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泉、胡德夫、許知遠……春天的八個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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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載花開，一期一會。

就像是一個浪漫的節日，只要靜靜地等候著四時輪迴，《春天讀詩》總會在鶯飛草長、杏雨梨雲的時候如期而至。這一次，我們讀 「你」的詩，心生春意。

鳳凰文化延續2014年《春天讀詩?1》的美好與浪漫、2015年《春天讀詩?2》的真摯與感動、2016年《春天讀詩·3》的深刻與震撼，再次出發，歷時79天、穿越5600餘公里、橫跨5地、大陸與台灣兩地攝製團隊聯手，傾力打造《春天讀詩?4》，在萬物生長的燦爛之中，踏上一段溫暖和百感交集的旅程。這一季我們暫別詩人，以「跨界」為形式、「致敬」為主題，邀請不同身份的嘉賓，分別向世界經典詩人致敬——

民謠歌手鍾立風致敬中國詩人張棗、演員袁泉致敬俄羅斯詩人茨維塔耶娃、學者李銀河致敬中國作家王小波、作家白先勇致敬中國文學家湯顯祖、演員任素汐致敬俄國詩人普希金、藝術家向京致敬波蘭詩人辛波絲卡、作家許知遠致敬波蘭詩人米沃什、民歌藝術家胡德夫致敬美國民謠藝術家鮑勃?迪倫。

我們相信，詩人只是詩的起點，詩意應當抵達更遠的地方，每一首詩在誕生以後都像春風吹起的花種一樣，播散在世間的各個角落。所以讀詩也可以有更多的方式；我們也相信，那些屬於詩歌的偉大靈魂永遠值得惦記，因為他們為這人間增添了一抹永不消失的春色。

本季八位讀詩人，以各自的方式向愛人、前輩、榜樣、偶像或者心有戚戚的同道者致以心底的思念，一首首舊日詩篇在和煦的春風中化作遠方來信，他們——也連同我們，則迫不及待地要告訴那些老靈魂：春天來了。

響亮的口哨聲在草叢間響起，鏡子里反射的陽光追著蝴蝶靈動地翻飛在花瓣上，彷彿春天裡的一切都是詩句。鍾立風背上心愛的吉他，用一種輕快悠揚的調子吟唱起那首充滿神秘和恍惚的《鏡中》，他用行吟的形式向詩人張棗表達著敬意。他覺得詩歌就是平淡生活里的一道驚奇，只是不知當唱到「只要想起一生中後悔的事/梅花便落滿了南山」時，鍾立風心中浮現的是怎樣一段往事。

「吹笛者倚靠著窗欄/窗台上盛開著大朵的鬱金香」，海邊的孤獨圖書館，「文藝女神」袁泉一個人坐在落地窗前，略帶憂傷地念著茨維塔耶娃寫給傾慕之人的詩行。「而或許，您甚至並不曾愛過我……」，這份愛戀是如此的卑微和渺茫，讓一個勇敢的女詩人也低到了塵埃里。可塵埃里也能開出花來，「我」還是希望能與你一起生活在一座小城，聽著鐘聲、笛聲、火柴點燃的聲音。海風吹起了袁泉的衣襟，她似乎正感受到來自茨維塔耶娃的釋然。

「今天我感到非常煩悶/我想念你」，歲月將舊日的呢喃風化成古老的故事，講述著一段「山呼海嘯般」的愛情。在王小波去世20年的日子，李銀河重新翻開那些往日的情書，第一次讀起信中的情詩，昨日種種，歷歷在目。相伴二十年，離別二十年，這份愛情早已超越了生命。站在威海海邊，李銀河對著小波安眠的方向，輕聲告訴她的愛人：「小波，中國的春天來了。」

崑曲是白先勇一生的摯愛。從少年時在民國餘暉的上海第一次聽到梅蘭芳的杜麗娘，到青年時遙望故土寫下小說《遊園驚夢》，再到年近古稀殫精竭慮打造青春版《牡丹亭》，流傳300年的梨園雅部已化為他的血脈，斬割不斷。「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蘇州的園林里，年輕演員操起水磨腔，眉眼生春，想必這恰是在海峽彼岸念起「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的白先勇最想看到的崑曲復興之希望，也是他最想獻給湯顯祖的禮物吧。

「你看在那菩提樹蔭下，有一對鴿子擁抱在一起！」理智和愛情，這是常常撕扯世人的折磨。「小劇場女王」任素汐正是從普希金這首神話詩篇中找到了劇目靈感，「學一學鴿子！」每當讀到這一句，她總是朝向前方望得出神，眼中隱約浮現出閃閃晶瑩。坐在教堂的長椅上，任素汐雙手合十向上帝禱告。「『願你幸福！』愛神對她低聲說/而理智呢？理智已經沉默。」——上帝似乎已經給出答案。

「沒有名字，它照樣過得很好，不管是一般的，獨特的，/永久的，短暫的，謬誤的，或貼切的名字。」一群不美麗卻不醜陋的雕塑形態各異地靜靜呆在那裡，這是藝術家向京的作品，此刻，她在它們之中徘徊、站立，如她所致敬的辛波絲卡一樣沉思。辛波絲卡用詩句詮釋著萬物的存在都是純粹的，不需要我們冠上任何意義或譬喻，「不需要我們的瞥視和觸摸」；向京則用雕塑表達自我與外界的複雜關係。

踱步，焦慮地來回踱步；吸煙，兇猛地不停吸煙。儘管不再年輕，許知遠卻仍舊憂傷，特別是在米沃什——這位流亡詩人字裡行間的沉重歷史感的壓迫之下，特別是在春風漸暖卻依然料峭的北京。「我想說出真相/但感覺徒然/我試圖坦白/卻沒有什麼能夠坦白」，面對蟒蛇可怕的白腹，抗爭的無力感就像扣動扳機卻不知是否射出子彈。懸崖式的詩人，陡峭銳利的句子，這一切都是許知遠的渴望與仰慕，也是他的欲言又止。「我知道為我這樣的小人物剩下了什麼/短暫希望的盛宴，高傲者的集會/駝背人的比賽，還有文學。」或許除了浪漫和輕佻，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2014年諾貝爾文學獎授予美國民謠詩人鮑勃·迪倫，在給他的授獎詞里，評委這樣寫道：「他以世人都渴望的信仰的力量歌唱愛。突然間，我們世界裡多數書卷氣的詩篇都顯得蒼白。」當台灣民謠教父胡德夫站在太平洋的海岸上，用低沉雄厚的嗓音朗誦起《答案在風中飄揚》時，大地彷彿再次受到一記重鎚，震顫不已。「一個人要仰望多少次/才能望見天空/一個人有多少耳朵/才能聽見身後人的哭泣」，大風捲起巨浪面朝著胡德夫洶湧撲來，這是他和迪倫對這多情又殘忍的世界的共同叩問。

附：《春天讀詩·4》詩錄

鍾立風—張棗《鏡中》

袁泉—茨維塔耶娃《我多麼希望與您一起》

李銀河—王小波《今天我感到非常煩悶》、裴多菲《麥子熟了》（王小波譯）

白先勇—湯顯祖《牡丹亭·驚夢》

任素汐—普希金《理智與愛情》

向京—辛波絲卡《一粒沙看世界》

許知遠—米沃什《蟒蛇》、《坦白》

胡德夫—鮑勃·迪倫《答案在風中飄揚》

《春天讀詩·4》聯合推廣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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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6日「春天讀詩之夜」 我們與你詩意再會

隨著《春天讀詩·4》的正式推出，「春天讀詩之夜」的線下活動也即將到來。鳳凰文化將於2017年5月6日晚，在北京77劇場舉辦「遠方詩人的來信：春天讀詩之夜」朗誦會。

鳳凰文化會在近日發布活動的詳細信息，敬請關注和參與。讓我們以詩歌的名義，在春天相會；期待在美好的春光里，收到遠方詩人的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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