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旗袍（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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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匆匆這些年

【作者簡介】尹躍:四川省電視劇評委/四川大學客座教授、西南影視文化藝術中心主任/製片人、峨眉電影製片廠攝影/導演、四川領航影視文化製作傳播有限公司董事長。

語婷：畢業於中央廣播電視大學工商管理專業、四川陽光職業培訓學校任辦公室主任、西南影視文化藝術中心演員劇團團長、四川領航影視文化製作傳播有限公司總經理、中國國際促進會影視文化藝術委員會秘書長。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青紅聽完：「算你有心。雖說我不記陽曆。」說完高興的收下鑽戒。

林正陽舉杯：「青紅，祝你生日快樂！」

青紅舉杯：「謝謝！」

倆人舉杯喝。

林正陽趁機向青紅說：「青紅，我打聽了，旗袍可以轉給一個朋友，收藏家，他也是做研究用。」

青紅吃驚的看著他。

林正陽接著說：「他能出一個好價錢。我是這樣想，我們有房子有車了，婚後不為物質操心，你就可專心於服裝設計。」

青紅專心的聽他講。

林正陽：「我也可在事業上無所顧忌的工作，干出一方前程來，甚至轉到紀委去工作，做一個廉潔的幹部，這輩子在事業上有所成就。」

青紅：「打住，打住。你這混蛋邏輯，沒有旗袍，我就不搞服裝設計了，沒有旗袍，你就要貪污了不成。林大主任同志，小娘子今天心情好，不然就要去撿舉揭發你了。」

青紅說得林正陽臉一紅一白的。

青紅：「戒子我是收下了，但是我們倆個還得多了解了解，我不願退給你，你也不會希望我退給你，是吧。旗袍是國家的，不屬於你我那一個。我跟你說過了，是奶奶的一個念想，等奶奶一走就上交國家。」

林正陽趕忙說：「不會，不會。」

五十九、外、日

遠處有一雙眼睛盯著他們。

六十、外、日

學校停車場。

王小徽在車內接電話：「好。」掛斷電話，開車出校門。

六十一、內、日

賓館。

貝爾丹聽門鈴響，走過去開門：「青紅。」打開門：「哦，小徽。」

王小徽：「青紅今天把你交給我了，我帶你去我姨媽家的葡萄園農家樂參觀參觀，品嘗他們家自製的葡萄酒，好吧？看看與你葛家的差別有多大。」

貝爾丹：「OK。」

王小徽：「我在大廳等你。」

六十二、外、日

公路上。

車內。王小徽開車，貝爾丹坐在傍邊。

王小徽：「嘿，在坑洞你和青紅就沒有發生點什麼，說來聽聽，看還有機會不？」

貝爾丹：「機會沒有了。那個時候想的是能活著出來不？還發生什麼呢。你的壞了壞了的，不過話又說回來，我是深深的愛上青紅了。」

王小徽：「不會吧，說來聽聽。」

貝爾丹：「嗯，真想聽？」

王小徽：「膩歪。」

貝爾丹：「好吧。在莫高窟我們摔在了一個地下坑洞里。在活命無望的時候，發現了一件旗袍…」

王小徽：「旗袍？什麼旗袍？」

貝爾丹：「上世紀民國初年的旗袍，是它讓我們找到了光亮，死裡逃生，奇吧？」

王小徽：「現在在哪？」

貝爾丹：「在青紅那，她沒給你說？」

王小徽自語：「哦，我就說了…」

貝爾丹：「那可是我們愛情的見證。」

貝爾丹想到這些，為能夠有幸的在新疆認識青紅，高興地唱起來了這次到新疆唯一的收穫，剛學會的歌曲《新疆是個好地方》。

王小徽：「啊呀，還會唱《新疆是個好地方》。」

貝爾丹：「這次到新疆唯一的收穫。」說完接著唱《新疆是個好地方》。

六十三、內、夜

新疆。上個世紀80年代初。

農墾農場的高音啦叭正在播放《新疆是個好地方》的歌曲。一棉農種植工家。一家四口，父母親，兩個女兒。大的16歲已輟學參加勞動，小的12歲還在讀書。

全家人吃完晚飯，小女兒在做作業，大女兒在打毛衣，父親憂心忡忡的坐著抽煙。

媽媽洗完碗進來：「仔他爸，這中央戶口都放開了，後面的王英家已經走了，還有張琪他們家已定了，這幾天正在處理雜物呢。」

大女兒：「就是，我回來時看到我們前面好幾家都在賣傢具呢。」

小女兒：「爸，我們同學小明他們家也要回老家呢。」

父親：「娃兒他媽，我也想走，可你看這一大屋子的東西，半輩子的積蓄呀。」

媽媽：「都是些什麼破爛，你不為我著想，也該為孩子們的前途想想。回到廣州，我們就是撿破爛，孩子也有好的大學上呀。」

父親狠了狠心：「好了！好了！不要說了，我就是頗著這黨員不要，咱們也走。」

六十四、外、日

成都。

王小徽姨媽農家樂。姨媽，王小徽，貝爾丹等在參觀姨媽家的葡萄園，半匹山種植的葡萄一望無際。

姨媽：「我們就這樣一家人回到了廣州。我記得當時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處理了，就兩百塊錢，一家四口懷揣兩百元到了廣州。你們看看現在的生活，當年是不可想像的呀。」

姨媽帶著他們一邊走一邊說：「在廣州小妹，哦就是小徽的媽媽考上了四川大學，畢業在這安了家。我的老伴也是四川人，我們就過來了。這不，我們老倆口都沒什麼文化，就承包了這家農家樂，後來就慢慢地買了這匹山，全種上了從新疆引種的葡萄。」

貝爾丹：「真了不起。」

姨媽看看天：「我們往回走吧，到點了。嘗嘗我們家的葡萄酒。」

貝爾丹在琢磨著什麼：「哦，姨媽，你姓李？廣州人，怎麼會到了新疆？」

姨媽：「嗨，這說來話長了。我的爺爺的父親當年在廣州認識了孫中山先生，就參加了同盟會跟著革命了。爺爺長大後讀黃浦軍校，自然也就加入了國民黨。解放後我們全家自然而然地就被遣送到了新疆勞動改造了。」

六十五、外、黃昏

說著話走到了餐廳門口。

貝爾丹站住深情地向姨媽鞠躬：「姨媽，你們就是我這次來要找的人了。」

姨媽莫名其妙的看著貝爾丹的動作：「哦，不能這樣。」

貝爾丹：「姨媽，你的爺爺的爸爸就是當年在廣州跟著我的爺爺的爸爸的小李，後來通我的爺爺的爸爸認識的孫中山先生。」

姨媽呆了半天：「你就是法國的葛洛姆爾家的…貝爾丹？」

貝爾丹：「葛洛姆爾·馮·貝爾丹。這次是爺爺讓我來找你們的。只知道你們在新疆，找遍了新疆也沒你們的蹤影，這下可好了，踏破什麼鞋什麼什麼的…」

王小徽：「踏破鐵鞋無覓處，來的全不費功夫。」

貝爾丹：「對對對，全不費功夫。」

姨媽重複著：「葛洛姆爾，葛洛姆爾。爺爺經常跟我們提起，說了你們的好多事，後來爺爺走後父親就再也不讓提了。說這裡通外國的叛國罪，40多年了，我都快忘了。」

貝爾丹再次向姨媽深深的鞠躬：「對不起！我代表葛洛姆爾家對葛洛姆爾家給你們全家帶來的痛苦，再次向你說聲對不起！」

姨媽：「謝謝！謝謝！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用再提了。我們現在不是很好嗎，生活總是有風浪的，挺過來了，肯定是有光亮的。你們家老人也挺好？」

貝爾丹：「挺好挺好。」

王小徽：「姨媽。走，裡面說。」

六十六、內、夜

幾人走進餐廳。

餐廳中姨媽一大家人己坐好，貝爾丹他們入坐。

王小徽介紹道：「這是姨父，這是大哥，這是大姐，這是小妹。」

貝爾丹逐一問好。

姨父舉杯站起來對貝爾丹：「我代表全家歡迎你，我們世代的朋友。來，嘗嘗我們家自釀的葡萄酒，乾杯！」

大家乾杯。喝完，貝爾丹還在品味口中的余香。

貝爾丹：「嗯，不錯。」

自己又到了一杯，也不管他人，一抿而含在口中回味了一會才咽下：「嗯，好酒。姨父是你們自釀的？」

姨父點點頭。

大哥：「是的。」

貝爾丹：「這樣。大哥，姨父，我這次到中國來的目的就是想找一家合作基地，在中國生產葛洛姆爾牌紅葡萄酒，剛才我看了葡萄種植基地，夠規模。現在又品嘗了這杯酒，葡萄的品質我也知道了，夠優良，不遜巴黎郊區的。我回去後向爺爺說清楚，為我們兩家能重續舊緣，合作乾杯！」

大家舉杯一飲而盡。

六十七、內、日

學校。

校長辦公室，校長坐在辦公桌後，青紅坐在對面：「郝校長，這次我在敦煌發現了一件旗袍。帶回來後，我奶奶看了，是宋慶齡當年穿的，屬於國服了。我呢在它上面還尋找到不少感覺，現在基本思路已有了。我想等我們的設計方案定了，就上交國家，讓它到它該到的地方。」

校長：「好。設計思路我看就在旗袍、中國文化、飛天、東方宗教文化上面去找，一定會得到一個意想不到的校果。哦，對了，你看。」校長從抽屜里拿出巴黎服裝大賽的邀請函：「時間不到一個月了，設計方案出來後還要製作。你乾脆搬到學校來，反正學校也快開學了，老師們也都上班了，乾脆在學校成立工作室，加班加點把方案定下來。」

青紅：「我也正想給你說這事…」

這時有人敲門。

校長：「請進。」

王小徽和貝爾丹走進來。

王小徽：「張校長你偏心，從來不給我開小炤，只給青紅交代工作。」

校長：「哈哈，你一直都很優秀羅。哦，貝爾丹歡迎你，這次的服裝大賽你費心了。」

貝爾丹「郝校長客氣了。」

王小徽對貝爾丹：「你看嘛，我就說，偏心眼。」

校長對著王小徽：「我正好找你呢。是這樣的，青紅的工作室就設在三樓，你協助她一起，這周完成定稿。」

貝爾丹：「郝校長我也要加入，不設計出完美的方案不回巴黎。」

青紅知道貝爾丹的想法，是想和自己有更多的時間接觸，就說：「不好吧？」

王小徽自作多情地摟了一下貝爾丹的胳膊，對青紅說：「我們不會影響你的。」

校長對年輕人的這些心眼一點都沒反應過來，直接說：「沒什麼不好，多點貝爾丹的建議，對走到國際上去會更有宜。就這樣定了。」

六十八、外、日

法國，貝爾丹家。

爺爺躺在床上，貝爾丹老爸走了進來（法語）：「爸。貝爾丹找到小李一家了，現在成都經營葡萄種植。聽貝爾丹說品質還很好。」

貝爾丹爺爺（法語）：「那就好，我還說一直牽掛著小李一家的後人呢。貝爾丹該回來了吧？」

貝爾丹父親（法語）：「他說他發現了一件什麼旗袍，是國服，要幫助設計好這次服裝大賽的參賽樣服才回來。」

貝爾丹爺爺（法語）：「國服，旗袍…」邊說邊按鈴自言自語（法語）：「50年了，是該回到它該呆的地方了。人都要配對，物與人無疑。」

傭人進來。

貝爾丹爺爺對傭人（法語）：「你去把那套我收藏的華服找出來，航寄給貝爾丹。」

傭人（法語）：「是。」轉身走。

貝爾丹父親叫住傭人（法語）：「再給他稍上些紅酒。」

傭人站住轉身答道（法語）：「是。」

六十九、內、黃昏

成都。

學校青紅設計工作室，裡面有電腦，白板，紙樣，模特兒等一應俱全。

青紅、王小徽、貝爾丹在電腦前探討服裝設計，青紅在操作電腦。

貝爾丹：「這裡拖尾再長點…」

王小徽：「加點明黃…」

貝爾丹：「不不不，要朝上飄…」

王小徽：「飄高了，要加個粉紅邊。」

青紅再加上自己的想法，設計了半天，三個人還是沒找到感覺，嘆氣。躺坐在一邊看著旗袍發獃。

青紅電話鈴突然響起。

青紅接電話：「嗯，什麼？啊，我馬上回來。」

青紅對他倆：「奶奶在家被小偷打傷了。」

貝爾丹站起來：「走。」

貝爾丹和王小徽出門，青紅不放心旗袍，回頭過來收入保險柜，三人才一起向樓下跑去。

七十、內、夜

三人趕回家：「奶奶！奶奶！奶奶！」

奶奶靠在床上，頭上纏著沙布：「哎，哎，哎，沒事了。警察同志剛走。」

青紅看看傷口：「奶奶，不嚴重吧。怎麼回事？」

奶奶：「我也不知道怎麼的。社區舞蹈隊下月要參加全市舞蹈比賽演出。這不，我就每天傍晚帶著她們排練，今天也巧了…」

七十一、外、夜

（回憶）

社區廣場，老年舞蹈隊員們陸陸續續都到齊了，奶奶在調音台前和調音師在交流。兩人還不停的在扇打著蚊蟲。

遠處一個黑影帶著口罩走過確認後離開。

調音師：「再找找。」

奶奶把隨身掛包里的東西都倒出來翻找。

奶奶：「忘家了。先排王三的小品，我回去拿。」

奶奶轉身走過來對大家說：「喂，喂，大家聽我說，咱們先排練王三的小品。舞蹈往後延一下，我伴音帶錯了哈，對不起。」說完就往回趕，也不管這邊舞隊嘰嘰咋咋的議論。

七十二、內、夜

奶奶家。

奶奶走回來，掏出鑰匙開門，門未鎖，奶奶狐疑了一下，以為是自己忘了，就推門進去，走到客廳一看U盤還插在電腦上，就走過去撥下，稍猶豫，進卧室。

一蒙面人從卧室閃出來，推倒奶奶就往外跑。

奶奶重重的摔在地上，碰破了頭皮。

（回憶完）

奶奶：「我本想進卧室，拿瓶花露水到現場去，讓大家擦了防蚊蟲的。嘿，怎麼就碰上了。」

貝爾丹：「這樣反而好了，要不然小偷還不知要折騰多久呢。」

王小徽對貝爾丹：「怎麼說話呢。」轉過頭來：「奶奶沒事了，我們都在這。」

青紅端來了一杯咖啡過來：「奶奶喝點。你們倆的在外面。」指指客廳里的咖啡。

奶奶：「我這家也沒有什麼值錢的寶貝呀，怎麼會觀顧著我呢？」

青紅：「奶奶別多想了，碰巧了唄，來，喝完躺一下。」餵奶奶喝咖啡。

貝爾丹、王小徽倆人來到客廳。

貝爾丹：「來偷什麼呢？我看是有目的的。」

王小徽：「好了，別分析那麼多了，整得像個福爾摩斯式的，喝咖啡。」

貝爾丹走到青紅的卧室門口朝裡面看了看。

青紅從奶奶卧室走過來。

貝爾丹轉過身：「你們看，客廳，卧室均完整不亂，只有奶奶的卧室被翻了個底朝天。」

王小徽：「你也太誇張了吧。」

青紅：「目的肯定是有的，是沖著旗袍來的，會是誰呢？」

看著他們倆個。

王小徽：「別看我。」

貝爾丹：「又不是說你。」

青紅：「還算好，今天拿到學校去了。」

王小徽：「肯定是不知道己經拿到學校去的那個人。」

（圖片來自於網路）

顧問：朱鷹 、鄒開歧

策劃總監：於小蘭

編輯：姚小紅、洪與、鄒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