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第一次,竟然也會疼……
夜天集團董事長厲炎夜……的哥哥徵婚。
這個消息,如果少了哥哥兩個字,S市的姑娘都會恨不得撲上去的。
誰都知道,厲炎夜的哥哥厲天昊,是一個被大火毀容的廢人。
所有的名媛都唯恐躲避不及,紛紛以各種理由,說服自家父親拒嫁。
不過若是說聯姻,厲家最好的選擇,其實是俞家。
曾經,因為厲家老爺對俞家有過恩惠。
一家之主俞培生,便許下承諾:「俞家三個女兒,必由厲家少爺選擇!」
今天,就是他兌現諾言的時候。
厲家的人就候在俞家門外,俞家書房卻吵得不可開交。
三個女人都態度堅決,表示不會嫁給這樣的廢人。
大女兒首先就發話了:「爸,我可跟你說,我跟現在的男朋友已經有了孩子。要是嫁給厲家大少,我可不保證,他們發現之後會怎樣。」
二女兒也趕緊表態:「爸啊,您要是非逼我嫁,都不用等到明天,您就可以在大門踏著我的屍體出去了。」
三女兒年齡最小,根本無需擔心這回事,「我未成年,不嫁。」
「你們都造反了是嗎?!我俞培生辛辛苦苦把你們養大,一個兩個都這樣忤逆我?人家厲家是我們俞家的大恩人,要不是當年,厲家老爺出手救濟,現在你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站在這裡!當年許下的諾言,也是時候要還了,你們卻逼我做一個失信小人?」
俞培生氣不過,最後將一套精緻昂貴的茶具,通通掃落地面。
那三位大小姐被「哐當」一聲嚇到,通通不敢再說多一個字。
有人小心翼翼地跨過碎玻璃,將一張報紙,丟到俞培生面前,啪的一聲。
「培生,你別動氣,還是先看看,現在厲天昊變成了什麼樣子,再罵女兒吧。都被燒成這個鬼樣,要是我,見到都做惡夢。」
進來的美婦,正是俞培生的妻子,蘇玉珠。
看到報紙封面的那張圖,三個女人都尖叫起來,滿臉驚悚地遠離書桌。
「這是什麼鬼東西啊!」
俞培生皺著眉頭,被她們這尖叫聲,刺得耳朵難受,不過他看到報紙也是一怔。
「厲天昊居然被燒成這副模樣?哎,真是惹了不該惹的人。」
俞懷瑾見俞培生有鬆動的痕迹,連忙忍著噁心上前說道:「爸,那厲天昊明明是被燒到生活不能自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來逼你兌現承諾。我看他是存心讓你不好過,也讓我們不好過的!」
蘇玉珠輕哼一聲,「不就是嘛,培生啊,就厲天昊這狀態,分明就是想要一個任勞任怨的保姆。」
「不不不,通常這種人最可怕了。他不好過,別人也不能好過。他心裡已經扭曲了,說不定,就是想娶個女人回去折磨!」俞玉歡低聲說道。
整個書房,突然就陷入了死一樣的沉默。
這沉默,最後,被一道推門而入的清亮聲音打破。
「舅舅,厲家的人已經在大廳等了很久。要下去嗎?」
夏雲初不明所以地走進來,也不知道他們商量好了沒。
蘇玉珠看見夏雲初,卻兩眼放光。
她扭著腰肢走過去,挽上夏雲初的手。
開口笑道:「培生啊,雲初也算是我們家的半個女兒,她要是嫁過去了,就是享福的少奶奶了。而不是在我們受苦。你說是吧?」
夏雲初的心一沉,慢慢將手從蘇玉珠手中抽出來。
她一向知道,舅媽對她不好,三個表姐妹也看她不順眼。
也只有這種「福氣」,她們才會想著她。
誰叫她是俞家吃閑飯的呢,不是嗎?
不過,夏雲初並不在意舅母的話語,她只想知道,自己親舅舅的態度。
舅舅跟母親生前,也是十分要好的,他一定捨不得把她往火坑裡推。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
這世界,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轉眼間,身材肥胖的俞培生,走到了夏雲初面前,滿臉的無可奈何。
「雲初啊,你就幫幫舅舅吧。你也不忍心,看見我們家會因為厲家破產的。舅舅的三個女兒都非常不懂事,只有你,你大方得體,最合適嫁過去了。你放心,舅舅不會虧待你的。」
夏雲初只想冷笑,大方得體,適合嫁過去?
原來,親舅舅也只是把她當做一個貨物。
算啦,就當還了這二十年的撫養費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夏雲初懂得太早。
「好,舅舅,我願意嫁過去,多謝您這二十年的栽培了。」
這養育之恩,始終都是要還的。
雖說夏雲初已經心涼,可是眼眶還是忍不住紅了。
她別過臉,準備走出去,厲家的人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俞培生看著夏雲初微紅的眼眶,心裡也不是滋味。
畢竟是自己妹妹的女兒,現在,竟要親手將她推下火坑。
他伸出手,想要攔下夏雲初,卻被蘇玉珠截了過去。
「雲初啊,我看這厲天昊也是不錯的。之前沒出事的時候,不是有見過他照片嗎?那可是儀錶堂堂,一表人才啊。你嫁過去,算是一樁好姻緣。」
夏雲初連正眼都不想看她,蘇玉珠這話里藏針。
意思就是說,她夏雲初只配嫁一個殘疾人士。
夏雲初不理蘇玉珠,她卻說得更加起勁。
「你嫁過去之後呢,別忘了在你小叔厲炎夜跟前,提下我們玉歡啊。以玉歡這樣的才貌和人品,肯定能嫁過去,我們俞厲兩家,就可以親上加親了。」
此時的夏雲初只是想冷笑。
這一家子自私的人啊,真是無藥可救了。
俞培生想攔下的話已經消除了,只說了一句:「雲初你去打扮一下吧,厲家的管家還在等著呢。」
俞家大廳。
「真是讓李管家久等了。」
一把甜膩的貴婦聲音,在大廳響起。
蘇玉珠此時滿臉笑容,跟剛剛書房的樣子判若兩人。
她右手正牽著夏雲初,一步步走過去。
李管家聽到聲音,抬頭望去。
只見得蘇玉珠身後,一位穿著米黃色連衣裙的素雅女孩。
五官十分標緻,上了淡妝的臉上更加光彩照人,大大的杏眸彷彿會說話。
她靜靜地站著,就好似一幅畫。
李管家心裡不禁想,這女孩,莫非就是大少給炎爺挑的新娘?
並不像那俞家三千金。
李管家目光落在夏雲初身上,微微笑道:「沒關係。」
「雲初,叫人啊。」蘇玉珠嬌笑道。
夏雲初微微回了一個笑,「李管家好。」
「李管家啊,這是雲初,俞家的外甥女。她知書達理,溫文爾雅,是厲家媳婦的不二人選。比我們家那幾個不成材的女兒好多了。雲初呢也算得上是我半個女兒。」
李管家笑得有些耐人尋味。
「我看啊,俞家千金都是人才。俞夫人就別謙虛了。」
這俞家三千金不是人才是什麼?為了不想嫁給大少這樣面目全非的人,竟將自己表妹送了出來。
大少果然猜的沒錯,他過來接到的,就是這個姑娘。
蘇玉珠卻像是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還是嬌笑道:「李管家真是過獎了。時候不早了,是不是應該出發了?」
夏雲初心裡冷笑,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將她扔出去嗎?
李管家瞬間也替她心寒,笑容和藹平和了幾分。
「那夏小姐,我們走吧?你準備好了嗎?」
夏雲初看著慈祥的李管家,想起過世的奶奶。
心裡不由有些悲傷,最後才點點頭。
「我準備好了。」
她這遲回答,在李管家眼裡,就成了被逼的無奈。
所以就更加心疼這個女孩了。
「那就請夏小姐跟我回去罷。」
李管家將夏雲初帶到了車上。
夏雲初在車裡,看著眼前這棟住了二十年的房子。
心裡已經沒有半點不舍,只是覺得心痛。
寄人籬下的命運,讓她喪失了自己的選擇權。
連終身大事,都被拿來做報恩的籌碼。
她的愛情沒了,人生,也沒了。
最後的一滴淚,緩緩滑過她如玉般的臉龐。
車開得平穩且快,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一座半山別墅。
李管家將夏雲初帶到一個會客房,就走了出去。
傭人給她倒了茶之後,也退了出去。
夏雲初喝了一口,小小驚艷了一下,竟是武夷山的大紅袍。
她放下茶杯,隨意看了看房間的擺設。
在外面看,這半山別墅裝修得不是很精緻。
但是進到裡面才知道,每一樣東西,都是經過精心設計以及擺放。
夏雲初是學服裝設計的,本身對這方面,也很有興趣和天賦。
在色彩上,這間屋子的搭配,甚是合她心意。
不過……
她伸手撥弄了一下牆上的假花,這是一個敗筆。
穿著一身黑衣的厲炎夜,視線剛從監視器中收回。
屏幕里的女人,看起來清麗可人,五官和身材都不錯。
可惜,他厲炎夜沒興趣。
「炎爺,人已經帶到了。」
李管家彎腰恭敬地說道。
厲炎夜深邃漆黑的眼眸,此時看不出半點情緒。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可是,您現在不去看看嗎?大少說……」
「我做事什麼時候需要你來教了?」
厲炎夜聲音一出,周圍的溫度驟降。
李管家應了一聲,就連忙退了出去。
還是默默地為夏小姐祈禱吧。
厲炎夜心裡冷笑,這種女人,嫁過來,不是被逼的就是想要錢。
不過只要哥哥安心,陪她演一場亦無妨。
「炎夜。」對講機里,傳來厲天昊模糊不清的聲音。
「聽說夏小姐來了,你怎麼還不下去?令女生久等,可就沒有了紳士風度。」
厲炎夜低咒了一聲,肯定是李管家去告的密!
「知道了,我現在就下去。」
「別污衊人李管家,是我在監控上看到的。還有,你把她帶上來給我看看。」
厲天昊深知自家弟弟的脾性,生怕他刁難這小姑娘。
夏雲初正認真揣摩著,牆上那畫的主人是誰的時候,房間的門砰地一聲被打開了。
她轉眼望去,只見得一個身材高大,五官俊秀的男人站在門口,俊朗的長眉微擰。
「夏雲初?」語氣里滿是淡漠和傲慢。
夏雲初下意識皺了皺眉頭,這男人的態度,真差。
「是的。請問您是哪位?」
厲炎夜看著眼前的秀美小臉,心裡卻在嘲諷,她演的倒是挺乖巧。
但是誰知道,這女人是帶著怎樣的目的來的呢?
「我能站在這裡,不是躺在床上,你說我是哪位?」
雖然他的聲音低沉好聽,可是說出來的話,還真是不怎麼的。
「既然你不是厲天昊先生,那就勞煩你,帶我過去見見他吧。畢竟今天下午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見見彼此。」
厲炎夜長腿一邁,幾步走到夏雲初跟前。
低頭看著她,眸子里滿是冷漠氣息。
「目的就是為了見見彼此?僅此而已?」
這男人的壓迫感十足,可是夏雲初也不畏懼,直直對上他的眸子。
「僅此而已。」
「呵。」厲炎夜俯身,貼到夏雲初的耳側。
「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不管今天你的目的是什麼,往後你在厲家,全部都要對我言聽計從。」
夏雲初想要往後退,發現已經沒了退路。
他熾熱的呼吸就打在耳畔,引起一陣酥麻。
「憑什麼是我對你言聽計從?我要嫁的是厲天昊,不是你。」
厲炎夜退開一步。
「這麼快就不裝了?承認自己嫁進來,是另有所圖吧?」
「這位先生,是不是應該去看看耳科?您哪只耳朵聽見我說,嫁進來是另有所圖?」
夏雲初整好以暇地看著他。
厲炎夜雙手環胸,冷冷地看著她,居然有人敢跟他叫板?
他桃花眼微微一眯,暫時先放過她。
哥哥已經在叫他上去了。
夏雲初對於這個隨便來去的男人,非常沒有好感。
居然說完一通,就什麼話都不說就走了。
厲天昊的房間。
「哥,你也看到了,這個女人肯定是被逼無奈,或者就是貪圖錢財。虧得你說她乾淨。」
厲炎夜一上去就冷哼道。
其實,剛才房間里的那一幕,早就通過監控,傳到了厲天昊面前。
「炎夜,你別帶著偏見去跟人家相處,一下子就給她貼上了標籤,這種先入為主的想法不行。」
厲天昊看過夏雲初跟厲炎夜的相處畫面之後,更加確定了,夏雲初是最適合跟炎夜在一起的人。
是的,這次厲家徵婚,真正要結婚的人是厲炎夜。
用厲天昊的名義徵婚,只是一個小小的考驗。
厲天昊想為弟弟找到一個好女孩。
而厲炎夜會配合,則是為了讓大哥安心,答應去美國治療。
他厲炎夜,從來不缺女人。
俞家這個女人,他怎麼看都覺得不順眼。
厲天昊看懂了弟弟的表情,嘆了一口氣,「今天你就跟雲初去領證,免得夜長夢多。」
厲天昊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前些天,陳醫生已經跟他說過,自己的身體狀況。
他怕的是自己撐不了太久,現在說話也越來越困難。
要是他走了,炎夜可能什麼牽掛都沒了,只會在仇恨的深淵中,越墜越下。
厲炎夜明顯不是這麼配合的主。
「改天吧,現在民政局也沒有開門,去了也是白去。」
厲天昊知道他在敷衍,但是他不會讓他得過且過的。
淡淡的說道:「我已經讓民政局的人過來了,這個你不用擔心,負責簽名就可以了。」
厲炎夜桃花眼微瞪,他這個哥哥啊,真是費盡心思。
厲天昊的話音剛落,就有人拿著東西進來,給他簽名了。
「好,我簽。你準備乖乖跟我過去美國治療吧!這身皮,你換定了!」
厲炎夜大手一揮,一個龍飛鳳舞的簽名,就落在了登記表上,目光沉了沉。
好好演完這場戲,哥哥就會好好治療了。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同時在樓下的待客房,給夏雲初簽名。
「夏小姐,麻煩您填一下這張表,並且簽上自己的名字。好了之後,我們會送上去給厲先生簽名,您知道的,他身體不是很方便。」
夏雲初沒想到,會這麼快就領證。
心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今天只是過來看一看。
她點頭,表示知道了。
目光落在登記表上面,片刻之後才開始動筆。
她的一生,或許就只能困在這所豪宅里了。
沒有屬於自己的未來和自由,什麼都沒有了。
最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就相當於親手,鎖上了自由的大門。
用不了多久,兩個具有法律效力的紅色小本,就送到了厲天昊面前。
他斑駁可怕的右手,緩緩摩擦這紅本子。
一掀開,一男一女的名字就出現在眼前。
男方:厲炎夜。
女方:夏雲初。
厲天昊心滿意足,不過到這個地步還不行。
他得想辦法,讓炎夜和雲初好好相處。
厲炎夜這時候的臉色是很臭的。
他不屑地看著那兩本礙眼的紅本子,心裡,卻想到樓下的那個倩影。
那個女人,究竟會怎樣對待毀了容的「大哥?」
唯一期待的就只有這一點。
厲天昊決定,還是讓他們先來個親密接觸好了。
「炎夜啊,今晚是你們的新婚之夜,就別立在這裡陪我了。去陪陪你的美嬌娘。」
厲炎夜冷哼一聲,呵,看他不整死她。
厲天昊看他出去了,才讓李管家進來。
「李管家,今晚你要好好看著他,別讓他亂來。當然如果炎夜是聽我話的,你就不用跟著了。」
這下可苦了李管家,他怎麼知道炎爺會怎麼做?
不過以他的性格,肯定是會準備整蠱夏小姐一番。
想起那個嬌小的身影,李管家不由覺得可惜。
厲天昊果然沒猜錯。
堂堂厲家二少,S市的龍頭老大。
竟然準備冒充厲家大少可怕的面容,去恐嚇一個小姑娘。
李管家看著厲炎夜手上的美國高級模擬人皮,有點欲哭無淚。
這炎爺會不會太幼稚了,而且,這個布滿疤痕的精緻人皮,連他看了也覺得逼真,真是太噁心了。
「炎爺,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
夏小姐原本在俞家就過得不好,寄人籬下,能好到哪裡去?
沒想到,來到厲家,還是沒能得到丈夫的青睞,這讓她怎活?
李管家不由同情這個小姑娘。
厲炎夜的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冷笑,像嗜血的狼一樣,讓人從心底發寒。
幽深冰冷如井的雙眼,微微透著玩味。
「這事不用你多嘴,好好做你該做的事。」
意思就是讓李管家別多管閑事,去告訴厲天昊。
厲炎夜本來就長得丰神俊朗,是一種霸道與野性相結合的帥。
高挺的鼻樑下面,是好看的唇形。
這分明的輪廓,給他的面容增添了幾分冷冽,又莫名帶著幾分性感。
這個年輕新貴,如果棄商去做明星,也不會餓死,必然能夠引發小姑娘追捧的狂潮。
他慢慢脫下白襯衣。
健美的身材立即展現在鏡子里,分明流暢的線條,偉岸的身姿。
保養得更好的是他的皮膚。
這是大哥的,給大哥去美國治療準備的,第一步就是植皮。
他連命都是厲天昊的,還有什麼不能是呢?
家族裡沒有一個不是豺狼虎豹,這個高仿人皮,就是為了應付厲冷行而帶回來的。
那時候,厲天昊才剛剛從手術台撿回一條命。
厲冷行就過來看看,他這個該死的侄兒死了沒有。
厲炎夜怎麼會讓他如意?
所以就定製了這套人皮,來騙過厲冷行。
證明他厲天昊雖然毀容了,但是沒有喪失任何管理公司的才能。
以此來滅了厲冷行的「好心」。
這一次,再用它來看清一個人的心吧。
夏雲初,我就看你有多純真多乾淨。
他讓李管家幫他將人皮佩戴上,李管家心裡那個苦。
大少叫他來看緊二少,沒想到自己倒成了幫凶。
很快,一個面目猙獰,表情詭異的人就出現在鏡子前。
那個丰神俊朗的厲炎夜,已經被淹沒在人皮下。
李管家看著那張詭異的臉,胃裡竟然有些翻江倒海。
最後忍住噁心,給厲炎夜佩戴上變聲器。
這個能夠將他的聲音,變得跟厲天昊一模一樣。
所謂做戲做全套,不然就不好玩了。
但願,夏雲初沒有辜負他精心準備的這一場遊戲。
「李管家,你可以去請那位,美麗善良的夏小姐,進來新房了。如你們所願。」
厲炎夜詭異的臉,配上這把沙啞蒼老的聲音。
李管家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是。我馬上去。」
房間里,夏雲初正在發獃,看著窗外遠處的燈光,心神早已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夏小姐……額,應該是少奶奶。少爺正在樓上的新房等您,請上去吧。」
李管家沒有忘記,不能暴露二少身份這事,小心翼翼地稱呼著夏雲初。
夏雲初回過神,哦了一聲,整個人無精打采地往樓上走去。
「少奶奶……」李管家情不自禁喊了一聲。
夏雲初停住腳步,「怎麼了?」
李管家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沒事,新婚快樂。」
夏雲初苦笑一聲:「謝謝。」
這一聲謝謝,包含著多少的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一邊上樓,一邊給自己打氣。
既然做了厲家的媳婦,那就好好照顧厲天昊,這是她的責任和義務。
雖然他被毀了容貌,說不定,沒有想像中那麼可怕呢。
而自己以前,也經常去福利院幫忙照顧小孩,她一定能夠照顧好厲天昊的。
這股莫名的勇氣,支撐著她推開走廊另一邊的黑色大門。
出乎她意料之外,裡面沒有關燈。
原以為被毀了容貌的人,會特別在乎別人看到他的樣子。
看來厲天昊倒是一個光明磊落之人。
順著通道兩旁的玫瑰花瓣,夏雲初慢慢走了進去。
房間滿是玫瑰香薰的香味,聞著讓人很放鬆。
夏雲初僵硬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一步步走向喜慶的婚床。
這是她的新婚之夜,多少少女都曾做過的美夢。
她的丈夫就躺在床上,背對著她。
看著背影,厲天昊的身影挺是魁梧,修長偉岸。
她不由想起蘇玉珠說的,如果厲天昊沒被毀容,肯定是一個丰神俊朗的人。
她也不知道轉過身的他,會是什麼樣子。
自己在心裡做好了準備,無論怎樣都不要慌張,不要表現出害怕的樣子。
這是對別人最起碼的尊重。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控制住緊張的心情。
「你好,我是你的妻子,夏雲初。」
「嗯。」床上的人的聲音蒼老嘶啞。
聽得夏雲初一愣,他連聲帶都被燒毀了……忽然覺得他很可憐。
床上的厲炎夜在人皮下的眼神一沉。
聲音倒是挺鎮定,就是不知道,看了樣貌之後,還能不能這麼淡定。
他緩緩轉過身,一張可怕的被燒毀的臉,就出現在夏雲初的杏眸里。
儘管做好了幾次心理準備,夏雲初還是被嚇到了。
那聲尖叫聲,被她生生捂緊在嘴巴里,從喉嚨咽了下去。
她現在害怕得渾身都有些顫抖。
眼前的人臉,已經不能稱之為臉了。
這是一張,被褐色疤痕包裹住的面容。
大面積的燒傷,讓他看起來十分可怖,面目已經猙獰到這個地步。
夏雲初幾乎不敢睜開眼睛去看。
「怎麼?害怕?害怕就叫出來啊。」
厲炎夜看她這副隱忍的樣子就不爽。
明明是對他這張臉感到噁心的,偏偏還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愛裝?
殊不知,夏雲初只是不想傷害到他,作為一個傷者的自尊心。
夏雲初試圖讓自己淡定下來,閉上眼睛又睜開。
「不害怕。」
厲炎夜想要撕破她這一層虛偽的面具,看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
他慢慢從床上爬起來,向夏雲初伸出如同蜈蚣般,斑駁著疤痕的手。
「不害怕就好,我多怕你不喜歡我呢。雲初啊,讓我摸摸你的臉。」
在夏雲初的視覺看來,就像一部恐怖片。
偏偏她還得忍受住心裡的恐懼,看著這一幕,這是人心最深處的本能恐怖。
如果被這樣的鬼手抓上,可能自己會崩潰的吧……
「怎麼不過來?要我走過去嗎?還是說你覺得我這張臉噁心?醜陋?關了燈就可以了。這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就讓我抱抱吧。我好久,沒有跟人接觸過了……」
這個女人,哼,快要裝不下去了吧。
就這點膽子,還想對厲家有所圖?
厲炎夜的聲音,後面聽著有些可憐。
夏雲初恐懼的內心,竟生出幾分柔軟。
她鼓起勇氣,上前了一步。
「我過去,不用關燈,我沒覺得你噁心或者醜陋,你別自暴自棄……」
「那就好,那我們就開始洞房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厲炎夜一步步走近夏雲初,直到牽上她柔若無骨的小手。
夏雲初心裡一陣抗拒,果然還是不行。
她一碰到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胃裡就一陣翻江倒海。
厲炎夜忽然一把將她扯到床邊。
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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