一統之後,必然會被君主猜忌。
這樣一來,最終的選擇仍然是儒家。
可以說,儒家作為中國的主流價值觀,是歷史的選擇。以其日後的沒落而否定其當初的進步,是絕不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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