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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之C和D‖作者:海東青 誦讀:夢飛琳

我的老家之C和D

作者:海東青 誦讀:夢飛琳

(關於D)

春景正好,閉上眼,樹影的交錯里,手握一本書,會回想起在一條鄉間的小路上,兩個騎著單車的少年,那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故去千里,想起那時的春天那時的我們,和不得不說的D同學和C同學。

那時候村裡進城讀書的孩子並不多。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D同學是村裡第一個到縣城讀書的孩子,可以想像那是怎樣一種難得的境遇?——那一定是集合了家裡有深厚的政治背景,有錢,父母親開明而有遠見卓識的家庭。D同學家裡有倆姐姐,所以D在家裡也倍受寵愛,但在我的印象中D一直都是一個特別懂事,比同齡人更成熟,思想更前衛,總是知道自己需要什麼,對自己的認識和把握很恰到好處,這在那時候的我是絕對意識不到的。

沒有上縣城時,我和D同學不甚熟識的。那會兒在村上感覺D是一個領袖,很酷,比如我們一起玩耍時候,D就是帶領大家的那個,玩的項目也由D和村西比我們大好幾歲的「江湖大佬」擔綱。我自嘲也許人家根本不屑於我,因為跟班太多不太會注意到我。

而從我轉學到縣城, 我們年齡相仿,來往便密切了起來。我們雖不在一個學校,但每到星期六日我幾乎都會去找D,(呵呵,關鍵這個縣城也沒有別的同村學生了),一起溜溜街,一起去打一把撞球,去遊戲廳(特種,三國志,街頭霸王),但我更多時候只會看看,捨不得花錢的,偶爾買幾個硬幣激動的手忙腳亂不幾分鐘就「死了」。那時候生活費是計劃經濟,想玩什麼都是從其他地方拮据出來的。而D則可以玩好久,所以內心裡特崇拜D同學,好像他是那種特見過世面的孩子,對什麼都胸有成竹,甚至在我看來縣城學校間那些找茬打架的混混,即使我被欺負了也是不敢吭聲的,但D決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他是怎麼做到的呢?

天氣暖和,如果有小長假,我們會相約一起回村,那時我個子矮小,騎二八大梁的自行車還不太熟練(家裡也沒有更小適合騎的自行車),D便毫不嫌棄的蹬上他的淡藍色變速車,我跨在橫樑上,吹著穿越而過的風,一路八卦,一路嬉笑怒罵——說起D的變速車,也算是一個超前的特例的,那時候見過的也不多,別說騎過了,當時的D給人有點傳奇的感覺,如果有哪次我騎上溜個街都是榮幸而津津樂道的(卧槽,居然是我哥們兒,呵呵,我TMD像掛了彩一樣)。

到了返城時間,家裡或多或少總會給帶一些東西的,兩個人情緒也不比回家時強烈激動,行進速度自然不樂觀。眼看太陽就要落山了,

「上了這個坡就是道班了」。

道班是公路邊北側幾間紅磚和泥坯蓋的房子,有一個小院,門垛子上掛一條形木牌「商——大線公路養護道班」,我記得還是在我很小的時候有人來往出入的,不知在什麼時候還是荒廢了。每路過我還曾想這道班幹什麼用呢?給過往的行人歇腳的嗎?當懂了理解養護二字時,又想一條土路需要養護嗎?那要是養護了,怎麼過一輛汽車還揚塵四起久久不散去?

上了坡,這時我們相視而笑,都知道,這道班代表著我們走了一半的路程,去縣城的路彷彿突然會容易許多,坡上的道班是一個希望一個信念,激勵鼓舞著我們疲憊的身軀,給我們積極的動量。

也不刻意注意路邊的里程碑了,快馬加鞭,依稀可以看到城東南亞麻廠的燈光了,當路兩側稀疏的樹林都是墓碑林立(號稱萬人公墓,後來居然改建成了萬人廣場,也是沒誰了,當然這是後話),二里半到了。

進城,道別。

上中學後D和我在同一所學校,來往密切自不必說,甚至有一年我們住在一個房東家。D開始學了吹小號,一副藝術氣息濃厚樣子,留著戴玉強式的大背頭長發。

不論寒暑每天起早貪黑,練小號,有時我也會跟著起早,黑漆漆的音樂組教室,點一支蠟燭,D開始1122,5566練習起來。我好奇的,眼羨的,甚至影響到買一把口琴吹,但那種堅持不是誰都可以做得到的,所以後來自認不諳音樂律法的我不了了之。

從前我還曾問過D:「咋就想起來學音樂了?」

「哈哈,咱們這學習也不好,不是你那考大學的料子,不學點咋混了?!」D的輕描淡寫里,又有幾個人懂得他的堅持努力,吹小號嘴上的泡,連著喝水也消不掉。

那種奮力,那種堅定不移,那個毅力,還有啥做不到的呢?

每到開春草長鶯飛時節,我總能想起D和我騎著單車,飛馳,和那些白衣飄飄年代的畫面。

前幾天,看到D發的下鄉的視頻,估摸著那小日子也是蠻愜意啊!

不知道他會想起那些披著霞光,飛奔的歲月呢?!

(關於C)

C家與我家前房後院,說起來還有親戚關係的——C的姑姑嫁給了我的叔叔,四叔家弟弟有次和我還感嘆:「崗崗(哥)你看我YD崗(哥),捏(人家)學習好了喔!」內大法律系畢業去了錫盟法院,考了律師職業資格證,後又考入我們當地地級市的檢察院。活的出彩。

上學時候,C同學納(訥)言好學。最深刻上學放學路上愛走在馬路牙的上面,生怕來往車輛剮蹭,小心入微。我嬉皮士嘲笑著故意拉他走下路面來。

「你低著頭思考甚了?」

「哈哈,想小姑娘了?」

C也不生氣,也不答辯。

C同學大我一級,讀文科,有次看著他的沒有書皮的歷史書,一翻前面的幾十頁都沒了,我奇怪不已。

「你那本爛歷史書還能用了?」

「嘿嘿——」C笑而不答。

我更加好奇,直到我的同級初中時候的W同學也讀了文科,才解開謎底。他和我有時同去上大號,會把歷史書或沒有背完的政治書,撕幾張下來,一蹲便是半節課,那個認真勁絲毫不亞於搖頭晃腦孔乙己。一陣「機槍狂掃炮火連轟」,清爽了,一揉,柔軟綿潤,起身好滿足的飽讀詩書滿腹經綸的表情!

「我擦,挺有道啊!」我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連提褲子都要忘了。

「哈哈,跟YD學的,這種效率可高了,不信你試試?!」

我們那時候,蹲大號的通用版是「拔」(小賣店裡花五毛錢可以零買三四支煙捲)幾根桂花或者紅山茶,邊蹲號邊不緊不慢的吞雲吐霧,其實也沒幾個會抽煙的,吹煙圈冒煙泡而已,意識上感覺轉移了廁所里的味道。而在這個過程里能學習背書有所收穫,真是和我們大不同了,不僅高大上,還充分利用了時間,而在那年C同學順利考入內蒙古大學,歷史科還獲得全縣高考第一的好成績,可見這不是一般般的效率高啊。

後來我也去了呼和浩特上學,那時家裡的三姐也在內大上學,我們幾個偶爾會聚在師大北門的蒙古街一起吃飯。C還是靦腆的樣子,三姐說:

「C學法律,將來就是律師,但是你話少,你要是有h(我的小名)的這張嘴就合適了。」

「你們兩個應該對調一下」理工的學文科,法律的學工程。

C學理工科我想問題不大,但是我學文科?我考法律系?內大?我苦學歷史,即使每天手撕幾張蹲大號也沒那效率和那個境界,考大學還不把自己黃了?那種令人窒息的挑燈夜讀,背啊背也把我背過去了!想想都不寒而慄。還是不要轉換的好,這就是最好的安排,上天還是給我留了一條活路,我暗自慶幸。

我和C同學也在一起住過一個房東家。最有意思一次C的父親來特別跟房東大爺大娘長談,要多幫忙管著些C,

「盡量管的嚴點,不要讓他看電視,一天就愛看電視!」C父還有點氣憤的扭頭吐口唾沫。

我聽到了,偷偷的笑,有點想不明白:C看電視得有多入迷,耽誤到了學業?這是多麼嚴肅的一件事,這個看電視的行為得有多麼誇張?要上綱上領的做階級鬥爭。

「哈哈!」我不禁被自己的想法都逗笑了。

我不知道後來C考入名牌,父親有沒有驚訝,喜不自勝,「我當年覺得你不成器就懂看電視,沒想到你小子厚積薄發,竟然給我一個這麼舒服體面的台階,老子也可以揚眉吐氣的走兩步,可以啊……」會不會這樣想呢?不過我想隨著上大學的學雜費,會把這種歡喜還是壓抑不少吧。因為在農村供一個在讀大學生,C家裡還有弟弟妹妹也在讀書,可想而知,父母親一定是更加辛苦的勞作,不過現在是帶著更大的動力和期盼,更加不問早晚時間辛勤的。

想想我們讀書上學的年月,誰家的父母不辛苦呢?省吃儉用,生活里基本不會有「享受」,也沒有高大的理想,教育的理念,就是你「好好學習」我們再辛苦也都是值得。

衣服都是藍色的中山裝退色成了灰色,雙手粗糙,給孩子痒痒時都不用撓,大手摸抹幾下就可以了。

這是千千萬萬的老農民的形象:他們鑄就了國家的棟樑,鑄就了祖國的未來,一副曬得古銅色的臉龐,憨實的笑容……——就是這樣一座豐碑!

C和D

作者簡介:

海東青,原名 張海峰,80年生人,籍貫 內蒙古烏蘭察布市商都縣,工程師,業餘愛寫作。身邊的人身邊的事,世界的種種都覺得與我息息相關,所以一直帶著愛前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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