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與中醫，心心相映的小宇宙

中醫講「望、聞、問、切」，望診排在第一位。以清代石壽棠《醫原》的論述較為全面而扼要，格外重視望神氣。什麼叫神氣呢？「有光有體是也。光者外面明朗，體者裡面潤澤。」又說：「不論何色，均要有神氣。」色有光體，即謂之「有神氣」。

經常賞玩玉的話，腦中不難產生直觀「圖解」。一塊夠美的玉，也必然「有光有體」。

這光，絕非表面賊光。玉輾轉世間，無論空氣、泥土還是人身、衣物，都是一個不斷打磨、氧化的過程，由此形成包漿，年份越久遠，包漿越厚重，也越發光潔柔潤，所以我們會看到玉中的上品往往寶光流溢，亮得活靈活現，帶有一種從裡到外熟透了的光彩。

這體，緊緻，且潤澤，即孔子玉德所謂「溫潤而澤、縝密以栗」。舉凡器物類藝術品，材質永遠是等級的基礎，上等玉料、中等玉料、此等玉料，在高古之世就已經有了明確的區分。傳到如今，一塊高密度高潤度的古玉，當年視作頂級，現在依然視作頂級，無論審美還是價格。

其實推開想去，有光有體之神氣又何止於健康的人、美好的玉？中國崇尚的力量，自古就非五大三粗的表面肌肉，而是圓融的、剛柔並濟的、由內發出的力。有個很有趣的形容詞叫「棉中裹鐵」，一語中的。

中國傳統文化乃智慧型，而非知識型，這意味著在核心價值部分，不存在今天認為對的東西明天就被推翻了。中華價值觀千百年來，始終一以貫之；對待豐富多彩的萬千事物，道，一以化之。

玉與中醫，都是中國傳統文化中與大宇宙心心相映的小宇宙。我們會找到玉與醫的相通、健康與審美的統一，皆因老祖宗早在先秦就已奠定下高妙的文化根底。

小玉覺得玩珠耍玉，最終歸宿還是敬天愛國。您覺得呢？

配圖為西周白玉束絹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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