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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那年,靜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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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生命的尊嚴

【作者簡介】易純如,1993年出生,甘肅武威人,現在北京工作。喜歡寫文章,尤其愛寫散文,現在雲起書院及逐浪網發布散文集《安小如的大學》。

散文:那年,靜離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她追尋的不過是那回眸一笑的溫暖而已,卻不知那溫暖早已在她心中,只是來自另一個方向罷了。

——題記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夕陽的餘暉灑在樹林里,一陣秋風吹來,落葉飛舞,如同枯葉蝶環繞在靜離的周圍。她放眼望去,不遠處一男孩和女孩推著自行車緩慢地行走著,說說笑笑,好像全天下的快樂全讓他們佔盡了。

天色漸漸變暗,殊不知兩人的身後,有一個小女孩也推著自行車跟在後面,眼睛裡透視著清澈的光茫,如仙女湖中的白鶴仙子一樣聖潔。這個女孩子叫靜離,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前面的那個男孩。男孩穿著一件迷彩軍褲,軍綠色膠鞋,上身一件黑白方格子襯衣,身材微胖,頭有點像核桃。靜離想著,他有點像某個電視劇里的男主角。當她側著身轉過頭向月華笑著說什麼時,那笑真的很溫暖。靜離不由得想起一句詩,「他望了她一眼,她對他回眸一笑,生命突然蘇醒」。靜離覺得,女孩子穿一件白色連衣裙,腳著一雙白球鞋,就像童話里的公主美而高貴,再順著視線望過去,不長的馬尾被其高高束起,發梢有點細碎,微風吹過,她額前的劉海被分成兩半向後飄著,男孩子的襯衣也被風吹得鼓了起來。

靜離想著看著,不知不覺竟發現自己直接走到樹林中去了,而林中小路早已不見了蹤影,樹木密密麻麻,縱橫交錯,靜離只好七拐八拐地推著自行車往前走去,等她走出樹林之後,發現了一條柏油馬路,路面上泛著一陣陣淡青色的光芒,靜離突然覺得有些刺眼,她抬頭向前看去,那不是沈天跟月華嗎?沒錯,是他們,剛才不還在樹林里嗎?靜離怪自己磨蹭了許久,於是快速地騎上了自行車想著去追他們。

靜離騎著自行車回想起一個小時前的一幕。

靜離,沈天,焦早,月華還有靜離的哥哥藍江及其好友韓雲,他們因到鄉間遊玩住在了月華的姑媽家,當時已快到下午3:30了,靜離站在一間房屋門口正準備進去,卻突然看到焦早氣沖沖地衝進屋裡與韓雲,沈天及藍江撕扯著一本書,有青年文摘那麼厚,忽而書被撕扯得四分五裂,沈天則氣得頭也不回徑直衝出了門外,靜離進去時撿起一片碎屑看了一下,那是一隻流淚的眼睛,眸子里全是黑灰色。靜離突然想起沈天出去了,於是急忙跟了過去,至於焦早她們去幹什麼了,靜離也沒留意。

靜離來到院子里時,發現沈天正準備騎著自行車出去,月華對著沈天說:「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沈天笑著點了點頭,靜離看著那笑是那樣的溫暖。當時,沈天和月華推著自行車走了,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自己。

靜離就這樣恍恍惚惚地走著,突然,一旁高大的樹木上飄飄搖搖落下了幾片微黃的葉子,靜離望著腳旁的落葉,頓住了腳步。忽而抬頭,才發現自己離沈天他們只有一步之遙了。於是想,「我硬著頭皮超過他們就是了」,緊接著,靜離便以飛一樣的速度超越了他們,只聽見月華與沈天在她身後遠遠喊道,「靜離……」一連幾聲,靜離都沒有回應,只一股腦兒往前沖。遠遠地她聽到沈天說,「這丫頭」,也不知道當時月華是什麼表情,靜離默默地想著。

靜離在這時正上高三,17歲,對人們來說那就是花一般的年紀。月華比她大一歲,略顯得成熟與穩重,也更懂得說話做人,而靜離卻總是大大咧咧的,哥哥就曾說過,你這樣是不行的,靜離卻從不想這些,還老是撅著嘴說,哥哥會保護我的,我才不怕呢!直到若干年後靜離上了大學,才知道一切遠不是當初想的那般。

散文:那年,靜離

沈天,焦早,藍江和韓雲是北方大學大二的學生,本來靜離是不想跟來的,奈何哥哥勸自己說在高三的緊張學習之外,放鬆一下對學習是有好處的,因此靜離也跟著來了。

記得靜離第一次見沈天他們時,沈天笑著對哥哥說:「嗨,藍江,這就是你妹妹啊!」然後他又對著靜離說,「小妹,你好,我叫沈天。」靜離當時氣噴噴地對著沈天叫:「我不叫小妹,我叫靜離」,心裡還在想,「哼!就你大」,只記得其他人都大笑了起來,然後又聽見沈天笑著對自己說:「你好,靜離小妹」,於是,靜離轉過頭再沒跟他說話。

靜離騎著自行車仍在馬路上馳騁,兩旁的樹木在飛快地後退,而遠處的那縷光也漸漸變得明晰了起來。行到一個路口處,發現視野一片清明,萬物盡在眼底,空氣中散發著大自然獨有的氣息,靜離不禁為此情此景而歡呼叫好。只是一條岔路,靜離躊躇著不知該走那條,想著不如就靜靜坐在這兒看天好了,也不知道是在哪兒看到的一句詩,:「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靜離想到這兒,不禁笑了起來。

靜離又突然想起沈天跟月華,也不知道他們順那條路走了。

算了,不管他們了,這大好時光,不能白白浪費。

靜離就那樣尋了一塊自覺不錯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背後是一大片金色的向日葵,開得正艷。靜離時不時地抬頭向天空望去,大片的白雲在空中慢悠悠地飄著,靜離的腦海中出現了四個字,「雲捲雲舒」。

此時的靜離,兩條烏黑而短小的辮子垂在胸前,穿一件翠綠色上衣,灰白色七分褲,鵝黃色帆布鞋,更顯得嬌小了。可是,來時母親硬叫她穿成這樣,她也沒辦法,更討厭的是哥哥還連說這樣好看,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時光就這樣如水般在悄無聲息的流淌中消失,卻不知它到底留給了人們什麼?

靜離坐在南方大學的一間自習室里,回憶著那些過往,心裡是那樣的舒暢。時光的蹉跎中,早已改變了過往,如今,她只願歲月靜好。

向景黎走了過來,坐在靜離的身邊,他說,「靜兒,你在想什麼呢?」靜離笑了笑,沒有說什麼,繼續寫起作業來。

向景黎望著眼前的這個女孩,想起了初次見到她的時候。

那是一個初秋的傍晚,向景黎吃過晚飯後到家旁邊的一塊向日葵地里漫步,悠閑而自在,便看見一簇又一簇的金黃色花瓣的交相輝映中,一個梳著兩條短小辮子的女孩子站在田地的盡頭。向景黎就這樣來到了靜離的面前,昂著頭,黑色而整齊地短髮,雙眼烏黑而明亮,好像還有一絲波光粼粼的感覺。上著白襯衫,下著黑色短腳褲,棕黑色帆布鞋,神氣十足地背著手,並大搖大擺地來到靜離面前,大叫一聲,「嗨,你在這裡幹什麼?」靜離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到了,睜著大眼睛沒好氣地瞪著他,此時的她與向景黎一般高,因為靜離站在田埂上,強韌的墨綠色冰草遮住了她的雙腳。

「幹嘛眼睛睜這麼大,眼珠子快出來了!」向景黎半笑著說。

「哇!你好像沒穿鞋,真能幹,光著腳也敢在這田埂上走,不怕恰巧碰到蛇蠍虎咬一口(蜥蜴的一種,民間俗稱「蛇蠍虎」)

「睜著眼睛說瞎話」,靜離沒好氣地說了一聲,看!

靜離一個蹦子跳起,兩條小辮子也跟著奔騰了起來,向景黎好笑地看著她。下一刻,靜離已雙腳著地,一雙鵝黃色的帆布鞋瞬間展現在了他的面前。向景黎低下頭看了看,於是透出陰陽怪氣的聲音半低著頭對靜離說,「女俠大人,我錯了,你饒恕我吧!」靜離看著他那令人發笑的模樣,噗嗤一聲笑了,然後對著他說,「好吧!本大俠就饒恕你了,若有後犯,必不輕饒」。隨後,向景黎一屁股坐在了田埂上,靜離也跟著坐了下來。

向景黎隨手摺了半根冰草拿在手裡把玩,並轉過頭問她,「哎!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向景黎」。靜離愣了一愣,他又繼續說,「向日葵的向,景色的景,黎明的黎」,靜離慢吞吞地吐出兩顆字,「靜離」。

「嗨,你這名字好像……」

「好像什麼?」

「沒什麼!」

靜離也沒再問。

於是,他們就坐在田埂上互相聊著,從而也知道向景黎有個哥哥叫向景森,靜離有個哥哥叫藍江,就這樣,時間總在人們不經意間的談話中流逝,而殘留天際的最後一抹夕陽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天邊只留下一片紅彤彤的雲彩,漸漸地,天色暗了下來。

「不早了,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靜離雖嘴上這樣說,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但她相信爺爺會保佑她的,所以還是決定自己回去,不要讓別人瞧不起。

「走吧,大小姐,這夜黑風高,你也不怕遇見鬼啊!」說著他還扮起了鬼臉,不過,隨後他半笑著拉起靜離的手就走。

這時,在夜色中突然出現了一男一女,他們在不住地叫著她的名字,靜離一聽,原來是沈天他們。

「喂,我在這兒!」靜離沖著他們大叫。

沈天聽到了靜離的叫聲,趕忙跑了過來。

「靜離,這麼晚了還不回家,我和月華回到家裡發現你不在,才知道你沒有回家,趕緊順路找了過來。」沈天急切地說。

「走吧!趕緊回家。」

靜離低下頭,「奧!」了一聲。

沈天說完後才發現靜離的身旁站著一個人。

散文:那年,靜離

靜離見沈天望著向景黎,趕忙向他說,「沈天哥哥,他是我的朋友」。

沈天朝向景黎微微一笑,然後帶著靜離離開了,月華也朝向景黎微點了點頭,緊跟了上去。

月光下,向景黎望著他們三人離去的背影,兩旁樹木的陰影里,那個扎著兩條小辮子的女孩,背影好像格外的長而嬌小。

向景黎在心裡想,是為他嗎?所以走的比較慢。

靜離翻看著一本書,讀到了四個字,「月光如熾」。靜離又想起了初秋那個微涼的夜晚,同樣的月光下,漆黑的夜空中繁星滿天。

她走在沈天的左邊,月華則在其右側。

靜離望著皎潔的月光之下,一旁的沈天與月華又一次像極了童話世界中的王子與公主,而自己卻像是個毫不起眼的冷角色。

靜離想起了一本書中有這樣的描述,若一男子走在女子的左邊,那是為了時刻保護右邊的女孩。靜離看著自己,又看看沈天旁邊的月華,她想著沈天哥哥會永遠保護月華姐姐的吧!

一路上的靜離沉默無語,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月華那清脆如泉水的聲音頃刻間響起,「沈天,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啊!」

「嗯!的確很美!」沈天回答到。

靜離當時沒有看到,當沈天說著那些話的時候,眼神溫暖地笑著看了一下自己。然而,這一切卻被那時愛沈天至深的月華看在了眼裡,她當時的眼神黯淡,甚至有點……

愛與恨,當時的靜離,什麼也沒看到。

時隔多年之後,當月華在靜離離開學校之際,提起這段往事,靜離的心中是有點酸楚的,轉而她又想,她終久與沈天是無緣的。

時光恍若隔夢,不經意間一個暑假便追隨它而悄悄流逝了,就如沈天走的那一刻,同樣也毫無預兆。

同樣是傍晚,夕陽在天邊抹成了一縷泛著紅光的金黃色綢帶,煞是好看。

靜離吃過晚飯後,望著天邊的那一抹夕陽,開心的笑了起來。

生活原來是如此美好。

門前的一條小溪邊,往日的潺潺流水早已不見了蹤影,兩旁的幾棵白楊樹長得正茂,微風吹來,樹枝隨風搖曳,那些銀白色的葉子在夕陽里閃著金色的光芒。小溪旁的幾棵蜀葵開得正艷,那些碩大的花朵,散發著自己獨有的氣味。

靜離就這樣站在這些花朵旁邊,定定地看著她們。

「靜離,我們明天就要走了。」忽而身後傳來沈天的聲音。

靜離回過頭來,看到身後是沈天,心裡頓時生滿了陽光。

沒錯,沈天哥哥的笑容真的很溫暖,靜離心想。

「沈天哥哥,你們明天就回學校去嗎?我會想念哥哥和你們的,哥哥都不告訴我!」靜離低著頭嘟囔著說。

「你哥哥是怕你傷心,所以沒告訴你,靜離,你放心,我們都會想念你的,也會永遠記得你。」

「靜離也會永遠記得哥哥姐姐們的!」

沈天找了一個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微笑著向靜離講了許多他們學校里有趣的事情。靜離饒有興趣的聽著,只不過後來當沈天說著說著的時候發現沒有人回應了,低頭一看,靜離靠在自己的肩上睡得正香呢!

靜離在那一晚做了個甜甜的夢,她夢見自己在大草原上和沈天手拉著手奔跑呢!一會又轉變場景坐著過山車依偎在沈天懷裡大喊大叫呢!又一會兒他們手拉著手站在海邊看日出呢!一整夜,靜離都在熟睡中帶著甜甜的笑容。

軍隊的生活雖然艱苦但也快樂,若干年後,靜離參了軍,當她第一天軍訓時發現自己的教官正是沈天,靜離適才覺得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得很奇妙,譬如她和沈天。

在那個如火如荼,夕陽殘照的傍晚,沈天和靜離坐在石階上談論著曾經的過往。

沈天突然被人叫走了。

靜離獨坐在石階上,望著夜空中的一輪明月,灑下的清輝,皎潔如紗,輕柔而美好,同樣的夜空又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靜離靠在沈天的肩上睡得很沉,後來聽見有人在叫她,她慢慢睜開眼並用手不停地揉著,迷迷糊糊的問:

「幹嗎?」

「靜離,回屋睡覺了!」

靜離聽到是哥哥藍江的聲音。

「沈天哥哥呢?」

「你沈天哥哥回去了,家裡突然來電話,連夜的火車。」

「啊!」靜離頓時睜大了眼睛。

「什麼時候走的,哥哥,我們快去送沈天哥哥吧!」

「你沈天哥哥走得急,這一會恐怕已經上火車了。」

「都怪哥哥不叫我!」靜離氣得只抹眼淚。

「好了,是你沈天哥哥說不要叫醒你的,讓你多睡會兒。」

「月華他們去送了,你不用擔心!」

「奧!」月華姐姐去了,靜離底下頭不再說話。

其實那晚沈天家裡來電話只是問了一下沈天的安危,並沒有什麼大事,夜裡走是沈天臨時決定的,因為他不想看到離別時的悲傷。

哥哥後來告訴自己,那一晚,月華一直都站在大門口,哥哥恰巧從屋裡出來,看到門口有人,跟了過去一看,原來是月華。哥哥順著月華的視線看過去,又回頭看了看她。

「你怎麼不進屋去,這兒風大!」

「她終究喜歡的是你妹妹!」

月華說完之後神色黯淡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院子里,哥哥望著遠處,又望了望轉身回去的月華,沒說什麼。

靜離當時還問了哥哥,你是不是喜歡月華,只聽哥哥說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再說,我現在有楚言了,我很愛她。靜離知道,哥哥在大學裡,楚言是哥哥的第二個女朋友,和哥哥感情很好,人長得也很漂亮,脾氣也很好。

焦早後來跟韓雲在一起了,他們兩個以前總吵架,但也樂不彼此。

原來人與人的相守與相知有許多種不同,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源於愛,可是,靜離卻覺得,自己是有點不同的,自己追尋的,好像不止這些,那麼又是什麼呢?

大學錄取通知書下來的時候,靜離跟月華考到了同一所學校,她們來到了南方,本來靜離是想考到北方的一所大學,奈何父母不同意,他們覺得靜離底子好,應該去南方大學。於是,靜離便來到了南方。從此,與沈天相距更遠了。

新生報導的那一天,月華來接靜離,同來的還有一個男孩子,高大帥氣,那雙眼睛似曾相識,月華說他叫向景森,是她的男朋友,他對著靜離微微一笑。靜離也朝他點了點頭,至於遇到向景黎,靜離也不知道是巧還是不巧。

散文:那年,靜離

一天中午,食堂里的人熙熙攘攘,靜離獨自一人端了午餐過來,向景黎不知道什麼時候冒了出來,大叫一聲。

「嗨,還記得我嗎?」

靜離白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你說我們在這裡相遇,算不算緣分?」

靜離還是不說一句話,只顧低頭吃飯。

後來,向景黎隔三差五就來找靜離玩,或突然從靜離身後冒出來,時間長了,靜離也會不時地說他幾句,「向景黎,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

向景黎總是嬉皮笑臉地對著靜離說,「走,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還沒等靜離反應過來,已被他拖出了好遠一段路。

那時靜離也在想著,一直這樣下去也挺好的,可是大二那年的暑假,藍江和焦早他們來靜離所在的城市遊玩時,一句話,打亂了靜離所有的計劃。

一天晚上,藍江一行人在宿舍閑聊時,無意中說出了沈天的下落。他們說,沈天在靜離考上大學的同一年參了軍,那時的靜離頓時呆住了,她想起了沈天臨走時說的話:

「我會永遠記得你並在遠方深深地祝福你!」

靜離在那個睡意朦朧的夜晚里聽到了那句話,並銘記了一輩子。

後來大三一開學,靜離就毫不猶豫的填寫了入伍申請表,再後來,靜離就一聲不響地走向了那片到處充滿著橄欖綠的陣營。

當時的靜離不後悔自己做的這個決定,她想著,不管能不能遇上沈天,她都不會後悔來這兒。

可是,緣來緣去緣如水,他和沈天就這樣不期而遇了,只是物是人非,他已經成為了她的教官。

有緣無分這四個字是不是專門為她和沈天準備的,靜離真的不知道。可是,對他們兩個卻真的很受用。就在靜離沉浸在她和沈天重逢的喜悅中時,軍中卻紛紛在傳沈天與一個女教官相戀的事,靜離見過那個女教官,白皙皮膚,杏核眼,瓜子臉,真的很漂亮。沈天也沒在她面前提起過,只依稀聽別人說那個女子叫李靜,是軍區李司令員的女兒。

靜離的頭腦中時時浮現著沈天不止一次回過頭來的那一抹溫暖的微笑,燦若陽光,這樣的笑容,一次次溫暖著她的心靈,原來這就是她一直所追尋的最簡單的愛。

有時候,人們追尋的不過是曾經殘存在心間的那點溫暖而已,溫暖散去,什麼也不剩。

靜離想起了那個男孩,他也不止一次用那些笑聲溫暖了自己,可是……

我一直在你身後,你卻一直在不停地追尋,那些溫暖,其實你早已得到。

時光如白駒過隙,瞬間就不知它又停留在了哪兒,亦或它從來就沒有停留過。兩年後,靜離退役,回到了家鄉,在那條柏油馬路的盡頭,向景黎正遠遠望著她,兩旁金色的向日葵比以往開得更艷,天邊一襲紅雲正慢慢散去,靜離停下腳步深深地吸了一口那熟悉的空氣,快步向前走去。

「我會等你兩年!」

「不用了,你若遇到心怡的女子,就忘了我吧!」

「不會的,此生我只愛你一個人,若你不回來,我會在遠方深深地祝福你;若你回來,我會在那年我們初遇的地方等著你!」

「靜離,我此生只為你一人來,就如我的名字一樣!」

那年,靜離與向景黎背對而語。

靜離頭也不回地走向了火車站,向景黎回過頭來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漆黑的夜空中,向景黎的眼中流下了一滴淚,這幅畫面多年以前在靜離的書桌上出現過,那是一本雜誌的封面,一個大男孩,漆黑的眸子中流出一滴淚來,只是,後來被人撕成了碎片。

愛與被愛,終久都是一場愛的放逐。

我們每個人在這場愛的小河中,都是摸著石頭過河。

停留是剎那,轉身是天涯,讓我們為那心底涌動的溫暖相愛吧!

散文:那年,靜離

(圖片來自於網路)

顧問:朱鷹 、鄒開歧

策劃總監:於小蘭

編輯:姚小紅、洪與、鄒舟、楊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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