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潔:為司馬遷寫史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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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潔導演去世了。
她留給我們的是一部永載史冊的《西遊記》,時隔多年,我們依然可以在假期看到這部劇的身影,雖然有著一些瑕疵,但它依然是最受歡迎的「國劇門面」之一。
但楊潔導演生前最花心思、也最看重的一部戲卻不是它。在一次採訪中她說:「《西遊記》我認為它的份量雖然是婦孺皆知,名揚海外,好像觀眾是最多的,重播率是最高的,關注率也是最高的,但是我覺得不如只播了兩次的《司馬遷》。」
一 司馬遷與《史記》
《司馬遷》,彷彿就和司馬遷一樣寂寥。司馬遷與《史記》司馬遷是高考作文的常客,大家言不由衷地頌揚著史聖,卻幾乎不曾真正了解過司馬遷的內心世界。他留下的文字很多,但除了一篇《報任安書》外就只剩下了《史記》。
那年屈原被放逐,在理想與現實之間徘徊的他,寫下了《離騷》,自傳一般的楚人之歌,讓這部作品成為屈原內心的高潔象徵。魯迅說《史記》「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也正因為《史記》不僅僅是一部史書,同樣是司馬遷的立志之言。
《史記·列傳》第一篇是《伯夷叔齊列傳》,伯夷、叔齊是商朝末年孤竹國君的兩個兒子,二人相互謙讓不願獨得王位,最終一道隱居民間,等周武王滅了商朝,他二人「義不食周粟,隱於首陽山」,終於餓死在這裡。
按理說,伯夷、叔齊既不像管仲、晏嬰、商鞅、樂毅等人那樣建功立業,也不像老子、孔子、韓非子那樣成為一代思想家,如果單單說因為時間最早才讓伯夷、叔齊二人的傳記成為列傳第一也說不過去,畢竟在這篇列傳里關於他二人的事迹尚不及三百字,而前前後後的議論則近千字。要知,在《史記·列傳》里除了這一篇外,其餘都是大篇幅的人物事迹最後司馬遷寫一份贊語,而對此二人司馬遷給予了極高的變例規格,這不由得引起我們注意。
事實上在《史記》里,司馬遷以「讓德」為第一大德,《五帝本紀》中著重敘述了堯舜禹禪讓的事情,《吳太伯世家》中的吳太伯和季札也被司馬遷大書特書,在《太史公自序》里更是直接用自己的話表達了對這種德行的讚許:「末世爭利,維彼奔義;讓國餓死,天下稱之。作《伯夷列傳》第一。」
在司馬遷看來,能在逐利的亂世中堅持自己高潔的情操,堅定不移,是一件非常難能可貴的品質,這時我們聯想到司馬遷那眾人皆知的遭遇,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太史公是將自己投射在了他二人身上。
縱觀《史記》五十多萬字,他所投射的人又何止伯夷、叔齊二人,屈原、孔丘、荊軻等無一沒有司馬遷自己的影子。
《刺客列傳》里,荊軻作為燕太子丹派往秦國的刺客,竟然打不過秦王,一劍就被秦王砍斷了左腿,歷來被人們詬病武力不足,但荊軻偏偏「倚柱而笑」,彷彿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什麼使命?他的任務是行刺秦王保住燕國,可不僅秦王沒有被刺死,燕國也即將面臨大禍,那麼他究竟想做什麼?答案很簡單,荊軻實現了自我存在的價值,他不願淪為政治鬥爭的犧牲品,他從政治鬥爭中殺出了一條自己的路,司馬遷想通過荊軻,來寫就自己的光輝形象。
同樣還有程嬰,這樣一個被後來的歷史學家認為是虛構的人物,卻被司馬遷當作正史一般寫了一個趙氏孤兒的故事,司馬遷想表達什麼呢?程嬰忍辱負重為了保護好趙家後人而甘願屈於屠岸賈的門下,飽受他人譏諷,而司馬遷為了完成這部《史記》,同樣甘願忍受宮刑,正如他自己說的那樣:「古人所以重施刑於大夫者,殆為此也。……所以隱忍苟活,幽於糞土之中而不辭者,恨私心有所不盡,鄙陋沒世,而文采不表於後也。」
司馬遷寫《史記》以明志,楊潔拍《司馬遷》以明志。
二 楊潔與《司馬遷》
楊潔拍攝《司馬遷》,同司馬遷寫《史記》一樣,歷經了磨難。
楊潔的父親是革命烈士楊伯愷,雖然父親並不支持她進行藝術創作,但得天獨厚的條件畢竟讓她在這一條路上順風順水,從播音員到戲曲導演,曾為毛主席錄製過傳統戲曲曲藝中湘劇,1981年的《西遊記》任務更是交在了她手裡,其間雖然辛苦但身邊始終有著不少人默默跟著她,和她一道走完西遊路。
《西遊記》拍完了,楊潔名聲大噪。面對著數部裹挾著充足資金的古裝劇,她一一婉拒,然後說:「別的戲要放一放,甚至不拍,《司馬遷》是非拍不可!」
那年的楊潔怎麼都沒想到,這部《司馬遷》會成為她一生的遺憾。
《司馬遷》的電視劇脫胎自柯文輝的電影劇本《司馬遷之死》,原名《司馬遷嫁女》,《西遊記》拍完後的某天被楊潔無意中瞥到。從此被深深打動的楊潔決心親自操刀電視劇劇本,在整個修改過程中,她過問了劇本里涉及到的每一場戲和每一處鏡頭,分鏡頭本寫就後,一雙眼睛已經紅腫到不行了。
對劇本的滿意並未帶來順遂的拍攝,事實上等楊潔真正開機時,距離寫完劇本已經過了足足七年。而這七年里,她一直都在做同一件事:找資金。
本以為憑著《西遊記》帶來的名氣,她拍《司馬遷》可以非常容易,沒想到的是投資商們聽說她想拍《司馬遷》,一個個都打了退堂鼓。從工找到商,從官找到民,從國內找到國外,楊潔四處奔走。
當年拍攝《西遊記》也遇到過資金短缺的問題,但那畢竟是央視安排的任務,沒錢可以和台里吵,吵著吵著就來了,這次不同,這次拍《司馬遷》,沒有任何援助。
大家都在勸她放棄吧,放棄吧。
楊潔搖搖頭,說哪怕就自己一個人也要堅持下去。
終於有一年拉到了部分投資,資金還沒到位,楊潔就已經迫不及待先建組搭班子,將服裝、道具全部準備好,在北影廠開機,預備拍攝司馬遷在獄中的三十多場戲。然而誰也沒料到,在拍了足足五百多個鏡頭後,那位投資人覺得沒有回報,竟然臨時溜走了。還有好幾次,投資商跟她說可以給她資金但必須來他那裡拍攝,誰料到了當地卻發現「歡迎《西遊記》導演來我廠」的橫幅,楊潔這才知道自己又被騙了……
想必這是上天故意的安排。
向來在藝術道路上沒遇到過挫折的楊潔,突然發現自己孤立無援,只要沒錢,就幾乎沒有人支持她。也許在剛讀完劇本時,她真正為司馬遷而感動、而動容,但那時的情感來源於後人對司馬遷的高山仰止,也許拍出來的劇倒像是歌功頌德的作品了。
七年後的她,在歷經了種種磨難,走過自己的九九八十一難後,才真正體會司馬遷當年跌落谷底卻依然信念不衰的精神,那時的司馬遷憑著自己內心一股氣,為了實現自己的價值而不顧他人勸阻和譏諷,矢志不渝。
起初,楊潔在接受訪談時會說:「我在四處籌集資金過程中,深深地為司馬遷找不到知音而替我的祖國悲哀,司馬遷的知音實在是太少了。尤其令我深諳悲哀的是,當我向一些人談起拍攝司馬遷的故事時,我曾不只遇到一個人問我,司馬遷是小時 候拿石頭砸缸救小孩的那個人嗎?真是讓我難受。」但後來她慢慢不開口了,也許她知道,有的路註定只能自己獨自走完。
終於在她平靜下來的這天,事情出現了轉機。西安的青年製片人王建鋒找上門了,王建鋒是陝西人,他聽聞楊潔導演為自己家鄉人司馬遷拍攝傳記耗費了七年時間,深受震撼,當下決定傾盡所有來幫她成就這部戲。
後來西安電影製片廠著名演員許還山來了,飾演漢武帝。
再後來《武則天》里反派李義府的扮演者仇永力來了,飾演司馬遷。
1995年1月3日,仇永力接到了楊潔的電話,聽說是《西遊記》導演要拍《司馬遷》,立刻推掉了手上一個即將開拍的大投資戲,馬不停蹄跑來《司馬遷》劇組。在劇組,為了表現出司馬遷形銷骨立的神態,仇永力主動減少每天的伙食,足足瘦了二十斤後才同意開拍。而在拍攝過程中,他又要求每天晚上等劇組人員回到招待所後,自己抱著棉被依然孤身一人待在劇組給司馬遷搭建的牢獄中,為了感受司馬遷當時的心境,他有大半時間都生活在這所陰暗潮濕的監獄裡。
1995年1月16日,《司馬遷》劇組在琢州正式開拍。
1995年7月15日(一作6月15日),《司馬遷》劇組在昆明拍完最後一個鏡頭。
1996年10月16日,《司馬遷》後期製作完成。
終於央視以550萬元的價格將這部劇全部買斷,於1997年金秋在央視黃金一套播出。
《報任安書》里說:「此人皆意有所鬱結,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來者。乃如左丘無目,孫子斷足,終不可用,退而論書策以舒其憤,思垂空文以自見。」
似乎和《史記》一個命運,司馬遷的《太史公書》問世後,直到唐代才真正受到高度重視,而在兩漢期間始終被束之高閣。楊潔的《司馬遷》於1997年播出後,一絲波瀾都沒有掀起。
三 不斷失去的人生
然而這部劇在1997年金秋播出後,後來除了少有的幾次白天或夜間的重播外,就再也沒了消息。九年以後,某日本圖書網站上赫然有著已經改名為《司馬遷與漢武帝》的本劇,在網友的幫助下,日文字幕版作品終於「出口轉內銷」,重新回到大家的視野中。這是很多歷史劇的常態,這些年來無論是張黎《孔子春秋》、陸劍民《王陽明》,還是劉奕君《李冰傳奇》,無不是先在日韓播出後再資源流回國內,原因無他,國內賣不出去罷了……
不要說和《西遊記》相比,即便是和普通的劇比,楊潔導演傾注心血的《司馬遷》也依然冷門地像是被丟在暢銷書里的豎排繁體古籍。如今楊潔導演去世,為了紀念她,想必看一看這部劇,看看司馬遷也看看她自己,足可以給她慰藉了。
後來楊潔一直在說,為《司馬遷》這部劇感到遺憾。她說:「我最喜歡的作品其實是電視劇《司馬遷》,因為《司馬遷》真正傾注了我的心血,真正是灑著淚水、滴著汗水。司馬遷堪稱萬世師表,他是中國文人的脊樑。他的文章有渾厚蒼茫之氣魄,具崑崙黃河之精魂,是天下難得的好文章。自孔子寫《春秋》後就沒有了正史,是司馬遷補充了這個空白。我努力想表現出司馬遷內心的痛苦,而他真正寫自己內心痛苦的只留下了一篇《報任安書》……」
誠然如此,如何把司馬遷的故事拍好依然是一個大問題。要知關於司馬遷的材料非常少,就連《資治通鑒》都沒對他有過太多敘述,他生前沒啥大事,史書上連他何時去世、為何去世都不曾有過記載,這就極為考驗創作者的能力了。一方面創作者在創作時會增加難度,另一方面也獲得了一定是發揮空間,可以根據自己對司馬遷的認識和理解來刻畫他的一生。
司馬遷的人生主命題是「失去」。雖然劇中並未點明。
那些被史料沉澱下來的,那些編劇自己虛構的,都確切無誤指向一點:要想真正實現自己的生命價值,就必須失去儘可能的一切。
司馬遷在《司馬遷》里一直在失去。
故事開始於司馬遷即將完成《太史公書》的時候,漢武帝突然派人前來取走他寫了半輩子的竹簡,悲憤欲絕的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心血極可能就此毀於一旦,仇永力老師顫抖著下巴,雙手不受控制,想要折斷手中的筆卻又捨不得,口中大喊:「我寫它何用啊!我寫它何用啊!」
寫它何用?這也許是很多人沒有想過的,我們現在知道,司馬遷《史記》千古流傳,但那只是我們輕飄飄一個詞,如果真正去理解一遍司馬遷,才會知道這個詞有千鈞之重。
和《漢武大帝》開頭司馬遷面對漢武帝的匍匐在地、歌功頌德不同,《司馬遷》的開頭雖然也以漢武帝與司馬遷的衝突為切入點,卻塑造了一組激烈的矛盾對立。在熊熊烈火中,故事回到了三十年前。
我們對司馬遷的了解很少,這個人年輕時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面貌,想要做什麼、又做過什麼,全憑編劇的筆了。和現在不少古裝劇不同,編劇並沒有「別出心裁」地給司馬遷安排什麼男女情愛,而是設計了子承父業的橋段。
司馬遷起初的人生願望並非是寫一部史書,而是作為任安的好友,一心想與他齊赴疆場、奮勇殺敵。他二人在討論邊疆戰事,談到激烈處,任安一腔熱血,當即憤慨:「只有以死殉國了!」司馬遷則傲然挺立,感慨道:「名垂青史,壯烈哉!」
在這裡可以看到,為了同司馬遷作對比,編劇在這裡對任安用的是張飛式三花臉處理,魯莽、勇猛、純真,雖然略有些臉譜化,但考慮到《司馬遷》藝術創作的背景,可以理解。後來司馬遷受了腐刑,任安便拿來砒霜要他自盡。
但身旁一人(即李陵)卻插話道:「以我之見,報國未必以死。全軍覆沒,有何好處?倘力戰難以取勝,倒不如忍辱一時。」司馬遷聞言駁道:「忍辱一時,恐怕會被天下人誤解。」
這是編劇特地設定的,為了讓司馬遷有一個成長、轉變的過程,我們很清楚司馬遷後來為了《太史公書》而忍辱負重,此時卻年輕氣盛,和任安一道希望可以報國殺敵。但李陵和任安的性格特徵卻從一開始便註定了,一個是向來的老成持重、最後也不免投敵匈奴,一個是一貫的熱血激昂、最終必將魯莽壞事。
但司馬遷畢竟是司馬談的兒子。司馬談是太史令。
人出生在世上,是帶有自己的使命的。也許有的時候它還沒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需要主動去找尋;也許有的時候它跑來了,卻需要用自己看重的事物作為交換。
司馬談堅決不同意司馬遷去疆場殺敵,以近乎強制的手段逼迫司馬遷子承父業。我想,司馬遷在那時,也許是恨自己父親的,因為父親要他完成未竟的史書,強迫性地掐斷了司馬遷和好友們定下的願景。
失去了,失去了第一個人生目標。別怕,以後你還會失去更多的……
但司馬遷終有一天會清楚自己的使命。我們知道,在《屈原賈生列傳》里,司馬遷極為讚許屈原,曾經說過:「余讀《離騷》《天問》《招魂》《哀郢》,悲其志。適長沙,觀屈原所自沉淵,未嘗不垂涕,想見其為人。」再按前文所說可以想見,屈原的存在對司馬遷是一個極大的觸動,因此為了完成司馬遷的思想轉變,編劇讓他與屈原「相遇」了。
《太史公自序》里說:「二十而南遊江、淮,上會稽,探禹穴,闚九疑,浮於沅、湘;北涉汶、泗,講業齊、魯之都,觀孔子之遺風,鄉射鄒、嶧;戹困鄱、薛、彭城,過梁、楚以歸。」除了湘水見屈原外,全都是略過,而當慵懶的司馬遷卧躺在湘水旁悠然自得時,屈原來了。
司馬遷正讀著《離騷》,忽然間感受到了屈原大夫寫《離騷》的心境,「長太息以掩涕兮」,這一場拍攝了多次靜謐的藍天白雲畫面,相信司馬遷的內心平靜下來了,他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也不再怨恨父親。
但他失去的還不夠。
明朝末年,當多爾袞打到南京城下時,兵部尚書、東林黨魁錢謙益以自己要修明史所以不能死為由剃髮投降,任清禮部右侍郎管秘書院事,充修《明史》副總裁。
似乎為著某種目的的妥協是可以的。一般來說確實如此,但對於史學家來說這遠遠不夠,文天祥在《正氣歌》裡頭兩個歌頌的就是史家傲骨:「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政治的本質是妥協,但一個寫史的人,如果卑躬屈膝沒有一點秉筆直書的硬骨頭,那寫出來的歷史又如何能讓人信服呢?
司馬遷在《司馬遷》里將會失去更多。
就在司馬遷壯遊歸來,沉下心來書寫《太史公書》時,李陵投降了。大家都很熟悉的那一幕誕生了,司馬遷失去了他身為一個男性最重要的事物。
但失去的還不夠。
《鹽鐵論·周秦篇》說:「今無行之人,一旦下蠶室,創未愈,宿衛人主,出入宮殿;得由受俸祿,食太官享賜,身以尊榮,妻子獲其饒。」據考證這指代的就是司馬遷和他的妻子,從這段話的語氣來看,對身受腐型的司馬遷是瞧不起的,往往我們認為司馬遷最大的壓力來自自己遭受了腐刑,但事實上還要受到他人的輕蔑和嘲弄。
換句話說,除了自己的家人,司馬遷幾乎失去了一切的社會關係。
《司馬遷》花了大量篇幅著重刻畫了這一段,事實上這樣的情況下,司馬遷幾近崩潰,終於在他快受不了要放棄的時候,又是屈原救活了他。司馬遷和屈原相遇,屈原痛斥他為何想要輕生,終於將司馬遷拉回到了竹簡跟前。
這一處可謂是神來之筆,和前文相呼應,司馬遷內心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麼,但他也許就是無法忍受命運帶給他的不公,而喚醒自己的屈原的再次出現,則讓他開始慢慢堅定,已經失去了那麼多,其它一切都無所謂了。
從柯文輝原著看是沒有這麼長一段的,也許這是楊潔導演自行添加,聯繫到她為了拍《司馬遷》而遇到的種種,在這一刻屈原、司馬遷和楊潔在某種意義上達到了共鳴。
當他已經失去到沒什麼再能失去時,他就擁有了一切。
值得一提的是,司馬遷的女兒史書上是沒有記載名字的,本劇中給她虛構了一個小名:書兒。
而在司馬遷失去了一切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的,就是自己的女兒。書兒、書兒,這《太史公書》不正是最後陪伴著他的唯一存在嗎?
結語 老派知識分子的堅持
楊潔導演一直說:「《西遊記》只是一個老少皆宜、雅俗共賞那麼一個善與惡的一般的廣受歡迎的題材,而《司馬遷》才真正刻畫了一代偉人。」
如今看來,《司馬遷》的瑕疵依舊不少。比如太子劉據後來被漢武帝稱之為「戾太子」,在劇中居然錯誤地直接在生前被稱呼為「戾兒」;又比如服裝、化妝、道具都不能完全還原出那個時代的形象。
但從《司馬遷》的拍攝過程和最終對司馬遷的歌頌來看,我們能感受到經歷了文革的老派知識分子楊潔對司馬遷精神的敬仰,從她兩本自傳的字裡行間里可以看到,她實然是對知識分子有一種天然的共鳴。
楊潔念念不忘的也許不是《司馬遷》,而是司馬遷,而是司馬遷留下的「人固有一死,死有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用之所趨異也」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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