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場工作，一個男的說他認識我，而且他竟然說自己住在地下

我叫林語嫣，今年20歲，跟電視劇天龍八部里的女一號王語嫣同名不同姓，現在一家叫做花都的夜場做職業模特。很多人都認為夜場是個藏污納垢的地方，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在夜場走模特秀已差不多兩年，說實話我還從沒被哪個男人碰過。此刻，我站在梯形台的後台，就看見主持人拿著麥克風上來了，「模特表演結束，她們的表演就是想讓各位貴賓開心快樂，感謝六號座的陸先生為一號模特贈送三束鮮花……」主持人話音一落，就有三束鮮花被人拿上來送到了我身旁的同事嬌嬌手上，她是一號，我是六號。贈送鮮花是花都夜場特別推出與觀眾互動的節目，我們這些走模特秀的能不能賺外快主要就看這個環節。鮮花一百一束，我們能拿到百分之五十的錢，也就是每束鮮花能賺五十塊，那些有錢的主砸得多我們就賺得多。我在等待，就聽見主持人繼續在那說著，「謝謝二樓沙發雅座的秦先生為我們六號模特贈送二十束鮮花！！沒有留言，感謝秦先生！！！」嬌嬌一臉羨慕的看著我，「媽呀，語嫣，你遇上金主了啊！二十束，兩千塊啊，這個秦先生也太大方了吧。」

這姓秦的男人已經是連續三個晚上送我鮮花，不多不少，每晚二十束。我頂著個大波浪頭套，踩著高跟鞋往前走了兩步，沖二樓的沙發雅座鞠了個躬又退了回去。台下口哨聲、掌聲瞬間響起，還有人把礦泉水瓶子什麼的往台上亂拋，我跟嬌嬌幾位同事謝幕然後退台。走到服裝間的門口，就碰上了花都夜場的主管小五哥，他叼著一根煙站在那裡，顯然是在等我。「語嫣，送你鮮花的秦先生想見你，你跟我去見一下吧。」「我不去。」我本能的開口，看著面色微微有些難看的小五哥，「小五哥，當初我來的時候你就說過，不會為難我的。」氣氛瞬間就有些緊張，小五哥看向旁邊的嬌嬌還有別的一些小姑娘，說，「你們趕緊換衣服去。」沒人敢表示異議，大家都有些怕他，沒到三秒就全進了服裝間，門也被帶上了。「語嫣，這次我知道是為難你了，但是我們開門做生意的不能駁了客人面子，他光送你鮮花就花了六千塊，難得碰見這麼捧場的客人，你得見見啊。」

我垂下了眼，「小五哥，算我求你，我真的不能去，我去成什麼了，我不是跟你裝可憐，其實我……」我語無倫次的說著，想起自己的身世，眼睛忽然就酸了。小五哥嘆了一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你怕什麼，這是正規娛樂場所，沒有強迫的，那秦先生我見過了，看上去很年輕，我想，他不會動手動腳的。」我搖搖頭，抬起眼看著小五哥，「小五哥，我真不能去，這工作我不幹了，我明天走行嗎？」我心跳得厲害，堅持著，說完就想進服裝間。小五哥喊住了我，「唉！」他看著我，「要不這樣吧，我跟你一起過去，就站在門口打聲招呼，你就當幫幫我，露個臉。打完招呼我馬上讓你走，怎麼樣？這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最大讓步了，我一分鐘都不會讓你在那多待的，就在門口站一下，你想想吧。」我杵在那裡，半低著頭，「是不是就站在門口就行了。」

「是，我不會逼這任何一個女孩，我知道那是什麼心情，我也不想讓你背後埋怨我，每一步我都會讓你們自願去走的，你給個痛快話，要是行，就跟我走一趟，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不行，那我也沒辦法了，我知道你有困難，但這不是慈善機構。」我看著他，「那小五哥，要是他不讓我走怎麼辦，我也不想讓你難做。」小五哥輕輕的牽了牽嘴角，「放心吧，我能坐到這個位置也不是吃乾飯的，咱們就走吧，把假髮戴上，走出去不想別人認出你，就得靠這些偽裝。」「謝謝你，小五哥。」我說這話是真心的，最起碼他說的話讓我心裡舒服，我也真不想失去這份工作。他幫我戴好頭套，整理了一下，「謝什麼，是我要謝謝你，年紀小，不走錯路是對的，你很年輕，這一打扮還真的漂亮，在外面找個男朋友清清白白才是對的，今天算你幫我一次，今後有事兒你來找我，我能幫的肯定幫。」一路無言，我就跟個驚弓之鳥似的跟在小五哥身後，坐電梯直接到了四樓，那是花都夜場的VIP包間，專門為有錢的主準備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居然升起想見一見這秦先生的念頭，這人到底長什麼樣子。走到包房門口，小五哥轉過臉看著我又笑了笑，「別緊張，沒事兒的啊。」說著，他直接推開了門。跟我想的不一樣，這個什麼秦先生沒開燈，很黑，但我能看清楚有個男人和個女人坐在沙發上。小五哥拉著我在門口站住了，「語嫣啊，這就是給你送鮮花的秦先生，趕緊謝謝秦先生對你的抬愛啊。」我趕緊彎腰，裝著很感激的樣子鞠了一躬。「秦先生您看啊，語嫣吧這今天剛下台就趕上肚子疼，這是強忍著過來見你一面的，現在就讓她趕緊回去休息吧，要不明天你想看她都看不著了……」小五哥臉上堆著笑。那個男人大刺刺的坐在那裡，沒有應聲，小五哥又趕緊說，「語嫣啊，你看秦先生這是心疼你呢，趕緊再謝謝秦先生好回去休息吧，明天把身體養好了才能好好的陪秦先生喝酒唱歌啊。」我趕忙又鞠了一躬，小五哥說話果然算話，沒有把我往裡面領。就在這時，那個男人動了一下，緩緩地站起身，「啪嗒」一聲包間的燈就亮了，一陣強光刺得我的雙眼生疼。

「小嫚，你去樓下等我，我有事跟林小姐說。」一個磁性的嗓音響起。等我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出去，經過我身邊時似乎有些怨毒的瞪了我一眼。我來不及反應，就看見那個男人把手插進褲兜里，走到我的面前。我看著他的眼睛忽然有些發直，滿腦子只獃獃的出現了幾個字，這男人，好看。他站在我面前，看了我一眼，隨即蹙了蹙眉，「林小姐，我能跟你談談嗎？」那張俊秀的臉著實讓我驚詫了幾秒鐘，我敢發誓還從沒見過比他更好看的男人，臉紅到了耳根，感覺呼吸都沒那麼順暢了，「你……你想說什麼？」

他的嘴角微微一揚，勾起一個好看的幅度，「隨便聊聊，你放心，林小姐，我不會對你怎樣的。」這男人的態度讓我懸著的心放下一半，我轉過頭看著小五哥，「這……」小五哥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眼神，笑道，「語嫣，你就陪秦先生聊聊，半小時後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找你有事。」說完小五哥就走了。但我是聽明白了，他這是話中有話，如果半小時後我不去找他的話，他就會過來找我。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著這秦先生走進包間，門被關上了。不得不說這花都夜場的VIP包間隔音效果非常好，門一關上，就是一個單獨的世界，時間似乎瞬間就凝固了。「不準備跟我坐下聊聊嗎。」他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端著個紅酒杯看著我，眼神帶著某種穿透力。我咽了咽口水，走到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抬眼看著他，「說吧，想說些什麼？」「這話要我問你。」他放下酒杯，眼神一冷，「不知道誰曾經說過，一輩子不會嫁人。怎麼，現在不會嫁人的小姑娘改行走模特了了？一晚上給你多少錢？怎麼客人點台你也出來陪嗎？」

這話直接刺痛了我的耳膜，心就像被針扎了一下，腦袋裡瞬間有點亂，這姓秦的男人……我咬了咬嘴唇，「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說完，我起身扭頭就走。「林小姐！」他喊住了我，我一怔又站住了，他到底還想說什麼？「要是你奶奶知道當年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現在不但混夜場還出台陪客人喝酒，給自己下賤的不像樣，你說她會怎麼想？」他怎麼會知道奶奶的事？我轉過臉瞪著他，眼淚就流了出來，「你閉嘴！不許你說我奶奶！我沒作賤自己，我賺的是乾淨的錢，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是我的誰啊！」「你說我是你的誰！！」這秦先生忽然一把捏住我的手腕，捏得我生痛。我痛得不行，「你有病啊！鬆手啊！我不認識你，鬆手！！！」

他似乎被我給鎮住了，鬆開了手，我退後了兩步倚著牆不停的揉著自己的手腕，神經病，除了那捧場的六十束鮮花嗎，我又不欠你的，幹嘛這麼用力！「不認識我？」他愣住了，站直身體看著我，「那麼，你七歲前呢？你還記得七歲前的事嗎？林語嫣，這筆賬，你本來就欠我的。」我欠他？我欠他什麼？我再一次仔細確認了眼前這張好看的臉，不認識！套什麼近乎！「我記不記得七歲前的事跟你沒關係！」我很大聲的喊叫，讓自己看上去有些氣勢，「就算我在七歲前認識你，跟你也沒什麼交情。我今天就跟你明說了，你送的花籃我也謝謝了，但是以後，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聽你的意思，是要繼續在這混夜場了？看來你陪人喝酒還挺陶醉的。」他說的話字字扎心。我咬牙徹齒看著他，「我樂意。」

「呵呵……」他冷笑一聲，走到我面前，「要是你奶奶知道你現在這德行，會不會從棺材裡氣得蹦出來啊。」「你……」他氣得我說不出話來了，抬手就想打他，結果他一把抓住我甩到半空的手腕，嘴唇微張，「怎麼，自己也知道丟人嗎，看看你穿的，你怎麼不直接脫光讓男人看更省事一點。」「你……」我徹底崩潰了，眼淚直接涌了出來，「你混蛋啊你，鬆手！！！」就在我拚命掙扎捶著想要拽出自己手腕的時候，空氣中忽然想起一聲細微的『啪嗒』聲，隨後，再伴隨著一聲長長的『撕拉』，胸口的拉鏈直接就開到了肚臍，走光了……那一瞬間我就傻了，要不是胸口還有倆胸貼，我想我就甭活了。『撕拉』！就在我獃滯的幾秒鐘時間，他居然飛快的把拉鏈給我拉上來了，然後有些無語的看著我，「我可不是有意要看的，誰讓你用那麼大的力……」「還不是怪你！」我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羞憤難當，「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說完猛地拉開門跑出了包間。

進電梯的那一瞬間，我回頭去看，看到那姓秦的男人並沒有追來，一顆心方才沒跳得那麼厲害了。花都夜場女員工宿舍就設在演播大廳對面的客房部五樓，我幾乎一路小跑著回了宿舍，直接上床就睡，隱約聽到嬌嬌在說，「喲，語嫣，這麼快就回來了？衣服都不換就睡？那秦先生有沒有跟你那個啊？」嬌嬌是我們夜場模特中的交際花，姿色一般，但圍在她身邊鶯鶯燕燕的男人不少，活得風生水起的，似乎跟小五哥關係也不錯，兩人經常眉來眼去。我跟她關係不是特別好的那種，聽到她的聲音也沒理她，用被子蓋住了頭，一條縫隙都不留，然後緊緊的閉上眼睛，對自己說，「睡覺，睡覺，什麼都別想，就當那姓秦的男人從來就沒出現過……」可越是這樣就越睡不著，我蒙著被子有種要哭的感覺。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迷迷糊糊的，就感覺自己在做夢，我知道我是在做夢，肯定是在做夢。

我看到了一片沼澤地，四周一片漆黑。到處都是吐著紅色信子的毒蛇，好多好多的毒蛇，我沒命的在沼澤地飛奔。但每朝前面跑出一步，我的腳就陷進沼澤地一分，眼看後面的毒蛇就要追過來了，我嚇得魂不附體，想大聲呼喊救命，可怎麼也發不出聲音。四周除了我，除了黑，除了毒蛇，，四周什麼也沒有，就什麼也沒有了……我一個人站在這黑暗中，驚慌地看著四周，面前突然就出現了一個男人，一個赤露著身體的男人，眼睛緊緊盯著我，「林語嫣，我來救你！」說著他一把抱住了我，然後我就感覺自己從沼澤地上飛了起來。我看得很清楚，這男人居然就是今晚那秦先生。被他光著身子抱著，我很不適應，拚命掙扎像離開他的懷抱。我突然就能說話了，「放開我！你放開我！」「放開你？林語嫣，我找了你十幾年，你說我會放開你么？」他兩眼賊亮賊亮的看著我。「可我並不認識你，放開我！」我有些惱怒，「我甚至就只知道你姓秦，其餘對你一無所知，我們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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