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思極恐！恐怖童謠背後，是詭譎人性的「惡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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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這裡是E姐「怪力亂神系列」之《貴圈靈異檔案》第九篇，戳前方高能！影視劇中的恐怖童謠，其實是成人世界裡的「邪惡疫苗」回顧我們的「恐怖童謠」系列上篇，連讀風味更佳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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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媽媽童謠》里，還有這樣一個關於謀殺的故事：

這也是《鵝媽媽童謠》在海外出版時最容易被刪去的童謠之一。

故事很簡單，本被所有鳥兒喜愛的知更鳥，在小鳥審判(bird assizes)中死亡，執行者是麻雀，其餘鳥兒為它舉行了隆重的喪禮。

恐怖之處在於童謠的末尾，「劊子手」麻雀被宣布將是下一個「接受小鳥審判」的目標。

殺戮將陷入輪迴，喪鐘為你我而鳴。

這樣一個「殺人接龍」的故事裡，隱藏著「你我皆是兇手，因果循環，審判者亦會受審判」——這個來自成人世界的殘酷真理。

這首童謠被范·達因用進《主教殺人事件》之後，很快成為本格推理的經典故事類型之一——童謠殺人模式。

所謂「童謠殺人」，實際是「比擬殺人」的一種，即按照一首童謠、詩歌或文學作品（通常是聖經）里的句子順序，將符合句子意思的人一個一個殺害。

「童謠殺人」的演變體有電影《七宗罪》，兇手模仿《聖經》「七罪宗」犯下連環殺人事件

「童謠殺人模式」的代表作，除了《主教殺人事件》與《無人生還》，還有橫溝正史的《惡魔的拍球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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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開始，金田一到鄉間度假，意外聽到了一首《鬼首村綵球歌》童謠；更可怕的是，村裡一些人的命運，似乎都跟這首歌有關係。

到處嚼人口舌的村長被殺害

鬼婆婆一出現，就會有女子死去。

而她們的死亡順序，甚至連死亡方式，都是按這首童謠來進行。

稱鋪的姑娘也被殺了

第二隻麻雀說：

雖然金田一已經獲知了童謠殺人順序，卻不知如何破解，緊接著，旅店老闆娘的女兒也死於非命。

第三隻麻雀說：

三個死者，都和已經去世的旅館老闆有關……一連串的殺戮之後，兇手現身，但金田一沒能阻止任何一名受害者的死亡。

這首《鬼首村綵球歌》是橫溝正史原創，陰森而凄厲，歌謠內容參考了日本小說《楢山節考》。

《楢山節考》也是根據古代日本「貧窮家庭會將70歲的老人丟棄深山」這一傳統改編，今村昌平曾把這個故事拍成電影。

《惡魔》中的兇手因愛的匱乏而殺人，而《楢山節考》中的村民因物資的匱乏而將年邁的父母遺棄深山。

極度的匱乏總會激發出人性的惡，自古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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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童謠的恐怖之處在於，不僅本格推理作品中有「童謠謀殺」，很多發生在真實社會的案件也被改編成了童謠。

比如《鵝媽媽童謠》中的《麗茲波頓拿著斧頭》：

也有一些專家和出版機構否定，認為這首歌謠不是出自鵝媽媽系列。

「拿著斧頭的麗茲波頓」，歷史上確有其人：

麗茲波頓的爸爸是一個銀行家，有錢但生活節儉，有兩個女兒，老婆Abby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和兩個繼女感情不太好。

1892年8月4日，麗茲的繼母被人用斧子猛砍十幾下，頭顱快剝離身體。

馬賽克護體神功！

不久之後，她的父親也遭到砍殺……據說波頓先生其中一隻眼球都接近脫落。

左圖是麗茲的父親被殺，倒在沙發上，右圖是兇器

因為證詞一件件被推翻，33歲的麗茲很快成為最大嫌疑人。

犯罪動機據傳有為錢而起殺心，也有說是和父親繼母關係不好的；案件審判時，陪審團到法官全都是男性，麗茲否認了自己有殺人行為，亦辯稱自己並非想詐騙父親的金錢。

最後因為證據不足，她被無罪釋放，還依法繼承了父親的一大筆遺產。

麗茲被釋放後，她賣掉凶宅，搬離老家，醉心於戲劇與文學，還為很多慈善基金捐了不少錢。

撲朔迷離的人生

麗茲最後於1927年過世，死時67歲。而案子的真兇至今成謎，也有人說兇手是女僕或她姐姐。

麗茲波頓當年發生兇案的這個地方，如今已被改造成家庭酒店

你願意花錢在發生兇案的房間睡上一宿嗎？還有周邊販賣哦。

雖然這首童謠是否出自《鵝媽媽童謠》尚有爭議，不過這也反映出——

過去的歐洲人的確不太忌諱談論死亡。

死亡是一個生命的周期，對孩子而言，以輕鬆、幽默的態度接受生老病死，也是這種童謠的題中之義。

比如《鵝媽媽童謠》中還有這樣一首：

如果以「向死而生」的態度來看，這些童謠是不是就不那麼恐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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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謠也具有諷喻功能，童謠的歷史也是一部鮮活的世界史。

比如在歐洲，一直流傳著這樣的童謠：

這個童謠便是《血腥瑪麗》，關於她的原型有很多版本。其中，被大多數認定的是歷史上的匈牙利伯爵夫人：伊麗莎白·巴托里。

和傳說中恐怖的「嗜血巫婆」不同，公元1560年生於巴托里家族的伊麗莎白，其實是個受過良好教育，社會地位高的漂亮女郎，被稱為「匈牙利第一美女」。

近親通婚給她帶來了精神病困擾，加上她從小目睹貴族階層的各種對平民「處刑」，養成冷酷殘暴的性格。

（2008年電影《吸血女伯爵》即是以她的相關傳說與歷史背景而拍攝的。）

從二十多歲開始，她就學會了以折磨人取樂。她會用燒得發紅的鉗子把年輕的女僕身體撕裂，或者把她們放在火上烤，或是把那些女孩的頭撕成兩半（就是用工具把她們的嘴硬撬開，不斷擴大角度直到她們折斷頸部而死）。

在她不那麼變態的日子裡，她則強迫女僕們裸體在成群的男人面前做家務活。

後來她和納達斯迪·費倫茨完成政治婚姻，丈夫在戰場陣亡後，她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那時據說她生完八個孩子，皮膚開始長出斑點，聽三名女巫說處女血能使她保持年輕，便將許多少女綁架到城堡，抽干她們的血，有時候她還直接吸血。

《三更之餃子》吃胎盤既視感？

少女們的血會被用於沐浴

日本漫畫《地獄老師》中也曾出現「血浴」。

許多年來，伊麗莎白的殺人方式不斷翻新，毆打、燒、切、咬還有性虐待等，據傳約有500多至650人被這位伊麗莎白女伯爵殺害。

也有說法是只有80人證實是被她殺害

可以說，她是歷史上殺人數量最多的女性連環殺手。事發後她身邊的僕人都被判死刑，她卻因權勢而獲減刑為終身監禁，被關在城堡4年後死去。

恰赫季斯城堡，至今還有遺迹

而另一位有名的「血腥瑪麗」，指的是都鐸王朝倒數第二位君主瑪麗一世。

她父親就是昨晚我們提到的「娶了六個老婆」的亨利八世，母親則是被亨利八世廢黜的王后凱瑟琳（亨利八世後來娶了凱瑟琳的侍女安妮）。

童年時的瑪麗體弱多病，有眼疾，鼻竇有毛病，還常頭痛；因母親凱瑟琳王后被貶，瑪麗從尊貴的公主變成私生女；中途幾次險遭安妮王后的毒手，童年的陰影令瑪麗內心漸漸變得怨毒而刻薄。

小公舉逆襲成血腥女王記

她即位後，很快在英格蘭復辟羅馬天主教（舊教），取代她父親亨利八世提倡的英國新教。

為此，她下令燒死約300名反對人士。《三隻瞎眼老鼠》就是映射了亨利八世女兒瑪麗一世處決三個新教徒貴族的故事：

令人髮指啊

早在殺戮異教徒之前，瑪麗就曾為保登基剷除了原無意爭王位的新教徒英格蘭女王簡·格雷；

砍頭前，女孩沒找到正確的地方躺下，哭喊：「我在哪，我該怎麼辦」，旁邊的女傭已哭崩。她死後11天父親也被處決了。

除了歐洲，霓虹國在製造「恐怖童謠」方面也不遑多讓。排在前例的是《かごめかごめ》（《籠中鳥》），出自江戶時期，原文是：

這個童謠需要配合一個遊戲：

一群小孩蹲一圈，中間一個蒙上眼睛當鬼，其他人開始唱，唱完之後，中間的小孩需要猜他背後的人是誰。

這首童謠背後，反映的歷史是德川家康和豐臣秀吉的政權更迭。

有一種傳說認為，秀吉死後家康讓天海掘了秀吉的墓，用竹子做了一副棺木，毀了豐國神社，並日夜不停挖土，最後取出秀吉的棺材，重新在殿後庶民的葬地里安葬。

（竹籠=棺木，鶴與龜=日光東照宮的裝飾=家康，背後=殿後的墓地）

也有一說是某家族爭奪繼承權時把一個孕婦殺了，鬼魂作祟 。

（かごめ也可理解為籠女，黎明和夜晚=生死之際，象徵長壽的鶴與龜滑倒=夭折，背後的那個=背後靈或者嬰兒鬼魂）

可以說，許多古老童謠的背後，是權貴視人命如草芥的血腥故事。影視劇宮斗再精彩，殘忍程度也不及真實歷史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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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隨著時間流轉，許多童謠傳下來已與最初的樣子大相庭徑，關於童謠背後的故事也是真假難辨。

漢成帝時，民間一直流傳著一首童謠：

「燕燕尾涎涎，張公子，時相見。木門倉琅根，燕飛來，啄皇孫，皇孫死，燕啄矢。」

說的就是趙飛燕和妹妹趙合德加害後宮皇子的故事。

唐中宗景龍年間，當時流傳的童謠有：「可憐安樂寺，了了樹頭縣。」

當時，武則天的孫女安樂公主在洛州道光坊修建安樂寺，花費白銀幾百萬兩，然而這位備受父親唐中宗喜愛的「裹兒」（安樂公主），最後夥同母親韋後毒殺了父親。

唐玄宗誅殺韋後一黨時，將安樂公主的頭懸掛在高竿上，貶為「悖逆庶人」。

這些童謠後的故事是否為杜撰，誰知道呢？在古代，「禍水紅顏」常常只是政治的犧牲品罷了。

你們知道此圖出自哪一部電影嗎？

------我是結語的分割線-----

E姐結語：

這個世界並非完美，人性本來善惡交雜。

仔細想想，其實那些從小熟記的童謠，已經把這個世界原本的面貌毫無保留地展示給了我們。

雖然童謠背後的秘密可能會永遠湮沒，但它們用明快、俏皮的節奏唱出了世界的美麗與詭譎、人性的光明與黑暗——

我有所感知，所以我將不再恐懼。

-----我是BONUS小彩蛋的分割線-----

日綜《月曜から夜ふかし》里也曾收到觀眾委託調查「小學時的合唱曲『チコタン』歌詞太過恐怖，到底是有什麼含義呢？」對恐怖民謠進行調查。

這首關西腔的兒歌「チコタン（CHIKOTAN）」，是歌詞中主角的初戀對象「チエコ（CHIEKO）」的膩稱。1960年代誕生的合唱曲，以關西地區的國中小學為主時常成為學校合唱的曲目，但歌詞前後反差卻是大到讓人覺得恐怖！？

原汁原味的內容在這裡：「チコタン」的歌詞總共分為5段：

第一段「なんでかな？（為什麼呢？）」是在講主角為了自己為什麼喜歡上同學「チコタン」而感到困惑。

第二段「プロポーズ（求婚）」是主角結結巴巴地向「チコタン」求婚的歌詞內容。

第三段「ほっといてんか（不要理我）」的歌詞是在說身為獨子的主角長大後必須繼承家裡的魚店，但沒想到「チコタン」討厭魚，於是主角失戀了。

第四段「こんやく（婚約）」，主角發現「チコタン」雖然討厭魚但卻喜歡蝦子、螃蟹、章魚，所以他決定長大要變成全日本唯一一間只賣「蝦子、螃蟹、章魚」的魚店，於是和「チコタン」說好了長大要結婚。看似就是一般小朋友的初戀內容，卻在第四段後突然大轉變！！！

第五段「だれや！？（是誰！？）」

「チコタン死了　被卡車輾過　チコタン死了

在斑馬線上　握著黃色旗子　チコタン死了」

但沒想到更恐怖的歌詞內容還在後面...

「是誰！？是誰殺了チコタン！？

是誰殺了我的チコタン！？是誰殺了我的新娘！？

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

笨蛋！！！！！！」

但是一首兒歌為什麼會這麼恐怖呢？

原來，創作者說，這首兒歌作成的當時正值日本的高度經濟成長期。

商用卡車突然增加，但也因為當時的人行步道、號誌設備還沒有很完善，導致交通事故頻繁的「交通戰爭」狀態，很多幼童變成事故下的犧牲者。

因此作者當時用這樣的內容想來表現出小朋友們失去遊樂空間的悲傷，卻沒想到造成了很多人的童年陰影。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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