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美女作家之死,性侵她的老師現身了
這個叫林奕含的26歲女孩看起來擁有一切幸福的條件:家境優越(父親是台灣名醫),清純靚麗,才華出眾(2月剛出版處女作《房思琪的初戀樂園》,五次再版),滿分考上名校,被媒體稱為「滿分漂亮寶貝」,剛剛新婚……
作為有名的校花女神,林奕含在中學時就身高168cm,擔任排球隊長以及校刊主編,同時又是全台灣數學科展第一名,在網上論壇小有名氣,她就是那些年你暗戀過的女孩。
然而就在今年4月27日,她親手給還沒展開的人生畫上了句號:備受抑鬱症困擾的她當天上吊自殺,成為近日最轟動的台灣新聞。這件事足以讓人心碎:這麼美,這麼年輕的女孩。
關於患抑鬱症的原因,就在這本她根據自己親身經歷寫成的小說里:高中16歲開始,林奕含被輔導班老師長期性侵,直到大學前夕。
內容極其壓抑,文筆非常細膩
林奕含新書座談會時,有讀者問書中人物「房思琪」是否就是她本人,林奕含回答說:「我的立場是,我是不是房思琪,身為作者,跟這本書的價值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我拒絕回答。」
但她承認書中強姦學生的老師「李國華」的原型,是她所認識的一位老師。
書中被老師侵害的女孩為13歲,已被她父母聲明證實是她的親身遭遇
以下是原文節選:
我下樓拿作文給李老師改。他掏出來,我被逼塗到牆上。老師說了九個字:「不行的話,嘴巴可以吧。」我說了五個字:「不行,我不會。」他就塞進來。那感覺像溺水。可以說話之後,我對老師說:「對不起。」有一種功課做不好的感覺。他說:「這是老師愛你的方式,你懂嗎?」
林奕含自殺前8天受訪視頻:「我寫的時候會看不起自己,有一點恨自己,有一種屈辱感。這個故事折磨了我一生。這樣的事還在發生,現在、此刻、每時每刻。」
「他硬插進來,而我為此道歉,並為此付出毀滅一生的代價。」想了這幾天,我想出唯一的解決之道了,我不能只喜歡老師,我要愛上他。你愛的人對你做什麼都可以,不是嗎?思想是一道多麼偉大的東西!我是從前的我的贗品。我要愛老師,否則我太痛苦了。
林奕含自殺前8天受訪視頻:「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屠殺,是房思琪式的強暴。」
他發現社會對性的禁忌感太方便了,強暴一個女生,全世界都覺得是她自己的錯,連她都覺得是自己的錯。罪惡感又會把她趕回他身邊。罪惡感是古老而血統純正的牧羊犬。
——以往讀完悲慘小說我們會鬆口氣:「還好是假的。」但讀完這本書會更沉重,因為都曾經真發生在這個笑容陽光的少女身上。人在面對無法消除的痛苦時,會說服自己那是幸福。
林奕含的父母指出:除女兒外還有另外3個學生也被同一個老師侵害。
這些文字讓人看了難過,很快又會被遺忘,但對當事人來說則是揮之不去的噩夢:
16歲起,林奕含就固定到精神科接受治療,曾3次自殺未遂。
雖然以台南女中滿分考上醫學系,但才念2周就休學,後來重考上政大中文系,3年後因病發,再度休學。
2016年結婚,在婚宴上對賓客致辭時她提到自己的精神病史:「如果今天婚禮我可以成為一個『新人』,我想要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我想要成為一個對他人痛苦有更多想像力的人。」
看完生前最後的採訪視頻,你會更同情這個不幸的姑娘:
言談舉止散發著溫柔知性的魅力,短短16分鐘,她用溫柔的聲音談到這些大作家:契訶夫,胡蘭成,奈保爾,薩義德,安德烈·紀德,波德萊爾,張愛玲,阿多諾,普利莫·萊維,J.M.庫切……
她在採訪中回答說,「已經瘋了的人,不會變成不瘋,已經插入的不會被抽出來,已經吃進去的葯不會被洗出來。」
「我沒有活著的實感,有時候我會覺得,在很久以前第一次自殺時,我就死掉了。」
因為這件事的影響,台灣徹查了500多個補習班。但還有千萬個未成年少女,被居心叵測的中年男以「婚姻不幸」的名義強暴/誘姦。這種關係一開始就是不對等的:年齡/閱歷/經驗/心態。
林奕含的死就像一枚照妖鏡,照出了形形色色的人:她的臉書上一片懷念之聲,台灣網友在網上發起倡議,本月13號將舉行悼念林奕含,抗議性侵害大型遊行活動。
但也有指責她輕生、懷疑這一切都是她的幻想和胡編亂造的人。
令人心寒的後續新聞是,被指控為小說原型的「狼師」陳星(原名陳國星)說自己當時是和林奕含交往了2個月,否認自己是誘姦。
(陳星,較林奕含大37歲)
但更讓人心痛的除了禽獸老師,還有書里提到的家庭性教育的缺失:
「剛剛在飯桌上,思琪用麵包塗奶油的口氣對媽媽說:我們的家教好像什麼都有,就是沒有性教育。」
而媽媽詫異地看著她,回答:「什麼性教育?性教育是給那些需要性的人。」
(完)
編輯=m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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