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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渡到德國的福建、浙江農民 連載之34、她很賣力,可我卻疲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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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

2015年,德國接受了89萬難民,難民潮造成了德國的難民危機。對此,新一代德國華僑華人相當驚愕,也因為不了解過去的歷史而發出了許多驚人之語。我們只有了解過去的歷史才能更清楚地認知現代社會。

德國在二次大戰後經歷過幾次難民潮。或許您可能不知道,在上世紀90年代,德國也有一次與現在相當的難民潮。當時有5萬左右的中國人用偷渡的方式來到德國,申報難民。他們艱苦卓絕的的故事,催人淚下。還有一些人,永遠地留在了偷渡的路上。

他們中的很多人留在德國,並已經成為當今德國華人社會的重要組成部分。當然也有不少當年的難民離開了德國回到故鄉,或者再次偷渡前往英國和美國等地。這裡講述的就是當年偷渡者的真實的故事,而作者本人也是當年中國難民潮中的一員。

作者山民的《人蛇潮的背影》一書的部分內容多年前在《華商報》連載過。後來全書在中國由中國文史出版社出版。現經作者修訂補充,並改名為《一路不到頭》,授權在本公眾號連載刊登。文中的名字已經更改,請不要對號入座。

34、她很賣力,可我卻疲軟了

陳文雄的生日,對我來說間接招致了一場罪過。我對我情人張曉鳳的逐漸誤解以至最後爆發,在我第二天回餐館的火車上是重要的起因。今天我坐在書桌前靜靜地想,其實人與人之間有多少時候可以敞開心扉地認識和開誠布公地交流呢,人的莊嚴、防備、忌諱時時刻刻裹著自己排斥別人,人的年齡增長其實是猜測、誤解、懷疑的積累,一個人一生的財富是最終帶著數不清的秘密和心思埋進泥土。

在那一趟從維爾茨堡開往法蘭克福的火車上,我和一個德國人坐在包廂里。我看到一個中國男人從門外走過,我們對視了一眼。這個男人可能是因為寂寞的原因,他在火車啟動的時候又回頭走到我們的包廂門口,同時探著頭問我:「是中國人嗎?」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他走了進來。他又問:「聽口音是福建人吧?」我說是呀。於是我們交談起來。他告訴我他是浙江人,是巴特諾伊斯塔特的難民。這個地方名詞一下子引起我的興趣,我正想問什麼,但是他的嗓音太大,德國人提出了抗議;他乜一眼德國人就不說話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同時遞到我面前,我說不會抽煙謝絕了,他就自己點了一支,一股濃濃的煙霧從他口中噴了出來,在車廂里瀰漫開去。德國人正看著窗外的風景,這時收回視線皺起眉頭,他幾乎有些不耐煩了,他一隻手指著車窗用加重的語氣說著德語,窗玻璃上印著一個禁止吸煙的紅色標誌。浙江人很不情願地把煙熄滅在窗口下的垃圾盒裡,同時嘀咕一句:「他媽的德國人真多麻煩。」

我現在在懷疑,接下來勾起的話題是否與我陰暗的心理有關,我對一個女人的挖掘慾望使悲劇的種子發芽。我說不久前在這列火車上,我也碰到你們難民營的一個女孩子,好像叫張什麼風,你認識嗎?他聽了激動地叫起來:「那個臭女人!」他的這句話讓我心裡砰砰直跳,可我裝著平靜地問:「怎麼啦?那女孩子在我的印象中很文靜很有禮貌啊。」

這個男人向我敘述的張曉鳳令我的心情從天空跌入地獄。他似乎對她的底細相當了解。他說張曉鳳跟她的老公在偷渡到泰國時,被蛇頭軟禁在一間房子里,她老公受不了拘禁就偷偷溜上街,結果被曼谷警察查到,關了一個月後被遣送回中國去。來到德國後,她無依無靠,就勾搭上了一個一起出來的同鄉,並投靠在那同鄉的親戚那裡。幾個月後他們一起去報了難民又一起被分配到巴特諾伊斯塔特。她用的花的一直都是那個男的,那個男的又托親友幫她找工作。可是工作一找到,就把那男的甩了。敘述者還氣憤不平地說:「這種女人太卑鄙了。利用別人的時候可以奉上身體,不需要了就一腳踹開。而且做什麼事情都花盡心機。現在好了,聽說在美因茲附近又釣到大魚了。看著呵,這個男的又會被她害慘!」

那個男人因情緒激動聲音又大了起來,德國人睜著抗議的眼光瞪著他。我依然保持鎮靜,我說,那女孩子看過去那麼年輕怎麼都結婚啦?他哼一聲說年輕,不過在供銷社裡站櫃檯的嫩一點,我看孩子都可以上幼兒園了。我又問,那男的不找她好好談談嗎?他說怎麼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有辦法嗎?只是難民營有事時才見她出現,一辦好事就走了。真不理解難民營還有那幾個傻逼會幫她通知難民營里的事情。我最後完全是出於一個局外人的口氣說一句話:「唉,一個孤身女人在外面也不容易啊。」

我說昨天晚上酒喝得太遲了,睡不夠真難受啊。他聽了站起來說要到其它車廂解決煙癮。我把頭靠在背墊上閉上眼睛。我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車輪轟隆隆地響,從腳下震上來,像電流似的,先是攪動胃腸里半消化的食物,接著一股濃濃的液體加胃氣涌了起來,是細小的食物顆粒往上直衝,想嘔又嘔不出來,只衝得腦袋像塞滿了污穢似地難受。身體憋不住了,躁熱和憤怒化成煙冒出來。眼前一片漆黑,雙手向著一個張牙舞爪的怪物擊去,那目標滑遠了,仇恨地怒視著,像一個女人,又什麼都不像。

黑暗的天空驟然狂風怒吼,風颳走了看不見但又存在著的實物,發出各種各樣的響聲。四周空蕩蕩了,大地在沉浮,飛沙走石中,那影子依舊毫不動搖地遠遠立著,瞪著眼睛看你,讓你瘋狂、悲痛、傷心,但又無可奈何。

是這天下午,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在德國第二大色情場所——法蘭克福紅燈區泡了妓女。整個過程是那樣的艱難,我根本無法正常行事,妓女油膩膩的身體像金頭蒼蠅一樣布滿細菌,我碰都不敢碰她。她用口把我弄起來,但上去時我又不行了。在我第一次上紅燈區的這個下午,我驚訝地發現女人脫光衣服後是非常醜陋的。最後我花了四十馬克錢在極其尷尬的狀態中下了床,妓女一邊穿衣一邊睜著奇怪的眼光看我離去。

在街旁大商場一個琳琅滿目的首飾攤里,我花了九十九馬克買了一隻減價的K金戒指。我知道身上的錢差不多用光了,可我的意識很模糊,總覺得處在另一種狀態里,而且無法確定這種狀態是瘋狂還是麻木,只是無論如何掙扎也解脫不出來。

就在那天晚上下班後,我招引著張曉鳳跟我出去。我們向著萊茵河畔走,一路上她不住地問我什麼事。我說「秘密,等會你就知道了。」夏末的天空星星閃爍,我說:「德國的夏夜真美!」她卻回答:「不,太靜,嚇人。」

「就是那個靜靜的夜晚,我在萊茵河旁摘了一朵花。」

「你是誰,採花賊嗎?」

「何止,我是個無惡不作的壞蛋。」

「都做些什麼壞事?」

「摘花、捉鳥、勾引良家婦女。」

她忍不住嘻嘻笑了,激動地捶打著我的肩膀。這時候我覺得很喜歡她、愛惜她,她善良、溫柔、活潑、風趣,這是她的本性嗎?

萊茵河畔很靜,樹影寫上夜空,河水映著天色,一層水霧罩在水面,突然「噗喇喇」的水響,跟著傳來水鳥的叫聲。對照另一旁燈光織成的小鎮,勾畫出一幅柔和、靜謐、朦朧的河畔夏夜美景。前面的河岸豁然發亮。走進避暑公園時我問:「是這裡嗎?」她說:「會忘記嗎?可以說了吧。」

我們坐了下來。我從口袋裡掏出首飾盒,在她面前鄭重地打開。

她驚喜地叫起來:「戒指,送給我的?」

「我還沒有第二個女人。」

在河岸的路燈光線下,她欣賞著問「多少錢?」

「有問價錢的嗎?」

她激動地說「阿民,以後不是必需的東西你不要亂花錢好嗎?」

「知道,但這次已經買了。」

我說著就攬住她,把嘴湊過去。

她嗚嗚地叫著「那天晚上全身粘滿草綠。」

「今天我是有備而來。」同時把一疊報紙從褲袋裡抽出來。

「你滿腦子就記著這事呀,我都沒沖涼。」

「今天不用了,回去再沖吧。」

萊茵河畔的涼意侵襲著我們的肌膚。那天晚上,我要萊茵河回答一個問題,一個關於靈與肉的解釋。可是萊茵河不作聲,張曉鳳卻叫喊了幾次:「阿民,你今天怎麼啦?」「阿民,你今天瘋啦!」

其實張曉鳳是很敏感的,我們在下一次發生關係時張曉鳳就提起這件事,「阿民,你告訴我,那天晚上你怎麼啦?」

「沒什麼呀。」

「你別騙我,你不說就不要再親近我了。」

「可能石子墊得你屁股疼。」

「你一定心裡有事。」

「真的沒事你逼我說什麼呢,誰心裡有事還買一隻金戒指送你。」

她隨後就不出聲了。我知道這個謎團直到我們分手她也沒有解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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