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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長期不進行房事,下面竟會這樣,我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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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房中的燈光被打的通亮,似乎能照亮所有的陰暗,房間里的明亮也彷彿帶給她足足的安全感,空曠的一目了然的地方也讓曾語柔漸漸安下了心。


被酒精侵襲的腦袋感覺暈乎乎的,她向房間里走了走,腳一軟就跌倒了床上,軟軟的感覺讓她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喟嘆。


她太累了,急需要一個舒適的地方讓她疲憊的身軀得到舒展,而心中難耐的感覺,讓她心神大亂,好在,這是在酒店的房間裡面,沒有人見到她現在的樣子。


越發燥熱的身子讓她不自覺的往被子更深處探去,混亂的神經讓她絲毫沒有意識到房間的門被輕輕打開,再輕輕地合上……覃梓霖不喜噪音,做任何事的時候都是輕慢緩,關上門的時候發現房間內的燈竟然開著,他放下房卡,往套間內走去,卻見豪華大床上凸起來一個地方,難怪房間的燈會亮著。

覃梓霖撩起被子,就見一張精緻柔美的小臉正窩在枕頭上,黑亮的髮絲落在臉上,雙眼微紅,臉頰上也微微有些泛紅。


還無暇看更多,電話突然響起,他看了眼來電接聽,那頭聲音中透著興奮和得瑟:「霖少啊,你剛來溫陽市,兄弟我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不用謝我。」


「已經收到了。」覃梓霖掃了一眼床上的身體,淡漠地說道。


「啊?」那邊的聲音微愣了一下,好似小聲嘟囔了一下「這麼快」,但是轉念一想這可是大好時候,不能耽誤了兄弟,連忙又道:「你喜歡就行,那你先忙哈哈哈。」


掛斷電話,覃梓霖皺了下劍眉。

其實,他對好友這樣的行為有著一點點的抗拒,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送到他的床上,這個瘦弱、沒有任何身材可言的人,他的好友確定他的喜好?「嗯……」曾語柔突然發出一道聲音,秀氣的眉毛也微蹙著,好像做了什麼噩夢,額頭上也出現了細細密密的汗水。


覃梓霖不再看她,將被子蓋在曾語柔的身上,轉身往浴室走去,莫名的,見到那張瘦弱的身軀之時,身體中一種叫做躁動的因子在上躥下跳。


浴室中滿是嘩嘩的水聲,自然沒有聽到外面的敲門聲。


洗完澡,覃梓霖全身只圍著一條浴巾,他再無意間瞥了一眼床上的人,本不想對醉酒的人有任何的想法,而這個好友請來的人,在客人還沒來的時候,就先醉了,未免太不敬業了。


只是,床上的曾語柔呼吸忽的急促了幾分,體內似有一把火在燃燒著,掙扎著睜開雙眸,想要驅散體內那不舒服的感覺。

覃梓霖眉頭更加緊蹙,原本想要不管不顧的心情,卻難得的有了點溫情,明明是個瘦弱的人,明明是個他不中意的類型。


是時候換個口味了嗎?覃梓霖看著對方,雙眸騰地幽深起來,傾身壓去……「好熱。」曾語柔無法忍耐地緊緊摟抱著對方,只當自己抱了塊兒冰塊,手腳並用地攀上去。


細小的聲音催動的男人更加無法忍受,覃梓霖不再猶豫,低下頭開始攻城略地起來……「痛……」曾語柔臉上布滿了痛苦,緊抿著下唇,一陣陣鈍痛衝擊的她渾身發抖,體內的難耐雖然散去一些,但是更多的疼痛讓她清醒了一些……覃梓霖有些吃驚,竟然是第一次!


好友果然送來了好禮,雖然這是個不太敬業的人,因為這個,就姑且原諒一回,而後,他在她這裡,樂此不疲。






清晨,淡金色的陽光隱約灑了進來,房間內的溫度也逐漸上升著。


曾語柔的雙眉皺了皺,緩慢地睜開了雙眸,帶著點疑惑的看著周圍的環境,目光落到了床上的男人身上,昨晚的意識一下子回籠,只覺得胸口堵著一口血氣,渾身顫抖。


她慌張地從地上拽起件衣服,連忙套在了身上,身上的酸痛讓她意識到昨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心中的委屈憤怒席捲而上,激動地拿著手機準備報警。


卻見到手機上的簡訊:玩的開心,寶珠。


曾語柔一下子明白了,昨晚上那麼點酒,她怎麼可能會醉?而後她不舒服,曾寶珠「好心」送她來酒店房間,這一切,是她策劃的吧……她咬著下唇,她沒有辦法去揭穿曾寶珠的行徑,只能落荒而逃,帶著委屈和恥辱。


而就在曾語柔離開之後,躺在床上的覃梓霖雙眸騰地睜開,狹長的眸子布滿精光。


衝出酒店後,曾語柔在路人異樣的陽光中才發現自己外面穿錯了衣服,白襯衣能將她半個人包進去,再加上身上的青紫,更是顯得狼狽。


曾語柔攔了輛計程車,報上了老宅的地址,頹然地靠坐在了后座,淚水也在眼眶裡打著轉。


本來今天是她升職的日子,說什麼也不能遲到,但是這幅樣子去了公司更不好,她只能先回去換件衣服。


坐在車裡,淚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以為曾寶珠是真的要為她慶祝升職,以為她真的為自己感到高興,以為……她真是傻,竟然會相信這樣一個人,期盼著所謂的姐妹情。


回到老宅,她緊張地穿過客廳,往自己房間走去,突然傳來了一道蒼老帶著怒意的聲音:「怎麼在客廳里跑這麼快,這麼大人一點規矩都沒有,跟你那個媽真是一個樣。」


曾語柔的腳步忽的頓住,戰戰兢兢地轉過身子,囁嚅道:「爺爺……」


「怎麼從外面回來的。」老爺子皺著花白的眉頭,一雙犀利的眼睛緊盯著她:「還有身上的衣服怎麼回事。」


曾語柔無措地拽了拽衣角,身上一陣陣疼痛,衣衫不整的站在爺爺面前,更是覺得難受,本來就不惹爺爺疼愛,現在這樣只會讓他更加討厭。


老爺子見曾語柔不說話,繼續道:「怎麼,我還不能管你了。」


曾語柔被老爺子嚇了一跳:「我,我住在了朋友家。」她趕緊找了個理由,生怕被看出端倪。


「你朋友家?不會是什麼不三不四的人吧!」老爺子帶著刀子的話,還有那種懷疑的腔調都戳的曾語柔心口一陣發悶。


她慢慢的說:「是以前的同學。」


老爺子一見曾語柔這副無精打採的樣子,就一陣厭煩,好像他們全家都欺負了她一樣,嘴一撇,冷哼一聲:「一點教養都沒有,你媽是怎麼教你規矩的!盡給曾家丟臉!你看看寶珠,處處都是你的榜樣!」


曾語柔低頭,心中委屈。


在家裡,最沒有地位的便是她和母親,她不過是父親的私生女,還是個沒有被承認的私生女,他們不說,又有誰知道她是曾家的女兒?怎麼會給曾家丟臉?這時,一個清脆中帶著點慵懶的聲音從樓梯那邊傳來:「呦,咱們家的二小姐,還知道回來啊。」曾寶珠嘲諷的語氣讓曾語柔渾身難受,。


小姐?這個家裡也只有曾寶珠一個人是掌上明珠,她不過是一株卑賤的小草。


而這個聲音的主人,昨天卻對自己做了那麼卑鄙的事情,她幾乎就要衝上去質問她,為什麼?可是,曾語柔只是向上看了一眼就立刻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衝上去,指甲狠狠地掐著自己的手心,拚命告訴自己要冷靜。


曾寶珠身上穿著睡衣,白皙的腳丫半露出地面,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曾語柔,那眼神就跟看垃圾沒什麼兩樣,嘴角逐漸勾起一道得意的笑意:「昨晚玩兒的不錯吧。」


曾語柔胸口劇烈起伏了一下,低低的開口:「還好,謝謝姐姐關心。」


「嗤,誰是你姐姐。」曾寶珠冷笑一聲,暗罵曾語柔這無趣的反應,讓她毫無成就感可言。


「還站在這裡幹什麼,穿著這身衣服就要去上班?」老爺子不耐煩看到曾語柔,粗略地開口趕她離開。


曾語柔這才低頭路過站在樓梯上高高在上的曾寶珠,經過曾寶珠的時候對方仍在調侃:「真是跟你媽一個德行,做這樣的事,你應該很得心應手吧!」


曾語柔踉蹌地回到房間,跌倒在地,就因為她是私生女,所以要承受曾家人無理的嘲諷與謾罵?就因為她是私生女,所以在正牌大小姐找人欺負自己之後,她不能報警只能忍氣吞聲?






「什麼,你說我給誰當助理?」曾語柔哆嗦著雙唇,不可置信地注視著對面的同事,企圖從他的嘴中聽到什麼別的話來,以驗證自己是聽錯了。


「市場部總監曾寶珠啊。」同事瞪著眼睛,絲毫不知道這個消息對曾語柔來說意味著什麼。


前幾天,她剛剛從一個跑腿小妹破格升為文秘,沒過多長時間,就因為她勤奮好學,聰明伶俐,要升她為助理,她當然是開心的,至少在這裡還能得到認可,可是……這個助理,竟然是曾寶珠的!


曾語柔本就白皙的臉瞬間慘白:「我知道了。」


同事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好心提醒了一句:「快去報到吧,別遲到了,寶珠姐人長得漂亮,能力又好,關鍵是人好,你可以在她那邊學到很多東西,很好相處的你別擔心。」


曾語柔無奈一笑,不擔心?她怎麼可能會不擔心,若是其他人她還能夠接受,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曾寶珠將自己跨部門調了過去,再加上經過了那晚的事情,她只想離曾寶珠遠一點,再遠一點。


「曾語柔,你怎麼還在這兒,還不快過去。」同事推了推曾語柔。


曾語柔勉強鎮定下來,敲響辦公室的門。


曾寶珠低著頭看文件,也沒抬頭就說道:「去給我煮杯咖啡。」


曾語柔連忙走到茶水間泡咖啡,不一會兒就送了進去。


曾寶珠接過咖啡只喝了一口就重重砸到了桌面上,漫出來的咖啡直接濺到了曾語柔的衣服上,剛燒開的水溫度極高,瞬間曾語柔就感到一陣痛感,驚呼一聲退開身子。


「速溶咖啡?」曾寶珠一雙銳利的眸子死死注視著她。


「恩,茶水間沒有咖啡豆了。」


「沒有了你不會去買嗎?」曾寶珠坐在椅子上,睨著她,「你以前的上司就是這樣教你忤逆上司的嗎?看來我不教教你點規矩,以後你不管在家裡還是在公司,都不安分!」


曾語柔只能點頭,她知道,自己和母親還能夠住在老宅,很大的因素是因為曾寶珠母親的同意,不然,她們早就被趕出來了,母親最後一點念想,都會被剝奪。


所以,她只能忍。


「算了算了,我不喝咖啡,給我泡茶,比煮咖啡簡單多的了事情,不會連這個都不會吧?」


「會,總監,我會很快給你端進來。」曾語柔低頭回答,她在曾寶珠面前無法抬頭,這樣只會讓曾寶珠更加的厭惡她。


然而,曾寶珠一次次地重複著借口,但就是這個簡單的借口讓曾語柔無法反駁。


茶水間就在總監辦公室隔間裡面,所以外面的人並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見曾語柔幾乎一天都沒出來,還以為她很受重視在處理文件呢。


曾語柔最後發現茶水間的茶葉都被自己泡完了,還是沒能得到曾寶珠的認可,辦公室里已經沒有了人,一整天的反反覆復讓她臉色很不好看,本就虛弱的身體在站立了一整天后更是幾乎虛脫。


推門的時候發現被從外面鎖住了,曾語柔心裡明白是怎麼回事,平淡地走撥了警衛的電話。


「我說你也太不小心了,還能把自己給鎖在裡面,不會是睡著了忘了出來了吧。」警衛半開著玩笑。


卻沒引起曾語柔一點反應。


曾寶珠。


曾語柔的嘴唇輕輕蠕動,默念著這個名字,她應該習慣的,這樣的事情在今後的一個月中還將會無數次地發生。


擁擠的公交車一頓一頓的節奏讓她喉間突然一陣上涌。


「停車。」曾語柔伸出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正好汽車到站,立刻擠開眾人跳下去,充耳不聞身後乘客的叫罵聲,站到電線杆下,一陣乾嘔。


因為中午同事「忘記」了給她訂餐,她一整天都沒有吃什麼東西,乾嘔熏得直冒眼淚。


曾語柔背對著機動車道,沒有看到身後一輛黑色的賓利停靠在路邊。


覃梓霖抬起雙眸,鋒利的雙眸掃向窗外的景色,卻在看到一道身影的時候頓了一下,莫名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很快地,覃梓霖的目光在窗外那無所謂的風景中收了回來,眉頭微微皺起,問著司機:「還有多久到曾家?」






曾語柔慢悠悠的回到家,因為她接到通知,今天八點之前不能回家,她只能慢慢地走回家,可是到了曾家大門外,被家裡的用人小露擋在了外面。


「你等等再進去!」小露凶著聲音,曾家每個人都對她有大呼小叫的權利。


曾語柔透過別墅鐵大門,往裡望見一輛黑色的賓利,她心下瞭然,一般家裡來了重要的客人,她都是被關在房間或者流放在外面,怎麼可能讓一個上不了檯面的私生女大方的給別人介紹?「我可以從後門進去嗎?我有點不舒服。」她還是覺得有些噁心,可是胃酸都嘔出來了,還是想吐。


這時候只能祈求小露讓她從後門進去,這點要求總能被答應吧。


小露雖然平時對曾語柔看不順眼,但始終也是小姑娘,見到曾語柔面色發白,好像真的不舒服,想到從後門,也不會撞上客廳裡面尊貴的客人。


「你小心點,最好別被發現,不然你就死定了!」小露謹慎的叮囑著,她也不想惹禍上身。


「謝謝你小露!」曾語柔激動地道謝,小露撇撇嘴,不理她往別墅裡面走去。


曾語柔聳聳肩,沒關係,曾家的人厭惡自己,傭人看不起自己,都沒關係,只要母親有念想,她受再多的委屈都可以忍下去。


而終有一天,她會賺很多錢,讓最好的醫生來治療母親,帶著母親一起離開這裡,她和母親,會開心快樂幸福的生活!


她就是抱著這樣的念頭,活到了十八歲,她考上了重點大學,連爺爺都同意她到公司實習,這是一個好開始不是嗎?除了,那天晚上被曾寶珠陷害失去了她最最寶貝的東西,就當她是為自己母親贖罪,這次她不和曾寶珠計較,但是若還有下次,她絕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曾語柔小心翼翼的從後門進到院子裡面,從廚房的小門進了別墅,只聽到客廳那邊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她聽不清楚,也不想聽清楚,來這裡的,不是獻媚的就是阿諛奉承的,曾語柔最討厭這樣嘴臉的人。


她脫了鞋,拿在手裡,順便再冰箱裡面拿了一盒牛奶一個麵包,踮著腳尖,偷偷的往自己房間去……好在她是住在傭人房的,從廚房到傭人房不用經過客廳,眼見傭人房就在眼前,她只要再走兩步,就能開門,可是忽然間……「請問,衛生間在哪?」背後忽然響起了一個好似大提琴沉厚優雅的聲音傳入她的耳里。


曾語柔一下子就僵直了背,萬一被曾家的人知道自己在客人面前露了面,該怎麼解釋?又要遭來一陣罵,連同著母親一起。


就在曾語柔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另外一個聲音響起。


「霖少,你怎麼在這裡啊!」曾寶珠用著從未在她面前用過的柔弱語調說著,「這裡是傭人房,衛生間在那邊呀!」


「哦,第一次來,有些陌生。」


「以後常來就熟悉了。」曾寶珠邀請的意味就連僵著背的曾語柔都聽出來了。


「好啊!」那個聲音如大提琴般優雅的男人同意了。


曾語柔心中黯然,不用回頭,她也猜到了男人長著一副討女人喜愛的樣子,尤其是曾寶珠這樣的,肯定又是一個準備和曾家結親的男人,哎,世風日下……得到了這個叫霖少的人的同意,曾寶珠才笑吟吟的帶著覃梓霖去了衛生間,就當曾語柔要逃到自己房間的時候,被曾寶珠整個人扯住了辮子,無法動彈。


「我警告你,別在家裡有客人的時候出來露面,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曾寶珠壓低著聲音,呵斥道。


「下回不會了。」曾語柔想要解救自己的辮子,更想早點回到自己的房間。


而曾寶珠也是擔心覃梓霖一會出來可能會撞上,嫌棄的扔了她的辮子,將她推回了房間,緊緊地關上了門,鎖上。


從衛生間出來的覃梓霖,目光往剛才那間傭人房看去,總覺得這個身影,似曾相識。


只是還未來得及多想,曾寶珠已經熱情的過來,他也一掃臉上的陰鷙,露出了些許的笑容。


而這個笑,讓心神蕩漾的曾寶珠,更加心花怒放。






曾語柔聽到了鎖門聲,只是無奈的搖搖頭,這一招,簡直是用到現在還不嫌膩。


仰躺在床上,一天中最放鬆的也只有這個時候了,這時候肚子傳來一陣叫聲,她餓了,一天未吃什麼,現在也只能將就著冷牛奶和冷麵包,好歹也要填飽肚子。


只是剛剛吃下兩口,就覺得難受,再也吃不下,摸摸自己的額頭,還感冒了!好在房間裡面常備感冒藥,她拿了兩粒感冒藥,混著牛奶咽了下去,而後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


到了第二天,用被子悟出一身汗的曾語柔被鬧鈴吵醒,儘管腦門還是有些發熱,但是比起昨晚已經好了很多。


身上的肌肉全是生病特有的酸痛,站起來就腳下就一陣酸軟,差點沒跌下去,等到了公司的時候,後背的衣服已經全部濕透了。


好在今天沒有人注意到她,就連曾寶珠也出乎意料地沒再折磨她,這讓她很是慶幸。


九點半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廳里做好了準備,從別人的談論中得知今天來的會是覃氏的總裁,準備和曾氏有合作。


曾語柔作為助理,自然是要出現的,只不過站的比較靠後。


電梯門打開,所有人的臉上早就掛著微笑,迎接這將會和曾氏合作的大人物。


迎面走過來幾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曾語柔無意識的從他們的臉上掃過,卻在看到為首的男人時呆住了。


男人身著灰色雙排扣復古西裝,黑色襯衫,打著工整的領帶,修長的腿在西裝褲下更顯得筆直,一雙亮的反光的皮鞋,此人的出場,讓在場所有的男性都黯然失色,他只是掃了一眼,並未將目光留在任何人的身上。


穿上衣服的他,和睡眠之中的他,截然相反。


抑或是,睡夢中的他,是一隻蟄伏的獅子,誰都不知道下一秒,他將會有怎麼樣的動作。


她只記得,那晚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一片精壯的胸膛,還有身下有力的挺進,滴落下來的汗水,讓她心頭一陣發緊,直到現在都彷彿能夠感受到劇烈的疼痛和不堪的屈辱。


一股害怕襲上了她的心頭,不行,絕對不能被他發現自己!


曾語柔悄悄的往後退了退,盡量讓自己不被來人看到,她可不想在曾氏和覃氏兩家公司面前丟臉。


而顯然,她是多慮了,覃梓霖也沒有大方到在眾目睽睽之下承認自己竟然和一個小文員發生過關係。


覃梓霖轉身,將目光鎖定在曾寶珠身上,嘴角微揚。


曾寶珠昨晚上見過這位覃總裁,對他更是滿意的不得了,覃氏本是一家垂死掙扎的公司,但是覃梓霖僅僅用了兩年的時間,就讓它起死回生,現在更是將覃氏打造成亞洲,乃至全球知名的公司,覃氏的股價蹭蹭蹭的上漲。


而覃梓霖外形更是多少女人的夢中情人,他至今仍舊是單身一人,有那麼多女人擠破頭都要成為他的人。


不過,覃梓霖至今未表過態,他的真命天女,至今也是個迷。


雙方一同進了會議室,兩方代表各自坐在桌子的兩邊面對面。


覃梓霖仍舊是沒什麼表情,曾寶珠卻不滿了:「曾語柔人呢,就這麼讓覃總干坐著么,一點眼力都沒有。」


說完扭過頭對覃梓霖歉意一笑,十足的優雅:「不好意思覃總,新來的實習生沒什麼經驗,讓您見笑了。」


「沒什麼。」覃梓霖輕啟薄唇,冷漠地說道,聲音不高不低聽不出什麼情緒來。


曾寶珠抿了抿下唇,再次笑了笑,極力的展現著自己的美貌,並未發現覃梓霖若有似無地皺了下眉。


曾語柔心頭狂跳,以為曾寶珠肯定不會讓自己出現在這種場合,哪知道竟然點名讓自己進去,她躲還來不及,可偏偏曾寶珠就是不肯放過她。


她深呼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懼意,這才戰戰兢兢地端著咖啡進去。






曾寶珠胳膊放在桌上,雙眸不時看向覃梓霖的方向,斜睨一眼曾語柔送過來的咖啡,裝作不經意地向上一抬手:「覃總,很榮幸這次能夠和……啊……」


冒著騰騰熱氣的咖啡一下子就被那撞上了,曾寶珠捂著自己的手臂眼中含淚,剛才的強勢一下子變成了柔弱。


曾語柔見狀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連忙用自己的衣袖去擦曾寶珠手上的咖啡,並沒發現整個會議室的人都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而她最想躲避的人,也將眼神放在她的身上,帶著讓人看不明白的詭異的笑。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曾語柔抱歉的說著,就算是知道曾寶珠剛才是故意抬手,所以咖啡才會翻,她也不會在這個場合說出來,說出來只會讓自己以後的日子更加難過。


卻不料曾寶珠突然胳膊一揚就將她給推了出去:「痛啊,不要用袖子,會感染的!」


這下,曾語柔在外人面前便是一個粗心大意,毫無醫學常識的實習生,把她自己的臉,都丟光了。


在公司裡面,雖然曾寶珠剛上班兩年,雖說是空降的,卻也把事情做的挑不出毛病,所以這件事,大家都覺得是曾語柔出了差錯。


而曾寶珠是曾家唯一成年的千金,至少現在在外人面前是這樣的,曾寶瑜同樣擁有繼承權,但他才5歲,可以說曾寶珠繼承曾氏的幾率非常大。


自然,公司的員工情感偏向誰,一目了然。


曾語柔只覺得會議室裡面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就差將她看穿,她微微抬了頭,視線正好與覃梓霖對上,他就好像是置身事外一樣,對這場鬧劇並不放在眼裡。


她收回眼神,抱歉的看著曾寶珠。


「對不起總監,我馬上去給你拿藥膏。」她想要退出這個壓抑的空間。


誰料被腳下的辦公椅絆住,直接跌到了地上,刺痛感襲擊了全身,她跌坐在地上氣爬起不來,瘦弱的肩膀瑟縮著,雙眸被激出了道眼淚,卻一直忍著沒讓它留下來。


「語柔,你還好吧?」李助理平時和曾語柔關係還算不錯,連忙蹲下身子關心地問道,伸出手幫擦拭了一下她額角的冷汗。


「李助理,算了,你先帶她出去。」曾寶珠歉意地對覃氏的人笑道:「不好意思讓大家見笑了,我先去處理一下,馬上回來。」


說完走到曾語柔面前,臉上儘是對下屬的關心:「語柔,下次小心點,這麼重要的場合怎麼可以出這麼大的錯?」


曾語柔微微抬起頭,望向居高臨下的曾寶珠。


曾寶珠背對著眾人,看上去是在拉她起來,但只有曾語柔看到曾寶珠雙眸中的警告,還有那個口型:「快滾。」


曾語柔再次低下頭:「沒關係,是我不對。」說完自顧自扶著椅背站起身,有些麻的雙腿打了個趔趄,好在並沒有摔倒。


轉身前下意識向覃梓霖的方向掃了一眼,他還是那樣一副事不關己,甚至有些玩味的笑,曾語柔瞳孔緊縮,連忙慌張地扭回了頭。


曾語柔被李助理攙了出去,會議室大門從裡面被關上,關上的那瞬間,曾語柔的心才放了下來,不僅僅是曾寶珠,更是裡面的覃梓霖。


他絲毫沒有表現出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根本不記得還是別的原因?可是那晚上,明顯是曾寶珠安排的,覃梓霖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對自己感興趣?那晚上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個個問題浮現在腦海,曾語柔只覺得頭痛,胸口反映上來一陣噁心。


「語柔,你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李助理擔心的問道。


「謝謝你,我會去的。」曾語柔道謝,便往自己的辦公桌那邊去了,這下,曾寶珠肯定不會叫自己進去了,該丟的臉都丟光了,她的用處沒有了。


反正從小到大自己都是襯托曾寶珠的綠葉,有時候連綠葉都不是,習慣就好。


會議室內,覃梓霖目光清冷,對曾寶珠的行為不做過多的評論,將兩家公司的合作提上桌面,而整個會議進行的十分順利。


曾氏更是佔了十足的便宜,就好像,覃氏巴著和曾氏合作一樣,而曾寶珠將一切歸功於自己的談判能力以及覃梓霖對自己的刮目相看。






曾寶珠後來被覃梓霖邀請共進晚餐,所以並未再找曾語柔的麻煩,但是曾語柔記得覃梓霖離開時目光落在她身上,似在說,他們之間還有些事情,需要講清楚!


她又怎麼想和覃梓霖講話,在她心裡,已經認定了他是和曾寶珠蛇鼠一窩,當然是有多遠躲多遠。


聽說他們後來經常聯繫,曾語柔便想,曾寶珠既然怎麼喜歡覃梓霖,為什麼當初願意將她送到他的床上?她沒有精力去想那麼多,最近越來越累,回到家一身的汗,身上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按說助理的工作也不是太多,也不至於讓自己這麼沒精神。


搖搖頭,從柜子里掏出片頭孢吃下,打算下樓吃點東西。


才離得客廳稍微近一點,就聽到了曾寶珠的笑聲:「今天霖少帶我去花園了,沒想到溫陽市還有這種漂亮的地方。」


「我也要去也要去。」曾寶瑜不安分地叫嚷著。


「忘不了你,等你姐姐我追到霖少,帶你一起去哈。」曾寶珠毫不忌諱家人,直接表達出自己的野心,「不過,霖少肯定這麼特別,肯定有意思的……」


「姐姐羞羞。」曾寶瑜刮著自己的臉吐舌頭。


奶奶笑道,話中全是溫柔:「臭小子怎麼說姐姐呢。」


曾語柔站在柱子後面,手中端著一杯溫水,仔細聽著他們的話。


多麼溫馨的氛圍,這樣才能稱之為一家人吧,這樣的氣氛,她一輩子也感受不到。


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二小姐,你怎麼在這兒。」


客廳中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曾語柔轉過身,看了一眼說話的傭人:「只是倒杯水。」


「來了也不說話,當我們不存在么。」曾母姚依雲帶著威嚴的聲音還帶著淡淡的諷刺。


曾語柔只好走了出來,可能是曾寶珠心情太好的緣故,今天竟然沖她招了招手「語柔啊,姐姐就快要有男朋友了哦,你也要抓緊呀。」


說完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誇張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恐怕你不知道霖少是誰吧,他可是覃氏的總裁,就是你燙傷我的那天,你還記得么。」說完眨眨自己的眼,何其無辜。


聽到最後一句話,姚依雲一下子急了:「什麼,她傷了你哪兒了,快讓媽媽看看。」狠狠瞪向曾語柔,隨後起身衝上來就給了曾語柔一巴掌,清脆的聲音是那麼刺耳:「真是個賤人,讓你住在這裡就很看得起你了,竟然敢傷害我女兒。」


曾寶珠趕緊拉住了姚依雲的胳膊,撒著嬌:「媽,人家已經沒事了,不嚴重的。」


「真的?」


曾寶珠點頭。


「那好吧,暫且饒了你,丟人現眼,還把我寶貝女兒傷了,去把外面的游泳池刷洗了。」


母女兩個一唱一和,還做出一副大度的樣子。


對於這樣的戲碼,曾語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遇到,也是習以為常了,她只是期望這種生活可以快點結束。


曾寶珠剛才也特意等姚依雲打完了才阻攔,上次設下的局竟然讓這個賤丫頭給逃過去了,最後進房間的人,究竟是誰?這讓她有一種憋悶的感覺。


曾語柔單手捂著自己的臉,她甚至感覺到陣陣耳鳴。


泳池非常大,要是讓她一個人清理,不知道會弄到什麼時候去,況且裡面的水還剩下一半,沒有完全放光。


只能一邊清洗一邊放水。


悶熱的空氣,猛烈的太陽光,再加上持續的高溫,很快就讓曾語柔眼前開始發暈,唇瓣起了一層的白皮,身上的汗水倒是不停的冒出來,就是平時也很少有人會這麼站在太陽底下,更別說是盛夏了。


隔著老遠,曾寶瑜就和那條大金毛跑了過來,吐著粉紅的舌頭一顛一顛地,一人一狗毫無顧忌地廝鬧著。


曾寶瑜將飛盤扔到曾語柔腳邊,正要去撿的曾語柔卻忽然被外力一撞,她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究竟是什麼撞了自己,就因為重心不穩而往後倒去……曾語柔本就渾身無力,被大金毛這麼一衝,撲通一下就跌到了水裡。


曾寶瑜畢竟是小孩子,一下子就呆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池子里的曾語柔。


曾語柔的身體被水一下子裹緊,即使是被陽光曬過的水還是有些涼的,透骨的涼。


好在游泳池裡面的水不深,只是,落水的時候身子觸碰到泳池底部,身子重重的撞在了地上,她也是愣了好長時間,才站了起來,只覺得身子特別的沉重。


曾寶瑜見著曾語柔沒有大礙,撇撇嘴,不滿地叫著:「討厭,你嚇到我的狗狗了。」


曾語柔卻並沒有理他,只覺得身子十分的難受……






最後,她被傭人拉了上來,周圍已經是被曾寶瑜的聲音吸引過來的曾家人,冷漠的看著她,就算是小貓小狗掉到游泳池裡面,也應該有點憐憫之心吧,可是在他們眼中看不到。


她是該習慣的,可是真的再一次感受到他們的冷漠,她還是覺得心酸,身上的冷完全比不過心裡的冷。


除了冷漠,還有更多的因為她惹了曾寶瑜的狗而讓他不開心,他們甚至還想因為這一點來責怪她。


她甚至連條狗都不如……曾語柔低笑一聲,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哭還是笑,曾寶瑜還那麼小,就已經被曾家教的如此模樣,在這樣的家庭之中,真不知道是可憐還是可悲。


曾語柔的笑聲越發的大了,好像要笑盡這裡所有的冷漠和無情。


曾寶珠見曾語柔這個樣子皺起眉:「你笑什麼。」


曾語柔卻只笑不語,曾家就像是一隻會吞噬人心的怪獸一樣,在這裡生活的人,都會被這個大染缸給浸染。


她只能更加的冷漠才能應對這一切,她也一直在問自己,究竟這裡有什麼值得母親留戀的?是父親嗎?可是父親有給過母親愛情,有對她像對親生女兒那般嗎?沒有,他只會偶爾去看看母親,只會在姚依雲他們欺負她太過分的時候,讓他們收斂一點,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她沒有一刻不想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壓抑的地方,她捂著自己的肚子,那邊傳來陣陣疼痛,她不想自己的脆弱表現在他們面前,便往曾家門外走去。


曾寶珠眉毛擰的更是厲害了:「你去哪裡,沒聽見我和弟弟的話么?」


曾語柔充耳不聞,她要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冰冷的環境,好想媽媽。


她想告訴母親,這裡沒有她們要的愛,離開這裡才會更加的快樂……「曾語柔,你竟然敢無視我的話,跟你媽一樣的賤,用著我家的錢還發小姐脾氣,你真的以為你是曾家的二小姐嗎?你今天敢踏出曾家半步,就不要再回來!」曾寶珠咬著貝齒,她也是早就不想要曾語柔住在曾家的。


曾語柔剛剛邁出去的步子,停了下來,忍住痛轉過身,目光凌厲的看著曾寶珠。


「你罵我就算了,請你不要扯上我母親,好歹她也是你的長輩!」曾語柔的目光,是曾寶珠沒有見過的冷厲,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哼。」曾寶珠冷哼一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側著身子挽著母親姚依雲的手臂,不再看曾語柔。


姚依雲得到女兒的眼神,叱道:「要走趕緊走,看得心煩!」


曾語柔仍舊是看著曾寶珠,心中做了千百個問答,是去還是留?可是,她還有任何留下來的意義嗎?轉身,曾語柔毅然決然的離開了曾家,她受夠了這個家庭,不,這不是一個家,是個地獄!


身上還在滴落著水珠,不顧路上行人詫異的眼神,曾語柔漫無目的走著,小腹那邊的痛越發的揪心,她只得蹲在地上……一輛輛車從身邊開過,她並未意識到一輛黑色的賓利不知道何時停在自己身邊,車內的人用一雙同樣冷漠的眼睛,看著蹲在路上而面色難看的曾語柔。


「帶上車。」覃梓霖冷聲對司機吩咐道,司機馬上下車,將曾語柔帶上了車。


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曾語柔,只看到后座上坐著一個男人,有些慵懶的男人,而這個男人正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著自己。


曾語柔大為驚訝,為何覃梓霖會在這裡,為什麼他會將自己帶上車?她下意識地往後退,遠離這個男人……她卻來不及問什麼,小腹傳來了錐心的疼痛,比剛才還要痛,冷汗也直冒,她痛苦的表情也終於讓覃梓霖注意到。


「你生病了?」覃梓霖大提琴般低沉優雅的聲音傳入她的耳里,一如那晚上在曾家聽到的那樣……讓人反感。


「沒有……」說完,她伸手去開車門,並不想和覃梓霖在同一空間。


覃梓霖目光落在她的肚子那邊,她單手捂住小腹,手緊緊的抓住衣服,試圖轉移痛苦,但是他看到了她深色褲子上面的別樣顏色,好像是……血。


頓時,車內充斥著血腥味,曾語柔下身流出了越發多的血,在米白色的車座上特別的明顯,顯然,曾語柔也注意到了,她忽然渾身虛脫,手從車把手上滑了下來,整個人也往旁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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