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朱棣雖雄才大略但因為急躁，也丟失了大片領土

「一代雄主朱棣之怒：此時還不打，大明還要軍隊幹什麼！」一文，講到了安南國胡朝數次攻打中國廣西、雲南等地區，同時，攻擊同為藩屬國的寮國、占城等國家。

寮國則幫助陳朝王室人員北上請求中國做主懲罰胡朝，朱棣派大軍護送其回國不想胡朝竟然暗中伏擊明朝軍隊。朱棣勃然大怒命明朝大軍進攻安南，10個月滅掉了胡朝。

本來其後是繼續往下寫，不想，5月25日某個超級大國的總統到訪越南的時候，拿中越北宋時期的熙寧戰爭為題挑唆中越關係，為此，25日、31日又返回頭髮了兩篇關於熙寧戰爭的文章。今天重新說說朱棣的錯誤。

1.大明出兵

朱棣發大兵80萬（越南方面的《大越史記全書》記載，當然為了顯示明軍強大己方弱小故意誇大的可能性很大。20世紀70年代越南方面的史料上是二十多萬相對靠譜）征討安南國。領兵大元帥（征夷將軍）是成國公朱能、副元帥（右副將軍，新城侯）張輔，共有豐城侯李彬等十八位將軍。與此同時，左副將軍西平侯沐晟從雲南進攻。在後方負責統籌的是兵部尚書劉俊，邢部尚書黃福、大理寺卿陳洽供應糧餉。

朱能獲得職位（四年七月）後沒有多久（四年十月），便病死在軍中，時年37歲。軍中事務由張輔負責。

張輔從崇左市代管的憑祥市南下諒山。俗話說，出師要有名，名正言順才能無往不利。為此，張輔發布胡朝二十大罪。這二十大罪，交代了明朝為什麼要進攻安南。簡單地說就是：

其一，殺陳朝國王竊其國。

其二，殺盡陳朝子孫。

其三，謊報情況，讓明朝為期加封。

其四，魚肉安南國百姓。

其五，胡氏父子本姓黎卻改姓胡，背棄祖宗。

其六，向明朝謊報要暫時代理國政，騙取信任。

其七，陳朝有後，謊稱迎回國內竟伏擊天兵、殺害天使。

其八，殺害被護送回國的陳朝子孫，簡直沒有人性天理。

其九，攻佔中國寧遠州，殺人害命。

其十，殺害我（雲南）土官刀吉罕的女婿，強掠他的女兒為奴，奴役我百姓，強征賦稅。

其十一：攻打各地（此處應該主要指的是藩屬國）土官，強掠人民。

其十二：侵佔我國的思明府祿州、西平州永平寨等，在我方几次催討下，支支吾吾到現在歸還了不到二三成被占土地。

其十三：攻犯我國廣西。

其十四：趁占陳國國喪期間侵略該國。

其十五：攻佔占城四州之地。

其十六：攻打占城的同時搶奪大象百餘只。

其十七：私造九章冠冕玉帶、鍍金銀印，妄圖稱王。

其十八：責備占城為何只尊奉中國不重視安南，簡直是不知大小。

其十九：攻佔占城國與我國進行貿易的港口。

其二十：前往中國派遣的使臣竟然是罪犯假冒，欺辱中國大不敬。2.明軍攻滅胡朝為何如此順利

從四年七月（1406年8月）到五年五月（1407年6月），僅用了10個月的時間，張輔順利攻佔了安南。這其中的原因是什麼呢？軍事上的原因我們下期在重點介紹，張輔是成祖時期的名將，對付安南國的將領很容易。他的軍事才能打敗安南國並不難。

現在我們就談談我們一直忽略的安南國的反對勢力。

在「明朝時日本才與我國爭奪『正統』，該國北宋時就兩次發兵欲救中國」一文中，我們說明了兩個問題：

其一：中國忠孝文化洗禮下的安南國民對陳朝的懷念。越南與中國有這一千多年的一家人關係，其人與我國都受中國文化浸染，因此，忠孝觀念還是比較重的。

陳朝立國175年（1225—1400），陳朝本是我國福建泉州移民，就是胡朝也是東漢時期浙江人移民後代。在之前的後李朝立國216年，或為福建晉江人或為李世民的後裔。

在長達四百年的可考國別下，中國的文化影響是非常強大的，這也是為什麼北宋時期，安南國為何會藉助「王安石變法」向中國兩次發動進攻，意圖取代中國的根本文化原因。

而胡朝正是在這種社會氛圍下謀朝篡位而成，因此在安南國精英階層特別是陳朝王室諸多成員的內心深處，一直都在想著恢復陳朝。

其二：胡朝的統治使得國內百姓心向陳朝。立國未穩下，四處樹敵，中國、寮國、泰國、越南中南部的占城都與胡朝交戰，疲於奔命、四處打仗下立國未穩必然導致苛捐雜稅。

因此正如越南方面的一本歷史讀物上所說（書名就不說了，大自然的搬運工太多我也要有些保護措施）「胡朝不能團結全國人民，沒有發揮全民族的偉大力量來抗敵保國，因而僅僅抵抗半年之後，胡朝的軍隊就被全部粉碎了。從938年白藤大捷算起，我們祖國奪得和保持獨立五個世紀之後，現在又受到外國封建集團的統治……（以下略，越南的歷史讀物能說好的嘛）」。

還是第五篇文章所表達的第二個問題，再次出現了。很遺憾，這個更是沒有多少讀者能看出來。其實就是在那篇文章的行文中已經說明白了，即不要說民族，就是我們身邊的個人都是如此，只要分了家就有了各自的利益。他們也受中國文化影響，但他們的忠孝已經有了自己的對象而不是忠孝於中國。

因此，當這些人看到明朝軍隊推翻胡朝之後，並沒有履行諾言重新尋找陳朝後代，那麼，因為各自利益，他們自然要向明朝軍隊下手。

在此處可以插上一句，其實歷史往往很容易被有目的的閹割。正如我們上文所提到那本越南方面的歷史書籍所提到的反明力量，只提基層百姓的反抗，卻絲毫不提時間更早的陳朝後代所領導的各種起義。

3.朱棣和張輔心太急導致大明最終失敗

1406年8月，朱棣在召見征安南的將領時曾說「罪人既得，即擇陳氏子孫之賢者立之，使撫治一方，然後還師，告成宗廟，揚功名於無窮，此聯所望也。其往勉之。」其後，因為張輔上報說陳氏子孫已經被斬殺殆盡，而且千餘名安南國的老人（請注意這裡的老人其實是族長、鄉紳地主等精英階層）請願內附中國重新回到「郡縣時代」。朱棣立刻改變主意，正式開始設置郡縣制，設交趾布政司。

見明朝將安南吞併並將地名由獨立後的安南改為獨立前的交趾，陳氏舊臣、後代迅速組織反抗。1408年年底，簡定叛亂，陳季擴於次年被推舉為皇帝。也就是說，朱棣和張輔過高地看重量了軍事力量，而忘記了民心問題。

兄弟分家已經將近五百年，更重要的是上文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即使在一千多年的一家人時代，中央政府的實際統治權並沒有真正到達。當地百姓認可的本身就是當地政權勢力、宗族勢力，安南獨立後情況更是如此。因此，在安南我方的後方軍隊的軍事資源的補給很成問題。

上面是明朝最終失敗的重要原因，另外還有兩點主要原因。其一是陳氏後代並沒有調查清楚，就匆匆作出決定而不是等待陳氏露面。其二是鎮守交趾的將領在才能上明顯不如張輔。

因此，兩國的勝負國力是重要原因，但民心向背則是根本原因。一個國家的領土大小不在於多大，而在於能否讓在這塊土地上生活的百姓有好的生活。如果，不能爭取到當地百姓的民心以及讓他們得到實實在在的好處，那麼，即使你的武力再強大，其最終仍然會是失敗。

結束語

朱棣確實是一代雄主，明朝立國將近三百年，如果沒有他及其其父朱元璋五十年的統治，顯然是不可能長久的。因為，五十年的時間可以讓規範建立、制度形成，規範、制度一經形成其衰敗的過程同樣漫長。這也是明朝皇帝再怎麼玩、再怎麼不務正業都同樣沒有哪個勢力能對皇權構成真實的威脅的原因。

相反，對於交趾來說，朱元璋朱棣父子的洪武體制的推廣需要過程，然而，交趾方面卻未必願意等那麼久，這也就是為何陳氏後代大旗一揮，交趾百姓紛紛加入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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