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捐軀的美國飛行員：在蘇州的天空1比6迎戰日本戰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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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倪熊，攝影/倪熊

【作者簡介】倪熊，曾為電視台記者，現為自由媒體人。

【原創作品，未經許可，不得轉載】

車坊鎮吳淞江畔的江濱公園，建成於2011年，我是最近才去了兩次。

第一次是江野每月一次的正社詩詞講座在院子里舉辦，很多人都不知道，就齊齊地一塊進去了。第二次是那天去吳玉芳老師那吃午飯，完了幾個人耐不住外面春光明媚，一起去車坊郊遊。

車坊原來屬於吳縣，吳縣撤縣建區後，車坊歸蘇州工業園區了，當年的高墊村現在合并成立了金園村。小張說過去曾經就住在江濱公園對面，老家都拆了，過去父親一直釣魚，她們打小在那玩大的，那兒有個美國飛行員的紀念碑。

我們就一起興緻勃勃地去看看。去的時候，已近傍晚，夕陽西下時分，餘暉燦爛。

廟側面一片空地上巍然聳立著一座高大的花崗石石雕立像，就是美國飛行員羅伯特?麥考利?肖特，是1985年吳縣人民政府重立的，石像後面是一座類似中國廟堂結構的紀念館，石像前面臨水處是一柱花崗石石碑，前後兩面都刻的是「美飛行員肖特義士殉難處」，正面是「中華民國二十一年七月立，吳縣吳曾善謹書」。

原以為是陳彼得將軍「中國空軍美國志願援華航空隊」俗稱「飛虎隊」的成員，結果不是。羅伯特·肖特更早，1932年已經犧牲了，距離飛虎隊來華整整早了9年。於是，我們不禁疑惑，這是咋回事哩？

羅伯特·肖特，1904年生於美國華盛頓州西部的港口城市塔科馬，是原美國陸軍航空兵飛行員，1930年開始受聘于波音飛機公司。1932年來華，是為了專門為中國空軍高層表演並推銷一款新型的波音218飛機。

此時恰逢1.28事件發生，2月20日，他駕駛的是剛剛組裝完畢，機身翠綠，雙層機翼、機背和機尾都為乳白色，機尾編號為X66W的飛機，正從上海虹橋機場加滿油，準備飛往南京舉行飛行表演。不料途中與從公大機場起飛的三架日機遭遇。經過近20分鐘糾纏以後，3架日本飛機中有2架中彈負傷，不得不抱頭鼠竄。

2月22日，他按計劃隨中國空軍的1支8機編隊再次起飛，從南京飛往新的前進基地杭州筧橋。可不知為什麼飛行不久他就掉了隊。就在他獨自飛行至蘇州附近上空的途中，冤家路窄，第二次與日本飛機不期而遇撞個正著。

這是日本海軍的6架飛機，由飛行小隊長生田乃木次大尉率黑岩利雄三等軍曹和武雄一夫一等兵駕駛3架3式艦載戰鬥機，與以加賀小谷大尉為首的另外3架13式艦載轟炸機組成聯合編隊，向滬寧沿線急襲，欲去蘇寧一帶偵察並順道前往上海大場地區轟炸中國的步兵陣地。

1:6的架勢，幾乎肯定寡不敵眾，肖特擊斃了中座小谷大尉並也擊中了那架13式，日機卻饒幸由前座駕駛飛了回去。然而肖特自己卻遭到從高處撲來的另3架3式戰鬥機居高臨下的群起而攻之，不幸被擊中，當他進而轉入低空撤退時，仍遭到日本飛機自1500米外的再一個致命長射，這個擊落肖特飛機的日軍飛行員生田乃木次日後成為日本空戰史上的第一個荒鷲武士。下午17時許，肖特連同其座機一同墜落在蘇州東南郊外10公里處的吳縣車坊鎮高墊村浮槽港口水中。日本海軍史料認定，這是日本海軍首次取得戰果的一次空戰。

肖特犧牲時年僅27歲，他是在與日軍戰鬥中第一名捐軀的美國飛行員。與後來的「飛虎隊」不同的是，肖特在與日軍空戰時，他是其實並沒有任何正式的中國空軍身份的，因此他的行為更像是一名路見不平臨時起意兩肋插刀拔刀相助的俠士，有點兒「路見不平一聲吼啊，該出手時就出手」的味道。

中國空軍為褒獎其大無畏精神，除追授他空軍上尉軍銜之外，還邀請來他的母親伊麗莎白和弟弟埃德華抵滬參加葬禮。４月２４日，上海各界為肖特舉行了隆重的追悼大會和公葬典禮。這一天，上海各界一致下半旗致哀。最後，肖特的遺體被安葬在上海虹橋機場的墓地。

4月28日，蘇州市民萬餘人在當時的五卅路體育場集會追悼。7月，在大公園北部，建起一座花崗岩歇山式紀念亭，亭內立大理石碑，上鐫《贈上尉美國肖特義士傳》。1937年11月19日，蘇州淪陷，日軍炮轟大公園，在炮轟大公園的吳縣圖書館時，將附近的肖特紀念亭、紀念碑一同炸毀。1947年春仲，嚴欣淇捐資在公園內的原址重立花崗岩紀念碑，此碑在上世紀50年代再被拆除。

1932年7月，蘇州各界集資在高墊村浮槽港口樹花崗岩方尖碑一柱。碑高3米，鐫「美飛行家肖特義士殉難處 民國二十一年七月立 吳縣吳曾善謹書」，碑文為昔日愛國名士張一麐所撰。原碑已毀，現碑為1986年重刻。1985年，在此增建肖特紀念館和肖特大型雕像。

這，也就是我們今天見到的樣子了。

（美國飛行員：在蘇州的天空1比6迎戰日本戰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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