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漢末亂世的霸氣土豪——董卓（六）藤枝投稿

文/高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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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曹操的英雄本色

《三國演義》幾乎讓漢末亂世成為了中國歷史上知名度最高的亂世，點燃那根引爆漢末亂世導火索的人，則是來自今天甘肅省定西市岷縣的霸氣土豪董卓。

軍合力不齊，躊躇而雁行

儘管酸棗的討董聯軍在聲淚俱下地喊著「Make the East Han Empire great again!」，但各懷鬼胎的諸侯卻沒有像特朗普2016年競選總統時那樣勇敢地擊敗一個又一個對手。在跟著臧洪一番大義凜然的盟誓之後，他們慷慨激昂地決定當縮頭烏龜。就像今天所謂的憤青們一樣。很多時候，真小人的可愛是由於偽君子更醜惡。不過，還不要早早地對酸棗的討董聯軍徹底失望。有人當縮頭烏龜，就有人敢和大魔頭董卓血戰到底。當時在諸侯里實力並不強的曹操卻比其他的諸侯更有擔當。諸侯們裹足不前的窩囊德性實在是把曹操氣得不打一處來。在《三國志·武帝紀》里，曹操責備他們道：「舉義兵以誅暴亂，大觽已合，諸君何疑？向使董卓聞山東兵起，倚王室之重，據二周之險，東向以臨天下；雖以無道行之，猶足為患。今焚燒宮室，劫遷天子，海內震動，不知所歸，此天亡之時也。一戰而天下定矣，不可失也。」翻譯過來就是：「我們組織正義的軍隊來消滅董大魔頭。大家都已經會師了，老幾位還遲疑什麼？如果董大魔頭聽說我們這些人起來跟他叫板之後，挾持著在洛陽的皇帝，依仗著洛陽周圍的黃河、伊闕、汜水和虎牢關這些天險，面向著東面對抗我們。即便他推行著人人痛恨的法西斯專政，他依然可以鎮住全國，成為天下的禍患。現在燒了皇宮，綁架著天子去長安。導致全國震動，不知道該聽誰的命令。這是上天要讓他滅亡！兄弟們，只要勇敢地干他一票，就可以安定天下。機會不可錯失！」

曹操是智慧的，他看出了董卓根本沒有成為一個帝王的境界。劫持皇帝，燒毀都城，等於告訴全天下自己是反人類的大魔頭。並且這麼做顯示了他做賊心虛，畏懼討董聯軍。反而壯大了討董聯軍的聲勢。如果他不害怕，遷都幹什麼？直接派兵跟諸侯們開打就足夠了。既然董卓是人神共憤的大魔頭，那反對董卓就是替天行道，匡扶正義。舉著正義的大旗，攻殺邪惡的奸賊，全國都會支持討董聯軍。那麼討董戰爭就會勝券在握！

曹操也是傻的，他就沒有去想過能人捨不得機會，庸人捨不得雞肋。他是能人，但諸侯們卻是庸人。那些諸侯們大多有了地盤。討伐董卓不過是以剷除奸賊為借口打跑董卓，在保住自己既得利益的前提下再撈一些實惠而已。有道是勤「撈」致富嘛。而面對董卓戰鬥力強悍的西北軍，很明顯出頭的椽子先爛。讓本官打先鋒，等到本官陣亡了再接管本官的地盤和軍隊。難道本官的額頭上刻著「冤大頭」三個字嗎？對不起，孟德兄。您是袁盟主任命的奮武將軍。You can you up！你行你上吧！我們天天在酸棗軍營里宅著挺好的。

汴水之戰——失敗還是勝利？

三十多歲的曹操和今天的很多創業者一樣，認準了就去干！不會去管別人像看客一樣說什麼風涼話。他自己帶著為數不多的新兵蛋子，會合了張邈友情贊助的一直小部隊，勇敢地西進。曹操先打算打下洛陽以東的重鎮成皋。半路走到了滎陽的汴水，遇到了董卓的悍將徐榮。第一次上陣打仗的曹操熱血沸騰地和敵軍殺了一整天。即便他被敵人的箭射中了也打死不退。但西北軍戰鬥力還是極其兇悍的。曹操的部隊死傷殆盡，曹操的馬也受了重傷。幸虧曹洪把自己的馬讓給了曹操方才脫險。儘管徐榮大獲全勝，但曹操戰鬥力弱而人數又少的軍隊居然和他打了一整天。這十足地給了徐榮以震撼。看來酸棗是不好打的，還是固守好滎陽和成皋吧。

曹操懷著糾結狼狽地回到酸棗。糾結的主要不是自己剛剛創業就在神一樣的對手那裡碰了一鼻子灰，而是那些豬一樣的隊友們膽小怯戰不思進取，討董戰爭的勝利遙遙無期。境界決定人生的高度，曹操後來可以蕩平群雄，一統北方很大程度上是境界的勝利。曹操進了酸棗的討董聯軍大營，看到了討董聯軍其他的諸侯們聚在一起，吃魚翅，喝拉菲。就和二戰的義大利部隊一個德性。曹操再也忍不住了，責備了他們，並且講出了自己的戰略計劃：「袁紹帶著北線的盟軍兵臨黃河的孟津渡口，東線酸棗的這些部隊佔據洛陽東面的成皋和敖倉，以及洛陽南面的轘轅、太谷。像鐵鉗一樣從東、北、南三面把董卓緊緊地牽制在洛陽。南線的袁術在南陽的部隊，不是北上與我們一起打洛陽，而是逆著丹江而上，直搗武關，攻入關中地區。抄董卓的後路，形成一個更大的包圍圈，讓董卓在洛陽失利後退往關中的圖謀徹底破產！得道多助的我們，必定可以消滅失道寡助的董卓！現在你們以匡扶正義的名義起兵。卻躊躇不前，讓全國人民失望。真替你們臉紅！」（《三國志·武帝紀》：竊為諸君恥之）多麼不錯的作戰計劃，曹操不虧為漢末最偉大的軍事家！可惜的是，諸侯們都是目光短淺的庸人和精緻的利己主義者。曹操的這番話完全是在對牛彈琴。在滎陽汴水把部隊陪得所剩無幾的曹操只好鬱悶地帶著失敗的陰影去了揚州（州治所在今天的安徽省壽縣）招兵，退到一邊舔完傷口就去了河內郡，和在洛陽北線戰場的袁紹會合。酸棗的各路諸侯們在曹操離開後不僅依舊沒有進攻董卓的勇氣，反而是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互相打了起來。兗州刺史劉岱幹掉了東郡太守橋瑁。東線的討董聯軍算是徹底沒戲了。

曹操這次真的失敗了嗎？也算是，也不算是。短期來看，的的確確是失敗了。但在其他諸侯保存實力之時，曹操勇敢地向董卓進攻，為天下飽受董卓暴政虐待的民眾伸張正義，這不僅為曹操積累了巨大的聲譽。而且告訴世人，我曹操是一個胸懷天下的人。聲譽和胸懷能當飯吃嗎？諸侯們都這樣認為。很明顯，他們有著和二師兄一樣的需求層次。自然也就理解不了曹操在他們看來螳臂當車式地進攻董卓的意義。有了這個為民眾剪除暴政的聲譽和海納百川的胸懷，更多的能人就會慕名而來，曹操就會擁有創業最為重要的資源——人才。其他的諸侯守著自己的地盤，小富即安。心理只裝著自己而沒有天下，又怎麼會吸引人才來輔佐他們呢？最後的結局一定是在競爭激烈的亂世丟掉最在乎的地盤。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劉璋，他對待手下的人才都還是不錯的，也沒有對益州的老百姓橫徵暴斂。但張松、法正這些能人卻主動跳槽到了劉備的公司。因為心中沒有天下的劉璋不會有進取之心，手下再優秀的人才也不會有太大的用武之地，與其被埋沒倒不如良禽擇木而棲。從這個角度看，曹操打了個漂亮的大勝仗。

附：根據本篇所述歷史，對蘇軾的《念奴嬌·赤壁懷古》重新填詞，僅供娛樂。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酸棗城邊，人道是，英雄曹操大營。歃血為盟，慷慨激昂，豎起討董旗。鼓角齊鳴，一時多少豪傑。

遙想孟德當年，義兵初舉了，雄姿英發。披掛上馬，沒想到，部隊灰飛煙滅。大敗而回，懦夫應笑公，燕雀不知。鴻鵠之志，他日橫槊賦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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