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 是否想要個寶寶

在婦幼保健院里，彷彿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與生孩子有關係。雖拙於描寫，但仍願大家在隻字片語中拼湊起一個個關於「生孩子」故事，透過他們，看到遠方。

一、收費處打單子的男青年

在辦卡預存費用時，排在我們前面的是一個瘦小黝黑的男青年，他希望收費員能把他所有的檢查項目清單列印出來，結果這一打就是10分鐘。在這10分鐘里，了解到他們正在做試管嬰兒，所以做了大量的檢查。這對夫妻衣著樸素，女性低頭沉默著，倒是這個打單子的男青年偶爾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打工掙的錢，做幾個檢查就花掉了，然後又要去掙。「無後為大」的觀念像一根皮鞭，狠狠抽打著這對年輕的夫妻，讓他們不斷往前走。在這10分鐘里，這個男青年不斷帶著歉意對收費員說，以為是一張大的清單，沒想到是每項檢查一張單子，問能不能停下來。「停不下來」，收費員不耐煩道。大家安靜了，剩下的，只有印表機不斷重複列印的聲音……

二、40歲想再孕的中年婦女

婦幼保健院人滿為患，醫生幾乎是要同時跟兩個病人談。和我一起進診室的便是一位40歲的中年婦女，她塗著厚厚粉底，畫著尖細的眉毛和濃郁的眼影。她想再要一個孩子。醫生說她這個年紀再要一個孩子非常困難，更何況她已經生過一個孩子，流過兩個孩子，且都是自然流產，顯然她的子宮在拒絕這兩個孩子。儘管醫生不斷警告說高齡孕婦對孩子和母親的危險大，她依然討好而堅定地表示自己想再要一個孩子。最後，她領著醫生開的一系列孕前檢查單離開了診室。

三、想選葯流的時尚女郎

「我想做葯流」，一個時尚女郎對醫生說。醫生馬上拒絕了她，「不行，你已經人流過一個孩子，剖腹產過一個孩子，葯流流不幹凈，到時候還是要做清宮手術，傷害反而更大。」「但是手術流產萬一穿孔了怎麼辦？不安全」。「我們現在可以做可視人流手術。如果你堅持要葯流，你就只能換家醫院了。我們做不了」。「好吧，我還是做手術吧。」時尚女郎皺了皺眉頭，握緊了雙手。

很多女人從小就有這樣的夢想，或者說是被賦予了這樣的夢想——為深愛的男人生下一個孩子，然後這個孩子這個家，無私奉獻出青春、事業、健康甚至生命。彷彿這樣的女人才是崇高而完整的，而這樣的人生才是有價值的。當然，不可否認這種夢想存在的意義，就像不能否認這種夢想帶給人們的滿足。

只是或許有一天，我們可以不用將自己像橡皮泥一樣揉捏和切割，以便能嚴絲合縫地貼在那個夢想上，或許我們選擇和Ta相伴，選擇擁有或者放棄一個孩子，可以不因一時意外，不為迎合社會期望，不為了符合父母要求，甚至不為了滿足自己，那時候，或許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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