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日本最有趣的老婆婆，八旬的老嫗，五歲的心

她就是窗邊的小豆豆，

一生做自己喜歡的事，

還有比她更酷的人生嗎

1

「愛迪生、愛因斯坦，還有黑柳徹子都是LD！」

20多年前，

一位日本學者在美國發表的一篇論文中這樣寫道。

徹子看著朋友從紐約寄來的剪報大吃一驚：

「為什麼要把我和這些天才人物相提並論呢？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非常光榮的事情。」

那時，

徹子並不知道「LD」是什麼意思。

後來，

《徹子的房間》節目來了一位嘉賓，

她的孩子是一個LD，

「在媽媽們中間，都說黑柳女士是一個LD呢！」

曾被稱為「多動症」、「低能兒」的徹子第一次知道，

原來自己還是個LD（Learning Disabilities學習障礙）。

學者和媽媽們的結論，

來自於徹子的自傳體作品：《窗邊的小豆豆》。

《窗邊的小豆豆》中好奇心強烈、精力旺盛，個性鮮明的小豆豆，

曾因調皮搗蛋而被勒令退學，

她的那些表現都和LD的癥狀相吻合。

不過還好，雖是LD，

但徹子已經是孩子和家長們心中的榜樣和精神力量。

這位日本最有趣的老婆婆，

不僅寫出了日本歷史上銷量第一的書，

主持著日本最長壽的電視節目，

她也是亞洲第一位聯合國兒童基金會親善大使，

她被美國《新聞周刊》讚譽為「日本最偉大的女性」。

如今，

83歲的她仍然活躍在演藝界，

她的目標是工作到100歲：

「追求永不停歇，如若出行，天涯海角。」

但是，

從被退學的的問題小孩到「日本最偉大的女性」，

卻不是因為她如何改變了自己，

而是她一直保持了自己。

60年後，

徹子在《小時候就在想的事》中寫道：

「我覺得自己5歲時所想的事情，

跟現在竟然沒有多大差別。」

2

徹子二十歲左右的時候，

在一次閑聊中被母親問道：

「對了，你上小學時不是轉過一次學嗎？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她搖搖頭，

「是因為你被退學了呀！」

徹子從小就是個調皮搗蛋的熊孩子，

在幼兒園時，

她喜歡玩的遊戲竟然是把小剪刀放進嘴裡，

讓它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上了小學，

她還是不肯聽話，也不肯坐到座位上，

而是一直站在窗邊向外張望，

她喜歡問窗外的燕子：「你在做什麼？」

也喜歡喊路過的人：「阿姨，您去哪裡呀？」

有宣傳藝人經過時，

徹子會對著人家喊「請表演一個吧！」

一番喧天的鑼鼓之後，

藝人們走遠了，

她仍站在那裡望著遠處，

「他們也許會再回來的。」

小時候的徹子

其實，

徹子也在座位上坐了三天。

當她發現學校的書桌是帶蓋子的，

和家裡帶抽屜的書桌不一樣時，

她就把桌子開了又關，關了又開，

當老師呵斥道：

「書桌的蓋子不是用來玩的，是為了往裡面放東西的！」

徹子趕緊把課本、本子、鉛筆盒都放進桌子里，

等老師讓寫字時，

她先打開蓋子拿出本子，然後關上蓋子，

再又打開蓋子，拿出一支鉛筆，然後關上蓋子，

如果寫錯了字，

她又打開蓋子拿出橡皮，然後關上蓋子，

用過橡皮之後，

她馬上又打開蓋子把橡皮放進去，關上蓋子，

寫完一個字後，

她打開蓋子把鉛筆放進去，再關上蓋子，

然後又打開蓋子把本子放進去，再關上蓋子，

接著，

她又打開蓋子、關上蓋子……

拿出本子和鉛筆寫第二個字……

三天之後，

徹子玩夠了書桌，就走到窗邊去了。

82歲的徹子，擔任第66屆《紅白歌會》總主持人

她曾因為「頑劣」被老師狠狠批評，

還多次被老師罰站在走廊里，

但她依然「不思悔改」，

發現什麼有趣的事情馬上湊上去。

就像多年後徹子說的那樣：

「我寧願做過後悔，

也不願錯過後悔。」

好像除了學習，徹子對什麼都感興趣，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仍然在聽，仍然在思考著」，

長大後的徹子覺得，

這就是孩子了不起的地方。

但那時並沒有人理會她為什麼那麼做，

以至於徹子不得不在多年以後為自己、為所有的孩子「辯護」：

「即使一個6歲的孩子，

她也有自己的理由的。」

但在老師眼中，

她只是安靜不下來的「多動症」、「話嘮」，

進入小學僅3個月，

徹子的母親就被請到了學校，

「有府上的小姐在，

整個班都不得安寧。

請您把她帶到別的學校去吧!」

1984年12月，鄧麗君做客《徹子的房間》

3

「咱們換個學校吧！」

母親並沒有告訴徹子為什麼轉學，

更沒有指責她。

就像愛迪生曾被老師說「無能」，

上了幾個月小學就被退學了，

只有他的媽媽護著他：「不，這孩子絕對有他的長處」，

徹子的媽媽也相信，這孩子只是不被理解。

徹子的母親黑柳朝

徹子被帶到了巴學園，

第一次見面，

小林校長就對她說：

「把你喜歡的全都說給我聽吧，說什麼都行。」

於是，

她把一個６歲的孩子所能說的、到那時為止全部的人生都講了出來，

一直講到午飯時間，足足四個小時，

雖然都是一些在大人看來非常無聊的東西，

但小林校長全程認真傾聽。

巴學園大門口

從此，

小林校長每天都要對徹子說好幾遍：

「你真是一個好孩子。

當然，也會對其他孩子說，

雖然他們大多是性格或生理異常的孩子。

與眾不同的小林校長相信，

一個得到成年人尊重和信任的孩子，

更易激起內心的學習興趣和生活熱情，

而對孩子最大的尊重和信任，

就是呵護、珍惜其個性。

誰能充分地理解和幫助他們發展自己的個性和才能，

誰就是這些孩子成長道路上最偉大的朋友和老師。

他曾經感慨，

「現代教育太依靠文字和語言了，

這恐怕會使孩子們的感官衰退吧？

這些感官包括用心去欣賞自然界，

聆聽神的細語和觸發靈感等。

看到水壺蓋被蒸汽頂起來，

看到蘋果從樹下掉下來的人，

故今日外恐怕不止瓦特和牛頓吧？

但卻沒有人發明蒸汽機，發現萬有引力。」

小林校長和孩子們

進入巴學園第二天，

徹子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早點去學校。

也難怪，

巴學園新奇的環境，

對於調皮搗蛋的徹子來說簡直就是天堂。

在巴學園那用廢棄電車改造的教室里，

小朋友每天都可以隨意選擇座位，

老師則會把當天要學的課程寫在黑板上，

大家可以根據興緻和喜好安排自己的學習，

所以教室里常常是這樣的情景：

有人在寫作文，有人在做算術，有人畫畫，

也有人在用酒精燈把燒瓶燒得咕嘟咕嘟直冒泡，

而他們的自然知識，

更是被老師帶到野外散步時學來的。

跑來跑去似乎是孩子們的天性，

課外時間，

他們最喜歡的活動就是放肆地奔跑、追逐，沒有片刻安靜，

但小林校長從來不會呵斥孩子們，

而是鼓勵大家「再多跑跑也沒關係」。

有一天，

徹子上廁所時一不小心把心愛的錢包掉進茅坑了，

但淡定的徹子並沒有哭鼻子，

而是跑到堆放雜物的小屋，找到一把比她還高的勺子來，

然後繞到學校後面，找到了掏糞口，

並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水泥蓋子移開了一點。

一勺、兩勺、三勺……

徹子把勺子伸進糞池開始往外掏，

每掏出一勺都要檢查一下，

可一直沒掏出錢包來，

就在這時，傳來了上課的鈴聲，

「怎麼辦呢？」

徹子一想，反正已經掏這麼多了，繼續幹下去吧！

糞堆越來越高，可還是不見錢包，

徹子一抬頭卻看見了校長，

「你在幹什麼啊？」

「錢包掉進去了。」徹子連停一下的時間都捨不得，邊掏糞邊回答。

過了一會，錢包還是沒出現，

小林校長又出現了：「有了嗎？」

「沒有。」徹子滿頭大汗地回答。

小林彎著腰把頭湊近徹子，以朋友般的口氣說：

「幹完了要把它們都送回原處去喲！」

他說完又背著雙手走開了。

「東光太郎」三次做客《徹子的房間》

過了很久，糞池子幾乎見底了，

錢包卻始終沒出現，

但徹子卻覺得心滿意足了，

除了不再那麼心疼錢包了，

她還有一絲得意：

校長看見自己的行為不但沒有生氣，

反而對她充滿了信任，

完全把自己當做一個正常的人的正常行動來對待的。

是啊，

如果一般的成年人看到了這種情況，

肯定會說：

「你在幹什麼呀？！」「太危險了，快住手！」之類的，

最善解人意的也不過是「我來幫你吧」，

但小林校長卻只說了一句「幹完了要把它們都送回原處去喲！」

然後不時來關注一下情況而已。

從此，

徹子從內心認為校長是「最可信任的人」，

也「比以前更加喜歡他」了。

在巴學園，

有幾個孩子因為疾病手腳不太利索，

但小林校長從來不說「大家要幫助他」之類的話，

而是說「要一起啊，大家要一起做啊」，

運動會上，

他還特意設計了比賽項目，

讓身有殘疾的孩子也能參與並得到冠軍，

所以，在巴學園，

身體有缺陷的小朋友，從不會被另眼相看，被疏遠。

在這樣自由、有愛的環境下，

徹子最大程度地保留了影響她一生的童真、好奇和愛心。

在喜歡帶領孩子們做那些常被大人禁止的事的巴學園，

每個人都可以選一顆樹，專供自己爬上爬下，

患有小兒麻痹症的泰明同學卻因為身體原因從來沒爬過樹。

某個周末，

徹子決定邀請他爬自己的那棵樹，

幫他實現爬樹的願望。

按照約定，

他們在午休時間來到了校園，

徹子把泰明帶到那顆樹下，

然後自己跑到庫房拖來了一隻梯子，

把它靠在了樹杈之間，並迅速地爬了上去，

「好啦，你也爬一下吧！」

裴勇俊做客《徹子的房間》

可是手腳都不好使的泰明，

費了好大勁連一蹬都沒有爬上來。

於是，

徹子又趕緊爬下來，

試圖頂住泰明的屁股幫他往上爬，

但是她又小又瘦，

頂著泰明又按住搖搖晃晃的梯子之後，

根本就沒辦法再往上爬了。

「怎麼辦呢？」

徹子看著難過的泰明說：

「別急，我來想辦法。」

然後她又跑到庫房裡，

把物件一樣一樣地翻看著，

終於，她發現了一架雙面梯子！

又是一番拖啊拽啊的，

徹子使盡了渾身的力氣，

終於把那架梯子豎在了樹下，

夏日的暴晒下，

徹子一心只想幫泰明實現願望，

她雙手抱著他的腿，

用頭頂著他的屁股，

泰明也使出所有的力氣拚命往上攀，

然而，

登上了梯子的最高處後，

徹子跳到樹上無論怎麼拉，

梯子上的泰明也沒法跨到樹上，

她都要哭出聲來了，

試了各種方法後，

她讓泰明趴到木板上，

她直起身站到樹杈上，再用力拉泰明，

又是一番使盡全身力氣的奮戰，

泰明終於來到了徹子的樹上，

這是他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爬到大樹上，

看到了不一樣的風景。

Lady Gaga做客《徹子的房間》

「重要的是，

要和自己的兒時保持接觸，

這種接觸尚未遭到破壞，也不會被破壞。

一方面我們深知成年人和孩子是同樣的人，

一方面也為不可思議的事情感到新奇。」

德國著名兒童文學家埃里希·凱斯特納的這句話，

一直激勵著徹子堅持自己，

用孩子的眼光和態度去看待這個世界。

1981年，

徹子把自己被退學並轉學到巴學園的學習經歷，

寫成了《窗邊的小豆豆》，

它希望世界上能多一些「小林校長」式的老師和父母，

希望孩子們能在成人的世界裡，

得到應有的理解和尊重，

即使是被稱作低能的孩子，

也會在某個地方有獨特的、只屬於他自己的潛能。

《窗邊的小豆豆》讓徹子成為全球超級暢銷書作家，

它是20世紀全球最有影響力圖書之一。

「這個人這麼了解孩子的心理，

再也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人選了。」

1984年，

聯合國官員讀了《窗邊的小豆豆》後，

決定任命徹子為聯合國兒童基金會親善大使，

這是繼奧黛麗·赫本後的第7任親善大使，

也是亞洲歷史上第一位。

4

「無論什麼樣的人，

上天都必然賜予他一項出類拔萃的才能。

可是，很多情況下，

人們也許終其一生都未能發現自己的這項才能，

而選擇了別的職業。

像愛因斯坦或畢加索這樣的人物，

則是正好發揮了自己的才能……」

讀高中時，

徹子偶然聽到一位叔叔講了這番話，

她突然很想知道，

我的才能是什麼？

其實，

父母早就試圖發現她的才能了，

徹子從5歲開始學鋼琴，

但她得到的只有老師的安慰：

「一萬個人中確實會有一個像你這樣的，

所以你也不必太擔心。」

這一次，

她決定通過各種各樣的事情主動尋找才能，

芭蕾、繪畫、網球等經典項目自不必說，

但徹子好像都不擅長，

有一次，

她跑去跳水，勇敢地從五米台上跳了下去，

結果旁邊的人告訴她：

「曾經有人用你這種姿勢跳下來，結果跌死了！」

她還嘗試了訓犬、裁剪、魔術、騎馬等冷門項目，

甚至試著教八哥說話、去餅店工作，

但在所有的嘗試中，

她都不曾顯露出一星半點的才華。

可是，

她依然相信：「我一定會有一項才能的！」

中學畢業時，

徹子很想做歌劇演員，

於是就去音樂學院讀了大學，

但後來發覺「自己沒有這份才能」，

一天，徹子看了一部偶人劇後，

突然有了一個夢想：

「我要成為能夠表演偶人劇，擅長給孩子讀繪本的母親！」

為了找個地方學習這些技能，

她去應聘了NHK（日本放送協會）廣播劇團的藝人。

然而，

作為新人的她，

卻因獨特的個性頻頻被趕下台。

徹子參加的第一場戲，

有一個女主角和男主角說話的場景，

突然女主角倒地不起了，

這時，男主角會說：「喂，怎麼啦？」

後面的人就吵吵嚷嚷地說：「怎麼啦？怎麼啦？」

當時徹子用很大的聲音吼道：「怎麼了啊……」

被嚇了一跳的工作人員說：「穿大裙子的那位小姐，往後退一退！」

徹子後退五米，又大聲喊道：「怎麼了啊……」

因為她覺得有人倒地，是很嚴重的事情，怎麼能小聲嚷嚷呢，

「再往後退！」

最後，她一直退到門口，站在門口喊：「怎麼了啊……」

「這位小姐，你可以回去了。」

她也曾試圖改變自己，

直到一位伯樂對她說：

「我需要的就是你的個性，表現你自己就好。」

從此，

徹子只展現真實的自己，直到現在。

5

作為藝人，徹子並非完美，

甚至經常出錯鬧出笑話來，

但從入行到現在，

她做過演員，主持過多檔節目，

每一個節目都非常受歡迎，

最著名的當屬《徹子的房間》，

這檔從1976年2月2日開播，

已播出超過1萬期，

徹子是唯一的、從不曾缺席的主持人，

她創造了「同一主持人所主持且播出期數最多的電視節目」的吉尼斯世界紀錄。

為了呈現嘉賓完整、真實的狀態，

也為了避免觀眾斷章取義，

《徹子的房間》一開始就按徹子的要求做現場直播，

雖然後來改為了錄播，

但依然沒有現場劇本，沒有任何剪輯，

這是她不變的堅持。

主持《徹子的房間》41年來，

無論多麼熟悉的嘉賓，

她都會做好準備，絕不敷衍了事，

也從來沒有巨星、前輩的姿態，

哪怕對待比自己小几十歲的童星，

也會使用「很高興您能來」等正式的敬語，

認真聽對方講話。

徹子的真誠，

換來的是嘉賓對她的喜愛和信任，

他們會將不輕易開口的事情暢所欲言，

就連一向沉默、冷峻的高倉健來做節目時，

也說了很多話，

甚至憶起初到東京的日子，

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為了讓嘉賓專註於節目本身，而不是她的造型，

數十年來，

徹子一直保持不變的髮型和精緻的妝容，

最初，

她同樣覺得穿一樣的服裝就行了，

但有一天，

一位有聽力障礙的觀眾給她寫信道：

「我想成為設計師，

希望每天都能看你穿不同的洋裝。」

此後數十年，

徹子堅持每期節目都穿不一樣的衣服，

然後再把這些自己花錢的衣服捐贈給慈善機構。

福山雅治曾坦言，他進入娛樂圈有三大願望，上《徹子的房間》是其中之一

有一次，

徹子到金澤市做一個節目，

她在車上一邊看風景，一邊為觀眾描述著，

突然，

她看見遠處的田野里到處都是黃色的香蕉，

「哦，原來金澤出產香蕉啊！我以前還真不知道呢。哇！香蕉！是香蕉啊！」

雖然也很奇怪，

這裡的香蕉怎麼散落在地上，而不是長在高高的樹上？

但因為要趕時間去拜訪一戶人家，

徹子就沒有停下來好好去看看。

到了採訪對象家中，

徹子興奮地說道：

「我以前都不知道金澤也出產香蕉啊！」

被採訪的大爺驚訝地說：

「啊？香蕉？金澤不產那東西呀！」

「可是……我確實看到香蕉了呀！」

經過一番描述，大爺說道：

「哦，你說的是黃瓜。把黃瓜丟在地上，等它腐爛以後，可以收種子。」

回去的路上，

徹子特意停車去「香蕉」地實地查看，

嗯，黃黃的顏色，彎彎的形狀，差不多的重量，

「可是，這東西怎麼看都是香蕉啊！」

把黃瓜當香蕉這件事成了笑柄，

可徹子並不服氣，

她在節目的最後說道：

「我們會把這個東西放在北陸廣播電台的大門口，

請大家路過時看一下，真的很像香蕉！」

第二天開始，

真的好多人跑到北陸廣播電台，

把那個東西拿在手裡仔細觀察。

從此以後，

每當可愛的徹子再去金澤，

總有遇到她的人笑著說：

「香蕉……哈哈哈……」

6

在事業起步階段，

徹子每周工作七天，

每天都被安排得滿滿的，

在事業快速發展的同時，

她也出現了過度勞累、壓抑的情況，

並最終暈倒在工作現場。

怎麼才能不生病呢？

從那以後，

徹子只做自己喜歡的工作，

就像小時候，

只要是玩自己感興趣的玩具和遊戲，

玩多久都不覺得累。

「做自己喜歡的工作，

即使身體感到疲憊，

也能通過睡眠自愈。

但做不喜歡的工作，

就會一直排斥，

並累積負面情緒，

也就是現在說的壓力。」

主持人、作家、演員、「社會福利法人小豆豆基金」理事長、

「世界自然保護基金」日本理事、「岩崎畫冊美術館」館長等等，

現在，

同時做幾份工作、幾檔節目，

對身兼數職的徹子來說仍然是常態，

但她從不會倦怠，

因為她每天都在想「今天也許會有趣呢！」

對徹子來說，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莫過於有眼睛卻發現不了美，

有耳朵卻不會欣賞音樂，

有心靈卻無法理解什麼是真。」

因為純真和好奇，

她的生活中永遠充滿樂趣。

有一次徹子坐新幹線回家，

見四周無人便突發奇想：

我能不能把硬幣塞進自己的鼻孔里呢？

於是，

她拿出小鏡子和硬幣開始嘗試，

結果發現鼻孔比硬幣小，

於是她用手指撐開鼻孔，

拿著硬幣較起勁來，

這時，

一位粉絲突然從後面走來，想找她要個簽名，

雖然徹子趕緊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但對方還是看到她那狼狽的怪樣子，

只好說了句「打擾了，請原諒」，

然後一臉尷尬地走開了。

徹子在四十多歲的時候，

還會興緻勃勃地跟朋友分享：

「我在上野動物園有個河馬朋友，

它叫佐藤，剛剛生了孩子，

我去拍照，一喊它，它就把自己的孩子藏起來了呢。

所以我對它說『河馬媽媽，孩子在小的時候最可愛了喲』

然後它就用鼻子把孩子蹭到前面來了。

我還有個水獺朋友，

『你好，好久不見』，

水獺看見我就哧哧地靠過來，

估計對我嘀咕不滿和抱怨，

我就告訴它，

『人生就是有很多不如意呢，你們也不容易啊』

然後它說『謝謝徹子，謝謝徹子』。」

在紐約留學時，身穿和服的徹子

這就是可愛的徹子，

對她所遇到的一切都充滿溫柔和愛意。

就像她曾經說的那樣：

「無論科技會發展到何種程度，

內心的溫柔是無法取代的，

人最後還是要期待愛與溫暖。」

所以，

她願意把愛和溫暖帶給每一個生命。

為了讓失聰的人也有機會感受音樂的美好，

徹子用自己的版稅，

創建了「社會福利法人小豆豆基金」，

成立了日本第一個專業聾啞人劇團。

作為聯合國兒童基金親善大使，

她不但為基金共籌集了超過50億日元的善款，

更是多次深入戰亂、貧窮國家和地區，

給無數孩子送去擁抱，

「因為沒有葯和食物而死去的孩子有很多，

雖然他們最終會死去，

他們也希望自己能夠死在某個人的懷抱里吧。」

也曾經歷了戰亂，經歷過親人離散的徹子，

對幸福也有著不同的理解：

「真正的幸福是什麼？

當地球上所有的孩子都能安心地滿懷希望生活的時候，

那就可以說是真正的幸福了。

如此想來，

我小時候在那個下著大雨的夜晚，

待在家裡感覺到『好開心』的那一刻，

就可以說是真正的幸福了吧！」

7

對於《徹子的房間》，

徹子打算「再做個10年，我想做到50年為止」，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

她堅持健康飲食，堅持運動，堅持讀書、寫作，

以保證身體健康、思維靈活。

每天步行30分鐘，

每晚做50個深蹲，

每周做一次肌肉伸展運動，

每周去圖書館借閱圖書，

睡前為看書、學習時間，

煩心事絕不帶到第二天，

也正因為在這些小事上數十年的堅持和自律，

徹子的身體和能力才得以撐起她的夢想。

雖然當初是為了做個理想的母親而進入演藝界，

但因為不願將就，不願放棄自己的事業，

這位83歲的少女至今未婚，

她仍在等待理想的感情，

但她不需要用婚姻來證明自己的幸福和人生的意義。

能夠擁有自由的靈魂，

對這個世界永保童真，

把一生的時間都用來做喜歡的事情，

還有比這更酷的人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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