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僧話西遊：取經歸來後，猴哥與八戒嚇暈了唐太宗，師傅怎麼破？

「十六年取經太匆忙，不思量，自難忘。十萬八千險征程，八十一難話凄涼，當初相逢不相識，塵滿面，淚感傷。 到今夕功成返長安，大明殿，訴君王。語未出口淚千行，三徒白馬來相伴，披星戴月歸故鄉，說過往，訴衷腸。」

這首詞是唐僧師父自取經歸來，回憶往事時的傷心有感，俺沙僧一直記得。

那一日，當長安城外桃花綻放、絢爛漫天之時，俺師徒四人一路風塵僕僕，終於回到了師父久別的故鄉——長安。記得臨近東門時，遠遠便望見大唐皇帝李世民帶著文武百官與全城百姓紛紛夾道歡迎，人們高興的吹著嗩吶，敲著鼓，扭著久也未見的東北大秧歌，熱烈歡迎英雄隊伍取經勝利歸來。這場面！比過年還要熱鬧。

師父一見皇上，翻身跳下白龍馬，淚眼盈盈的跑過去，撲通跪倒在地，含淚說道：陛下，臣取經回來了！唐太宗久久凝視著師父，顫抖著雙手攙扶起，說：「御弟一路辛苦！」言罷也是泣不成聲。這時猴哥突然跳了出來，把眾人唬了一跳，他也學著師父的樣子，走到太宗面前道：「不辛苦、不辛苦，你就是師父常說的那個皇帝老兒吧？」這下將太宗嚇了一大跳，連忙轉身要跑，一回頭，正看見望著他「呵呵」傻笑的八戒二師兄。頓時腦袋一歪，昏了過去。唉！這兩個冒失鬼，啥時候都出來嚇人，這可是當今人類的皇上啊！

師父見狀，情急之下來不及呵斥兩個徒弟，幫著眾人七手八腳的抬起皇上，一路繼續伴著熱鬧的秧歌隊伍，急匆匆的返回到宮中。

當天中午，猴哥與八戒因嚇暈了皇上，被大唐士兵送進了監獄。俺隨著師父只好與諸大臣在寢宮照看皇上。半個時辰後，唐太宗終於醒轉過來，瞧見師父後，開口便道：「御弟呀！你怎地把妖怪給帶回來啦？」師父苦笑一聲說：「陛下誤會了，他們是臣的徒弟，不過就是相貌醜陋。這一路上如果沒有他們的保護，臣恐怕早與陛下陰陽兩隔了，更別說還能完成取經大業啊。」

（圖）陳惠冠新繪《西遊記》之心猿歸正 六賊無蹤

太宗聽了這話，面露喜色的說：「好，這樣就好，唉！都怪朕沒見過世面，那你快說說是怎麼與他們相識的，免得待朕召見時，又要被嚇暈。」話說到這裡，其他官員也都圍上來，聽師父開始講起他與徒弟相逢的經過。

師父捋捋頭緒，慢慢地開始講起了過往。

那一年，我奉旨出京，一路鞍馬勞頓，突遇猛虎，將我兩個僕人吃掉了。我只好一人默默的獨自向西前進，走了兩天後，來到好高一處大山腳下，正想采點野果充饑，不想看見一顆好大的猴頭蘑啊！我便努力去拔它，不想猴頭蘑卻抬頭說起話來，「師父，你就是俺老孫等了五百年的取經人嗎？」我當時嚇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仔細看去，「媽呀，它、它分明就是一隻不小心被大山壓住的頑猴耶！」聽到這裡，周圍人一時都鬨笑起來。

陛下，您是沒看見當時的情景。這隻小猴是那樣招人憐愛，瘦的都快成皮包骨了。我一時壯著膽子，上前用穿過他黑髮的我的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說：「小猴啊，為師不知你受了什麼苦楚，但願我可以給你些許的安慰，說吧！我怎樣才能救你出來？」這話說完，那猴便哭了，邊哭還邊說：「師父！你咋才來呀。救俺容易，你只需摘下山上那張紙兒就行了。」

我抬頭看去，哦！原來是佛祖的一張佛偈。於是苦笑一聲，對它說：「小猴，你也太頑皮了吧，哪裡不好玩啊，卻偏要去招惹佛祖呢？還好，虧得你沒遇見法海，否則你可能要被壓在雷峰塔中，到那時，還得被蛇咬呢！」我正說著，那猴卻惱了，就聽得它大吼一聲說：「師父！你太磨嘰啦！快些先救俺老孫出去再講吧，俺能保你去往西天取經啊！」

我一聽這話，嚇得忙連滾帶爬上了山頂，用手輕輕摘下那張佛偈。然後快步下了山，躲得好遠，仔細去看那隻小猴究竟如何從山底逃出來。沒過多久，只聽得一聲山崩地裂響，眼前好端端一座大山立刻就像遭原子彈轟炸了一樣，轟然倒塌，那隻愉快的小猴子，竟破空而出，並從耳朵里掏出一根金光閃閃的棒子，高興地在天空飛舞，那一刻，我頓時目瞪口呆，天啊！他…他…竟然是一隻成了精的猴子……。這！就是我與大徒弟孫悟空的相逢經歷！

太宗聽到這裡，不由興奮的坐起來，說：「太有趣了！來人，將御弟的兩個徒兒招進宮來，朕要大擺酒宴，為御弟師徒接風洗塵！」

（圖）陳惠冠新繪《西遊記》之觀音院唐僧脫難 高老莊大聖降魔

趁這工夫，師父又接著講起二師兄八戒的來歷。

又走了數日後，我與孫猴子來到一處村莊，剛進村就看見一個壯漢急匆匆向外趕，悟空急忙攔住他問道：「你幹啥去？」那壯漢擦了擦汗，說：「俺家招妖怪啦！是一隻豬妖。先前變成個爺們，天天幫俺主人幹活，後來主人見他勤快，健壯，便有心招他做個上門女婿，誰知在婚禮當天，竟然喝醉露出本相，原來竟是一隻會妖法的野豬！唉，嚇死全村的寶寶們了。」

悟空聽著高興，於是就拉住他說：「俺老孫就會除妖啊！」後來我師徒二人入了那家住宿，當天晚間，悟空變化成那家的女兒，等待著豬妖的到來，不久一陣妖風刮過，那廝來了，與悟空好一陣打，打著打著，這兩人便打到天上，漸漸就沒影了。直到第二天，我剛要吃早餐，就見悟空拎著那豬妖的一隻耳朵，從空中跳下來對我說：「師父，他也是受觀音指點，保護師父去往西天取經的！」

豬妖一聽這話，急忙翻身跪倒，連連點頭說：「是啊、是啊！師父，俺名叫豬悟能，曾經是天上的天蓬元帥，掌管天庭十萬水兵，只因酒後調戲月宮嫦娥，這才被玉帝貶下凡間，錯投了豬胎。」我當時聽到這裡，不禁怒道：「既然如此，你咋還不思悔改，在這裡繼續作惡呢？好了，既然有菩薩指點，你今後便隨我去往西天取經，絕不許再犯佛門的酒色。為了讓你牢記教訓，為師便給你取法名，喚作 『八戒』好了！」。陛下，適才將你嚇暈的正是這個二徒弟八戒。

唐太宗聽後，不禁滿面笑容，連連拍著師父的肩膀說：「難得御弟竟有這般好福氣，連收兩大神仙徒弟，真是可喜可賀啊。」

俺在一旁眼見師父就要講到俺了，一時竟激動的連連搓手。不料此時門帘一響，猴哥與八戒笑著走進來，八戒還嚷嚷著：「師父，開飯了嗎？俺老豬今天可以開戒喝酒了吧！」一旁的程咬金忙走過去笑著說：「可以可以，俺老程替你師父答應了。」八戒看看他說：「你就是只會三斧子的程咬金吧，等會喝完酒俺老豬再教你幾招。」哈哈哈哈哈，眾人大笑！

這時，歡慶酒宴正式開始，大家擁著皇上陸續前往大廳，可俺卻不禁心情落寞，心中暗罵道：這個死獃子，你晚點來不行啊，害的師父都沒抽空好好講講俺呢，算了，待會俺也好好喝點，解解饞！

*作者：李廣，魚羊秘史原創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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