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有情郎：美女視頻主播背後的辛酸故事

文、風河子

1、

老闆娘說，睡前喝杯牛奶可以減輕失眠。她是我心目中萬能的人，無所不通。對她的話，我一直言從計聽，這次也不例外。沒有人知道老闆娘的真實姓名。她對手下的姑娘們說，你們只要知道我是你們的老闆娘，會給你們支付高額的工資，這就夠了。所以，她一直是個神秘的人物。

不管別的姑娘是怎樣評價老闆娘。總感覺她一定經歷過許多不同尋常的事情。否則，她怎會在任何人與事面前，都表現的淡定自若。人常說，成功的女人背後有一群男人在支撐。沒有人見過她的男人們。但我想，一定是有的。或許曾經有過。單憑一個女人是無法立足於紛雜的塵世間。更何況是經濟發達的都市。她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旁人望洋興嘆的事情。可以遊刃有餘的對應一切官員與同行的挑畔。

她又是失敗的。因為她的一切悲歡離合從不表露。隱忍的人，只是無可奈何世事的變換。如果有選擇，任誰不希望自己是明媚的人。當我想完這些，才發現樓下超市裡，喜愛的牛奶竟然脫銷。從小到大，我保持著無數個習慣。從沒有試圖改變它們的軌道，因為，它們令我安全。所以，我在睡前沖了一杯同樣喜愛的永和豆漿。它與牛奶同為液體，又是白色，或許能起到相同的作用。

我喜歡這個名字。永和。永遠的和平。永遠。有女輕輕唱，永遠到底有多遠。有絲艾怨，有絲無奈，有絲纏綿，還有絲凄涼。女人，這生，總是圍著男人團團轉。我，也不例外。

我愛上了一個男人。深愛。遇見他之前，從不相信愛情魔力如此無窮。看著它一點點把我吞噬，一點點將我改變，竟沒有一絲慌恐。因為，我愛這段愛情。我愛，眼前這個男人。

2、

準確地說，他是我的客人。不要誤會，我不是小姐，不會去做眾多人厭惡的雞。我這麼說，並不是表明自己的清白與清高，也不是污衊小姐這個行業。必竟，人活在這個世上，有太多太多的無奈與迫不得己。我這麼說算是為自己開脫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我踏進老闆娘的房門第一天起，我就不停的告訴自己，這沒有什麼。真的沒有什麼。我沒有出賣任何東西。如若真有的話，那就是我靠自己的身體與努力賺到了應有的錢，把鄉下的大大小小七口人，養的白白胖胖。這是等價交換，沒有人逼迫。我們同樣只是為了生活，奔波勞累，永不停歇。

不要因此看不起我。從始至終，我從沒出賣過自己的靈魂。我只是，只是在視頻里，瘋狂的賣弄自己的舞姿。我很討厭賣弄這個詞語。但老闆娘經常教導我們，要想將舞蹈跳的好，吸引住電腦前男人的目光，必須拚命用力的賣弄自己的風騷與魅力。她說，你們與小姐不同，你們只是賣弄肢體語言。當清晨來臨，太陽升起的時候，清白無邪，美好單純，這些字眼還是屬於你們的。對她的話，我深信不疑。其實，我除了相信，又能有別的什麼辦法去平撫自己靈魂的創傷。

一個人，當他靈魂受到傷害的時候，是最無助與凄苦的時刻。如若這苦是自己所刺，那麼痛會加重幾百幾千倍。沒有什麼比自責更讓人懊惱的事情。所以，我不去自責，不去想那些沒用的如果。我想的只是遠在鄉下家人的笑顏，還有怎樣化濃妝，不讓電腦前尋求刺激的男人們，在光天化日時，認出我的容貌。討厭光天化日這個成語。它讓我無法遁形。它令我心生恐懼。哪怕我戴上最高級的墨鏡，也不敢抬頭看高高在上的太陽一眼。從古到今，它一直是尊貴的掛在天上。我怎能褻瀆它。

我喜愛一切美好的事物。所以，我愛他。從骨子裡愛這個男人。

第一次撫摸著他熟睡的臉龐，無法用任何語言表達我的幸福與喜悅。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會體會到，當一個長期賣弄風情的女人，找到並獲得真愛的時候，是何等的興奮與激動。只是這繁華轉眼間便散落一地，我守著滿屋的荒涼倍備寒冷。

這個冬天，還是來了。不早不晚。

3、

我坐在深愛的男人對面，望著他。任何言語的形容都無法讓你們知道，我是怎樣的深愛著他。他的眼睛那麼的明亮，似是小時候躺在河邊，等待夜幕降臨，觀望的星星一般璀璨。最好他不要總是閃啊閃的，否則真怕自己會因迷上他的閃爍而忘記呼吸。還有他的下巴，是我見過的男人當中，最性感，最有弧線與立體感的下巴。我試圖去撫摸這些令我欲罷不能的小東西，他卻用力的握住了我的手。

他說，你是聰明的女人。懂得如何去做。說完，便起身離開了賓館的房間。哦，對，忘了給你們說，我們做愛的時候總是在賓館開房。因為我住的是老闆娘提供的雙人合住平房，而他卻是與父母住在一起。第一次約我出來，他拿著身份證開房，並溫柔的轉身對我說，親愛的，原諒我沒有帶你回家，我真的很不方便。他強調了很字，我對他無所謂的點頭微笑，這是真實的笑容。我喜歡他為我安排的這一切。合情合理，多麼的美好。

這間賓館我們成了熟客。因此拿到一張積分卡，並享有八折的優惠待遇。這套競爭手段與老闆娘開的可視聊天室一樣。在聊天室時間長了，存分漲到一定程度，會給你某種特權。比如，滿一萬分，可以任選某個喜歡的姑娘為你自己獨舞，舞種隨你點。幾乎全部的男人都會點脫衣舞。我跳這種舞蹈時，總是會幻聽到男人們在電腦前，對著攝像頭急促的呼吸與高潮的尖叫。我甚至可以想像到當他們的精液射在屏幕上時，是怎樣的滿足。我們這些姑娘們，是男人們沒賊膽去偷情的最好意淫對象。話題再扯回來，一萬積分不是好賺的。十分鐘為一分，一百分鐘才十分。單憑進聊天室的時間積攢分數想要看好戲，是一件很持久的事情。當今是個速食的社會，沒有人會為了一個姑娘而去浪費這麼多時間。老闆娘便推出買一束網路中的鮮花，便送鮮花價格的相應分數。泡網的男人不能說都是富翁，但是，只要他們迷上網路可視頻聊天室這塊蛋糕，就一定會捨得出高價錢。這是老闆娘的原話，我開始懷疑她曾說過，自己僅有高中文化的真實性。

我是聊天室最紅的姑娘。因為我上過正規的舞蹈學校。會跳許多不同的舞蹈。人都會有視覺疲憊，想抓緊他們的目光不放，唯有不停的變換舞種。又是老闆娘如是說。我是她的皇牌。她會讓網管介紹說，我是某某舞蹈學院的在校生，獲得過多少個獎項，被業內無數個專業人士一致好評。人類對權勢與名利的追求是無休止的。所以，我會成為皇牌，是天經地義的事。

沒有上過網的人永遠不會明白，為什麼有無數的人對網路如此著迷。明明是摸不著的人與物，卻比現實中清晰的事物更讓人陶醉。其實，追究起來原因很簡單。人類的智商越高，就會越來越懷疑接觸的人群。他們的偽裝術在社會上已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也只有在虛擬的網格里才能將真實的自我展露出來。科技不管怎樣發達，人類，總是需要發泄與釋放。老闆娘的可視聊天室便提供了這個場所。你只需繳納有限的錢，便可進入新奇刺激的全新世界裡。

這裡有與眾不同的舞姿，有大膽性感的挑逗。除了讓人們在感官上大受刺激，更令他們在無人的夜晚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激情。物質越富有，人類便越渴求精神上的刺激。還有一個更令人嚮往的原因是，它是安全的。目前還沒聽說過，因為在視頻里跳舞，被法律治裁的案件。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只要你不說，永遠不會有人知道ID背後的你是誰，在白天扮演著怎樣的角色。所以，每個可視聊天室每晚都爆滿，是最正常不過的現象。

這生我都不會忘記與他相識的那晚。不要相信愛情故事裡的預兆或是心靈感應，那都是唬人的。或許少數人會有，但我在遇見他的那晚卻很平靜。平靜的像往常一樣，在穿衣鏡前，搭配服裝，用力的化著濃妝。我喜歡在大鏡子前打扮。因為，我的身材真的很棒，它是我唯一驕傲的地方。同時，又是我感到恥辱的部位。不過，這也無妨，人都是矛盾的動物，特別是女人。

他在聊天室的網名叫鳳凰涅磐。後來，他告訴我，他希望遇見真愛的女人時，能為她重生。我是一個接受過正規大學教育的人，看到他網名的第一眼便心生好感。這好感，只局限於這二個字，與人無關。

我在攝像頭前拚命的用力的賣弄著風情。一舞過後，他買了聊天室最貴的鮮花送給我。888元，同屋的姑娘們懷著不同的心理，同時祝賀我。她們大多都是在嫉妒，因為，我這月的獎金會比她們都多。對，我們所有跳舞姑娘的獎金，全部來源於男人們買花的金額。一束花我們提成百分之五。不要小看這個五，集少成多這個道理，小孩都明白。也是因為這束高額的鮮花與這月的獎金，我對著他的名字發了一個笑臉。

從那以後，每晚他都會來捧我的場。每次都會獻花，金額不等，但從不落空。再後來的事情，不多說，你們也能想到，我們見面了，並開始相愛。這是他的原話，他說，梅，我們相愛了。從網路走到了現實。我聽著這句話，目瞪口呆，大腦一片混亂。片刻後，緩過神問他，你說，相愛？你是說，你是愛我的？我大聲的問他。他說，當然，否則我怎會與你見面，怎會和你做愛。我只與我愛的女人上床，這點沒見面之前我就說過。對對對，他說過的，他說的每句話，我都銘記在心，不曾忘記。我大叫著他的名字，用力的擁抱他，我們相愛，我們相愛，我太開心了，太高興了。你竟然愛我。

可以嘲笑我的失態。我不請求任何人能體諒我的處境。必竟，我們是生活在不同階層與世界的人。一個每晚都會賣弄在視頻聊天室的女人，竟然被一個如此優秀的男人愛上，這比中頭等獎的機率還小。可它竟然咣當一聲砸到了我的身上，這怎能不令我尖叫，不讓我興奮。可是，我卻忽略了一點，他說，我只與我愛的女人上床。這就是說，他不止一次與不同的女人上床。偶爾想到這時，我的心會隱隱作痛，再想想也無所謂，男人，與不同的女人上床，是最普通的事情。只要他現在愛的是我，躺在他身邊的女人是我，這就夠了。

4、

現在想來，我是問過他的，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職業嗎。說出這句話，不禁悔恨，我跳這種舞蹈，這樣賣弄風情為生的女人，能稱為是一種職業嗎。可他卻笑著說，親愛的，我愛的是你，與你的職業無關。更何況，他們在視頻里只能看見你的身體，就算偶爾曝光，你的濃妝也將掩蓋一切真相。這沒有什麼。他說著，慢慢將我抱上床，溫柔地將我的衣服，一件件脫掉。從腳指一直親吻到臉頰才停止。我喜歡他這樣愛撫，溫暖又充滿感情。

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那麼的開心。他每次做愛在即將達到高潮的時候都會說，梅，我愛你的身體，愛死了，它是這麼棒，這麼棒。現在想來，他，原來，只是愛我的身體罷了。

我曾試過想換個職業。可惜，沒有一種適合我的職業收入能與我目前的收入相媲美。更何況，我深愛的他說過，他不在乎，我的濃妝能將一切真相掩蓋。不止一次幻想能與他這樣地老天荒，永遠的走下去。可我，卻懷孕了。

我們一直有採取避孕措施的。吃藥到安全套，可是怎麼我就懷孕了呢，這真是奇怪。無論這個生命是怎樣巧合的來到人間，它，還是來了，並存活在我的體內，以後將在我的腹中慢慢生長。會有小胳膊，小腿，還會有與他一樣性感的下巴與明亮的眼晴。一想到這些，想到我將與深愛的他，共同擁有一個孩子，一個長的像他又像我的可人兒，就讓我對這個孩子產生無比的狂熱，想生下他。

老闆娘是最早發現我懷孕的人，因為每天起床或是吃飯的間息，我總是趴在馬桶邊吐個不停。彷彿連苦膽都要吐出來。老闆娘拍著我的後背，冷靜地說，你，懷孕、了。這是她的口氣，冷靜又冰涼。似冬天河面上厚厚的冰一樣，沒有熱情與溫度。她說，你，懷孕、了。了字是停頓了一下才說出來的，我知道，她是想讓我清楚，讓我明白，我真的懷孕了。有了孩子。她的冷靜與冰涼是想告訴我，這個生命，它，不屬於我。它、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5、

我能拿它怎樣。一邊是我愛到骨子裡的男人。他讓我嘗到世間最甘甜的味道，他讓我成為幸福的女人。他對我是真的好，從沒有大聲吼過我一句。我怎能惹他不順心。一邊是我的骨肉。在我成為他的女人那晚，就不停的想像它的模樣。想像著幼小的生命在我的呵護下，慢慢的長大。一丁點兒，一丁點兒的成熟。他會奶聲奶氣的喊我媽媽，叫我深愛的男人爸爸。多麼溫馨與幸福的畫面，我是多麼的嚮往。我怎能殘酷的拿掉他。

從他反對第一天起，我從沒問過為什麼會如此的堅決不要這個孩子。理由，想說時，可以編造成千上萬。不想理睬時，一條都沒有。這些，只是自欺欺人罷了。沒有實質性的意義與作用。

無奈之下，我去問心目中無所不通的人。老闆娘說，梅，你必須把它做掉。當一個男人沒想為你負責時，你又不想離開他，最好的選擇便是聽從他的安排。言聽計從是嗎？這曾經是我最衷愛的模式，如今，我卻進退二難，不知怎樣決擇。她繼續說，你的故事在這座繁華的都市裡並不少見，無數個女孩兒踏上尋夢的旅程，都想成功。可是，要成功，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上蒼是公平的，得到與失去會同時進行。如果這個男人他真的愛你，為他失去一個孩子，又能怎樣？我看著老闆娘吸煙的姿勢，有些入迷。聞著煙霧的味道，竟得到了暫時的麻痹。如果可以一直活在煙霧裡，那有多好。

我說過，我一直深信著老闆娘，對她的話，言聽計從。她說的對，如果我深愛的男人，真的愛我，為他失去一個孩子，又能怎樣。也曾想過，她這樣說，只是為我皇牌身份自私的想法。但，我真的不想也不能離開他。所以，第二天，我吃藥，流掉孩子。一個無辜的人，就這樣被幾粒白藥丸奪去了生命。不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要說的是，我的心，真的很痛。為這個未曾謀面的孩子，更為自己。

我打電話說，孩子我流掉了。他在電話那端很開心的笑著說，好好，我就知道你很聰明，怎麼會做傻事呢。明天我請你吃好吃的，補補身子。再次聽見他明朗的笑聲，我的心猛然就恢復了正常的心跳。塵埃落定。原來，為一個愛你的男人，失去一個孩子，真的、不算什麼。

就在我流掉孩子的第四天，他帶我去享受八折優惠的賓館房間。我對他說，醫生說近段時間最好不要同房。可是他說，梅，我想你。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你放心，我會輕輕的，就一次，咱們就做一次。相信我，有時醫生的話也是危言聳聽，其實沒這麼嚴重。他輕輕拍著我的後背不停的安慰我。我望著他明亮的眼睛，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便拋開了一切擔憂踏進賓館的房門。

當男人進入女人身體時，不要乞求他會輕進輕出，有時你求他，他會更興奮。那晚，他的力氣比以往都大，動作也很猛。只是幾下，賓館潔凈的白床單上，便有了溫暖鮮紅的血液不斷的蔓延。我，陰道大出血。

放心，我沒有死。只是大出血，只是被搶救，只是虛弱，只是，他，在那晚後，永遠的消失了。他這樣決絕的離開我，總讓我產生疑惑，我是否真的在那晚的聊天室里遇見過他。我們真的是否相愛過。我是否，真與他，曾有過一個孩子。

6、

我站在房間的窗前跳望。街上涌動人群中，沒有熟悉的身影。我在等待。無休止的等待。這個等待是痛苦而漫長的。可我從沒放棄過等待與眺望。因為，我除了等待，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

不要猜想，我是否會自殺。我不會，自殺是一種逃避。我還沒有蠢到用死解決事情的地步。更何況老闆娘說過，這座繁華的都市，有無數個尋夢的女孩。發生在她們身上的事情，遠比我的悲慘或精彩。既然她們都還活著，為什麼我就不可以。還有，我遠在鄉下的家人，他們的胃等著我去填飽，我必須打起精神，堅強的活下去。

可是，我不會愛了。也不知該如何去愛一個男人。而且，還會有男人來愛我嗎。即便有，他們除了同他一樣愛上我的身體，會愛上我殘缺的靈魂嗎。

我等了他整整三年，無果。老闆娘說，梅，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愛你，你失去一個孩子，又能怎樣。嗯，不能怎樣，除了疼痛與這生無法生育外，真的沒能怎樣。可是，他怎就這樣離開了我。他說過，他是愛我的。愛我的每一寸肌膚。怎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從此不再回來。

老闆娘的生意越做越火。上網的男人越來越多。找刺激的人也越來越多。她的視頻聊天室開了一間又一間。姑娘們招來一批又一批。漸漸地，我不再紅了。漸漸地，再也沒有人為我送888元的鮮花。漸漸地，我整晚坐在床邊上，看著年輕的姑娘們拚命的用力的賣弄著風情。

記得當年我初學賣弄風情的舞蹈時，除了羞愧還有羞澀。如今，在她們看似稚嫩的臉龐上，不僅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羞愧，竟連半點羞澀都沒有。她們在仆前我的後塵。有時，會告誡她們，不要將自己的青春揮霍一空。當你想抓緊它們時，一切都將來不及。可是，她們似聽不懂我的話，全是鄙視的瞧著我。

也罷，人，如若不經歷過真正的靈魂疼痛，是不會成長起來的。新聞上說，火車再次提速，銀行利息再次增漲。原來，時代真的在發展。而我，就這麼，老、了。

打開窗子，又是一年的冬季。還未下雪，微冷。寒風吹拂著我的長髮，夜幕中的繁星依如兒時看見的一樣，它們在不停的眨著眼睛，好亮的光芒。三年前就是這樣的光芒讓我著迷，令我深陷其中，欲罷不能。他說，你的濃妝在掩蓋著真相，沒有什麼。我笑，如若是真相，又怎能掩蓋得住。

用力吸一口煙，吐出能暫時麻痹我的煙霧，想起與他相識一場的過程，這才明白，真正愛你的男人，是不會輕易與你上床並說愛這個字。就這麼突然的記起一句話，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我的淚瞬間花了濃妝，凌亂的掩蓋著漸漸清晰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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