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繡球花團似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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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簡介】

菜根

普通的中學地理老師，愛植物愛生活。

「它們是重生，我卻把它們看成是新生，猶如人之相遇，相處，日日見會以為平常，經年不見，才倍加珍惜。但是人，有時會失約，而草木，如期而至，不讓你憂心或失望。」

人家門前的木繡球謝了，繡球開了。

自從去年春末，發現這片人家庭前的繁盛，多次來訪，在黃昏日落時或者是日出晨曦時。

繡球花

從初春到現在，見過玉蘭花開，然後是桃花、櫻花、海棠、瓊花，春末是金銀花展、桔柚花香，現在有石榴花紅，以及大團大團的繡球正在盛放。而無花果將熟，桃子、柚子青澀。

倘若沒有這些生機，房屋的破敗會凸顯。不說滄桑巨變，這裡的民眾也風光過，當碼頭繁忙的年代，但是已經白髮的人早就親手種下這些草木，不管日子是熱氣騰騰還是簡單清寂，草木的繁茂總會給人或多或少的慰藉。

去年今日，微雨，空氣中花香隱約，突見那一叢葉綠花大，著實驚喜，那是平生初見的喜悅。而今年，此去拜訪，就是心中有把握了，但還是歡喜。隔著一年的光陰再見，再見時仍有悸動。它們是重生，我卻把它們看成是新生，猶如人之相遇，相處，日日見會以為平常，經年不見，才倍加珍惜。但是人，有時會失約，而草木，如期而至，不讓你憂心或失望。

繡球花

當日之夕矣，見老者喊雞入窩，群雞卻搖搖擺擺，從石榴樹下到葡萄架下，一兩隻乾脆躲到繡球下。繡球曝晒在初夏的烈日下一天，懨懨然，蔫蔫然。正感失望，女主人出屋，斥犬收聲。她大概已經認識我了，說：「花不好看了，待到明日清晨，經了一夜的露，又會鮮活起來。」

於是，晨起去，果真是團團精神抖擻。初生的豆綠色、半開的雜色、盛開的或粉紅或淡紫或淡藍色，一朵又一朵，碩大、明麗。這一大叢的繡球，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都是一幅油畫，濃墨重彩的，葉和花。一大叢盛放的繡球

繡球花

繡球花

我想，唯其無所束縛，隨性生長，才如此的繁盛。

習慣了去觀察草木，看其花，嗅其味，或者其他。繡球，頂生傘房花序，總有幾百朵的花摶扶成球，每朵是4個瓣狀萼片。用手輕輕觸摸，飽滿而結實。前幾天看見人家菜地里的胡蘿蔔花開得厚實，碰觸的感覺一樣。而胡蘿蔔花有乾燥的清香味，繡球沒有香味，據說有毒，不可太過接近。

紫色的繡球花

藍綠漸變的繡球花

花色豐富的繡球花

粉色的繡球花

繡球花色豐富，紅、綠、藍、紫漸變，到底是隨土壤的酸鹼度影響而變色，還是隨光照熱量而變化？明明是同樣的土壤，明明是同一株上，為何花色不同？請教女主人，她並不能解釋。請教一位生物老師，得出結論：花剛開時花青素少，隨著生長產生較多的花青素，遇到酸鹼度的變化，比如土壤的酸鹼度，光合作用的強弱——花就變色了。

女主人洒掃庭前完畢，我還在踟躇，花球實在是太好看太精巧，李漁說「天工之巧，至開繡球一花而止矣。」不為過。可是，繡球開敗時，有些尷尬，那乾枯暗淡的花瓣不謝不落，這種大團球形的又並不能結實。於是，我對那女主人說，不如剪下花朵，插於瓶中。女人「哧」的一笑，不如長在地里好看，而且，有毒。

我要走了，一步三回頭。她說，過幾天來看梔子花吧！我抬頭，看見藍天下的梔子花樹已是花苞累累。

本期編輯：稿子 本期審核：室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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