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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現「巨幅范曾書法」,價值幾何?

今天,我們仍然以一天一個城市的節奏為朋友們探訪春拍,今天我們要去的是大象個人十分喜愛的一個城市——成都,去探訪一家十分有特色的拍賣行——四川德軒。

和我在成都的街頭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燈都熄滅了也不停留

你會挽著我的衣袖

我會把手揣進褲兜

走到玉林路的盡頭

坐在小酒館的門口

——趙雷 《成都》

成都現「巨幅范曾書法」,價值幾何?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首趙雷的《成都》唱紅了大江南北,在人們心目中,成都就是這樣一個充滿著浪漫情調的休閑城市。

而這些年,成都的拍賣也因為一家特色拍賣公司而漸漸的受到了圈內的關注,這便是四川德軒拍賣。

四川德軒在行業裡面傳出過不少有趣的段子。比如,德軒公司每次在拍賣完畢後,就會舉行聲勢浩大的「全國巡迴收款」活動,所以在國內比較活躍的拍賣公司中,德軒拍賣的結款率可能是最快的之一(德軒自己的承諾是,最快3天,最晚21個工作日就為委託人結清拍賣款!夠牛的!),而且據大象了解的情況,德軒只要一收到買家的貨款,一天不拖,便會立即支付給委託方(說說容易,很少有人能做到的)。當然,德軒拍賣結算給媒體的廣告費,也是非常爽快的,哈哈哈。你說這家拍賣公司是不是很特別!

成都現「巨幅范曾書法」,價值幾何?

就是這樣一家十分特立獨行的拍賣公司,還經常能夠徵集到一些很特別的拍品,而德軒在做宣傳的時候往往會冠以「天下第一

XX」的美名。這次,德軒拍賣出現了一張號稱「天下第一范曾書法」的巨幅作品,近49平尺大,它究竟價值幾何呢?

成都現「巨幅范曾書法」,價值幾何?

2017年四川德軒春拍

LOT 63

范曾(b.1938)「天下第一范曾」 一丈二整匹宣紙巨制詩書

145×370cm 約49平尺

談到范曾,我想行業裡面的朋友一定會褒貶不一,大象個人並不認識范曾先生,但卻十分密切的關注范曾先生的市場。

有關范曾先生的各種爭議,大象在這裡就不具體展開了,無非就是立場不堅定、RP有問題、流水線作畫、作品是高級禮品畫……等等。

大象這些年更多的專註於古代到近現代傳統藝術的收藏,所以說句實話,對於當代書畫關心的並不太多,但是范曾卻是一個例外。大象反而認為,無論您喜歡不喜歡范曾,如果您要了解中國藝術市場行情,范曾的市場還真的稱得上是一個很好的參考指標呢!為什麼這麼說呢?

成都現「巨幅范曾書法」,價值幾何?

著名的「外行看熱鬧」的胡潤百富榜在2017年最新發布的藝術家榜單中,范曾又是毫無懸念的位列其中,並且高居第三位!根據這個榜單,整個2016年,范曾的市場總成交額在13147萬元人民幣,還獲得了38%的不菲漲幅(大象一直不知道胡潤是咋算的,呵呵)。

而大象想說的是,能夠進入胡潤榜單的藝術家,背後的「市場邏輯」各有不同(當代市場,水很深,你懂的),而一個不爭的事實是,儘管范曾同志被市場各種聲音質疑了二十年,但是他的市場仍然真實的存在並發展著,而且近十年來一直都有著相當穩定的二級市場成交。

大約今年過年的時候,在北京某地出現了無數吃瓜群眾通宵排隊購買范曾作品的盛況,而掛出的成交單價高達大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一平尺。對於恍惚之間就出現這樣的過分熱絡場面,大象只能付之一笑了。但在胡潤高價榜單和吃瓜群眾的熱烈圍觀之下,大象不得不客觀的和大家說,儘管范曾作品的二級市場近幾年也跟隨大盤經歷了劇烈的動蕩,但是大象所了解的情況,在大部分的一二線拍賣行上,范曾作品的成交可謂是非常真實和紮實的,而且范曾同志在市場上仍然有著較為廣泛的粉絲群,儘管這些粉絲喜愛和購買范曾作品的目的不盡相同。

此外,大象還要補充一句,范曾曾經在人民大會堂作過畫,還是某位著名歌手的書法老師呢(你懂的)。收藏范曾作品的,有不少高人的。

成都現「巨幅范曾書法」,價值幾何?

人民大會堂懸掛的范曾先生國畫《唐人詩意圖》

成都現「巨幅范曾書法」,價值幾何?

成都現「巨幅范曾書法」,價值幾何?

2016年3月20日下午,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宣部部長劉奇葆一行人來到國家博物館參觀范曾著《錦文掇英—學研習近平用典心得》捐贈書法展覽。



那麼,德軒這幅「天下第一范曾書法」市場價值幾何呢?接著,我們用一個工具來衡量一下范曾作品的市場。

成都現「巨幅范曾書法」,價值幾何?

在老牌的藝術網站雅昌藝術網,有一個大象幾乎從來都不會看的界面——雅昌指數,但對於范曾作品的市場,雅昌指數還是有著相當的參考價值的。

大象一直都持這樣一個觀點,藝術品是絕對不能指數化的,因為藝術品不是股票和房子,是一種絕對的非標準化的產品,比如,兩張題材、尺幅相似的張大千真跡,或許會因為上款人、傳承、年份、出版著錄各種非標準的信息相差十倍以上的價格。而古代書畫,則會因為嚴重的真偽爭議而更加不能指數化了,比如,過去二十年,市場上就沒有出現過幾張唐伯虎的真跡,而某某網站樂此不疲的用絕大部分半真不假的唐伯虎作品價格來編製數,那最終得出的市場曲線,一定是不忍卒睹的。

而這些編製藝術品指數的重大缺陷,在范曾先生的市場上恰恰沒毛病。第一,范曾先生大部分作品遭到的最多詬病就是「流水線、標準化」,而大部分作品在題材和質量上的相似性,便恰恰有利於指數的編製,弱弱的說,范曾先生的作品,可能是最適合用來編製藝術品指數的呢,嘿嘿;第二,市場上出現的范曾先生的偽作不在少數,但是雅昌在編製該指數的時候所採用的樣本公司,都是在當代書畫方面比較靠譜的,所以,保真率相對很高。其三,之前我們暗示過,很多當代書畫家在市場上人為「做價格」的現象比較嚴重,但大象之前說,范曾先生作品在二級市場的成交真實性還是相當高的(范曾先生的拍賣市場可是沒有那麼多吃瓜群眾起鬨的哦)。

說了這麼多鋪墊,我們便一起來看看范曾先生過去近二十年的雅昌指數表現如何了。

成都現「巨幅范曾書法」,價值幾何?

成都現「巨幅范曾書法」,價值幾何?

成都現「巨幅范曾書法」,價值幾何?

由此圖表可見,范曾先生作品的波動和藝術市場大環境的波動節奏基本保持一致,但其個體指數的波動性顯然更大。

1、和「大盤」一致,2000年前後,范曾的拍賣市場才剛剛啟動,到2008年開始,范曾先生的作品出現出現了一波急劇拉升,從每平尺5萬元左右一路走高到2011年巔峰期的每平尺均價23萬元左右。

2、范曾先生的作品在2011年之後的這波回調,明顯要比「大盤」更加的慘烈,說明範曾先生作品除了受到大氣候的影響以外,政府反腐力度加大對禮品市場的衝擊,對於范曾先生作品的影響較大。從2011年的23萬元一平尺,最低下探到2016年上半年每平尺均價跌破10萬元,最低為7.1萬元的均價。也就是說,最多的時候,范曾的作品均價相交巔峰期打了三折。同時,去年范曾作品的上拍量也同步出現了大幅萎縮,也僅僅只有2011年巔峰期的三四成。

3、從2016年春拍到2016年秋拍,范曾作品在樣本公司的上拍量有所減少,但是其價格卻出現了企穩反彈,秋拍的最新指數超過了每平尺14萬元。出現這種情況的一大原因是部分公司上拍了數張范曾先生題材或是來源特殊的精品力作,拉升了市場指數。但另一方面,范曾市場在經過了大幅下跌後明顯企穩,也是不爭的事實。事實上,在經過了多年的換手和沉澱,范曾作品的二級市場籌碼已經相對分散,市場在經過了深度調整後,在如今的價位,下跌空間暫時已經不大了。

4、從圖表和指數來看,基本驗證了大象前文的觀點,即范曾作品在二級市場上的成交情況比較真實。

成都現「巨幅范曾書法」,價值幾何?

2016年廣東崇正秋拍(九藤書屋專場)

范曾 董壽平 1981年作 唐人詩意 179×95cm(約15.3平尺)

成交價:RMB 8,740,000

說了這麼多數字分析,大象還要說,不管您是否喜歡范曾先生的作品,他所具有明顯藝術個性風貌的寫意人物和書法極具辨識度,所以還是受到了一部分藏家的喜愛;同時,范曾先生較強的文學功底和文化淵源,都不是我們所能抹殺的。大象在市場上看到過一些范曾的作品,也展示出他的獨到才情了。

如這張去年在北京銀座秋拍呈現的《桃花人物》,稱得上是齊白石和范曾的一次另類合作。范曾先生畫上的題跋道出了原委:「白石翁作十二幅花卉,張君秋所藏,文革浩劫中毀損殆半,徐斗囑補其一。戊寅范曾。」最終,這幅一平尺多的「合作」拍出了59.8萬元的不菲價格,您是不是覺得有點妙趣在其中呢?

成都現「巨幅范曾書法」,價值幾何?

2016年北京銀座秋拍

齊白石 范曾 《桃花人物》 55*35cm(約1.7平尺)

成交價:RMB598,000

說了這麼多,在德軒拍賣那麼多的作品中,大象今天之所以有興趣來介紹一下頗具市場爭議的范曾書法,正是希望藉此機會來表達一下個人這些年來跟蹤藝術市場的粗淺觀點。

第一,市場和學術性不能劃等號

大象認識很多超一流的學術專家,每每會給大象很多無私的指導,但是往往市場和學術是有很大距離的。我們舉一個例子,有的清宮舊藏《石渠寶笈》著錄的「老沖」能賣上億元,但從學術角度看,由於其不是真跡,可就沒有那麼高價值了。所以,學術不認同的,未必市場不認同,這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第二,市場和藝術性不能劃等號

市場有市場的邏輯,所以如果要較真,很多我們認為藝術性很高的畫家,其市場價格未必高,一些被質疑題材重複、缺乏藝術創造的作品,或許反而有它的市場地位。因為不管你是否願意相信,決定一幅作品市場價值的因素有很多,作品本身畫得好不好,或許真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因素。

第三,藝術收藏還是藝術消費?

在大象看來,有的所謂藝術品,只有消費的價值,而沒有投資收藏的價值。而客觀的說,范曾先生的書畫,有的買家把它當做了投資收藏,也有的買家當做了消費,兩種買家各有可取之處,而在舉牌之前,或許應該先給自己一個明確的定位吧。

成都現「巨幅范曾書法」,價值幾何?

2017年香港蘇富比春拍

范曾 1983年作 《赤壁游》 24.2×27.2cm(約0.6平尺)

成交價:HKD562,500 (約合RMB 500,000)

所以,您可以不喜歡范曾的作品或者為人,但是,我們尊重和敬畏市場的規律。而且,德軒拍賣圖錄上的這句話,頗值得回味:「范曾先生的落筆處都在帝王將相、大才子、俏佳人,收藏范曾的書畫非富賈即權貴高官!」



接著我們來引用幾段范曾對自己的評論,我想,看過之後,每一位朋友都會有自己的價值判斷吧。

成都現「巨幅范曾書法」,價值幾何?

范曾(1938-)

范曾二十四字自評總結:

痴於繪畫,能書。偶為辭章,頗抒己懷。好讀書史,略通古今之變。

范曾對自己藝術地位的評價:

「畫分九品……四品,已成大師,鳳毛歐伯;五品,謂之巨匠,五百年出一位;六品,可稱魔鬼,從未看到……我是坐四望五,以待來日。

范曾評價自己的書法:

「作為我個人書法來講,我想用杜甫形容李太白的詩『清新庾開府,俊逸鮑參軍』來形容我的字比較合適。庾開府,庾信,南朝大詩人。鮑參軍,鮑照,南朝的大文人。一個清新,一個俊逸。你讀讀他的《蕪城賦》:沵迤平原,南馳蒼梧漲海,北走紫塞雁門,柂以漕渠,軸以昆崗,重關復江之隩,四會五達之庄。滔滔不絕,俊秀之氣勃然於文章之中。我的書法受我的文化的影響,受我主觀上對清新俊逸的那種追求。我想杜甫形容李白這兩句,可以講書如其人。」

對現今中國書法圈的評價

一個個都認為自己有個性,然而,加起來就是集體無個性,故意的東倒西歪,故作天真都不是好東西。書法展覽上可以看到無數這樣的作品。如果中國書法按這個方向前進的話,中國書法沒有前途。現在欣賞的標準,就是以怪、以丑、以亂、以臟為準,只要你的字寫得怪、亂、臟、丑,就是創意,並且,還有很多「理論家」來分析,說這種創意的構成是多麼的奇妙,它是怎麼樣表現主義、怎麼樣現象學、怎麼樣符合柏格森精神學,等等,不一而足。裝腔作勢是最令人討厭的。現在書法界很多人的字,我認為是裝傻。」



我們回過頭來看看四川德軒春拍上的這幅「天下第一范曾書法」,大象個人認為,從作品本身和估價來衡量,無論是投資收藏還是藝術消費,或許您都可以找到買它的理由。

成都現「巨幅范曾書法」,價值幾何?

2017年四川德軒春拍

LOT 63

范曾(b.1938)「天下第一范曾」 一丈二整匹宣紙巨制詩書

145×370cm 約49平尺

估價:RMB2,300,000-3,300,000

成都現「巨幅范曾書法」,價值幾何?

2011你北京保利秋拍

范曾 2000年作 書法古詩二首

147×372cm 約49平尺

成交價:RMB3,220,000

德軒春拍這幅巨幅范曾,足足有近49平尺大,市場上經常能看到如此大尺幅的范曾繪畫,但是這樣丈二匹的范曾書法,在大象印象中,除了2011年北京保利曾經拍過一幅如此大尺幅的范曾書法(147×372cm,當時成交價322萬元),就再無出現,事實上,市場上就連尺幅在二十平尺以上的范曾書法都十分的罕見。前文我們說到,范曾的書畫指數在去年秋拍已經反彈到了每平尺14萬元。這幅49平尺的巨幅書法,德軒拍賣給出的估價是230-330萬元,可以說在估價區間內購得這幅作品,從投資收藏的角度而言,還是十分合適的。

成都現「巨幅范曾書法」,價值幾何?

德軒「天下第一范曾書法」的陳設效果圖

而如果從藝術消費來看,那就來看看這幅巨幅作品的陳設效果了。之前大象看過不少公號戲說熱播劇《人民的名義》裡面的書畫陳設不太高大上,而聯想到去年杭州的G20峰會上,在不少重要的場合竟然掛上了巨幅低級「行畫」。而相比之下,這幅范曾先生書法在大場合之下的視覺效果,的確是杠杠的呢。當然,如果您是當做藝術消費的話,首先需要對它有眼緣,其次還是先想好把它掛在哪裡吧。

德軒春拍的這幅巨幅范曾書法,您覺得值多少錢?歡迎給我們留言。

成都現「巨幅范曾書法」,價值幾何?

成都現「巨幅范曾書法」,價值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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