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殘忍的酷刑，跟它比，凌遲反而痛快多了

中國古代的刑罰，五花八門，其中場面最大、震撼力最強的當屬車裂。

車裂，又稱轘（huàn）、轘煞、轘裂，即將人犯的頭和四肢分別用繩子綁牢，繩子另一端系在車尾，行刑者鞭打拉車的牛或馬，車馬朝五個方向用力，將人犯的身體撕裂，場面非常血腥，俗稱「五牛分屍」或「五馬分屍」。

《周禮·秋官》雲「誓馭曰車轘」。可見，車裂這種酷刑早在周代就已有之。春秋時期，車裂之刑頻繁施用，如《左傳》中的「轘諸栗門」「轘高渠彌」即為典型案例。秦國的改革家商鞅，也是被車裂而死的。楚國的吳起，秦國的嫪毐，死後也被車裂。可見，先秦時，車裂對象多為官員。

五胡十六國時期，南燕、前涼、西秦、前秦等幾個政權的統治者經常施用車裂，車裂的對象比較廣泛，既有官員，也有亂.倫喪理、忤逆不孝之徒。

《十六國春秋·南燕錄》載，左僕射封嵩多次中傷皇帝慕容超，說他不是太后的親生兒子，並想廢殺慕容超，另立慕容鍾為皇帝。慕容超大怒，命人逮捕封嵩，將其斬首。封嵩想跟自己的母親做個訣別，慕容超說你居然還知道有母親，為何議論別人的母親？說罷，慕容超改了主意，「以五車裂之」。

《十六國春秋·前涼錄》載，武威姑減有個名叫白興的男子，禽獸不如，「以女為妻，其妻妒之，興怒，以妻為婢，為女給使」，不但與女兒亂.倫，而且讓妻室給女兒當使喚丫頭。當地官員聽說後，立即上報國君張駿。張駿大驚，說這種事「自古所未聞也」，隨即下令逮捕白興，「於姑臧市轘煞之」。

《十六國春秋·西秦錄》載，宣烈王乞伏國仁死後，其子乞伏公府年幼，不能理政，群臣便推舉乞伏國仁的弟弟乞伏乾歸為國君。乞伏公府長大後，想奪回原本屬於自己的王位，便政變殺掉了乞伏乾歸以及十幾個兒子。乞伏乾歸的太子乞伏熾磐派軍隊擊潰叛軍，並將逃到國外的乞伏公府生擒，「轘裂之」。

（圖）《十六國春秋》是記載十六國（304～439）歷史的紀傳體史書，作者是北魏的崔鴻。

南燕、前涼和西秦，均為偏安一隅的小政權，而前秦則是統一中國北方的大帝國。《太平御覽·刑法·轘》所引《前秦錄》中就記載了兩起車裂案件。

《前秦錄》載，「有司奏，人有盜其母之錢而逃者，請投之四裔。太后聞而怒曰：三千之罪，莫大於不孝，當棄之市朝，奈何投之方外乎？方外豈有無父母之鄉乎？於是轘而煞之」。有人偷了母親的錢財外逃，這件事惹怒了前秦皇帝苻堅的母親苟太后，苟太后告訴苻堅，苻堅一聲令下，將此人拘捕後車裂。

苟太后精明強幹，是把苻堅推上皇位的關鍵人物，而苻堅又是一個至孝的皇帝，這種孝，不僅表現為對苟太后言聽計從，同時也表現為對天下不孝之徒的痛恨和嚴懲。偷了母親錢財就被車裂，那麼謀害母親性命則更不能容忍。

《前秦錄》載，池陽（今陝西涇陽）有個男子，是個妻管嚴，老婆讓他幹啥他就幹啥。母親看不下去了，說了兒媳幾次，兒媳懷恨在心，便教唆丈夫殺掉母親。男子聽了老婆的挑唆，便設計企圖害死母親。一天，男子讓母親坐上馬車，謊稱是去看望親戚，一直來到南山腳下。母親一看路不對，問男子怎麼回事，男子不理睬，把母親帶到嵠谷溪谷之間，手持尖刀，逼迫母親脫掉衣服。

男子臨行前，老婆讓他殺掉母親後，把母親的中衣（襯衣）帶回來，以此為證。男子不便親自動手，於是背對著母親，厲令母親自己脫衣服。母親哭著說：「我生你養你，你卻要殺我，殺就殺吧，為何還要讓我脫衣服受辱？」男子怒斥母親為老婢，讓她不要多嘴。母親傷心至極，悲憤地哀嚎：「天神，山神，你們都睜開眼看看吧！這就是我養的不孝之子啊！」話音未落，靈異事件發生，男子手中的尖刀，忽然沖著他自己的頭頂刺下，男子一頭栽倒在山穴之中。

男子死後，母親乘車返回，到家時天已經很黑了。聽到車馬聲，男子的老婆以為是丈夫回來了，迎上去就問：「我說的那件中衣，帶回來了嗎？」母親一聽，才弄清楚幕後元兇是兒媳。隨即，母親大聲呼喚鄰居，鄰居抓住這個惡婦送到官府衙門。這是一件史上罕見的離奇案件，官府隨即將此案奏報朝廷。

苻堅聽說後，大吃一驚，「宇宙之內乃有此事，將非怪乎」，說天底下竟有這等混蛋之事，這還了得，「於是轘而煞之」，下令搞個大場面，將此惡婦當眾車裂，五馬分屍，以儆效尤。五馬一起用力，將這個教唆丈夫做傷天害理事的惡婦撕裂成了六塊，現場極其血腥。自古以來，車裂對象均為男子，這個惡婦首開先河，而且是史籍所載唯一受車裂之刑的女人。自作孽，不可活！

*作者：劉秉光，魚羊秘史原創專欄作家。歷史學者，今日頭條簽約作家。已出版《歷史上那些帝王們》《你所不知道的帝王》《笑談囧聞趣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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