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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夫在家門口撿到個頭上長角的棄嬰,十幾年後竟因此引來滅門之災

村夫在家門口撿到個頭上長角的棄嬰,十幾年後竟因此引來滅門之災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寒潭雁| 禁止轉載

大角阿力正站在某個荒涼小鎮的黃土坡上,他那布滿溝壑的臉上已被黃沙覆蓋。身後,大帳篷里的演出正進入高潮,人們的歡呼聲,音樂的嘈雜聲,演員的怪叫聲混成一團,阿力索性閉上了眼睛。

阿力之所以被叫做大角阿力,是因為在他的腦門正中央,有一隻突起的角狀物,就像漫畫中的獨角獸那樣。阿力並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他的名字,是自己的養父母陳永貴和劉翠菊給取的。

很多年前,阿力就是這樣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了陳永貴和劉翠菊面前。當剛從穀子地里勞作回來的陳永貴準備踏進家門的那一刻,他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不得不使勁揉了揉眼睛。

在年久失修的木門下方,一個渾身赤裸的嬰兒正在用頭使勁頂著門檻。起初,陳永貴以為是誰家的孩子跑了出來,但是,當他繞到前面,才驚奇地發現,這個孩子的腦門正中央竟然有一隻堅硬的犄角。陳永貴趕緊放下手中的擔子,把孩子抱進了屋裡。

劉翠菊正在屋裡做飯,見陳永貴抱進了一個這樣的怪嬰,不禁也嚇了一跳。劉翠菊眉頭一皺,說:「死老頭子,這孩子從哪裡來的?」

陳永貴告訴劉翠菊,這孩子方才正在用頭上的角頂自己家的門,他看孩子可憐,便將他抱回了家裡。

劉翠菊怔怔地坐在床沿上,她看著正在低頭抽悶煙的陳永貴,又看了看這個柔弱的不速之客。此時,這個小傢伙正在用自己的犄角使勁抵著桌子,桌子竟然緩緩地有了移動。

夫妻兩人驚異不已,劉翠菊說:「你趕緊去打聽打聽,別是誰家的孩子跑出來了。」

陳永貴聽罷,便放下煙袋,又起身走出了家門。

劉翠菊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嬰兒,憐愛地說:「你看你,天生一身蠻力,就叫你阿力吧。」

夫妻兩人一直沒有孩子,如今也一把年紀,對孩子的思念也與日俱增。

陳永貴幾天以來在周遭的村子打聽了一遍,也沒有聽說是誰家丟了孩子,看來確是被遺棄在此。於是,陳永貴和劉翠菊便把阿力留在了身邊,一家三口雖然日子貧苦,但是阿力的出現給平日枯燥的生活平添了不少樂趣。

阿力的那隻角可不是僅僅是擺設。

時間長了,陳永貴發現阿力真的是名副其實的力大無窮。他的角同時可以推動幾塊碩大無比的磚頭,挪些沉重的包裹和擔子更是不在話下。幾年以後,當阿力大一些的時候,他可以把一根繩子一頭系在自己的角上,一頭系在磨盤上,就這樣磨上一天的穀子都不會覺得累。

陳永貴和劉翠菊年紀漸漸大了,看到阿力為家裡干這干那,更是對他喜歡得不得了,暗自慶幸老天有眼,送給他們夫妻倆這樣一個寶貝兒子。

可是,令陳永貴和劉翠菊難過的是,村子裡的人似乎對阿力的態度都很冷淡,甚至眼神中都對他充滿了嘲諷和敵意。

本來夫妻倆早年也是從外村流落於此,又都老實本分,沉默寡言,與當地村民有些隔閡,加上他們又都勤快能幹,與當地慵懶散漫的民風又格格不入,因此,陳永貴一家彷彿村中村,常年蜷縮這狹窄黑暗的天地里獨自過活。

阿力的出現,給了村民們集體攻擊陳永貴和劉翠菊的借口。

從阿力踏進陳家門檻的那天起,各種污言穢語便開始在村裡流傳開來,什麼陳永貴幹了傷天害理的事,得罪了老天爺遭到了報應,什麼劉翠菊到處偷漢子最後不知和誰生出了一個孽種,甚至說陳永貴一家本來就是災星下凡,在此禍害一方,他們的孩子,恰恰暴露了他們本身就是妖精。

而對於阿力,村民們更是不吝侮辱之詞。

他們幾乎把能想像到的所有污濁的辭彙,灑滿了年幼的阿力路過的每一條小徑,每一片田地。甚至如果有誰恰好開門碰見阿力從面前經過,都要狠狠朝地上啐一口唾沫,心裡暗自罵一句「晦氣!」而村民們對於阿力的厭惡和忌諱,終於在陳永貴和劉翠菊夫婦死去的那一刻達到頂點。

話說陳永貴和劉翠菊夫婦死得確實有些蹊蹺。

那天,當阿力像往常一樣要跟著陳永貴去穀子地里勞作的時候,本來要與他同去的陳永貴卻突然覺得腿有些抽筋,便待在了家裡,讓阿力自己出去玩兒了。

等阿力玩兒了一晌午回到家門口的時候,包括村長王進財在內的二三十個村民已經把他家的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阿力使勁用自己的角抵開人群,人們看到阿力回來了,也不禁紛紛往旁邊閃了閃。

陳永貴和劉翠菊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肚子已經被撕開,腸子連帶著裡面的早飯散落一地。夫妻倆的衣服幾乎被撕成了布條,脖子、手臂和大腿上布滿被撕咬過的傷口,有些還在流著血。

王進財和村裡的老獵戶仔細端詳著夫妻兩人身上的傷口。

「是狼!」老獵戶斬釘截鐵地說。

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雖說這旁邊的深山裡確傳說有野狼出沒,可是這多少年過去了,沒有人親眼見過狼的影子。更可疑的是,這次狼群的襲擊目標竟然是既沒有養雞也沒有養鴨,更沒有養牛和羊的陳永貴一家。

不詳的預感籠罩著每個人的內心,大家再次想到了那個該死的阿力,甚至懷疑是他招來了惡狼,給村子帶來了厄運。

此時,瑟瑟發抖的阿力已經從眾人的目光中讀懂了一切,他想跑,卻為時已晚,女人們撕扯著阿力的頭髮和衣服,男人們在他的身上留下仇恨的拳頭和腳印,阿力只能死死閉著眼睛,任由眾人擺布。

不知過了多久,阿力被一陣冷風吹醒,月牙繞過樹梢升上了天空。他還在家門口,陳永貴和劉翠菊的屍體不知去了哪裡,周圍漆黑一片。他剛要起身,卻發現渾身酸痛無比。

突然,一隻大手拉住了他,阿力循聲望去,兩排金燦燦的牙齒在黑暗裡閃閃發亮。

「你好,我姓金,叫我金牙就可以。」阿力這才看清楚,旁邊的土堆上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介紹自己叫金牙,是鎮上馬戲團的老闆,他早就聽說這邊出了一個獨角怪人,便過來一探究竟,金牙表達了想讓阿力去馬戲團演出的想法。阿力親眼目睹了父母雙亡,村裡每個人又都想置他於死地。阿力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走,便答應跟著大金牙去馬戲團闖蕩。

臨走前,阿力在養父母的屋子裡站了好久。在這低矮的空房間里,他閉著眼,就能嗅到每個角落散發的氣息,如果時間有味道的話,它的芳香此時一定已經遍布周身。但從此以後,往昔消散殆盡,這裡的一切將永遠只存在於他的記憶里。

金牙不愧是眼光獨到,而阿力也不負重望,他在金牙的馬戲團里混得可謂是風生水起,成了馬戲團當之無愧的明星。

這個馬戲團聚集了各類怪物,什麼兩性人多毛怪,什麼蜈蚣人蛇身人,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但就是阿力最受歡迎,他模樣長得標緻,而且懂得觀眾的心思,表演技能也愈加純熟。

更令人驚訝的是,阿力頭上那隻神奇的犄角,被挖掘出了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功能。

大街小巷都這樣流傳:男人摸阿力的角,可以在床上金槍不倒,而女人摸了阿力的角,可以容顏煥發,勾得男人神魂顛倒。因此,阿力在創造了門票收入之外,還額外為金牙創造了摸角這個附加項目——摸一次100元。

十里八鄉的人都聽聞金牙馬戲團那裡有一個神奇的獨角怪,紛紛擠破門檻也要摸一把。金牙賺得個盤滿缽滿,阿力也心甘情願地為馬戲團賣力,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第二個家。

不知不覺,阿力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

馬戲團里的女馴獸師雨鳳一直很喜歡阿力,阿力也很喜歡她,可是阿力知道她是金牙的乾女兒,也不敢有非分之想。金牙其實早就看穿了他們的心思,這天表演結束之後,他把阿力和雨鳳叫到了一起,說:

「我金牙雖然愛財,但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你們倆情投意合我也看得出來,這樣,阿力,雨鳳是我從小養大的,我現在把她交給你,你要好生待她。但你們這輩子都要留在馬戲團給我賺錢,哪裡也不能去。」

阿力和雨鳳欣喜不已,他們很快結了婚,不久,雨鳳就懷孕了,並為阿力生了一個男孩。也許是繼承了阿力的基因,這個俊俏的男孩,卻在尾椎骨的地方長了一條長長的尾巴。

阿力和雨鳳不知偷偷掉了多少次眼淚,但他們還是無比疼愛這個孩子,並給他取名奇奇。因為雨鳳特別愛看的一部動畫片是《小猴子奇奇》,而自己的孩子特別像裡面的那隻小猴子奇奇。

奇奇的尾巴同樣不僅僅是用來觀賞,它不僅力大無比,可以輕鬆甩碎一塊磚頭,而且如同大象的鼻子一樣,可以迅速準確地抓住身邊任何一件物品。

阿力和雨鳳都把奇奇視為掌上明珠,但是每次帶著他走在路上,那拖著的長長的尾巴總是引來眾人側目,這讓阿力感到十分痛苦,童年的陰影始終在阿力的心裡揮之不去。

金牙看到奇奇有一條如此神奇的尾巴,不禁感嘆阿力的基因真是強大,同時打起了讓奇奇也進入馬戲團進行表演的主意,他三番五次找阿力商議,阿力卻堅決不同意,他告訴金牙,自己寧願多加演幾場,也絕不會讓奇奇出場。金牙深感不悅,卻也無可奈何。

這天,阿力表演到很晚才結束。他疲憊地走向不遠處的幾個帳篷,那裡便是他的家,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他們都會住在這帳篷組成的所謂的家裡。

忽然,阿力聽到雨鳳撕心裂肺的喊叫聲,他趕緊衝進帳篷,發現醉醺醺的金牙正在撕扯著雨鳳的衣服,雨鳳此時上半身已經赤裸,她正死死護著自己的下體。

阿力一怒之下,用自己的角朝金牙的肚子使勁頂過去,鮮血瞬間噴涌而出。此時,奇奇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他看到這一幕,突然用尾巴死死纏住金牙的脖子,雨鳳和阿力還沒反應過來,金牙已經捂著脖子,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金牙死了,死的時候還張著大嘴,那滿嘴的金牙在漆黑的夜裡閃閃發亮。

阿力對雨鳳說:「你們娘倆命苦,我這輩子對不起你們,你們趕緊走吧,我等警察來。」

雨鳳已經哭成了淚人,嗚咽著說:「阿力,我們娘倆還能去哪裡?有你的地方就有家,我們哪裡也不去,就跟著你了。」

奇奇也明白了大人的心思,死死抓住阿力的手不放。

阿力嘆了口氣,他感覺有些累了,對雨鳳和奇奇說:「我這輩子做了這麼大的孽,就算能逃過死罪,老天也不會放過我的。這一晃十幾年過去了,我想著臨死前怎麼也要回家看看,你們跟我回去一趟吧。」

時光荏苒,曾經蹣跚學步的阿力,如今也已經到了不惑之年。他想起了陳永貴和劉翠菊,想到離開家鄉的時候,竟然都不能為他們收屍,不知他們現在身在何方,不知自己還能不能到他們的墳前磕一個響頭。

阿力對著金牙的屍首說:「你不管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但這些年你有恩於我,等下輩子,我還會給你當牛做馬。」

阿力和雨鳳趁著夜色,把金牙的屍體安葬好,他們給馬戲團臨時放了假,星夜啟程走上了回家的路。

可是阿力離家的時間實在太長了,他只知道家鄉的名字,可是並不知道哪條路才能通往他的家,他只好邊走邊打聽。一路上,阿力始終戴著厚厚的帽子,並用衣服將奇奇的尾巴死死蓋住,生怕路人發現什麼異常。

當一家三口幾乎已經彈盡糧絕,就要在路邊乞討的時候,阿力終於遠遠看到了家鄉的那棵槐樹,小的時候,他常常在那裡打磨自己鋒利的犄角。

阿力對奇奇說:「孩子,這是你的老家,你的爺爺奶奶就住在這裡。」

奇奇好奇地躲在阿力後面,不停地向遠處張望。這時,遠處過來一個人,雖然經過歲月無情的洗禮,但是阿力還是一眼認出來,來人正是當年的村長王進財,他正挪著沉重的步伐,一瘸一拐地向他們走來,完全沒有了彼時意氣風發的樣子。

阿力站在哪裡有些不知所措,而王進財也只是看了他們仨一眼,又低頭自顧向前走去,他已經認不出阿力了,或者說,村子裡的人都已經忘了曾經有這樣一個怪物的出現。

阿力領著雨鳳和奇奇,站在了陳永貴和劉翠菊的老房子前。房子還在,只是此時裡面已經是雜草叢生,蛇鼠遍地。阿力想著自己曾經就在這裡和養父母度過了雖然辛酸卻也快樂的童年和少年時代,不禁潸然淚下。

雨鳳看到阿力傷心的樣子,自己也抹起了眼淚。奇奇感到有些好奇,他掙脫掉雨鳳的手,在四周又跑又跳,好不快活。

這時,一個老者經過這裡,看到阿力對著房子流淚有些奇怪,便問阿力是何人,阿力謊稱自己是這房主的遠方親戚,路過此地順便過來探望。老者哀嘆道:「哎,這家夫妻命苦啊,生了兒子是個怪胎,自己又都被野狼咬死,不知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

老者搖了搖頭,突然想起了什麼,對阿力說:「對了,他們家的墳在村西頭野樹林那裡,你們去給上柱香吧。」阿力謝過老者,趕緊拉著雨鳳和奇奇向村西頭走去。

野樹林是亂墳崗,只有大惡之人和無名之輩才會被葬在這裡,想到此,阿力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霪雨靡靡,阿力看到在黃樹林不遠處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包,它孤零零地立在那裡,彷彿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此時,一個佝僂的身影正坐在那裡,手中拎著半瓶散裝白酒。

阿力示意雨鳳和奇奇呆在原地,自己悄悄走到了那人身後。

阿力通過背影就認出了這人是獒爺,以養藏獒為生。小的時候,阿力常常路過他家,那幾隻兇猛的藏獒一看到阿力,就拚命撕拽脖頸上的繩索,彷彿一旦掙脫就能把阿力咬成碎片。

此時,獒爺正對著陳永貴和劉翠菊的墳頭喃喃自語:「永貴,這麼多年了,我這心裡還是放不下。當年是我沒看好自家的狗,把你們夫妻倆給害死了,還害了你們的阿力。

「可我不敢說啊,年輕的時候,村裡人都欺負我,罵我龜殼子,就因為我背上長得這塊烏龜殼,後來我弄了幾條藏獒放在身邊,才挺直了腰板。

「當年我要是把實話說出去,他們非把藏獒弄死不說,估計我也夠嗆能繼續過活。永貴、翠菊,你們是好人,我下輩子一定給你們做牛做馬,我對不起你們啊。」

獒爺的身形隨著慟哭更加彎曲,那背上的突起愈加明顯,彷彿一隻碩大的蝸牛。

阿力聽到這裡,長年的悲憤之情積鬱在胸腔,他緩緩摘下帽子,用手使勁摩擦著已經有些鈍澀的角。雨鳳和奇奇看到阿力異常的舉動,也警覺地跑了過來。奇奇看到父親憤怒的樣子,它的尾巴也本能地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獒爺聽見身後的異動,本能地轉過頭去。「阿力……」獒爺一眼就認出了阿力,他還看見一個長著尾巴的孩子,怒目圓睜地盯著他。獒爺明白了一切,他仰起脖子,將手中的白酒一飲而盡,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阿力已經握緊了拳頭,奇奇也緊緊貼在父親身邊嚴陣以待,但是,雨鳳突然死死摁住了阿力的手,她沖著阿力搖了搖頭,眼裡充盈著淚水。獒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跪倒在阿力一家面前,低著頭,等待阿力的處置。

阿力嘆了口氣,使勁用自己的角抵了幾下旁邊的樹榦,對獒爺說道:「看好你的龜殼子,那是寶貝,別仗著幾條破狗長威風了,好好過你的下半輩子,別讓我們再看見你!」

阿力一家重新回到了馬戲團,繼續領著這些「怪物」遊走在大街小巷,他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走,命運讓他只能在人們獵奇的目光中走完一生。

有一天,阿力突然決定砍掉自己的犄角。

因為他的年紀漸漸大了,這陪伴他半生的寶貝,縱然給他帶來了一些物質上的收益,卻也讓他付出了無數的代價,失去了至親至愛。於是,在雨鳳的見證下,阿力讓奇奇用一把鋒利的鋸齒結束了自己長角的生活。

阿力望著手中這逐漸乾癟的獨屬於自己身體的異物,對奇奇說:「如果哪天我死了,就把這隻角和我一起葬在你爺爺奶奶的墳邊。」

角被砍掉以後,也許是動了自己的命脈,阿力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終於躺在床上再也無法動彈。臨死前,阿力把奇奇叫到床前,有氣無力地說:「我的孩子,把你的尾巴剪掉吧,那是禍害,是你爹作的孽,你帶著它只怕會再生事端。」

奇奇握著阿力的手,低著頭沉默許久,然後說:「我聽爹的。」

雨鳳已經哭成了淚人,奇奇讓她拿剪刀,咔嚓一聲,尾巴輕輕落地,像一根鴻毛。

阿力看到這一幕,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由於傷心過度,雨鳳在阿力去世不久以後也病倒在床上。她拉著奇奇的手,告訴奇奇其實她也是個「怪物」,她五臟六腑全都顛倒了位置,她經常能聽到自己的臟器像汽車零件一樣嘎吱作響,她能活到今天已經是個奇蹟。

她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她和阿力說不定是被人遺棄的雙生兒,他們的生命是連在一起的。她讓奇奇照顧好自己,去過普通人的生活。不久以後,雨鳳也撒手人寰。

奇奇成了馬戲團的主人,他帶著馬戲團重新回到了故鄉,那個讓阿力愛恨交織的地方。趁著夜色,奇奇偷偷安葬好了阿力和雨鳳,並把自己的尾巴,和阿力的角,都埋在了陳永貴和劉翠菊的旁邊,一家人終於團聚。

村子裡偶人有人經過,看到有陌生人在陳家的墳前長跪不起,一個個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厭惡地說:「早就跟村長說過,就該把陳家的墳弄到野山上,擱在這裡真不吉利,也不知道什麼人還會給他們家上香。」

村子裡來了馬戲團,而且是免費表演,消息很快傳遍了全村。於是,家家戶戶幾乎把大帳篷塞了個水泄不通。節目一個比一個精彩,各種奇形怪狀的類人生物做著各種令觀眾匪夷所思的表演,對於這些足不出戶的村民來說,彷彿進入了另一個無法想像的世界。

有人小聲在下面互相嘀咕:「記得早年咱們村的那個阿力,也是個頭上長角的怪人哩。」

「哼,那個阿力啊,也不知道現在是死是活,要我說死了最好,省的再來禍害咱們。」

節目到了尾聲,眾人顯然意猶未盡。奇奇緩步走上舞台,他環顧四周,所有人都屏息期待著壓軸好戲的登場。

奇奇面無表情,他對著台下所有的人說道:「下面,是一個由大家共同參與的節目,由你們的老朋友和你們一同表演,你們一定不會失望。」

眾人都很好奇,紛紛摩拳擦掌,拭目以待。

大帳篷裡面的各個角落突然冒出了熊熊火光,眾人起初以為表演開始,還在鼓掌叫好,但隨即,他們感覺到了異樣,火焰勢不可擋地朝著觀眾席噴涌而來。台下此時已經亂作一團,但是出口卻不知什麼時候已被緊緊封死,一些人已經接二連三地倒在了地上。

奇奇站在舞台的中央,大聲沖著台下慌亂逃命的人喊道:「下面有請,大角阿力出場!」隨即,他哈哈大笑起來。

此時,舞台正中央突然升起一張阿力的巨幅照片,照片里,阿力的目光炯炯有神,頭上的犄角發出咄咄逼人的光亮。熊熊烈火伴著鼓風機的吹動瞬間吞沒了整個帳篷,呼救聲和慘叫聲漸漸消失,只剩下燃盡的龍骨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彷彿一首關於命運的交響曲。(原題:《怪物》,作者:寒潭雁。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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