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朝的開放讓人面紅耳赤？看看這兩塊磚

漢朝，算是中國歷史的對摺點。其西元前206年由劉邦建立，此時距夏朝初創，1800多年。西元220年，漢獻帝劉協被迫禪讓皇位於曹丕，到如今，亦近1800年。它創造了輝煌，成就了漢民族。但它又是一個由放變收的時候，從百家爭鳴到獨尊儒術，多少有些讓後人惋惜不已。在男女之情上，亦是如此，處於糾結之中。

漢樂府《孔雀東南飛》里，向我們描述了這樣的情形——劉蘭芝因不受婆婆所喜，歸寧家中。作為嫁了一次的女人，她卻更受男人們的喜愛——縣令和太守，先後差人來求親。由是可見，當時的官宦人家，根本不在意她已有過一次婚姻。而在辛延年的《羽林郎》里，我們卻看到這樣的形象——她是酒家女子，長得甜美無比。大將軍霍光家的家奴，仗著將軍的勢力，戲調於她，但她——不惜紅羅裂，何論輕賤軀;吼出「男兒愛後婦，女子重前夫」的堅貞強音。

兩相對照，同一個時代，不同的人生理念，已在激烈的碰撞。一邊是男兒不嫌棄再嫁之女，一邊是女子只愛結髮老公。今天要講的故事，就發生在那個觀念大變的時候，它的尺度，連今人看來，都是面紅耳赤，小心臟亂跳不已。

這場景，我就不詳細解說了，相信大家一看即懂——猴子在樹上嬉戲，鳥兒在枝頭唱歌，三男一女，秩序良好，好一副和暢的景象啊……而且，兩塊磚前後連貫，宛若連環畫。至於怎樣連貫的，就請自己大家參詳吧……實在不好意思說……這磚的來歷，跟很多珍貴文物一樣，純屬偶然。

1977年，四川省新都縣新農公社6大隊11生產隊王某，在自家房屋邊上被稱為「高堆子」的自留地里挖土時，挖出了很多花邊磚和畫像磚。這些磚，後來據考證，都是漢墓里的。王某將這些磚砌了圍牆(暴殄天物啊，當然，他並不知道)。直到1979年1月，鎮文化站的人，聽到消息，來這找文物，取出十餘塊畫像磚。內容都是當時的生活，什麼舂米啊、釀酒啊、舞樂啊、雜技啊、車馬過橋啊……其中就包括兩塊後來被命名為《桑間野合》的磚。

對於這兩塊磚，1995年的時候，新都縣文物管理所的馮修齊先生進行過考證。他說，因為畫像磚的內容，實在是太驚世駭俗了，以致於，同時出土的其它磚，多次來來回回，國內國外進行展覽;但這兩塊磚，卻深藏功與名，鎖在庫房裡，只有極少數研究者見過——不像現在，有興趣，可以網路上搜到。

回到文章開頭，我說，漢朝是個漸變的時代，這兩磚，正是上古奔放的延續——越往前，拘束越少，人們越自在。就算有了《周禮》，內中亦有，「仲春之月，令會男女，於是時也，奔者不禁」。更不要說詩經中那些男女之間紅果果的相思了。哪怕是第一大聖人孔子，也是「紇與顏氏女野合而生」呢……

然則，越往後呢，尤其是宋之後呢?儘管甚至有宋太宗幸小周后那樣的畫作以及諸多秘戲圖之類，大抵其行，皆在室內，雖然會有所藝術呈現，但皆縮歸私隱空間了——像那兩塊畫像磚那般大庭廣眾之下的，應該是很少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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