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旗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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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尹躍:四川省電視劇評委/四川大學客座教授、西南影視文化藝術中心主任/製片人、峨眉電影製片廠攝影/導演、四川領航影視文化製作傳播有限公司董事長。

語婷：畢業於中央廣播電視大學工商管理專業、四川陽光職業培訓學校任辦公室主任、西南影視文化藝術中心演員劇團團長、四川領航影視文化製作傳播有限公司總經理、中國國際促進會影視文化藝術委員會秘書長。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四十、內、日

奶奶家門前街道。

貝爾丹下計程車，敲奶奶家門。

青紅開門：「請進。奶奶貝爾丹來了！」逐帶貝爾丹走進客廳。

奶奶從卧室走出來：「哦，歡迎啊！小夥子。」

青紅：「奶奶這就是我給你說的貝爾丹。」

貝爾丹：「奶奶好！」

奶奶坐下：「馮·貝爾丹，從巴黎來？」

貝爾丹點點頭：「嗯。這次新疆之行，在莫高窟，大難不死。」

奶奶：「青紅都說了。你到中國來…？」

貝爾丹：「哦，找我曾祖父的中國朋友。」

奶奶：「在新疆？」

青紅想讓奶奶別向查戶口式的詢問，就：「奶奶…」

貝爾丹點點頭又搖搖頭：「是，哦不是不是。我曾祖父的朋友的後代在新疆。法國，我們家是葡萄酒種植釀造世家，爺爺想找他們合作在中國種植葡萄釀酒。」

奶奶：「好呀。這次到成都，第一次吧？」轉頭對青紅：「青紅帶他到處多轉轉，成都可是一個有文化遺存的地方，武候，草堂一定要去，多介紹點中國的文化歷史。」

青紅點頭。

奶奶站起來準備走開，讓他們兩個好聊天。

貝爾丹：「奶奶我聽青紅說你們家住過法國人，現在還能找到嗎？」

奶奶停住：「法國人？」

貝爾丹：「您的老家。」

奶奶笑：「哦，我說呢。在廣州，哪年的事了，房子都早也不在了。」

貝爾丹：「老家，廣州？我曾祖父就在廣州。」

奶奶重新走過來仔細端詳貝爾丹，說：「在廣州，你們家是做酒的？」

貝爾丹點點頭：「葛洛姆爾家族。」

奶奶：「葛洛姆爾·馮家？」

貝爾丹：「那你就是黃奶奶了。」

青紅在傍吃驚的看著他們。

奶奶點頭坐下。

貝爾丹：「那...那叫做什麼...什麼不費功夫。」

青紅：「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貝爾丹：「對，對，對。黃奶奶，我爺爺聽說當時曾祖父在廣州時的跟佣小李的後代，全家移民到了新疆，就讓我過來找他們。在莫高窟我們就相遇了。」指了指青紅。

奶奶：是呀。當年青紅的姥祖宗在廣州開了一家裁縫店。

四十一、外、日

(回憶)

廣州。

年青的姥祖宗在裁縫店櫃檯前忙前忙後，貝爾丹年青的曾祖父戴著文明帽，杵著文明棍從樓上下來，向姥祖宗問好：「房東好。」

姥祖宗：「忙那，這麼早就起了。」

曾祖父尷尬的聳聳肩：「這不，接船那。」走到黃包車前，跟佣小李已候在此處。

姥祖宗：「接貨？昨天不是才接了一船嗎？」

曾祖父走回來稍稍的向姥祖宗耳語：「接人那。」說完上黃包車遠去，小李跟在後面跑。

姥祖宗會心的笑笑：「洋女人。」

(回憶完)

四十二、內、日

奶奶對青紅說：「你姥祖宗以為貝爾丹的曾祖父是接從法國來的，後來成為貝爾丹曾祖母的女人。誰知接回來的是一個小個子中國男人，一身紳士打扮，氣宇欣然。」

四十三、外、日

(回憶)

廣州。

兩輛黃包車跑到裁縫店樓前停下，前面那輛下來了貝爾丹的曾祖父，後面那輛下來了一位也戴著文明帽的神密紳士。倆人匆匆向樓上走去，紳士（始終背影）走到姥祖宗身邊時向姥祖宗點頭微笑並認真的看了看店裡面。小李跟在後面上樓。

這時來了一位女客。姥祖宗向後院叫道：「阿仔他娘。」

姥祖母走出來接待女客。

小李下樓來：「喂，黃老闆，有客人那。」

姥祖宗：「嗯，嗯。有事？」

小李靠近姥祖宗小聲地：「我家主人請你上去一下。」

姥祖宗放下皮尺，準備跟小李上樓。小李：「帶上。」姥祖宗拿著皮尺和小李上樓去。

(回憶完)

四十四、內、日

成都奶奶家。

奶奶：「當時孫中山先生剛從英國監獄出來，通過貝爾丹太祖父的朋友，法國同盟會會員之邀到了法國住進了葛洛姆爾莊園，後又繞道加拿大，才脫離了危險回到廣州。」

青紅和貝爾丹都聽得入迷了。

奶奶接著說：「貝爾丹的曾祖父看見孫中山先生身上，從倫敦穿來的舊西裝太陳舊了，另外又為了隱蔽孫中山先生的身份，這才邀請青紅的姥祖宗為孫中山先生做了第一套服裝。後來在1924年國民黨召開第一次黨代會前夕，孫中山先生和宋慶齡女士為了參加會議，要做一套正武服裝，就來邀請你姥祖宗、姥祖母。」

四十五、外、夜

(回憶)

廣州。

晚上大街上，前面一輛轎車前面帶路，後面一輛卡車拉著一車士兵跟著，開到裁縫店樓前停下。小李從轎車中出來走向剛打烊的裁縫店敲門。

門內姥祖宗和姥祖母還有三個小孩正準備吃飯。

姥祖宗：「誰呀？打烊了，明天再來。」

小李：「黃老闆，是我，李仔。」

姥祖宗打開門：「是你呀，李仔，幾年不見。你看看，多威風。」

小李：「革命成功了嘛。今天我是專門來接你和老闆娘的。」

姥祖宗：「專門接我們？現在？」

小李：「是，走吧，為大總統，為宋女士做服裝，迎接黨的第一屆代表大會的招開。怎麼樣？大總統先生還是記得起老朋友的吧。」

姥祖宗：「那我們吃了飯就走？」

小李：「過去了，你還怕沒飯吃？」

姥祖宗：「那好，那好，孩兒他媽把布樣帶上。」

姥祖母：「阿仔，你把弟弟妹妹帶好啊，吃完飯上床睡覺。把門關好，別等我們了。」

出門上車。走。

(回憶完)

四十六、內、日

奶奶三人看著面前茶几上的照片和遠處模特兒身上的旗袍。

奶奶：「這就是宋女士身上的那件旗袍。」

貝爾丹：「太傳奇了，不可思議，地球這麼大，緣分這麼近。」

青紅：「緣起緣落冥冥中，起始輪迴天註定。」

四十七、內、日

學校校辦會議室。

周一服裝設計小組研討會。

青紅坐在靠近投影銀幕的前面介紹自己的設計思路。

青紅：「從最近幾年巴黎服裝大賽得獎情況來看，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現象。跨入本世紀後，東方的文化，東方的宗教在西方也以來以多的影響著人們的形為方式，特別是在飲食，服裝穿著方面。你們看，這是第X屆的金獎，帶有明顯的中東伊斯蘭風格。這是第X屆金獎，一看就知道受大和民族的影響。還有這屆，你們看泰族的色彩，佛教的文化都融合在裡面了。

所以我也到莫高窟走了一趟，你們看這是X號飛天，這是X號飛天，這是X號佛陀。當然我更多的是想把我們大唐頂勝時期的文化挖掘出來。還請各位多提思路，把握住了方向，我們也就成功了一半，是吧？」隨著青紅的介紹，銀幕上出現相應的照片。

校長：「青紅老師介紹的挺好。大家多發言，我們這次是個務虛會，就是要給青紅老師多提建議，拓展思維，說錯也不怕嗎。」

在坐的幾個同學和老師聽校長這麼說，就紛紛搶著發言。

A同學：「我覺得要朝時尚方向走，必競是巴黎，引領服裝朝流的聖地。」

B同學：「還要簡潔，適合現在的生活方式。」

A老師：「當然還得適用，在T台上拿得到金獎，在生活中穿得出來。」

王小徽：「」女人嘛，天生愛美，美靠什麼來襯托，都說是外靠衣裳，內靠氣質。我看呀，你總不能拿兩片樹葉遮擋住羞處就滿大街上走。『你們看那，我的氣質多好，能誦四書五經，會吟唐詩宋詞，還能手撫琵琶口吹蕭。』

首先還得穿的漂亮，得體，優美，其後才是展示你的氣質，涵養。所以說服裝對人來說，不光是女人，所有人都是美的第一要素。

校長：「王老師說的不錯，我們就是要從人著手，在中華文化上要找到典型性，唯一性，代表性。一定是中國的，中華民族的，就一定能在國際上得到認同，這就是藝術魅力之所在，也就是我們這次設計的理念之所在。」

大家鼓掌。

四十八、外、日

武侯詞。

林正陽陪貝爾丹游武侯詞，貝爾丹對諸葛亮大加讚賞。

他倆走出大門時遠處有一雙眼睛盯著他們。

這時林正陽的電話響，林接：「喂，喂，哦青紅呀，我們在武侯祠那。什麼事，哦...哦...哦。我下午有個重要的會，去不了，這樣吧，我們在錦里吃小吃。你過來接貝爾丹，好，好，好等你。」

四十九、外、日

汽車內貝爾丹：「我們這是去哪？」

青紅開著車說：「四川著名的原酒生產基地，文君故里，聽說過嗎？」

貝爾丹：「卓文君愛情的化身，當然知道了。『七弦琴無心彈，八行書無可傳，十里長亭望眼欲穿，萬般無奈把郎怨。』」

青紅：「連卓文君的詩都能背，不錯。哦，到了。」

五十、外、日

青紅開車進廠。

廠長在辦公樓門前迎接：「歡迎，歡迎！」

青紅她們下車。

青紅：「張廠長又來麻煩您了。」

張廠長：「那裡，中國要走出去，還得多認識認識外國的朋友。這位就是你說的葛洛姆爾莊園的傳承人。」

青紅：「對。葛洛姆爾·馮·貝爾丹。」

貝爾丹上前一步：「張廠長好！」

張廠長：「歡迎你來我們廠參觀。請。」

張廠長帶著她們來到千年窖池前：「這是中國，不，應該是全世界唯一一口唐朝遺留下來的，還在生廠的千年窖池。」

貝爾丹睜大眼睛，仔細的參觀著窖池，抓起一把窖土在手裡捻著拿到鼻前嗅聞。

青紅：「怎麼樣？驚奇吧？」

貝爾丹豎起大母指：「文明古國，名不虛傳，連酒窖的歷史都這麼遙遠。」

張廠長：「我們看過歷史的，再來看看現代的。」說著逐帶她們參觀灌裝流水線，現代化的車間，半智能化的工作環境。

五十一、內、黃昏

酒摟雅間。張廠長宴請貝爾丹他們，酒到半酣。

貝爾丹對張廠長：「你這酒勁大。但，香，喝上一杯就欲罷不能。」邊說邊自己主動拿起酒來：「來，張廠長倒上。」

張廠長：「好好好。」

貝爾丹倒酒。

青紅：「張廠長，貝爾丹不勝白酒，喝多了。」

張廠長：「這樣。這是最後一杯。貝爾丹，為我們紅白相會，今後多合作。也祝葛洛姆爾家族的產品受到中國人的歡迎。」

貝爾丹：「謝謝張廠長您的豐盛款待，我一定會把貴廠的廠品帶到法蘭西。並代表爺爺謝謝你送給他的貴廠的窖藏百年酒。」

張廠長：「來，干懷！」

青紅端起茶杯：「我只好以茶代酒羅。」站起來，大家一起乾杯。

五十二、內、夜

奶奶家。一個黑影悄悄潛入青紅房間搜找。衣櫃、床下、箱子，無果。還原，張望。

五十三、外、夜

青紅的車到賓館門前停下，貝爾丹和青紅下車。

貝爾丹醉態踉蹌的向賓館大門走去。

青紅站在車旁：「能走嗎？我就不送你上去了。」

貝爾丹：「行，拜拜！明天見。」轉身走，一個趔趄。

青紅見狀趕緊上前扶住：「來吧，還是我送你上去。」

轉身按門鎖鎖車門。和貝爾丹進電梯。

五十四、內、夜

出電梯，打開房門。青紅扶著沉重的貝爾丹進去，送貝爾丹到床邊時，因貝爾丹體重太重，青紅沒扶穩兩人一起摔在床上，青紅掙脫貝爾丹壓在身上的手臂站起來：「你喝的太多了，好好休息，我走了。」

貝爾丹：「別，別走。張廠長的酒夠勁。」邊說邊掙扎著坐起來：「你…你…，青紅，你是我看到的，能打動我的心的第一個女人。」

青紅：「別亂說，醉話。」

貝爾丹：「不是醉話，是心裡話。」

青紅：「好了，好好休息，我可是有男朋友的哦。不許亂說的。」

貝爾丹：「男朋友嗎？是吧。我也是男朋友，都不是丈夫，是可以竟爭的。」

青紅：「不可以的，我愛他。」

貝爾丹：「不，不，我看得出來，你不是很愛，很爰他。所以，以我們法蘭西的規矩，我就應該和他決鬥。是吧，你應該嫁給最優秀的男人，也就是我們倆最後的那個勝利者。」

青紅：「你再胡說我生氣了。」

貝爾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想抱青紅：「你不能生…生氣。我愛你…。」沒有站穩，又重重的摔在了床上，嘴裡還嘟嘟囔囔地：「我愛你…愛…你…。」

青紅看貝爾丹抱過來，先是嚇了一跳，後看他躺在床睡著了，崩緊的神精才鬆弛下來，給他蓋上被子，趕緊出門。

五十五、外、夜

奶奶家。黑影出來，關好門走。

遠處另一黑影看著青紅房間出來的黑影，悄悄跟上。

五十六、內、夜

另一方向青紅開車回來，進門。

青紅走到卧室打開電腦，做服裝設計樣稿。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下來，耳傍響起貝爾丹的話(畫外音)：「我也是你的男朋友。按照我們法蘭西的規矩，我可以競爭，決鬥。你不是很爰，很愛他。」

青紅的眼前，電腦屏幕上隨著以上貝爾丹的畫外音相應出現貝爾丹和林正陽的影像。

青紅心情零亂，站起來到了杯咖啡喝，還是靜不下來。沒有思路，設計不下去，想起了旗袍就輕輕地走到奶奶卧室，從衣櫃里取出旗袍。拿到自己卧室，想通過對旗袍研究尋找靈感，無意中在旗袍門襟摺疊處發現一塊顏色較深的小花瓣，逐拆開。用手機拍照後在手機頻幕上放大，現出一封用微亳所寫的信：（奶奶的爸爸的畫外音）「我們國服護送小隊7人。從延安接到命令出發至今己32天了，一路上要躲避國民黨的正規軍，又要與土匪和小股殘軍戰鬥，還要提防日本鬼子的武士追殺。其中4人為保護國服已壯麗犧牲，餘下我們3人在敦煌突圍戰中又被打散。

國父的中山裝在他們倆人處，不知命運如何，但我相信他們寧焚也不會失敵人之手。現在我一人帶著國母的旗袍撤退到了莫高窟。前有馬步芳駐軍，後有國民黨追兵。現被小股殘軍包圍，要想逃過此劫，難！唯有獨保國袍不流入賣國賊之手，永存祖國大地。黃雲發記銘於此」。

(在以上畫外音中疊情景畫畫：在延安接到命令送國服到莫斯科參賽。黃河岸邊與國軍的戰鬥。長城山頂與土匪的戰鬥。草原上與馬步芳騎兵的戰鬥。沙莫中與土匪的戰鬥。敦煌突圍戰，莫高窟被圍，沙丘後寫信等。突然一陣沙塵暴吹了過來淹沒了整個畫面。)

五十七、內、日

成都古玩城茶樓。

董老闆與幾個古玩人在一起喝茶。這時董老闆的司機直徑走到他傍邊，董老闆看了一眼，把頭伸過去。司機俯下身對董老闆耳語。

五十八、內、日

大型購物中心。

青紅從服裝店走出來和林正陽在購物中心轉悠。

倆人看到一咖啡店。

青紅：「累了！」

林正陽看了一下表：「還早，進去坐坐。」

倆人走進去坐下。

服務生走過來：「二位，要點啥？」

遞上AP酒水單。

林正陽接AP划了一下，抬頭看青紅。

青紅：「咖啡，普拉米蘇，小份。」

林正陽遞還服務生AP，服務生走。

林正陽從包里掏出一個精製手飾盒遞給青紅。

青紅接過，打開看裡面是一枚水晶鑽戒，抬頭驚奇的看著林正陽。

林正陽：「青紅，我們認識半年多了，今天我正式向你求婚。」

青紅被搞暈了：「在這裡？這種方式？」

林正陽堅定地點點頭。

青紅：「哇塞！為什麼不找一個正試點的場合呢？你也太隨便點了吧。」

林正陽：「不，不隨便，因為今天是你的生日。」

青紅：「我的生日？我的生日在莫高窟絕望的洞坑中就過了。」

林正陽：「剛才你試裝的時候，我走出來方便，正好看到對面的金店門口掛了一本皇曆，上面標的6·1，走過去一看，下面標著農曆兩字。這不，你的生日6月1號。」

(情景再現)

林正陽看完日曆，知道今天是青紅的陰曆生日。靈機一動，進去挑了一個鑽戒。走出來時青紅正好買好衣服走出來，倆人一起朝咖啡店走去。

(完)

（圖片來自於網路）

顧問：朱鷹 、鄒開歧

策劃總監：於小蘭

編輯：姚小紅、洪與、鄒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