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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朋友夜夜纏著我,要我下去陪他們,因為……

死去的朋友夜夜纏著我,要我下去陪他們,因為……



一新聞


我從沉睡中醒來,眼前的強光刺得我急忙用手擋住了眼睛,我躺在自己的床上,外面黑咕隆咚的,一片安靜,似乎還有幾聲蟲鳴,看起來已經是深夜了,但是我的屋裡燈火通明。


「兒子,你終於醒了!」眼前是我的爸媽,他們倆互相依偎著坐在我的床邊,媽媽的眼眶通紅,明顯剛剛哭過。

「怎麼了,媽媽,你哭什麼,出了什麼事嗎?」我感到很疑惑。


「好了,好了,沒事就好。」爸爸伸出手拍了拍媽媽的肩膀,在一旁安慰媽媽。


「爸,到底怎麼了?」


「你不記得了?」爸爸露出詢問的目光。


「記得什麼?」


「沒事,沒事,你好好休息,我已經跟你們老師請過假了,我和你媽媽就在旁邊,有事記得喊我們。」


爸爸制止了媽媽想要說話的舉動,推著媽媽出去了,留下我。


我試著去回憶之前的事,可是彷彿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是隱隱約約記著我好像約了幾個朋友放假一起出去玩,其他完全記不清了。


我四處找了一下,我的手機就放在床頭櫃里,屏幕上顯示今天是9月10日,看來已經開學好幾天了,我為什麼不在學校?


「呃呃……」一陣劇烈的頭痛襲來,打斷了我的思考。爸媽不願意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我也實在是回憶不起來了,不過既然爸爸說請過假了,乾脆不去想了。

我打開電腦,隨便翻了翻最近的新聞。


「近日發生一起失蹤案,幾個學生在市郊公寓失蹤,目前未找到相關目擊者,希望知情人士速與警方聯繫,幾名學生身著藍色校服,與8月底進入公寓……」


市郊公寓?那個地方我也聽說過,非常偏僻,周圍都是樹林,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樓下大媽給我說那裡還鬧鬼,雖然現在科學社會了吧,反正不是什麼好地方,這幾個二貨真作死。


「近日,本市發生無差別連環殺人案,受害者以青年女性為主,希望市民注意安全。」


這是怎麼了?怎麼都是這些破新聞?這新聞看得我一陣惡寒,趕緊關掉了網頁。這時,我的qq閃了起來,是有人要加我好友,我立馬點了開。


對方看頭像是個女孩子,昵稱叫小瑜,她的驗證信息是「李延鋒,加我。」看起來對方好像認識我啊,我點了同意。小瑜?名字裡帶瑜的女生我好像認識好幾個呢,這個是誰啊?


剛加上好友,對方就給我發了一條信息,延鋒,你到家了嗎?這話什麼意思?我琢磨了一下,我今天好像一直躺床上呢吧,沒出門啊。不過我還是回復了,到家了。然後我又想了想,回復,你是哪位,是我認識的朋友嗎?


qq沉寂了一會兒,對方回復了,我給你說個故事,待會兒就給你說我是誰。我想既然是妹子的要求,怎麼能拒絕呢?我立馬敲了好的兩個字回復了過去。


二第一個故事


接下來是故事:

在城市的郊外有一片小樹林,小樹林的盡頭是一個公寓。這個公寓建成大約有五十年了,經常是空著的,除了有時候會被旅遊的人租下來臨時居住。


據說這個公寓的第一代主人是一位富豪,他是一個瘋狂的守財奴,他把自己所有的錢都換成了黃金,然後把它們都鑄成金幣,堆積在家中,然後每天去擦拭,整理他的金幣,看著這些金燦燦的東西讓他瘋狂,樂此不彼。


他害怕有人搶奪他的財富,所以僱傭了很多保鏢保護他,還有他的金幣,他和家裡的親戚都形同陌路,他把自己的公寓所有的入口都反覆加固,窗戶也都上幾層鎖,他本人也極少出門,他的生意全都交給兒子打理,而他自己就在自己的金幣和保鏢的環繞下度日。


但是即使這樣,他的財富還是被人惦記,因為那些金幣實在是太誘人了。他的親生兒子夥同了他家的廚師在他的菜里下了毒藥,他至死都沒有想到害死他的人居然是他自己的兒子。


富豪死了,因為他很少出門,找不到任何目擊證人,他的保鏢也不許進入他的屋子,最後廚師案件的偵破很難,廚師成了替死鬼,他的金幣全都被他的兒子繼承了。


他的兒子在他死後不久,就遣散了富豪所有的保鏢,把他的金幣全部運出了公寓,大肆揮霍,但是在搬運過程中,有一枚金幣掉了出來,留在了別墅里,他的兒子並沒有發現。


有一天他的兒子在外面瘋累了,回到公寓休息,發現了那枚金幣,他正要撿起金幣,赫然發現金幣上竟然是他父親的臉!


第二天,保鏢發現富豪的兒子死了,屋裡一直沒有人進去過,沒人知道他是怎麼死的,警察從他的屍體上也沒有找到發現任何線索,只是他的臉上呈現出微微的笑容,好像在臨死前看到了什麼幸福的事……


故事到這裡戛然而止,待我看完故事想去問小瑜問題的時候,小瑜的頭像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成了灰色,我想今天可能問不了她是誰了吧,明天再問吧,希望明天她會再上線。我關上電腦,又躺回了床上。


三夢

我躺在床上,琢磨著剛剛的故事,還有小瑜,小瑜,這個人我見過嗎……我念叨著這個名字,漸漸入睡。


我睜開眼睛,這是哪裡?我置身一片茂密的小樹林,天上月光明亮,而我身後的小樹林則黑漆漆的,看不清有什麼。我的正前方是一棟別墅,別墅看起來很破舊,窗戶都七零八落地掛在窗戶框上,牆上的油漆也都掉了,呈現出磚塊的紅色,彷彿血液的顏色。我還是離開這兒吧,這好像是傳聞中市郊那個鬧鬼的公寓,我暗暗想到,我不是在睡覺嗎,怎麼會到了這裡?


「救命啊……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從別墅里響起,是一個女性的聲音。


「啊……」


我原地一怔,再也忍不住了,拔腿就跑,我沖著小樹林里衝去也管不了方向對不對了,心裡就一個想法-快跑!周圍的樹劃傷了我,很多鳥類被驚得亂飛。


「救命啊……」又是一聲求救聲彷彿就在我身邊響起,「啊!」我腿一軟跌倒在一堆矮灌木中,渾身都是劃傷,我正要掙扎著站起來,啪嗒,一滴水滴在我的頭上,我支撐著抬起頭。


「啊……」


我看到了什麼,面前的一棵樹上吊著七八個女性屍體,她們的眼中都在流著血,隨著風慢慢晃動……剛剛滴在我頭上的是……


「啊……」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我在這兒等著你,直到死,等著你,等著你……」

我猛得床上坐起,我到底夢到了什麼啊,我的手機在響,我不記得什麼時候用了這麼奇怪的鈴聲,我在床頭柜上摸索了一下,拿起手機,模糊著雙眼看了一下屏幕,上面顯示的備註名是李延鋒!我自己給我自己打電話?


我一把丟開手機,手機的鈴聲也戛然而止。


「啊,啊……」我歇斯底里地大叫。


一串腳步聲由遠到近,門被打開了,屋子裡的燈亮了,爸媽走了進來,媽媽來到我床邊坐下,「小鋒,怎麼了,做噩夢了?」


爸爸看著我,也露出詢問的眼神。我一把抱住媽媽,把臉埋進媽媽的肩膀,伸出一隻手,指著手機的方向,「電話……電話……」,我聲嘶力竭地大叫。


爸爸走過去撿起手機看了一下屏幕然後遞給我,「電話怎麼了?」我轉過頭看著爸爸疑惑的眼神,哆哆嗦嗦地接過手機,發現上面根本沒有未接電話的提示,我急忙翻來通話記錄,一個通話都沒有。


「好了,做噩夢了吧,好好睡覺吧。」爸爸拍拍我肩膀,安慰到。


難道剛剛的都是噩夢?我迷惑了。爸媽走出了我的房間。我看著手機愣住了,我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是因為小瑜的故事嗎?


四第二個故事


接下來一晚,我睡得很好,早上起來都記不得有沒有夢到什麼。

清晨,我打開電腦,發現昨晚小瑜又發了一個故事給我。


接下來是故事:


市郊的公寓在第一代主人死後,一直都有鬧鬼的傳說,有傳說第一代主人的兒子就是被主人的鬼魂殺死的。主人的兒子沒有後代,主人家的親戚也都不敢去接手那個別墅,久而久之那裡就成了國家的財產,被改成了一棟公寓。


很多外地來的人並不知道那個公寓的傳說,也或者有很多無神論者,並不相信這些,逐漸住進去的人就多了,其實說是鬧鬼,事實上一直也都很平靜,直到三十年後一個姓何的教授搬進去住了以後。


住進去沒多久,何教授的妻子懷孕了,何教授非常高興,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繼承自己的事業,就給尚未出生的孩子起名何文。


懷胎十月,孩子出生的那天是一個暴雨夜。


「啊……」接接過孩子的那一刻,接生的護士發出了恐懼的叫聲,周圍的醫生護士都鎮住了,那個孩子只有一隻眼睛,長在兩眉之間,就那麼獨獨的長著,不哭不鬧,那隻眼睛冷冷地望著周圍的醫生和護士……


後來何教授搬家了,離開這個傷心之地,那個公寓里的其他住戶也漸漸都搬走了,而那個公寓也逐漸就廢棄了。至於那個獨眼的孩子怎麼樣了,沒人知道,不過據街頭巷尾的長舌婦們傳說,那個孩子只長到了十幾歲就夭折了,死因未知,而在屍檢時發現,他大腦的位置,長著他的另一個眼睛……


五第三個故事


看完這個故事,我感到深深的寒意,小瑜到底是想對我說什麼?我看到小瑜的頭像在閃動,「你到底是誰?」我打字問到。

「想知道我是誰,就聽完我所有的故事。」我剛打完,屏幕上立馬收到了回復。


「你到底要說多少故事?」


「嘻嘻,剛剛那個故事嚇人嗎?」我收到了答非所問的回答。


「還有兩個故事,聽完你就知道你想知道的所有東西了。」屏幕閃動,對方的回復接踵而至。


接下來是故事:


在一個城市的角落裡,總有很多夜不歸宿的人,在酒吧或者其他地方打發自己的時光。


在一間酒吧里,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姑娘在獨自斟酌,旁邊來了一個搭訕的男子,男子個子不是很高,但是長得很帥,留著兩撇小鬍子。


「美女,一個人嗎?」那帥哥露出迷人的微笑,問到。


「對啊,你要約我嗎?你叫什麼啊?」那個姑娘笑嘻嘻地說。


「我叫何武,文武的武,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玩點有趣的啊?」

「好啊……」那個姑娘迷離著眼睛,跟著何武離開了酒吧……


在警察局,一位女警正在和幾個同事一起處理案件,「這已經是本月以來第七起失蹤案了,受害者全部都是女性,並且根據監控錄像來看,所有的受害者都曾在這家酒吧駐留,並且都是跟著這個男性離開的。」女警說道,同時拿出了幾張監控錄像的截圖,指著截圖上的一個男子說。


「嗯,沒錯,這個男人是兇手的可能性非常大。」一個同事應聲道。


「可是我們問了酒吧里的服務員都不認識這個人。」又一個同事插話道。


「不過既然他可以在這個酒吧出現這麼多次,那麼我們可以去那蹲守!」女警推開所有文件,說道。


當晚,幾名民警都換上便衣進入這間酒吧蹲點,酒吧中很平靜,比大多數的這類場所都要平靜,大家都默默地喝著面前的酒,昏暗的燈光下幾對男女說著悄悄話,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幾位民警也假裝成顧客,靜靜地注視著周圍的客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出現,女警悄悄走到一個同事身邊,說道,「不知道兇手在不在這些人中,不如我去做誘餌,如果兇手出現,你們記得定位我的通訊機。」不等那個同事回答,女警就坐遠了。


然後女警連著喝了幾杯酒,做出一副醉醺醺的樣子,靜靜地等待。周圍的其他民警為了不打草驚蛇,在互相打過招呼以後,都悄悄退出了酒吧,在酒吧附近注意著女警的定位。


酒吧里,女警還在默默地坐著,兇手彷彿知息了他們的計劃,一直沒有出現。時鐘靜靜地走著,快到午夜了,周圍的客人也漸漸散去,本來就略顯安靜的就把變得更安靜了,侍者在吧台後面擦著杯子,有點不耐煩地看這女警,這個僅剩的客人。


當…當…時鐘敲響了,已經是午夜。酒吧里本來就昏暗的光線變得更暗了,侍者不知道跑到哪裡去偷懶了。

「美女,一個人嗎?」女警全身都是一怔,轉過頭,身後站著一個男人,女警幾乎要叫出聲了,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的男人,赫然就是攝像頭中錄下的帶走了使用者的嫌疑人。


但是她趕緊穩定了情緒,「對啊,帥哥,有什麼事嗎?」女警保持著醉醺醺的樣子,壓抑著心裡的激動,用軟綿綿的語氣說道。


「那介意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嗎?」男子露出迷人的微笑,蒼白的面孔上兩撇小鬍子輕輕翹起,彷彿陸小鳳的四條眉毛。


「我……我不認識你啊……」女警心中激動無比,估計今天就能抓住犯人了。


「我叫何武,文武的武,現在你認識了吧?」


「好吧,就算認識了你,為什麼就要跟你走呢?」女警壓抑著心中的激動,故意說。


「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呵呵……」何武又伸手搓了一下自己的小鬍子,露出一個很迷人的微笑。


女警也回了何武一個微笑,說「好啊,帥哥相約,我也不能拒絕啊。」


女警挽起何武的胳膊,一陣冰涼的觸感襲來,女警不禁打了一個哆嗦。「怎麼了?」何武扭過頭,看著女警微笑道。


「沒什麼,我們走吧。」女警依舊保持著微笑。


兩人走出了酒吧,此時已經是深夜,何武帶著女警來到一輛車前,車子的樣式很古舊,女警並沒有看出車的牌子,車後也並沒有掛任何車牌,但是女警還是坐在了副駕駛座上,等待著何武去開車。


何武坐到了駕駛座上,沒有說話,甚至沒有轉頭,就這樣直直地發動了汽車,汽車開動了,速度不快,一直就往城郊開去。


女警有點緊張了,問道「我們要去哪裡?」


何武沒有作聲,依舊開著車,女警有些害怕了,她不知道同事們有沒有跟蹤上這輛車,自己現在可是在和一個殺人兇手在一起。女警看著何武,突然他看到何武裸露在外面的手腕上赫然是一塊褐色的屍斑。


雖然女警一直是個無神論者,但是何武那蒼白的皮膚和冰涼的身體都讓女警感到不適。


「停車,我要下車!」女警大叫。


何武依舊沒有作聲,女警不禁有種錯覺,彷彿何武就像不存在一樣,動作一直都沒有變,甚至呼吸聲都沒有,車也一直沒有加速,平穩的在通往市郊的路上慢悠悠地行駛著,周圍偶爾經過一輛汽車,都是飛快地超了過去。


女警一把推開門,跳了下去,車速不快,女警並沒有摔傷,她支撐著站起來,發現何武根本沒有停車,車子直直地就開走了。


女警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來接應的同事,帶她回到了警局,女警在跳車的時候,把手機留在了車上,於是他們開始跟蹤手機的位置,他們發現目標一直在緩緩地運動,目標彷彿就是市郊的那片小樹林。


當位置移動到樹林附近,速度幾乎也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在勻速前進,彷彿那片樹林根本不能阻擋何武的汽車。最後目標停在了小樹林的盡頭-市郊那片據說會鬧鬼的公寓附近。


「我們是不是應該查查這個何武,我已經清楚得記得他的長相了。」女警對同事們說:「何況我覺得,這個何武……不是人。」


「不是人能是什麼,難道是鬼啊?」一個同事打趣道。


聽到鬼這個字,女警不禁打了一個激靈,然後陰沉著臉說,「我覺得他像是個殭屍。」


「啊,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不知道,我就是有這種感覺。」女警的聲音顫抖著。同事們看女警受到了驚嚇,也就沒再繼續逼問,他們決定第二天去那個城郊公寓去檢查一下。


第二天,警察們準備了一下就出發了,他們來到市郊公寓,公寓破舊無比,完全不像有人住的樣子,附近也是一片荒涼,他們開始在公寓搜查。


「啊!」一聲尖叫從公寓後面傳來,所有人都跑了過去,一個警察嚇得癱坐在地上,面前的場景也讓其他人都嚇得呆住了,一棵枯萎的樹上,掛著七具女性的屍體,她們都被吊著脖子,風一吹就跟著晃動,赫然是前段時間失蹤的女性,並且她們都被剜去了雙眼,雙眼流出的鮮血都已乾涸,留下兩個空洞……


最後他們在公寓的地下室找到了兇手-一個死去了不知道多久的乾癟的屍體,從長相來看就是何武,但是他,只有一隻眼睛,另一個眼眶好像就從來都沒存在過,和皮膚完全一樣,女警看見他,直直地跌倒了,很久都沒能站起來。


就在昨晚,或者說今天的凌晨,那個和自己談話的人,分明就長著這樣一張臉,唯一的不同,就是那一隻眼睛。之所以說他就是兇手,因為他那乾枯的手中,抓著受害者那十四個眼球……


失蹤案破案了,不過事實的真相併不能公開,所以這件事就被越傳越離奇,其中最多的一種說法,兇手是當年何教授那個早夭的兒子,何文,他從地獄歸來,來找尋他缺失的那個眼睛……


六最後一個故事


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我感覺自己快要發瘋了,我不知道這些故事到底意味著什麼,但是我的心中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我一定要聽下去,我幾乎忘了我想知道對方情況的初衷,「快,告訴我最後一個故事!」我在屏幕上打字。


「如你所願。」


我收到了我想要的回復,小瑜的頭像閃動著,我立馬開始看接下來的故事。


接下來是故事:


我是一個普通的學生,現在快要放暑假了,我的女朋友嘉瑜讓我帶她出去玩玩,打發一下時間,畢竟都已經是大學生了,暑假又不會布置什麼作業,如果一直無所事事也是很無聊的。


我把這件事跟幾個死黨說了,其中阿武也表示很贊同,同時表示他會幫我們選好一起旅行的地點,但是有個條件,就是帶上他的小妹妹,潯芳。我當然是沒意見了,而且還樂得輕鬆呢。


在阿武答應這件事以後的第二個星期,他給了我一個電話,說:「阿瘋,我租下了我們市郊小樹林那邊的那個據說會鬧鬼的公寓,我們一起去那裡度暑假吧,肯定有意思!」


「這個……明知道那裡鬧鬼你還要去啊?」我表示有點害怕。


「膽小鬼,潯芳都不怕,你個大男人害怕,不要讓我笑話你!」阿武都這樣說了,我可不能示弱啊,「好的,我去。」


我答應了阿武的邀請,就給嘉瑜打了電話,沒想到嘉瑜答應得很爽快,反而最怕的就是我。


第二天傍晚,我們就來到了這間公寓,說實話,這個公寓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破敗,從外觀來看僅僅是有些陳舊,而且據把公寓租給阿武的人說,這間公寓水電都是通的,而且也有接網線。


唯一的不便之處就是離市區很遠,而且周圍有一片小樹林圍繞,如果施工治理,花費就很大,所以也就這樣一直擱置了,至於所謂的鬧鬼的傳說,都是那些長舌婦們以訛傳訛出來的罷了。


「好吧,不管如何,我們出來住,也是自由了。」阿武對我們三個攤攤手,嬉皮笑臉地說。行李並不多,這裡不能通車,所以我們也沒法帶出更多的行禮,小樹林中那條人工開鑿的小路,也只能讓一個人獨行。


我們走進公寓,我在來的路上在小樹林被樹枝划了一下,放下行李,「我先去洗個澡,然後處理一下傷口。」我對嘉瑜說,阿武和潯芳去收拾房間去了。


「你待會兒對他們說一聲。」


「好的,你去吧。」嘉瑜沖我笑一笑,說。


我走進浴室,打開了花灑,水立馬就出來了,不是很熱,可能是用的太陽能之類的東西吧,不過還好啦,有水就能接受,我在頭上搭上洗頭膏,閉上眼睛低頭在花灑下面沖洗,這時候,我隱隱問道一絲膏藥或者消毒藥水的味道,這個味道好像就在身邊,我急忙擦了擦頭髮,四處張望,什麼也沒有,看來是我的錯覺。我擦了擦身上的水,就穿衣服出去了,公寓有鬼的傳說讓我不敢一個人獨處。


當我走出浴室,發現嘉瑜他們都集中在公寓的大廳里,「阿瘋,你看我找到了什麼?」阿武手上拿著一個硬幣一樣的東西跟我炫耀。


「洗好了嗎,傷口處理了嗎?」嘉瑜走到我面前,關心地問。


「沒什麼事,用水沖沖就好了。」我充著嘉瑜笑了笑,說道。


然後我走過去,接過阿武手中的硬幣。硬幣是金黃色的,拿在手中沉甸甸的,上面有很多污漬,讓它看上去顯得不是那麼華麗,也沒透出什麼金屬光澤。硬幣的正面是一個數字,1960,背面則是一個頭像,頭像上是一個胖乎乎的人,面相慈祥,表情笑眯眯的。


「阿瘋,你說這會不會是一個古董啊,1960年是不是生產日期啊?」阿武湊到我面前說。


「你想錢想瘋了吧?」潯芳一巴掌打在阿武頭上,阿武吃痛把腦袋縮了回去。


「哎喲,我這不是覺得要是鼓動,應該交還給國家嗎?」阿武抱著頭,齜牙咧嘴地說。


「我覺得阿武說得真有可能呢,說不定這個還真是古董。」我說道,順便把硬幣遞還給了阿武。


阿武接過硬幣,放在手裡丟著玩,丟了幾下,他突然收斂了笑容,神神秘秘地說,「我聽說以前古人有用硬幣占卜的,不如我們就用硬幣占卜一下吧?」


「真沒意思,不跟你玩了。」潯芳走向自己的房間,沒有理會阿武。


「好啊好啊,那占卜什麼啊?」嘉瑜看起來好像很興奮,跟著應聲道。


「這個公寓不是傳說鬧鬼嗎?不如我們就占卜一下我們會不會遇到鬼吧。」阿武笑著說。


「如果是數字,那就是不會遇到鬼,如果是人頭像,啊哈哈哈,那就說明我們走運咯。」


阿武還沒有聽我的意見就自顧自地將硬幣拋了起來,我們三人不約而同地盯著硬幣在空中划過一個弧線,啪,硬幣落地了,它豎在了地板上……


「這破硬幣,跟我作對!」阿武撿起了硬幣丟在了桌子上,然後走回了自己房間,「先去睡會覺了,你們倆纏綿去吧。」


嘉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有我轉頭看了一眼那枚硬幣,朝上的一面赫然是頭像!


我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嘉瑜也跟著我進來了,剛剛的事情讓我心裡有點不舒服,嘉瑜也沒有跟我說話,坐在我背後的椅子上自己玩著手機,我拿出筆記本電腦,想上上網打發一下時間。網路不是很好,時有時無的,這讓我很煩躁。


「嘉瑜,你的手機能上去網嗎?」我頭也不回地問道。


安靜,沒有任何回應。


我轉過頭,我後面的椅子上空空如也,嘉瑜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我都沒有聽到一點聲音。我站起身跑出房間,「嘉瑜?嘉瑜?」我沖著大廳喊道。


「鬼叫什麼?有病嗎你?」阿武從他的房間里走了出來。


「怎麼啦,阿瘋哥?」潯芳也從阿武隔壁走了出來。


「你們看到嘉瑜嗎?她剛剛還在我房間!」我沖著阿武和潯芳喊道。


「臭小子,看不住自己媳婦,沖我們喊個屁啊!」阿武一臉壞笑地說。


「我沒開玩笑,我一轉臉嘉瑜就不見了!」我皺著眉頭說。


「阿瘋哥別急,說不定剛到這裡,嘉瑜姐就四處轉轉呢,不會出事的,我們趕緊找找!」


「那好吧。」我知道在這干著急也沒用,就到處找了起來。


不多時,我們把整個公寓都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嘉瑜,公寓鬧鬼的傳說不禁在我心中升起,「都是你,要不是你要來這鬼地方,嘉瑜也不會失蹤!」我衝到阿武面前,糾起他的衣服,沖他吼道。


「阿瘋哥別生氣,說不定嘉瑜姐自己回去了呢,我們打她的電話試試。」我也意識到我發火得毫無意義,我放開阿武,拿出手機,撥打了嘉瑜的電話,雖然我覺得嘉瑜不會就這樣一聲不響地離開,不過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電話撥通了,但是手機里傳出幾聲忙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我愣住了,「壞了,壞了,嘉瑜失蹤了……」我的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不,不,我要報警。」


我也沒管阿武和潯芳的反應就撥通了110,「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我茫然地丟下了手機,「如果找不到嘉瑜,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我沖著阿武大吼,阿武也在躲避著我的眼神。


「我在這兒等著你,直到死,等著你,等著你……」


被我丟在地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了,屏幕一閃一閃的,我抱著一線希望撿起手機,上面的來電顯示居然是阿武!我猛然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阿武和潯芳,我手指微微顫抖,接通了電話。


「阿瘋啊,我找到去玩的地方了,你趕緊跟你家嘉瑜說啊,我想帶潯芳一起,最近我打潯芳的電話一直提示不在服務區,不知道咋搞的。」


阿武自顧自地說著,我不知道怎麼回答,眼前的阿武的面色逐漸低沉下來,潯芳的眼中也露出了恐懼,趕緊跑到了我身邊。


「阿瘋,你咋不說話,咋樣啊,就去市郊的公寓玩……」


阿武那邊還在說著,眼前的阿武冷冷地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轟」的一聲,就這樣在我和潯芳的眼前炸開了,騰起一團血霧,我彷彿在血霧中看到他沖我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啊!」潯芳慘叫了一聲,這時候我的手機的通話也戛然而止。潯芳沒有管我,衝出了公寓,我趕緊追了上去。


潯芳跑得很快,淡淡的月光照耀下來,她的身影清晰可見,我追隨著她的身影衝進了小樹林,剛進入小樹林,彷彿整個時間都被黑色籠罩了,潯芳的身影一下就消失了。


「潯芳!你在哪?」我放慢了腳步,沖著樹林深處喊到。


呼啦……


一片樹葉晃動的聲音。我徇著聲音望去,是潯芳,「潯芳!」我喊了一聲,沒人應答,我急忙追了過去,沒有人。


我拿出手機,既然阿武能打進來,可能我也能打出去吧,我手機屏幕閃動了幾下,滴,關機了。我一把將手機丟進了一堆樹中,現在怎麼辦?


「嘩啦…」又是一聲響動。


「潯芳!是你嗎?」


還是沒有人應答,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潯芳,但是我還是朝著聲音方向走去。潯芳彷彿在和我捉迷藏一般,每當我找不到路了,就會出現一次。今天發生的事早已超出我的認知,我感到自己已經麻木了,只是木然地跟著那個人影前進。


走了不知道多久,我看見前面隱約出現了一點亮光,我急忙加快了步伐,我沖著亮光跑去,光線越來越強,我走出了小樹林,那個光源是一片路燈,我跪倒在地上,眼淚順著我臉頰流下,我走出了那個奇怪的地方……眼前一黑,我失去了知覺。


這時在小樹林的深處隱隱傳出了鈴聲,「我在這兒等著你,直到死,等著你,等著你……」


故事結束了,沒錯,我就是阿瘋,李延鋒,阿瘋,這是我的故事,我感覺到周圍的環境極速變化,本來明亮的天空逐漸變得昏暗,天空一彎新月高懸,一片茂密的小樹林在窗外林立。


可是我覺得已經無所謂了,我的身後站著三個黑影,我沒有回頭,因為我知道,他們肯定是嘉瑜,阿武和潯芳,「阿瘋,你回來了,我們一直在這等著你。」


瑜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沒有回話,我的暑假或許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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