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兒童，看完電影哭了一天

以二戰作為題材的電影有很多，佳作也很普遍；

遠的來說有當年的《拯救大兵瑞恩》、《兄弟連》，近的來說去年便有一部《血戰鋼鋸嶺》。

而這一類型電影里，以孩童的視角來表達戰爭的殘酷更令人動容；

印象最為深刻的，是導演馬克·赫爾曼的電影《穿條紋睡衣的男孩》。

純凈的孩子和惡魔般的納粹對比強烈，以至於結局的殘酷來的猝不及防而且難以接受。

燒麥今天想要說的這部電影，也是二戰背景下，兒童視角里的世界，比之《穿條紋睡衣的男孩》更加深沉與剋制——

《八月的霧》

Nebel im August

主角是一個名叫埃勒斯的13歲小男孩，個性好強調皮愛惹事，也由於這個原因輾轉多個收容所，來到這一個醫院。

與之前埃勒斯去到的收容所不同，醫院的院長十分和藹，護士與醫生似乎都挺好人；

但最大的不同還是，這裡其實是一個精神病院。

但這裡除了一些精神病患者之外，在特殊的戰爭時期下，還收留了許多其他病症的兒童；

比如長期卧床無法起身的艾米麗，無法聽見聲音的特麗莎，還有兩個患有癲癇的孩子：

埃勒斯身體非常健康，個性又特別活潑，一下子就跟醫院裡的小夥伴打成一片。

平時只認索菲亞修女的艾米麗，卻在第一次碰到埃勒斯的時候，主動跟他親近；

很內向的癲癇小男孩托尼，卻願意和埃勒斯一起踢球；

與埃勒斯最親近的卻是一開始跟他有些許不和的南希，兩個少年甚至在玩耍之中情竇初開。

也開始互訴衷腸；

而小孩子的世界尤為單純，沒過多久就已經打成一片，一起玩耍、互相幫助；

戰爭的時代下，這群或多或少失去了家庭的小孩，似乎能夠在這裡尋得片刻安寧。

另一方面，埃勒斯由於十分機靈，也給醫院的工作人員幫上忙；

除了幫索菲亞修女喂艾米麗吃飯，還給負責解剖工作的工作人員打下手。

雖然急著要父親帶自己離開這裡去美國，但醫院的一切似乎還是可以接受；

但漸漸的，埃勒斯發現了個問題，每當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到樓下，帶走一批人；

無論這些人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而這些人，則是被送去執行安樂死。

二戰時期，希特勒除了對外殘暴之外，對國內也舉起了屠刀；

1933年7月14日，納粹黨推出了《絕育法》。從那時起，數十萬所謂「遺傳有病」的人被強制絕育。1939年，納粹黨開始有組織有計劃地殺害殘疾人。

他們把這種毫無人道主義的行為稱之為「仁慈的死亡」（a merciful death）。

但這項法律一直遭到許多的反對，1941年的時候希特勒被迫下令禁止，卻把「安樂死」的權力交給各個醫院執行。

影片中的醫院就是其中之一，而那個起初慈祥的院長卻是這項命令的忠實擁護者。

禁令下達之後，院長未曾收斂；看到自己的手下似乎有些不忍，便請來專門負責的護士。

美麗的容貌之下，護士卻隱藏著極其殘忍的內心，說起毒死孩子的手段絲毫沒有惻隱。

她每次捧起一杯果汁走進病房，隔天便有一具屍體推出病房；

像是毫無情感的死神，收割著每一個活生生的生命；

年幼的埃勒斯與索菲亞修女努力地保護著其他人， 但一個個「遺傳有病」的孩子接連死去；連索菲亞修女為了保護艾米麗，也在空襲之中死去；

憤怒的埃勒斯當面質問院長，卻也給自己惹來災禍。

本來只想執行任務的院長，漸漸將這把屠刀指向更多的人。

影片的最後並沒有正面交代少年埃勒斯的結局，只是給了兩個饒有意味的空鏡；

躺在解剖台的屍體與窗台上的烏鴉，也恰好跟埃勒斯的話語形成呼應。

電影中類似的鏡頭有許多，導演用這樣的空鏡頭營造了電影中壓抑而無力的氣氛。

二戰除了給其他國家帶來災難的同時，德國本身也遭受了苦難；

《絕育法》的盛行不僅是希特勒政府本身的過錯，太多的醫護人員、父母對這項法律的習以為常和自然而然才是更可怕的東西；

這樣的歷史由一個德國導演拍出來，冷峻中還帶著些嚴酷。

更令人驚訝的是，電影不僅源自於真實的歷史背景，整個故事更是真實的。

被殺害的少年是真的，敢於反抗最後失去生命的埃勒斯也是真的。

而片中的取景地，與當時實施計劃的德國哈特海姆城堡也有些許相似。

但南希卻是假的，這個人物是虛構的；電影最後說明南希代表著這場「安樂死」的運動中少數存活下來的人們；

而這也是這部冷峻的電影中，導演存留下來的最後一絲溫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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