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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隔壁的床搖了一夜,我就快要崩潰了


  下午六點,時光咖啡廳。


  常夏坐在靠窗戶的位置,有些焦急的望著外面川流不息的行人。


  路以航打電話說很快就到,可她已經等了半個多小時了,他還是不見人影,她百無聊賴的把玩著一個黑色的男士皮夾,這是兩人中午吃飯時他意外落下的,她正好一會還給他。


  修長白皙的手指打開皮夾,簡簡單單的款式,左側夾著一張男女大頭照,上面女孩子笑得燦爛無比,眼睛裡都似乎灑滿了細碎的陽光,男子親昵的摟著她,眼底帶著寵溺。

  常夏心底透出一絲甜蜜,這是她和路以航大學畢業的時候拍的,說好了一畢業就結婚,兩人從大學到現在,經過了四年的愛情長跑,感情始終很好,終於定在了今年七月完婚。


  她沖著上面英俊的男子齜了齜牙,看到錢包右側透出一角粉色,隨手抽出,心口瞬間一跳。


  居然是一張珠寶票據,還是三克拉的粉鑽。


  心口不自覺湧起一絲激動,曾經她對閨蜜楊思思說過,希望路以航求婚的時候,能夠準備一枚粉鑽,原來他早就買好了,難不成他今晚要向她求婚?


  雖然訂好了婚期,但他說還差她一個正式的求婚儀式,這讓她又甜蜜又帶了些小期待。


  食指不斷的在手機屏幕上划來划去,正糾結著要不要打電話給他,視線的餘光卻看到了窗外走過的人影。


  她滿心歡喜的站起身,正準備伸手打招呼,卻在下一秒驟然一怔,身材高挑穿著真絲連衣裙的楊思思也闖入了她的視線。


  可她的好閨蜜此時像個無根的浮草掛在路以航的身上,兩個人的舉止顯然親昵的過度。


  常夏的視線牢牢的鎖在兩個人的身上,緊抿著唇角……


  而窗外的路以航滿臉笑意,俯身湊在楊思思的耳邊低語說著情話,抬頭的瞬間正好迎上了常夏的視線,清楚的看到他手上的動作停滯了一下,有些猶疑的收回了攬在纖細腰身上的手臂。

  楊思思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兒,順著他的視線望了過來。


  十分鐘,服務生來送咖啡的時候,都能夠感覺到他們這裡的低氣壓,分外謹慎的把咖啡放好溜之大吉。


  「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一下你們,送給我這麼大一個『驚喜』?」


  驚訝過後就是不可置信,常夏漠然將錢包扔在了路以航的面前,冷冽的視線掃過閨蜜楊思思的那張臉。


  燈光映照在那張分外精緻的臉上,絲毫沒有愧疚,反而是一臉坦然。


  這讓常夏無比難以理解,按照常規電視劇情的發展路線,路以航是不是應該要開口和她解釋一下?


  她可以容忍任何理由,甚至包括說是好閨蜜挖了她的牆角,諸如此類的借口……


  「夏夏,正如你看到的那樣,我並沒有什麼想要和你解釋的。」路以航淡淡說著,那張英俊的臉居然無比坦然。


  常夏心口猛然一抽,就像被一根針狠狠紮下,有一絲細碎的疼痛蔓延開來。


  「是嗎,我倒不明白,我的男朋友什麼時候和我最好的朋友勾搭在了一起,你們這是打算把不要臉進行到底嗎?」怒意沖了上來,讓常夏的聲音無法控制的拔高。

  她不明白這人是怎麼做到的如此理直氣壯!


  原本咖啡廳里只有零星幾個客人,此時也紛紛側目,眼眸里都帶了些同情。


  至始至終一直旁觀著的楊思思終於開口,「夏夏,你應該明白感情這回事沒有什麼先來後到……」


  「你給我閉嘴!」


  她美麗的閨蜜此刻似乎無比的委屈,貼近了身邊的男人,那雙妙目立刻蒙上了一層水汽。


  甚至略顯哽咽的說著:「夏夏,我能夠理解你現在的心情!」


  你理解個屁!!常夏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她們是無話不談的閨蜜,很清楚裝柔弱扮善良是她楊思思最擅長的。


  而且,路以航也應該很清楚她是什麼樣子的,所以常夏真的無法明白,他怎麼會看上這樣的女人!


  「夏夏,對不起……」路以航聳了聳肩,狀似歉意,一隻手卻堅定的摟在楊思思的腰間。


  現在那張英俊熟悉的臉,卻讓常夏覺得無比陌生刺眼,她極力控制著情緒,不想讓自己失態,「你不需要說對不起,我只是覺得自己眼瞎,居然會看上你……」

  她抓起包就想離開,腦子裡亂鬨哄的,讓她在這對賤人面前一刻都忍不下去。


  路以航的臉色一僵,眼底泛出怒意,下一秒一隻柔軟的手就撫在了他的胸口,楊思思柔聲道,「以航,你別生氣,夏夏只是一時想不開,我去和她說……」


  她轉身追上常夏,湊近她,狀似親密卻笑著低語,「常夏,你恐怕想不到吧,我和路以航早就上床了,大概是在……你和他第一次接吻的時候?」


  她斜覷著常夏,眼睛裡帶著得意,「哦,我差點忘了,咱們常大小姐可是有名的矜持保守呢,連初吻都是和他相處了兩年才奉上,記得當時你還傻乎乎的和我分享呢……」


  嗡的一聲,一股熱血瞬時衝上常夏的頭臉,羞辱,憤怒種種情緒席捲而上,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在自己自以為甜蜜傻傻的奉上初吻時,這兩個人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那她那麼長久的愛情,到底算是什麼?


  常夏再也無法忍下去了,她甚至覺得自己剛才還在極力控制著不要失態簡直是一場笑話!


  剛巧有個侍者端著一杯咖啡走過來,她二話不說就伸手搶過杯子,想也不想就照著楊思思的臉上潑去。


  對著這種無恥的賤人,她實在沒必要講風度。


  一整杯咖啡整個潑在了楊思思那張妝容艷麗的臉上,她顯然沒有料到常夏會動手,一愕之後猛然爆出了驚天動地的尖叫。

  咖啡廳里的人顯然都沒有料到,瞬時一臉驚訝,連那侍者都愣在當地,而路以航更以百米衝刺般的速度沖了過來,厲聲大叫,「夏夏!你太過份了……」


  常夏沒有理會身後的混亂,徑直跑出了咖啡廳,唇角帶起一抹冰冷的嘲諷。


  她過份?這對賤人在背叛踐踏她的時候他怎麼不覺得過份!


  她回頭看了一眼,正看到楊思思哭得梨花帶雨,粘膩的咖啡液從她妝容精緻的臉上滴答下來,看起來狼狽不堪。


  路以航替她擦拭一邊柔聲低哄,楊思思手忙腳亂的整理衣裙,一枚粉色的鑽戒在她指間閃爍。


  常夏咬了咬唇,頭也不回的離去。


  不知道一個人走出了多遠,常夏才蹲在地上,任由淚水一滴滴砸了下來。


  胸口就像被扎進了萬千根針,痛得無法呼吸。


  不是不在意的,這麼長久的陪伴,她自以為完美的愛情,卻露出了這樣不堪的一面。


  是不是她沒心沒肺太天真,所以完全沒有察覺到路以航的恩愛,只是貌合神離的敷衍而已……

  不知道走了多久,老天似乎也很體諒她的心情,炎炎夏日的夜晚卻一反常態的下起了雨來。


  從零星的雨滴到傾盆而下,她混身濕透,腳下的高跟鞋也卡在了下水道的隔板上,漫天冰冷的雨絲中,她蹲在地上,臉上的雨水混著淚水遮擋了視線……


  >>>意味深長的眼神


  凌晨一點,雨後的天空十分靜謐,在加州國際機場的大廳里,祈謙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身形頎長挺拔,乾淨利落的短髮卻一絲不亂。


  「難得你捨得休年假了,跨國集團的祁大總裁,祝你一路順風哦!」


  他那雙深黑的眼眸靜若湖水,下巴微微抬起,「恩,謝謝!」


  那麼清俊的一個男人卻從裡到外散發著淡漠,甚至有幾分冷酷的味道。


  剛剛和祁謙打招呼的人,已經跳上了一輛惹眼的百萬跑車,臨走之前還不忘記調侃他兩句,「祁少,我等著你把未來的總裁夫人帶回來!」


  祁謙並不打算理睬好友的調侃,只是對他揮了揮手,算是告別,轉身間露出了挺括的鼻樑,燈光下那身純黑色的休閑裝更讓他顯得英氣逼人。


  總裁夫人嗎?那個女人,我的夏天,不曉得你是否願意,可是我卻賴定你了!

  想到這裡他微微勾起了嘴角,這麼多年過去了,是該回去看看他念念不想忘的女人了!


  等常夏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卧室里,在酸痛的雙眼適應了光線之後,慢慢的從床上起來,整個人的狀態像是一個被泄了氣的皮球,乾癟之餘只剩下令人厭惡的皮囊。


  看著落地窗外明媚的陽光,卻成為了對她的諷刺,昨晚的那場大雨似乎就是為了讓她清醒一點,拿著牙刷的常夏在抬頭的瞬間,看到了雙眼紅腫,疲態盡顯的自己,意識到和路以航長達四年的戀愛完全划上了句號。


  昔日斬釘截鐵厚著臉皮要和這個混蛋男人瓜熟蒂落,步入婚姻殿堂彷彿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


  「夏夏,起床了嗎?」


  門外傳來父親常景春溫和的聲音,掌管常氏集團的董事長,近幾年來集團名下的企業雖然比不上之前的突飛猛進,可是至少沒有停滯不前,作為這個年過五十的父親來說,家庭的和諧是他最看重的。


  於是在常夏推開門走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臉上所有的黯然收起。


  「老爸,今天怎麼閑在家裡呢?」


  她臉上強裝著笑意,不想讓父親看出什麼。


  「昨天那麼花心思打扮自己,難道沒有什麼好消息要和我分享?」常景春口中和女兒開著玩笑,只是一雙眸子卻探究的看過來,「我可是為了等你消息才閑在家裡……」

  她原本想和路以航最近把婚事訂下來,每天都神采飛揚的,眉梢眼角間是掩不住的甜蜜,連老爸都看出了幾分。


  可是現在聽到問話,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迅速低下頭去,強笑道,「哪有什麼好消息,爸我最近忙,我先走了~~~」


  不等父親說話,她就拎著包從樓上落荒而逃。


  卻沒有看到身後父親若有所思的眼睛,知女莫若父,她眉眼之間的表情如何能夠瞞得住家裡最親近的人。


  想到女兒昨天渾身濕透失魂落魄的回來,他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常夏從家裡出來,直接去了公司,然而剛一進辦公室就發現有些不對勁兒。


  眼尖的鄭艷玲搶先一步幫她拉開了玻璃門,大驚小怪的說道:「你怎麼才來,我可等著你透露內部消息呢?!」


  鄭艷玲是行政大樓中最熱衷八卦的好手,最擅長第一時間爆料集團的內部動態,職務是人事部門的經理助理。


  「什麼消息?」常夏拉開椅子坐下,疲憊的伸手揉著額頭,她昨晚沒睡好,對公司的八卦真的不感興趣。


  很少看到常夏這麼沒精打彩的樣子,鄭艷鈴坐在她對面,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什麼情況啊,你看著不對勁兒啊!」

  她湊近了一些,仔細打量了一下她的臉色,這才發現那雙核桃大的眼睛敢情不是畫了前衛流行的煙熏妝,挑挑眉道,「誒,你不會昨晚就知道消息了吧,難怪你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


  原本趴在辦公桌上的她,立刻被鄭艷玲這句不冷不熱話吸引了注意力,琢磨著辦公室戀情到底弊端大一些,難道路以航那個不入流的男人已經公布了他們分手的消息?


  應該不可能吧,好歹她也是常氏集團的繼承人,這點面子他應該會成全的啊?!她瞄了一眼玻璃門外那一道道探究的目光,明擺著是在關注她嘛!


  「我看你真是顯得沒事做了,是不是昨天大禮包的巧克力吃多了啊!」她伸手推開她的臉。


  「喲,敢情你還記得路以航昨天給你送的『大禮包』啊,」鄭艷玲說著,那雙媚眼瞥了一下她,精緻妝容的臉上擠出了一絲苦笑,像是在嘲諷她。


  「是不是發現你的『大禮包』還升級了呢?!」


  冷不丁的一句話讓常夏醍醐灌頂,八成這個人精兒,已經知道了路以航劈腿的事情了。


  原本這事情她也沒有打算藏著掖著,感情的事情終究不是生活的全部,但路以航作為她的男朋友,也算是公司的核心精英之一,如今他們之間的關係徹底崩盤,而且還是被自己最好的閨蜜挖牆角,難怪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意味深長……


  常夏迷糊的樣子讓眼前的女人立時炸了毛,瞪大眼睛驚訝的道,「別告訴我今天早上沸沸揚揚曝出的消息你還不知道?!看看你那純天然的煙熏妝,怕是昨晚沒睡著吧!」


  「不就是分手的消息嘛,算不上什麼大事,至於你們這樣大驚小怪嗎?」


  >>>是誰幹的


  鄭艷玲嘴角的笑容停滯了一下,抓住了敏感詞,「分手?!我靠!那臭男人太不是東西吧,私自盜取公司的項目投標書給對手就算了,居然還和你分手?!」


  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常夏不得不仔細分析,『私自盜取?』、『投標書?』難道……


  「你是說路以航乾的?!」


  「我了個去!別告訴我這個消息你還不知道,」鄭艷玲一巴掌拍在鍵盤上,「裝糊塗可沒意思,你自己看吧!!」


  說完鄭艷玲將辦公桌上的電腦點開,界面的熱點新聞不停的閃爍,網頁新聞上也是一樣,她拉開身邊的女人,坐進了一些。


  巨大的標題讓她頓時顫抖了一下:「家族企業瀕臨破產!」、「外部勢力崛起強制收購常氏集團!」、「常氏集團內院著火!」、「孤注一擲投標慘遭意外!」……


  眼前花花綠綠的熱點新聞,常氏集團佔據了頭條搜索,彷彿只是一夜之間,整個常氏集團就風雲突變。


  在常夏以為只有她一個人的感情面臨崩潰邊緣的時候,整個家族已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坐在電腦前的常夏覺得心口被什麼堵住了,好像又回到了昨晚,冰涼的雨水,還有厚重繾綣的烏雲,將她生命中的陽光吞噬的乾乾淨淨。


  察覺到常夏的臉色鐵青,鄭艷玲估摸著她的確是不知道這些消息,整個人立刻蔫了下來,生怕哪句話再撞到槍口上。


  擺明了,這個被蒙在鼓裡的常氏集團繼承人,最初只是沉浸在分手的陰影里,絲毫不清楚大廈將傾……


  隔著玻璃門密切關注辦公室動態的人們大氣也不敢出,一時之間整個總部管理層的辦公室寂靜一片!


  已經二十四歲的常夏,自認為算不上天之驕子,比不過閨蜜那樣含著金鑰匙出生,但是好歹也是比上不足,比下綽綽有餘。


  家族企業也算是帶動了城市的GDP總值,為建設社會主義城鄉擴建添磚加瓦,不過是一個房地產開發的項目,居然能夠讓整個企業掉到了無底深淵?!


  冷著臉看完了電腦界面的新聞,她卻重新回歸了鎮定,緩緩開口。


  「該幹嘛幹嘛去,別在用這種眼神打量我,就算這些捕風捉影的新聞報道屬實,在沒有宣布任何官方消息之前,一切還是要按照常氏集團的規定來執行。」


  聽到她這麼說,起初鄭艷玲還有點遲疑,畢竟這個項目投標書已經被接納,剛剛近拍下來的幾塊地,花掉了好幾個億,除掉銀行貸款和股票套現,幾乎是整個常氏集團的所有資金鏈了。


  不再理會身邊的人,常夏的心早已經沉到了谷底,她推開玻璃門徑直的朝著電梯走去。


  在轉角的時候,心不在焉撞上了角落的垃圾桶,頓時『咣當』一聲巨響打破了心底的最後的寧靜!


  她顧不上眾人投過來的目光,飛奔著衝進了電梯的門,好在裡面只有她一個人,胡亂摁下了樓層,身體抵在金屬板上,心口咚咚咚跳的激烈。


  說實在的她對高層的人事動態十分了解,除了路以航是新晉的翹楚之外,幾乎都是父親那一輩踏踏實實從基層一步步走上來。


  當初和路以航談戀愛的時候,父親常景春也接觸過幾次,比她大兩歲,學歷自然是優秀,而且對她也溫順,行事作派完全屬於父親欣賞人。


  如果不是因為她暗箱操作,並且對著父親明裡暗地的示意,怎麼可能會破格提拔他進管理層呢?!


  說不清楚是悔恨還是恐懼,腦海里閃過剛剛看到的新聞,想起早晨父親那張溫和的臉,整個人無力的癱坐在電梯里……


  都是因為她,才引狼入室,將公司置於如此地步。


  兩行淚水沿著臉頰緩緩而下,靜默了許久在電梯門緩緩打開的時候,印入眼帘的是那雙鋥亮的皮鞋。


  抬頭看去,常景春堅毅挺括的身形站在電梯的燈光下,整個人背對著光線,卻顯得格外的消瘦,他緩緩蹲下來,「夏夏……」


  熟悉的一聲呼喚讓她迎上了父親的雙眸,又掃了一眼遞給她的文件,只是看了兩眼,立刻伸出手臂抱住了眼前的人,「老爸,難道真的挽回不了了嗎?」


  「夏夏,我們的資金鏈已經斷了,而且這個局勢下誰會給我們作擔保,沒有人肯貸款融資,我給你看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有些事情是蓄謀已久的,商場上栽跟頭是常有的事情,只是這一次摔的太狠,很難翻身!」


  常景春的這番話說的格外平淡卻又透著冷漠,常夏鬆開手比將那張催促尾款和那幾塊的勘測報告攥在手裡,撕得粉碎,「昨晚你就知道了?對嗎?和路……」


  「和誰有關係已經不重要了,」常景春打斷了她的話,「路以航那樣的年輕人每一步路都是他自己選的,而且想要在短時間內,布置這麼大一個局,他一個人是辦不到的!」


  即使到了這個時刻,父親還是在儘力寬慰她,她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痛恨悔恨如潮水一般湧上來。


  可父親說的對,這個計劃從頭到尾都做得滴水不漏,沒有一番商場的經驗,很難能夠掌控權全局,而且熟知常氏集團的每一步走向,不偏不倚都按照設計好的步驟,路以航的見識遠遠達不到這個水準!


  「論行事作風,我自認為是穩中求勝,幾十年闖蕩下來都以守為攻,卻忘記了最好的防守就是攻擊,給你說這些是想要告訴你。」


  「人這一輩子起起伏伏難以捉摸,遭遇一些打擊不算什麼,怕的是從此一蹶不振,再也沒有了奮鬥的動力……」


  至始至終常夏都安靜的聽著父親的話,原本波瀾起伏的心漸漸平穩下來……


  >>>債務壓頂


  在夜色幽深的時候,穿著棉布睡衣的常夏頂著一頭濕發站在露台上,伸手撥開了白色的窗紗,將玻璃窗打開,看著夜幕下的常家別墅。


  回想著下班前的那場臨時股東大會,她手裡有百分之三的股權,坐在環狀的會議桌上,雙手分外用力的捏著筆桿,深一下,淺一下在會議記錄上劃著!


  將近一大半的股權和借名股份被強制性買斷,在證券中心的後台關閉之後,一路下滑的金融證券行情再次驗證了父親的推斷。


  常氏集團已經被完全狙擊了,常夏隱隱覺得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或許只是一個開始……


  最初晚上回到家裡,想到要面對母親整個人心裡發慌,不同於父親的樂觀堅強,母親儼然是霜打的茄子,整個人都沒了精神氣,卻按照父親早上囑咐的那樣清算了所有的積蓄。


  將家人名義下的不動資產,兩輛車還有別墅和市中心買給常夏的婚房,甚至包括母親經營的那家餐廳都準備抵押出去。


  「難道常氏集團旗下的產業全部抵押出去,還不夠嗎?」


  面對常夏的疑惑,常景春放下了手裡的不動產登記表。


  「看任何問題要理智對待,如今我們常氏集團即使隱瞞了土地開發停滯的消息,又能夠瞞的了多久。」


  他繼續說道:「紙終究包不住火,銀行貸款這種事情,你在商學院學習過,隨意找個借口,就可以立刻終止對我們的撥款,更嚴重的會按照要求儘快催促我們歸還前幾期的貸款還有利息。」


  系統學習金融的常夏怎麼可能會不明白,她被作為嘗試集團的繼承人培養,在懂得鈔票面值的時候就開始接觸證券和股權。


  如今面對的局面是夠為難顧,別說是銀行貸款,單單是某一塊地產的合作開發對象,趁機加快施工的進度,將原本還未實施的主體建設擴大,要求常氏集團追加資金投入,都足夠讓千瘡百孔的局勢雪上加霜……


  看來局勢比自己預料的還要嚴重,常夏一張臉垮了下來,望著外面不停閃爍的霓虹,心頭沉甸甸的。


  而此時,市中心豪華酒店的一間套房中。


  祁謙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扣擊在桌子上,眯著眼睛在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新聞,點燃了一隻香煙。


  他的助手剛好端著咖啡進來就猜到,總裁一定是有什麼煩心事,多年相處,他深知他只有在思緒不清明的時候才會這樣。


  「幫我查一查,常氏集團突然如此的始末。」


  他淡淡吩咐,眼神卻有些暗沉,這麼大的變故,她一個純稚無邪的姑娘,能怎麼做? 想到那個笑容溫柔純朗的姑娘,他的心莫名一動。


  晚上臨睡時,常夏習慣性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卻被手機的壁紙刺痛了雙眼。


  那是她和路以航的照片,他單手環住纖細的腰身,整個人俯身貼在她的耳邊,眉眼之間都折射出幸福的笑顏,卻在此時成為了最大的諷刺!


  她想起白天去找他質問時的場景。


  「路以航,撇開我們的關係不說,我只問你,開發的G地投標書究竟是不是你私自動的手腳?!」她的眼底含著火光。


  「夏夏,你別含血噴人好不好,我真是欽佩你的想像力,我一人之手能夠促成如今的局勢?常氏集團這麼大的企業,如果不是蓄謀已久的針對,即使沒有我泄露那份投標書,就不會落到現在的局面了嗎?」


  當時路以航頭也不抬,骨節分明的手指很有節奏的敲著辭職報告。


  意識到常夏的固執,他不疾不徐的添了一句,「我們的確有段感情,可是現在已經過去了,我現在愛的是思思,請你不要再找這種借口糾纏不休!」


  常夏站在他的辦公桌旁,視線盯著鍵盤上靈動的手指,忍住了想把桌邊煙灰缸抓起一把拍在他臉上的衝動。


  沒想到戀愛這麼多年的男人居然會如此是這樣一個人,當時常夏只覺得自己是不是瞎了眼睛!


  「是啊,我原本就比不上楊思思那隻盤旋的鳳凰,如今也成了落了毛的麻雀,人走茶涼很正常。」


  她強制性的壓抑著翻江倒海的情緒,扯出了一抹微笑,很是決絕的準備轉身離開,卻聽到背後冷漠的聲音。


  「你還真的是可笑,如果今天沒有常氏集團的兵敗如山倒,你還會這樣對我忍讓?或許你早就指著我的鼻子臭罵一頓了,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驕傲的在小姐,你現在總算明白了吧,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位高權重才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路以航說著,移開了鍵盤上的雙手,閃閃發亮的眼眸裡帶著一絲嘲諷。


  以前戀愛的時候會覺得他每次這個樣子都會讓她萌生出心動,甚至大腦的短路的以為他眼底盛開的情緒是源於她的感情。


  如今,卻只會讓她覺得前所未有的心口冰冷。


  她抑制住心底排山倒海湧上來的情緒,路以航卻站起來靠近了幾分,她下意識的後退,撞到了身後的文件櫃。


  「夏夏,好歹我對你也是頗費心思的,別在我面前做出這副哀怨可憐的樣,難道你不知道這雙眼睛對我的吸引力有多大嗎?」


  他慢慢逼近過來,臉上帶著一股勢在必得,那雙桀驁的眼眸毫不掩飾其中的得意。


  身姿挺拔的他強勢的將她抵在身下,臉上帶著一絲戲謔,抬起右手虛實不定的搭在她身後的文件柜上,低頭探下來……


  常夏本能的朝著左邊躲開,卻被他另一隻手擋住,不可否認即使是在熱戀的時候,他也未曾如此接近,一點點的撩撥著她,將原本浮躁憤恨的情緒都瓦解,潛意識的感覺到突突的心跳聲……


  看著她略帶驚慌的眸子,他難得又起了些興趣,微微伏低頭,在她耳邊呢喃道,「夏夏,你承認吧,你心裡還有我……」


  心裡還有他?他卻沒有注意到常夏眼底一瞬間掠過的冷色,她迅速屈起腿,照著那男人的命根處就狠狠撞了過去。


  男人痛得彎腰,常夏推開他就奪路而逃。


  想到白天的情形,她就蹙緊了雙眉,是她低估了這個男人的無恥,不光劈腿,還在常氏集團落敗之時推波助瀾。


  更讓她噁心的是,在分手後,他還想再來撩撥她!


  「混蛋,路以航你這個王八蛋!!」她抿了抿嘴唇,想到那個男人的嘴臉,恨恨將手機摔在了地上。


  >>>這才是他想要的


  同一時間星光迷離的夜空下,路以航開著那輛嶄新的黑色卡宴,停在常家別墅五米開外林蔭道上,掛斷楊思思父親的電話之後,居然毫無意識的將車開到了這裡。


  記憶中這個地方是每次送常夏回家時駐足的位置,正對著她在二樓的卧室露台,每次送她回家之後都會字這裡看著她房間的燈光亮起,整個人探出半個身子對他揮手……


  可惜那都已經過去了,他坐在駕駛位置上,單手搭在方向盤上,食指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優雅而不失力度。


  掃了一眼儀錶盤上的時間,已經是深夜的十一點一刻,可是常夏房間里的燈光還在亮著,只是已經看不清楚那個纖細的人影,耳邊回蕩著白天她喊罵的聲音,他苦笑了一下,他真的是個混蛋吧!


  大學畢業如果不是因為常夏的原因,他怎麼可能會在短期內縮短試用期成為常氏集團的正式員工。


  他很聰明而且頗有手段,事實作風果斷決絕,就像常夏說的那樣,他的確是個十足的混蛋,初次見到楊思思就看得出來她的那點心思……


  倘若不是楊氏家族在整個國內都是數一數二的巨頭,他豈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可是一項不曾優柔寡斷的他居然會鬼迷心竅的動了感情。


  算不上是真正的愛吧,這個世界哪裡會有什麼狗屁愛情,想到這裡,他從口袋裡摸出了香煙,含在嘴角卻又猛地拿在手裡揉的粉碎,甩在了車窗外,隨後發動車子,朝著楊思思剛買的公寓開去……


  心高氣傲的路以航,那天中午接到了楊思思父親的電話,當時剛剛和常夏到達餐廳,借著她去洗手間的時候,才坦然的接起了電話。


  言簡意賅的明確對方的含義,確定了楊氏家族獨女楊思思說服了他要訂婚的消息!


  那一瞬間他虛榮拜金的那顆心得到了滿足,唯利是圖心狠手辣是他獨斷的行事風格,藏不住的喜悅讓他和常夏居然還抽中了餐廳的情侶活動。


  甚至,還拿到了大禮包,那一刻看著身邊的女人沒心沒肺的笑容,將他那顆心都融化了幾分,他有過動搖,卻只是一瞬間而已。


  自打他配合外人一點點的掏空常氏集團大手筆的地產開發權之後,藉助高管的身份,獲取了相對機密的文件……


  在決定性的瞬間下手,朝著整個集團的軟肋插進去最致命的一刀,起落之間也斬斷了他唯一貪戀過的那段感情,曖昧不清,欲拒還迎。


  他傷她體無完膚,他毫不留情藉助楊氏家族的外力想要吞下整個常氏集團!!


  可是一直到今天下午面對這個女人才明白,得到了這麼多想要的一切,唯獨有了那麼一點點的遺憾。


  令他初次心動的這個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堅強,甚至還在踢了他之後,神色決然的開門開去,丟下了一句話。


  「常氏集團不會那麼輕易敗下陣來,將來的某一天,你會後悔這個決定!」


  是後悔離開這個女人?!還是後悔離開常氏集團?!


  「哼,未來的事情誰能夠說的清楚!」


  他心底輕嗤一聲,將車開進心水方園的小區……


  兩天後的早上,常夏拎著挎包從建設銀行里走了出來,昨晚徹夜未眠。


  將她自己私下的幾筆投資和基金,甚至包括購買的股票全部折現拋售,希望能夠為這個家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甚至,還有一些她過生日的時候,父親每年都會送給她的名牌首飾禮物,她統統都變賣了,本不指望能夠將這些二手的物件賣上多少錢,但是,卻出乎意料的,被高價收購。


  她從中介手裡拿到錢的時候,幾乎驚訝的合不攏嘴巴。


  「老闆,買家有沒有留下什麼聯繫方式?」


  看著老闆搖頭,她仍是不放棄的追問道:「那麼,來買東西的是什麼樣的人?男人還是女人?」


  她把路以航和思思的外貌描述了一遍,老闆都說不是,只說是一個很高大英俊的男人,看樣子很強勢。


  常夏把自己所有認識的人都想了一遍,卻沒有找到符合的,她搖搖頭,壓下心底的疑惑。


  可即便如此,這點現金對於目前的局勢來說只是杯水車薪,她嘆了口氣,把卡塞進了包里。


  等她回到家裡的時候,還特地買了父母最喜歡的灌湯包,還好速度夠快趕在父親離開之前熬好了白粥,母親開門走出來,看到餐桌上熱氣騰騰的飯菜,一時之間濕潤了眼睛。


  「夏夏,辛苦你了……」


  「媽,說什麼傻話呢,你們含辛茹苦養育我,豈不是更辛苦?!」她嘴角浮現出微笑,將調羹和碗筷放好。


  吃過早飯,在常夏打算起身收拾的時候,卻被父母拉回座位上,母親面露愁容,父親雖然看不出喜怒卻也是神色低落。


  「放心,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面對,女兒已經長大了!」


  或許是因為她的這番話,讓母親越發哽咽了起來,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父親最先開口。


  「一早接到了銀行的通知,因為資金政策有變,所以強制性中斷了後續的貸款,一個月的時間連本帶利歸還前幾期的貸款,夏夏,或許你要提前做好準備。」


  早預料到了這個結果,只是親耳聽到父親說出來,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夏夏,恐怕我們很難東山再起,有生之年或許看不到你接任常氏集團了,這次是真的要宣布破產了……」


  面對雙眼含淚的父母,常夏覺得痛心疾首,噬骨灼心一般,未曾料想到一度成為她奮鬥努力的目標被無情的抹殺。


  從小到大想要繼承常氏集團,將父親的心血經營下去,可如今,她整個人生都分崩離析,連感情她都難以應對,更何況面對整個集團。


  她知道,要快點成長,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她深吸了一口氣,將早上取出的現金放在桌子上。


  「希望總還是有的,我不會放棄爸爸的心血,常氏集團就算破產了,我也會重新起步,一點點的努力,這是我自己邁出的第一步!!」


  那一刻父母的眼中都閃過欣慰的神色,他們知道羽翼下的女兒已經懂事長大了……


  接下來很快進入了變賣不動產的程序,常夏努力發揮自己的優勢,想要將損失降到最低,來回奔波於銀行和股東之間。


  這一天在她將車變賣之後,將支票放在包里,卻看到電話響起,淡藍色的燈光下,跳躍著『楊思思』的名字,這個『好』閨蜜終於打電話聯繫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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