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老公為情人送的花買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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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與韓立楓重逢,是在虞城一輛開往邑城的公共汽車上。那天下午陳小塵急著要去邑城辦點事情，差一點就誤了這輛末班車。腳剛站穩，車就開了。抬起頭,發現一雙如此熟悉的眼睛，正對著陳小塵。對面站著的竟是韓立楓,他和陳小塵都很吃驚。能在多年後的今天不期而遇,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小塵…!」他興奮地握了握陳小塵的手,溫暖寬厚一如昨夕。

韓立楓和陳小塵曾是高中同學。那時的日子潛在書堆里，象蟲。韓立楓總是調侃，說我們是蛀蟲，艱難蛀蝕那厚厚的書類。似乎沒有多餘的空隙經營諸如愛情之類浪漫。可是與他，每次四目相遇,含蓄的笑意,傳遞著一種默契的情愫,就會在靜靜心的底閃起一圈圈漣漪。透過書香擠壓的時空，相互釋放的朦朧情懷，默默纏繞。

有節語文課上，陳小塵突發頭痛。他隔著兩排桌椅,直奔過來,抓起胳膊把陳小塵背在肩上,一路跑向醫務室。腳步邁的那麼快，陳小塵卻穩穩地感受不到一點振動。這時陳小塵離她最近。隔著衣服能感受到他的體溫,頭伏在背上，能聽到他粗重的氣喘聲,鼻息中瀰漫淡淡的男子漢的體香，誘使陳小塵更深的把鼻尖和嘴貼在他身上。這竟使陳小塵感覺頭痛緩解了許多。

醫生開了葯,他用溫暖寬厚的手,將陳小塵從醫務室的小床上輕輕拉起,遞過一杯水：「服下這幾粒葯，休息一會就好的。」陳小塵心底漫上暖暖的幸福，除了父母的關愛，再也沒有如此切近的溫暖注入青春萌動的心田。沒事時，常常感動於這次回憶，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俗套的不能再俗套，在心裡硬是醞釀出特別的浪漫。那時朦朧的感情,單純猶如一朵寂靜雪蓮悄悄開放,默默隱藏。現在想起,愰如就是眼前。

畢業了,韓立楓去了一所大學，陳小塵則回了老家。人與感情一別十數載。那次重逢，他們回憶以往，說起現在，很多很多的話……

他告訴陳小塵,現在就職於邑城的一個機關,儘管是小職員,可是生活上沒有多少波浪。談起她秀氣漂亮的妻子,他竟說：「她的某地方有點象你，只是……」.陳小塵低下頭看著腳尖,一聲不吭。抬起頭,卻看到他用深深的眼神在注視陳小塵。陳小塵不敢與他對視。那種朦朧的初戀的感覺,在心底又一絲絲遊動上來，依然纏繞著心潮。多年了竟還是如此無法平息。陳小塵感覺的到，他也是在心底留存了這份情結。終於，他打破沉默:「你過得還好吧？」陳小塵知道，他是指陳小塵的婚姻。陳小塵輕輕點頭，他卻長舒了一口氣，也似有一番無奈隱在心底，陳小塵不想去探究這是為什麼。隱約知道，自己只是不想打破某一份寧靜。

陳小塵有一個可愛的女兒，一個令她感覺踏實如兄的丈夫。在陳小塵劃圓的這個婚姻圈子裡，足使陳小塵安靜如嬰兒。陳小塵洗著他的衣服，刷著他的鞋子，整理他的行李。靜靜看著他來來去去。因為工作的關係，他們十有八九不在一起。儘管愛情在陳小塵的這個圓里說出，顯得空洞而牽強。可是如兄的他，給陳小塵的是無邊的關懷與呵護，還有包容。剛結婚時，望著陳小塵一手理的零亂的家，他象對一個不懂的生活的孩子般，對陳小塵笑笑。然後拖著疲倦的身體整好，毫無埋怨。他津津有味坐在桌前，吃著陳小塵炒的忽咸忽淡的飯菜。由於此，面對他，陳小塵隱隱有著些歉疚。他喜歡看著陳小塵，喊陳小塵：「寶寶。」在他面前任陳小塵的性格肆意流露，無遮無攔。淡淡如水的日子多了輕鬆。陳小塵心裡無關乎愛情的婚姻，繫緊的是一種親情。因此，如今韓立楓的眼神使陳小塵接觸起來就像隔山隔水了，卻也隱隱希望這份重逢不要那麼快結束。

與韓立楓在車上談了許多，婚姻，家庭，孩子…陳小塵也終於知道,他與妻子生活中存在很多分歧，現在正分居。陳小塵想：這是他們人生路上又一次匆忙的相遇，後面亦既是匆忙的分手。自此不會，也不應該有什麼牽掛了。所以，陳小塵連他電話號碼也沒有問，也希望他也不要問自己的。下車後陳小塵踱出站口，韓立楓跟在陳小塵身後，快幾步繞到前面說：「小塵，你不打算把電話告訴我嗎？」陳小塵怔了怔，給了他手機號。

那時，陳小塵知道他早晚會來，可陳小塵沒準備就是兩月後的今天。

隨他一路走來。東湖岸這片樹林，在午後顯得尤其恬靜。陽光塗滿浪漫的暖色，似乎醉了行人。路，漸行漸遠，暮色即將蒞臨。他們想起往日夕陽西下時，曾經站立的那棵樹，陳立楓曾經在那裡說過，很想永遠和陳小塵在一起。

此刻，不知覺中陳小塵的手已被陳立楓握在手裡，怦然心動的感覺，讓陳小塵矛盾，讓陳小塵依戀，內心掙扎不休，卻也不能拒絕。腳下沙沙的葉子，綿綿的承載著陳小塵心情得繁雜。走累了，陳小塵依在樹身上休息。韓立楓和陳小塵面對面站著，喘出的氣息拂在陳小塵額頭，手依然握著她的手，這次是兩隻。陳小塵竟有些忘了，時間歲月已漂移很遠。雖然意識告訴她，他們不能把距離拉得更近，可是此時一切心緒，似乎都游離與現實之外。

韓立楓看著陳小塵，忽地擁緊陳小塵，慢慢吻上陳小塵的額，久久。陳小塵心慌，卻不知怎麼不想掙扎，心裡和眼裡嘩嘩下著雨。因著一份重逢的喜悅，還是一種現實的心酸，陳小塵也不想分析的那麼清楚。韓立楓說：「這一刻，我心裡已經想像過無數次，今天真成了現實。」陳小塵注視著他的眼睛：「可我們彼此已無條件擔負對方感情。」韓立楓放開陳小塵，來回踱了幾步，回過頭來望著陳小塵說：「我要離婚了。」陳小塵欲言，他伸出手制止她的話出口：「不要誤會，我知道你的生活很平靜，不該打擾你的。可是，我對你的感覺一直沒能消失，如果可以，我們做個最好的知己吧。我對你不能有更大奢望。」「最好的知己？」陳小塵似乎在問他，更是問自己。什麼是最好的知己呢，沒有確切答案。此時陳小塵心裡泛起的波瀾，已無法使自己冷靜分析什麼問題。經久不再的一份關於感情的羞澀，隨著臉上紅暈漾在全身。陳小塵自認不是個輕浮的人，更厭惡那種隨意的感情，可是此時，陳小塵經受著自己不知所措的情愫。天。快黑了，韓立楓送陳小塵回家，到陳小塵家拐角處，他們互相深深望了一眼，有些不舍地揮了揮手。

想起幾年的婚姻，關於聚少離多的生活，似乎陳小塵也不怎麼放在心上。兩個人搭建一個蝸居，來來去去，沒有感到有別人說的那種凄楚的離愁別緒。後來順理有了女兒，更是很少有什麼異樣想法。一切平淡也平靜。他回家他們象是一對關係很好的朋友，坐在沙發上，聊著各自一段日子的生活種種。彼此什麼都不隱藏。他對陳小塵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陳小塵靜靜地聽，點頭，微笑。他喜歡喊陳小塵：「寶寶。」陳小塵就回答：「呵呵。」他會拿手指戳陳小塵腦門，嗔怪：「就象個孩子！」眼裡卻依舊充滿憐惜與疼愛。有時陳小塵懷疑，自己對於感情的衝動很欠缺，沉在哪個深谷里了吧。要不怎麼心海總是如此寂靜。關於韓立楓，使陳小塵近日在夫面前少了一份坦然。

自從上次分手，時不時就會有韓立楓的影子浮現出來，竟有一份不知名的渴望，困擾了陳小塵。很想對夫訴說這樣一種感覺，問問他對這件事的看法。可是，陳小塵不知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不否認，他不是個心胸狹窄的人，對於世事的看法，總能究其本質來分析。可這是陳小塵的隱私，他畢竟是陳小塵的丈夫，陳小塵又怎麼能象平時一樣，讓他來替自己分析對錯取捨？一天晚上，他們坐在沙發上。看著一部叫做《永恆的春天》的電視劇，陳小塵鼓足勇氣，想對他說出這份忽回的情感。不管怎麼說，有了隱瞞，就有了負擔。陳小塵不想很累，不想欺騙。陳小塵說：「我想對你說件事情。」夫的眼睛沒離開屏幕：「不說了，不說了，看完睡覺嘍！」他以為陳小塵要說的又是些生活瑣碎，竟然沒有發現陳小塵的認真，陳小塵只好作罷。

之後陳小塵和韓立楓又見了兩次面。

這天，夫回來了。陳小塵收拾屋子，手裡拿著花瓶擦拭灰塵。他笑著問陳小塵：「寶寶，那天在酒吧和你一起的男士是你朋友吧？我怎麼沒見過呢？」陳小塵手裡的花瓶「啪」地一聲，掉在地上，碎成瓷片。陳小塵一臉疑惑，也有一絲不快，難道他會跟蹤？問他：「你怎麼看到的?」他彎腰來揀這些花瓶碎片，邊說：「那次，我和客戶一起吃飯，你和他從我們那個包間經過，我看到的。我們一會就吃完了，客戶趕著走，就沒過去與你們搭招呼。」「哦，原來是這樣」陳小塵舒了一口氣：「我和他是高中同學。」「哦？真的啊,你怎麼沒讓他來我們家坐呢？」陳小塵白了他一眼：「你想讓我快點犯錯誤啊？！」夫有些莫名其妙，歪頭看著陳小塵，問：「怎麼了？」陳小塵索性就把這一切通通倒了出來，包括韓立楓擁吻了陳小塵的額頭。無論任何事情，陳小塵都不喜歡有隱瞞，即使不知道後果如何。陳小塵等著夫的反映，陳小塵突然很佩服自己的大膽，心裡也一種豁然，終於劈開了這些天戴在心上的一個枷鎖。不管他會怎麼想，怎麼做了。

夫吃了一驚，默默搬著指頭，低頭沉思了好一會。陳小塵不知他在想什麼，手心裡竟有了潮潮的汗珠。他猛地站起身來，出人意料的搬著陳小塵肩頭嬉噓：「呵，寶寶還有這麼浪漫的一幕呢，不簡單啊！嘿嘿。」陳小塵瞪眼睛望著他，回過神來，生氣使勁擺脫他的手：「笑，有好笑的嗎？我們要不要離婚？」夫揮手表示讓他冷靜，他也一本正經了下來，沉思片刻道：「離婚，這個問題是不著忙的。」「你怕了？」陳小塵就勢將他一軍。他還是不緊不慢地說：「怕，是怕，怕他沒有我有魅力。如果你真的覺得離開我會更好，我也沒話可說，只要你幸福，可是我不放心你。所以這個問題要請你慢慢考慮，不必著急，無論怎麼樣結果，只要你真想好了我都支持你！」他竟然用「支持」一詞！陳小塵故意譏諷他：「你是誰啊，還支持我？！」「我現在是你的老公，更覺得也是你的朋友，你的親人。這麼多年了，我們假設不能再在一起，心裡也決不會把彼此當成陌路吧。」陳小塵很同意他的觀點，笑了笑。

說真的，陳小塵很感動於夫這一番話。感激他對她的理解，甚至寬容。其實，陳小塵是一個很容易知足的女人。

轉眼間，暖意升騰的春季，又一個情人節到了。陳小塵接到韓立楓的電話，想要中午和她見面。陳小塵當然知道，他想做什麼。去還是不去，陳小塵猶豫再三。此時陳小塵已經把自己心態放置地很冷靜，她要重新審視這個問題。最後她覺得還是應該去見見他，說明白一些想法。

陳小塵穿起一件淡藍色風衣，拿起手袋，來到韓立楓說得那個酒吧。溫馨的音樂從角落撒滿了酒吧每個空間。《秋日的私語》製造著情人節特有的情調。柔柔的情緒，隨之泛濫。韓立楓早已等候在那裡，面前已擺放好兩隻高腳杯，一瓶紅酒。看到陳小塵，韓立楓趕緊迎了過來。「小塵，情人節快樂！」並從身後拽出一大把玫瑰，紅艷艷地晃在陳小塵眼前，藝術作品中情人見面的方式。依然很俗套。而此時，也有一份甜蜜真切浸潤陳小塵的心扉，只為以前不曾得到，而此時的浪漫只屬於陳小塵。望著他滿含深意的眼神，忘了自己想說的話。陳小塵知道，那是因為她的心裡，有一片荒原，才焦渴地吸納了這份關於感情的點滴滋潤。

周圍很多對情侶，桌上放著同樣鮮艷的玫瑰花，幸福的表情，摻上花香。陳小塵接過這束紅玫瑰，抱在胸前嗅了嗅，濃濃地香，陶醉了心扉。夫今天出發還沒回來，心裡本來稍稍感覺有些空洞，此時已經不那麼明顯。兩杯紅酒，直品到下午四點多才和他告別。陳小塵也不想在這樣日子，自己呆在家裡太久。除了第一天見面，韓立楓也沒有再次製造衝動，他似乎是在靜靜等待。今天的玫瑰花，是他感情的註解吧。

陳小塵捧著玫瑰花開開房門，沒想到夫早已回家，他笑盈盈迎上來：「寶寶，情人節快樂！」手分明放在後面，陳小塵預感到他也準備送自己禮物，心想：也該是一束玫瑰了。他似乎沒看到陳小塵手裡的東西，陳小塵下意識把手裡玫瑰花背向身後。他拿出的卻是裹著黃絲帶的一個精緻禮盒。陳小塵把手裡玫瑰悄悄放在桌子一角，看他打開禮盒，原來是一個精巧的，富於古典風格的花瓶。陳小塵喜歡的一種……陳小塵眼裡突然有淚湧出來，走過去，緊緊擁抱著夫。此時，陳小塵才領悟到這個花瓶才是自己真正需要的，因為家裡沒有花瓶，韓立楓給他的玫瑰正不知道往哪兒插。

過了兩天，有人通知陳小塵，夫滿身是傷，住進了醫院。陳小塵緊張極了，趕去看他。陳小塵逼問這是怎麼回事，他無奈，只得告訴陳小塵，他和韓立楓打了一架。陳小塵呆住了，怎麼會這樣呢？夫表面上那麼大度，而現在卻韓立楓打架，而且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簡直讓人無法相信，夫滿身的傷告訴她，這不是玩笑。陳小塵受不了他的虛偽，怒氣一下從心裡湧出。現在才知道，夫做人竟然兩面三刀，陳小塵摔門而去。

回到家，陳小塵收拾了東西，決定離開這個家。離開陳小塵自以為還很陽光的地方。在母親那裡住了幾天。期間，夫給陳小塵打電話，她總是不接。陳小塵恨他在自己面前這麼會偽裝，以至於陳小塵對他感激涕零後又失望透頂。現在終於看清他內心的陰暗。至此，陳小塵覺得對他也再沒有好留戀的了。

奇怪的是，陳小塵給韓立楓打電話，總是無人接聽。陳小塵對他並不是真想重續前緣，陳小塵已經沒有心情再走進一份感情了。只是想知道他們之間為什麼發生衝突，他有沒有被打傷。

夫出院後就來找陳小塵，陳小塵死活不肯回去。因為本來空蕩蕩的婚姻，現在更顯得蒼白。陳小塵什麼都可以不去在意。唯獨一份真誠還是要的。夫求陳小塵的母親和哥嫂勸陳小塵回家，可陳小塵心意已決，根本就不可能回頭。最後夫掏出了一張照片。陳小塵仔細一看，差點暈過去。上面是一張床上躺著一男一女，男的是夫，女的很妖艷，他們裸著身子抱在一起。陳小塵一陣噁心，回手甩給他：「這和我根本沒有關係了，你不用來朝我炫耀！」夫顯然很尷尬。他告訴陳小塵，就是因為這張照片他才和韓立楓打架，陳小塵糊塗了，這和韓立楓又有什麼關係。

夫求陳小塵聽他說完，陳小塵狠狠把他推出門去，哭了一個下午。他無奈，託人給陳小塵送來一封信，說了一件事情：情人節的第二天，一個男子來找夫，一見面就告訴夫他是韓立楓，陳小塵的同學，那個和陳小塵約會了多次的男人。夫有些反感，耐著性子看他要幹什麼。韓立楓約夫去了一個小酒館喝酒，夫本來不勝酒力，幾番推辭，最後喝得不省人事。醒來後，發現自己在床上裸著身子，懷裡還抱著一個女人。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慌忙穿好衣服，開門出去。韓立楓正在外面笑吟吟的等他，手裡晃著一張照片，就是陳小塵看到的那張。對夫說，這張照片效果不錯，應該要陳小塵看看。夫想起韓立楓的舉動，明白是遭了他的暗算。

夫指責他，為了得到陳小塵手段太卑劣，其實只要陳小塵願意，自己也阻擋不了。韓立楓的回答讓夫徹底暴怒，韓立楓竟然明白地告訴他，陳小塵算什麼，再來找她就是為了了解夫的一些情況，他做這些只是要夫放棄快要到手的一筆業務。

原來，韓立楓前段時間已下崗，現在一個公司任業務主管。巧的是，他們公司也瞄上了夫快談攏的一樁業務。這筆業務關係到夫和韓立楓的公司誰生誰死。雙方老闆都下了死命令，一定得拿下，彼此是對方最具威脅的對手。於是，韓立楓約夫喝酒，於是，就有了那張照片。韓立楓威脅夫，如果他不放棄業務，這張照片就會到陳小塵手上，那時夫就會失去陳小塵，而韓立楓就會趁虛而入，續他們的前緣。夫氣惱韓立楓是個小人，揮手打韓立楓，搶奪照片。兩個人都拼了命想制服對方，最後夫雖然被韓立楓用凳子砸傷了幾處，頭上血汩汩冒，但還是贏了，他搶到了照片。可沒想到韓立楓扔下一句話：照片沒了，還有存檔，你看著辦吧。夫沒有妥協，狠狠瞪了韓立楓一眼，告訴他，他的陰謀不會得逞。

夫被送進醫院，開始他沒有向陳小塵解釋，怕陳小塵不相信。如今只得孤注一擲了。陳小塵聽完這個故事，良久說不出話，就象做了一個夢。陳小塵現在才明白，時間過後，什麼都會改變。陳小塵的心很痛，很痛，滿腔血的顏色！因為現實絞碎碎了一份曾經的美好，也差點毀了現在的一份寧靜。

陳小塵回到家，伸出手要那張照片，又看了一遍，這上面沾滿了世俗的東西，不只是表面的不雅。陳小塵把它撕得粉碎拋向天空。陳小塵才深深體會，她和夫雖沒有特別的愛情，可那份信任與坦誠，卻是很深地植根在彼此心裡。韓立楓不知，這些年陳小塵和夫經營婚姻，最多的就是用它了。夫從沒欺騙過陳小塵，這次陳小塵也不會懷疑了，都怪自己當時一時衝動，沒讓他解釋就憤然離去。這時，夫的眼裡濕濕的，孩子般傻站在那裡。

陳小塵回頭，發現桌上那束紅玫瑰早已枯死，皺皺的花瓣，扭曲，乾澀醜陋，已找不到原來的顏色。陳小塵將它拔出來，扔進垃圾桶。夫買得花瓶靜靜立在桌上，古樸典雅，看了讓人感覺很塌實。她對夫說：明天，你隨便買點什麼花回家吧。夫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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